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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店铺一角，桌上摆着检测电池容量的仪器

陈(chen)先生在店铺门口的换电站旁写明，提供(gong)48V到72V锂电池

小李(li)发来的视频显示(shi)，他在对电池进行焊接（视频截图）

文/图 羊城晚报记者 罗(luo)清峣 王隽杰 谭洁文

电动自行车是市民出行的重要(yao)交通工(gong)具。统计数据显示(shi),截至2024年年底，我国电动自行车保(bao)有量已(yi)超过4亿(yi)辆，其中(zhong)锂电池电动自行车保(bao)有量超5000万辆。另一方面，截至2024年年底，我国新能源汽车保(bao)有量达3140万辆，动力电池装车量多(duo)年全球(qiu)领先，与(yu)之相应，动力电池的退役量逐年上升，当前我国已(yi)进入动力电池规模化(hua)退役阶段。

羊城晚报记者调查(cha)发现，在动力电池回收领域存在一条隐秘(mi)的灰色产(chan)业链。上游无资质的黑工(gong)厂回收大量动力电池后，经暴力破拆等程序(xu)，将废(fei)旧电芯转卖给电动自行车维修店、锂电池专卖店以及一些小作坊。这(zhe)些下游商家再将这(zhe)些废(fei)旧电芯组装，作为电动自行车用电池售卖给普通消费者。此外，由于电池拆解(jie)和容量测试门槛较高，消费者难以辨别，不(bu)少商家更以“全新”名义(yi)高价售卖拆机电池。

多(duo)位业内(nei)人士及动力电池领域专家指出，这(zhe)些由废(fei)旧动力电池组装而成的电池使用过程中(zhong)存在较高的起(qi)火、爆炸风险，此类“三(san)无产(chan)品”在市场流通，为社会(hui)公(gong)共安全埋下不(bu)小的隐患。

多(duo)家店铺无证经营 暗中(zhong)销售翻新电池

当前，退役动力电池回收主要(yao)有梯次利用和再生利用两大路径。当电池容量衰减至50%-80%之间(jian)，不(bu)再适用于新能源汽车，仍(reng)可用于应急电源、储能设备等梯次利用场景；若(ruo)电池容量衰减至40%-50%以下，则会(hui)通过拆解(jie)、破碎、湿法冶(ye)金等方式回收贵金属。

2024年12月(yue)，工(gong)业和信息化(hua)部(bu)发布《新能源汽车废(fei)旧动力电池综合利用行业规范条件（2024年本）》，明确梯次利用电池不(bu)得用于电动自行车。

然而，记者在广州市天河区、番禺区多(duo)地走访调查(cha)后发现，尽管新规已(yi)生效，部(bu)分商家仍(reng)在违(wei)规销售由新能源汽车废(fei)旧动力电池翻新制成的电动自行车电池。这(zhe)些电池不(bu)仅在锂电池专卖店、电动车维修店中(zhong)售卖，还流入位于城中(zhong)村、居(ju)民小区的手工(gong)作坊中(zhong)。

记者以订购电动自行车锂电池为由，探访了(le)位于番禺区的一家锂电池定制门店。该门店位于某城中(zhong)村内(nei)，位置隐蔽，记者到访时是下午3时，档口却大门紧闭。在记者电话联系后，店主老张（化(hua)名）才匆匆赶来开门。

卷闸门拉起(qi)，记者放眼(yan)望去，十几平方米左(zuo)右的店面中(zhong)除了(le)两辆电动自行车和一些电池检测设备外，地面和货架上摆满了(le)锂电池电芯以及拼装完成的电池组。老张向记者介绍，他所销售的锂电池大部(bu)分都是废(fei)旧的新能源汽车电池，均为国内(nei)知名电池厂家生产(chan)，三(san)元锂、磷酸铁(tie)锂都有，“这(zhe)一带跑外卖和代驾的骑(qi)手有很(hen)多(duo)找我拿货的。”

老张向记者展示(shi)了(le)店铺内(nei)的废(fei)旧锂电池电芯，包括方形的“大单体”电芯及18650、21700型号的圆柱形电芯。以50Ah“大单体”电芯为例，根(gen)据品牌不(bu)同，拿货价格在90元到125元之间(jian)。老张介绍，这(zhe)样(yang)一块“大单体”电芯的标称电压是3.7V，将13块电芯串联、组装之后，即(ji)可得到一块48V50Ah的电动自行车电池，这(zhe)也正是市面上常见的电池型号。

老张坦言，自己的电池作坊并无任何相关资质，也未取得营业执照，“市面上大部(bu)分做锂电池的小店都没有资质，顶多(duo)办一张售卖电动车的营业执照来打(da)擦边球(qiu)。”老张称，取得动力电池的回收、拆解(jie)再利用资质需要(yao)满足很(hen)苛刻的审核，一般家庭式的作坊并不(bu)具备申(shen)请(qing)条件，但若(ruo)客户需要(yao)电池合格证、检测报告等证明，行业内(nei)有多(duo)种渠道可以搞定，“就跟造假证一样(yang)，花(hua)钱买就行了(le)。”

由于临时有事，老张将记者介绍给他的徒弟小李(li)（化(hua)名）。小李(li)的店铺同样(yang)位于番禺区，相比(bi)于老张隐蔽的档口，小李(li)的店面看起(qi)来更“正规”——门口挂着醒目(mu)的“某新能源技术(shu)开发有限公(gong)司”招牌。记者以1680元的价格订购了(le)一块48V40Ah的拆机三(san)元锂电池，店铺承诺质保(bao)两年。

实(shi)际上，临街的店铺只负责接单，真正的电池拼装、焊接等工(gong)序(xu)并不(bu)在此进行，而是在另一处隐蔽作坊内(nei)。记者提出想要(yao)前往察看，小李(li)立即(ji)拒绝，显得十分谨慎，“那边都不(bu)给（顾客）去的，知道的人太多(duo)不(bu)好。”

为何不(bu)就近在店内(nei)进行焊接？小李(li)解(jie)释称是为了(le)规避检查(cha)，如果在这(zhe)家店内(nei)焊接，需要(yao)符合更严格的消防安全标准。记者追问：“你师傅为什么可以直接在店里焊接？”小李(li)毫不(bu)避讳(hui)：“师傅的店在村子里面，（没人查(cha)）没关系。我那家在小区的店也可以焊，跟物业打(da)好关系就行。”

记者支付费用后，小李(li)通过视频通话向记者展示(shi)了(le)挑选电池的过程，并表示(shi)这(zhe)些拆机电池的质量可靠、容量充足。随后，他又发来了(le)一段激光(guang)焊接的视频，只见一台激光(guang)焊机正在对电池组上的金属片(pian)进行焊接，焊接点瞬间(jian)发出亮光(guang)。当晚，记者便拿到了(le)拼装完成的电池，并成功安装到电动车上，经测试后可正常使用。

不(bu)仅是小作坊，正规电动车维修店也在暗中(zhong)销售翻新电池。在番禺区的一家电动车维修店门口，赫然竖着一块醒目(mu)的招牌，写着“厂家直销宁德大单体电芯”。店铺门口放置着一处店家自己组装的“共享换电站”——一个不(bu)锈钢架子里面装着十几块电池，据店主陈(chen)先生（化(hua)名）介绍，门口换电站中(zhong)的电池均由他自己拼装而成。

在店铺二(er)楼的仓库里，记者看见地上堆放着数十块外壳贴(tie)着“宁德时代”字样(yang)的电池，这(zhe)