“狲尚(shang)香”曾是西野繁育工作(zuo)的“主力(li)”。它在2021年与雄性兔狲“狲思邈”交配，生下4只幼崽，其中有一只是死胎。但几个月后，一场(chang)猫瘟传染，让两只幼崽染病去世，仅一只雌(ci)性幼崽“狲大娘(niang)”幸(xing)存下来。“狲大娘(niang)”也成为国(guo)内首只人工繁育成活兔狲，填补了国(guo)内人工繁育兔狲的空白。

不幸(xing)的是，“狲思邈”和“狲大娘(niang)”在2022年和2024年相继去世。如今，它们“一家三口”在另(ling)一个世界团聚了。

“狲尚(shang)香”的离世，在互(hu)联(lian)网上引发了对兔狲圈养保护(hu)与人工繁育的争议(yi)。有媒体评论(lun)称，对于濒危物(wu)种的保护(hu)从来没有完美的方案，往往需要在困境与希望的交织下艰难前行。

▲西野的“女(nu)明星(xing)”香香有着圆圆的大眼睛，琥珀绿色的大眼珠中间(jian)是漆(qi)黑(hei)的圆瞳孔，十分可爱。图源：西宁野生动物(wu)园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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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女(nu)明星(xing)”香香

在社交平(ping)台的兔狲爱好(hao)者(zhe)聚集地(di)，很多网友缅怀(huai)这只明星(xing)兔狲。一位网友在西野待了三天都没见到香香，还以为它怀(huai)孕(yun)或者(zhe)躲在树上，唯独(du)没想过它去世了。“你才(cai)6岁（从2019年被救助开始(shi)算起），明明你还有很长很长的狲生，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在西野的“兔狲身份证”上，香香是园里经历最传奇(qi)的兔狲。2019年，它因不明原(yuan)因出现在西宁大通县菜(cai)市场(chang)，并被当宠物(wu)买走。很快买主发现带回家的是只野生动物(wu)，主动联(lian)系(xi)森林(lin)公安，后送到西野。“香香是园中大姐(jie)头，体重逼近5公斤，比很多雄性兔狲还要重。”

它总是待在房间(jian)里，去西野能看到它是需要运气的事，所以它被称为“宅女(nu)”。香香爱爬树，常出现在树上，还总是夜(ye)间(jian)行动，也被粉(fen)丝亲昵地(di)称为“夜(ye)来香”“树上香”。

▲西野展(zhan)示的“兔狲身份证”，香香被称为园里经历最传奇(qi)的兔狲。2019年，它被救助后送到西野。它爱爬树，常出现在树上。受访(fang)者(zhe)供图

资料显示，兔狲虽(sui)然名称有“兔”，但它们其实是猫科动物(wu)，有猫咪的敏捷(jie)身手和高冷个性。光线强的时候，兔狲的瞳孔会收缩，但与家猫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直的线不同，兔狲的瞳孔会缩成一个小圆点。大眼珠配上小圆瞳孔，看上去呆萌、可爱。

很多去过西野的游客晒出他们拍摄的香香身影。它的毛发颜(yan)色是类似狸花猫的黑(hei)灰色，身体是浅灰，背部伴有深(shen)色花纹。虽(sui)然兔狲的体型比家猫还小，但皮毛浓密厚实，体型看起来又(you)圆又(you)胖。四只小短腿支撑着圆滚(gun)滚(gun)的身体，萌态十足。

香香白色的长胡须很长，向下耷拉(la)着，两只耳朵短而宽，耳尖圆钝，看到人类时，它常常盯着不动，慢慢低(di)下头抬起眼睛，身子缩成一团，像审视猎物(wu)，野性又(you)霸气。

在游客拍摄的视频里，有时香香翘起尾巴，慢悠悠地(di)走到玻璃旁，突然跳起扑(pu)向人类，这对兔狲爱好(hao)者(zhe)来说是很特殊的待遇，“香香扑(pu)我了，好(hao)激(ji)动。”有网友评论(lun)，“我什么时候才(cai)能拥有香香的扑(pu)扑(pu)。”

西野科普文章中称，兔狲敢扑(pu)比它们体积大很多的人类，是因为在数百万年来，兔狲与金雕、狼(lang)、猞猁、雪(xue)豹等猛禽猛兽为邻，还得时不时和藏狐、鼠兔抢地(di)盘。“每天不是在捕猎，就是在防备猎物(wu)被抢走，长年在夹缝中生存，磨炼出兔狲彪悍尚(shang)武的气质。”

▲3月24日，青海野生动物(wu)救护(hu)繁育中心（又(you)称西宁野生动物(wu)园）公告称，3月14日凌晨，“狲尚(shang)香”因急性十二指肠溃疡穿孔去世。

3月14日，这个可爱、美好(hao)的生灵因病去世。青海野生动物(wu)救护(hu)繁育中心发布的公告称，3月初，工作(zuo)人员发现它食欲不佳，为其调整饮食结构，并通过添加(jia)益生菌改善其消化状况，情况好(hao)转后又(you)反(fan)复。3月11日中午，工作(zuo)人员发现“狲尚(shang)香”精神萎靡、食欲废绝，经血常规及腹部彩超检(jian)查，发现白细(xi)胞增多伴有腹水，经实验检(jian)查，初步诊断为细(xi)菌性腹膜炎，输液治(zhi)疗三天，3月14日凌晨死亡。临床剖检(jian)发现十二指肠部有一处直径2mm穿孔，结合中国(guo)农业大学动物(wu)医学院病理(li)化验结果(guo)，确认死亡原(yuan)因为急性十二指肠溃疡穿孔。

3月26日，新京报记者(zhe)致电西野原(yuan)副园长、青海野生动物(wu)救护(hu)繁育中心负责人齐新章，他表示心情十分悲痛，无法接(jie)受采访(f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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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出圈的“狲思邈”

兔狲这一物(wu)种在网络走红要追(zhui)溯(su)到2018年，西野的第一只网红兔狲是香香的配偶(ou)“狲思邈”。

2015年，“狲思邈”和另(ling)一只雌(ci)性兔狲幼崽在野外被西宁市民(min)发现，送到西野安家。刚到动物(wu)园时，“狲思邈”没有名字(zi)，它和同伴被安排到不起眼的小型猫科动物(wu)馆，住所偏(pian)僻，很少有游客来看它们，很多游客以为这是家猫。

2018年，齐新章决心把(ba)“狲思邈”打造成明星(xing)动物(wu)，不断更新它的照片(pian)、视频、表情包。因为初次交配时间(jian)只有4秒，这也是它的名字(zi)“狲思邈”的由来，这一窘态也让更多网友喜欢它。

可爱呆萌的行为、颇具(ju)喜感的外形让“狲思邈”迅速出圈，成为网红动物(wu)。齐新章解释过，想把(ba)兔狲当成明星(xing)物(wu)种来宣(xuan)传是因为它们独(du)特的“气质”。“外表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yang)子，实际上胆子却很小，常常会被饲养员投喂的活鸽子吓跑。“齐新章觉得，年轻人会喜欢上这种带着一丝颓废的可爱动物(wu)。“如果(guo)人的目光注射到它的身上，为它投入(ru)保护(hu)资源的话(hua)，那么它生活的那片(pian)区域的其他动物(wu)，也能得到保护(hu)，那一块生态环境整个会受到保护(hu)。”

▲西宁野生动物(wu)园的雄性兔狲“狲思邈”，可爱呆萌的行为、颇具(ju)喜感的外形让“狲思邈”迅速出圈，成为网红动物(wu)。图源：西野原(yuan)副园长齐新章的微博。

兔狲确实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之前西野位置(zhi)偏(pian)僻，鲜少有游客。但随着兔狲、雪(xue)豹等动物(wu)走红，2021年五一假期，西野游客突破10万人次，创历年新高，且(qie)一半以上是外地(di)游客，不乏(fa)为“狲思邈”、雪(xue)豹“凌霜”等明星(xing)个体专(zhuan)程而来的粉(fen)丝。

2024年2月，齐新章在微博发文认证了兔狲的火爆，“2018年之前，兔狲无人问津，而现在关于兔狲的话(hua)题阅(yue)读量高达2.2亿人次。”

西野是中国(guo)唯二圈养兔狲的动物(wu)园，另(ling)一个动物(wu)园是拉(la)萨净土健康动物(wu)保护(hu)园，他们在2023年救助了4只兔狲幼崽。

拉(la)萨净土健康动物(wu)保护(hu)园的兔狲饲养员达次告诉记者(zhe)，为了更好(hao)养育兔狲，他们翻看了西野的科普视频，学习如何(he)给兔狲活动场(chang)地(di)布置(zhi)设施设备，给兔狲安排了娱乐的猫爬架、木架等。每天早上都有兽医来观察兔狲的精神状态和粪(fen)便情况，每年给它们打两次疫苗抵御传染病。

他们给兔狲喂食牛肉鸡肉，一周喂一次活鼠。经过长时间(jian)的相处，四只兔狲跟达次熟悉了，但兔狲的胆子很小，每次达次进屋喂食，它们还是先躲起来。有一只雌(ci)性兔狲每次看到达次，先躲在一个角落，“头歪来歪去地(di)看着我，胖胖的肚子快要贴到地(di)面上，特别(bie)可爱。”另(ling)一只雄性兔狲很顽皮，玩具(ju)皮球一星(xing)期不到就被它咬坏，专(zhuan)门准备的猫爬架也被它咬断。

达次说，为避免近亲繁殖，目前雌(ci)性兔狲和雄性兔狲分开圈养，他们想等兔狲年龄更大、体形更强壮再考虑(lu)繁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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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曾是“繁殖主力(li)”

资料显示，兔狲分布于亚洲中部地(di)带向东至西伯(bo)利亚。在中国(guo)，主要分布在西北(bei)、华北(bei)和西南(nan)地(di)区，如青海、新疆、西藏、甘肃等地(di)。全球有50%以上的兔狲分布在中国(guo)。兔狲的平(ping)均寿命为11.5岁。

由于保护(hu)地(di)被破坏、以及早期被作(zuo)为皮毛兽大量捕捉等原(yuan)因，兔狲的数量迅速减少。1988年，兔狲成为国(guo)家二级保护(hu)动物(wu)，在中国(guo)生物(wu)多样(yang)性红色名录中被列(lie)为濒危（EN）等级。在可爱的外表下，兔狲的生理(li)和心理(li)都非常脆弱，人工繁育极其困难，甚至在全世界也是一道尚(shang)未攻克的难题。

齐新章此前接(jie)受媒体采访(fang)时介绍，兔狲自身免疫系(xi)统不健全，抵抗力(li)较差，对于一般猫科动物(wu)危害不大的弓形虫(chong)病，却极易(yi)威胁(xie)兔狲的生命。“兔狲体型较小，应激(ji)反(fan)应明显，受到惊吓后可能会绝食甚至死亡。”

2018年起，西野开启(qi)园内兔狲的人工繁育工作(zuo)。2021年8月开始(shi)，齐新章把(ba)艰辛的兔狲繁育过程拍摄记录下来，在短视频平(ping)台连载(zai)了100多集，名为《兔狲繁育有多难》，为大众进行科普。

在视频里，可以完整看到兔狲们追(zhui)求爱情的全过程。

香香曾被定(ding)位为“繁殖主力(li)”，被寄予厚望。视频里，齐新章形容香香是一只神奇(qi)的兔狲，“她刚成年，还未经狲事。”2021年2月初与“狲思邈”圆房后开始(shi)自闭，每天窝在自己的巢(chao)箱内。网友调侃说，“看来包办婚姻不太行。”齐新章很忧虑(lu)，“她这是害怕狲思邈，过度应急身体出问题了吗？”

之后，“狲思邈”来到香香的巢(chao)箱求爱，香香拒绝跑到了树上，几天后，香香发情又(you)去主动追(zhui)“狲思邈”，交配成功。三个月后传来了好(hao)消息，2021年5月7日香香产下4只幼崽，其中一只是死胎。

顺利生产只是开始(shi)，兔狲生产后很脆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应激(ji)。为了减少惊扰，饲养员进出必须严格消毒防疫，不发出大的声响。

▲2021年5月，香香生下4只兔狲幼崽，存活的三只幼崽依偎(wei)在它的怀(huai)中睡觉。图源：西宁野生动物(wu)园抖音视频。

生产当晚，隔(ge)壁兔狲追(zhui)逐打闹的动静大，香香应激(ji)开始(shi)“挪窝”，把(ba)刚出生几小时的幼崽叼着频繁进出，当晚最低(di)温(wen)度只有8摄氏度，西野工作(zuo)人员担心幼崽有危险(xian)。好(hao)在一个半小时后，香香放弃挪窝，情绪稳定(ding)了下来。

齐新章在视频中说，兔狲产崽的巢(chao)箱样(yang)式、材质、位置(zhi)都是经过学习、讨论(lun)过的，顶部装有24小时监控，观察它们对于环境的反(fan)应，对下一步繁育计划有帮助。

为了避免香香有应激(ji)反(fan)应，生产两天后，饲养员才(cai)将死胎从巢(chao)箱中取出， 整个过程在一分钟内完成，尽量把(ba)对香香的影响降到最低(di)。

香香回到巢(chao)箱后，先是闻了闻三只存活的幼崽，立刻到巢(chao)箱的右下角找(zhao)死胎，“发现它那个特殊的孩子不见了”。香香不想放弃，开始(shi)刨坑试图找(zhao)出自己的孩子，又(you)去其他角落翻找(zhao)，探头向外望。无果(guo)后，将剩余的孩子揽在身下。

经过触摸脱敏、称重、打疫苗、人工育幼，每一项工作(zuo)都需要高度的谨慎。直到幼崽们熬过了两个月的危险(xian)期，所有人才(cai)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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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狲人工繁育有多难？

据《人物(wu)》此前报道，从2018年，“狲思邈”首次与雌(ci)性兔狲交配开始(shi)，四五年来，西野经历了无数令人心碎(sui)的故事，包括但不限于：小兔狲在孕(yun)中成为死胎；因为母亲没有育幼经验，出生的小兔狲被妈妈用稻草掩埋致死；小兔狲感染新型猫瘟病毒死亡；小兔狲因为弓形虫(chong)病死亡；小兔狲应激(ji)导致腹泻，最后死亡。

齐新章最心疼(teng)的是一只叫“狲小满”的雌(ci)性兔狲，2014年，当时是幼崽的“狲小满”被救助后送到西野，2018年，它和“狲思邈”交配后产下三只幼崽，其中一只死胎，两只一天后死亡。失去孩子的“狲小满”变(bian)得内向，不再经常出屋。2019年又(you)生下两只幼崽，两个月后幼崽染病，一只死亡，另(ling)一只虽(sui)然活下来但五感尽失，在ICU存活大半年去世。2020年早产6只死胎。2021年4月，产下五只幼崽，都没能存活。网友的留言充满惋惜和心疼(teng)，“小满太苦了。”

与香香同期生产的还有“狲小妹”，它和狲思邈生了两只幼崽，这波出生的兔狲幼崽也经历了严重传染病。2021年7月末，园内出现了猫瘟，这场(chang)疫病先在幼崽中暴发，而后成年兔狲也纷纷感染。兽医和专(zhuan)家花了很多心力(li)去挽救这些脆弱的生命。但4只幼崽不幸(xing)相继夭折，香香的孩子“狲二郎”抢救了五次，依然没能挺过来。

最终只有“狲思邈”和香香的女(nu)儿“狲大娘(niang)”顽强地(di)活了下来，它也成为中国(guo)第一只人工繁育成功的兔狲。

▲香香生的四个幼崽中，唯一存活下来的“狲大娘(niang)”。“狲大娘(niang)”的繁育成功填补了国(guo)内兔狲繁育的空白。图源：西野原(yuan)副园长齐新章的微博。

那时候圈养纯种兔狲高原(yuan)亚种个体全球仅有5只，均生活于西野，“狲思邈”是其中唯一的雄性。2022年10月10日，“狲思邈”在进食时因鸡肉卡喉窒息不幸(xing)去世，终年7岁半。“狲思邈”的死亡，使得中国(guo)刚刚起步的兔狲人工繁育工作(zuo)陷(xian)入(ru)了窘迫的境地(di)。

2024年3月17日，“狲大娘(niang)”因子宫蓄脓去世。而在今年3月香香去世后，西野仅剩3只兔狲。

兔狲人工繁育为什么这么难？世界动物(wu)保护(hu)协会科学家孙全辉博士解释，兔狲生活在干燥寒冷的丘(qiu)陵和高原(yuan)地(di)带，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兔狲已经适应了干燥、寒冷、荒凉的自然环境。在野外，兔狲主要栖息在岩洞中，但经常要到很远(yuan)的地(di)方觅食。兔狲的食性比较复杂，除了啮齿类动物(wu)，也捕食鸟类、刺猬、爬行动物(wu)等小型鸟兽。人工圈养条件(jian)与兔狲的野外生存环境差异(yi)巨大，很难满足其对温(wen)度、湿度、活动空间(jian)以及营(ying)养的需求，导致兔狲更容易(yi)受到疾病的侵扰，使得兔狲的人工繁殖一直比较困难。

孙全辉认为，圈养环境相对封闭，动物(wu)之间(jian)的接(jie)触更加(jia)密切，疾病也更容易(yi)在个体间(jian)传播，增加(jia)了兔狲感染疾病的风险(xian)。在野外，兔狲通过寻找(zhao)食物(wu)、多次捕食以及躲避天敌等来保持身体的健康和活力(li)。但圈养的兔狲受限于活动空间(jian)和饲喂方式，常常饱食终日而缺(que)乏(fa)必要的运动，也会让它们的抵抗力(li)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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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与希望

“狲尚(shang)香”的离世，在互(hu)联(lian)网上引发了对兔狲圈养保护(hu)与人工繁育的质疑。有观点认为，接(jie)二连三的死亡事件(jian)反(fan)映出兔狲圈养保护(hu)仍然在技(ji)术和经验等方面存在局限和困境，在这样(yang)的情况下，兔狲是否(fou)应自然放归，让其在野外栖息地(di)生长？

孙全辉认为，保护(hu)好(hao)兔狲的栖息地(di)，减少人为活动对兔狲生存的影响，把(ba)兔狲永远(yuan)留在野外，是对兔狲这个物(wu)种的最佳保护(hu)。

但记者(zhe)了解到，目前野生兔狲的生存境况也不容乐观。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兔狲是一种广(guang)泛分布于青藏高原(yuan)的猫科动物(wu)。柔软蓬松的皮毛，让兔狲曾被滥捕滥杀。据以保护(hu)中国(guo)野生猫科动物(wu)为宗旨的公益组织猫盟介绍，由于上世纪中期的捕杀，中国(guo)的兔狲经历过大幅度的数量减少，上世纪50年代中国(guo)西部的年收购兔狲毛皮量达10000张(zhang)。在西藏东部的一些兔狲重点分布县，在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每县收购兔狲毛皮500-700张(zhang)。

兔狲成为国(guo)际二级保护(hu)动物(wu)后，它们的生存依然面临挑战(zhan)。

孙全辉提到，野生兔狲依然面临栖息地(di)破坏、食物(wu)资源减少、非法捕猎、人类活动干扰等问题。猫盟曾发文提到，在甘肃张(zhang)掖北(bei)部荒漠的兔狲栖息地(di)，兔狲数量正在因以风电和光伏为代表的新能源建设而锐减。

兔狲或许还面临着种群危机。

中国(guo)环境报报道，据估算，全球成熟兔狲约58000只。但由于其分布范围广(guang)、生存密度低(di)，对兔狲种群规模和趋势的可靠统计很少，又(you)因其对栖息地(di)选择极其挑剔、适应能力(li)弱，导致兔狲的全球种群数量正在减少。

当野外栖息环境不复存在时，迁地(di)保护(hu)以及人工繁育就成了有效的保护(hu)手段。

从1960年至今，全世界大概有1300多次兔狲的人工繁育记录，数量虽(sui)然不算低(di)，但幼崽的成活率极低(di)。兔狲繁育曾困扰全世界数十年，最终西野动物(wu)园“狲大娘(niang)”的繁育成功填补了国(guo)内空白。

而“狲思邈”“狲大娘(niang)”“狲尚(shang)香”的相继离世，意味着我国(guo)兔逊保育、繁育工作(zuo)仍任重道远(yuan)。“狲大娘(niang)”去世后，西野称，会继续(xu)坚定(ding)开展(zhan)兔狲救护(hu)繁育、科研科普工作(zuo)，为保护(hu)兔狲而不懈努力(li)。

西野对外表示，人工繁育是迁地(di)保护(hu)的重要内容。齐新章说，希望通过人工繁育，可以让兔狲、雪(xue)豹等高原(yuan)特有野生动物(wu)种群数量有所增加(jia)，也希望通过与其他动物(wu)园的交流合作(zuo)，能让更多人在家门口的动物(wu)园里就能见到这些珍稀的野生动物(wu)。

孙全辉说，栖息地(di)是野生动物(wu)生存的根本。在兔狲的栖息地(di)改善方面，应加(jia)大实施退(tui)耕(geng)还草、生态修复等措施，恢复和改善草原(yuan)、荒漠生态环境，提高栖息地(di)的质量和保护(hu)范围。同时，应合理(li)规划人类活动区域，避免在兔狲分布区域进行大规模开发建设。在鼠患治(zhi)理(li)时，要采用环境友好(hao)和生态友好(hao)方式，避免对兔狲的猎物(wu)种群造成剧烈影响。

有媒体评论(lun)称，对于濒危物(wu)种的保护(hu)从来没有完美的方案，往往需要在困境与希望的交织下艰难前行。“狲尚(shang)香”们的离去正是在用生命为后来者(zhe)铺路，推动濒危物(wu)种保护(hu)在人工干预与自然栖息地(di)保护(hu)之间(jian)找(zhao)到平(ping)衡(heng)。

值(zhi)班编(bian)辑 李加(jia)减 康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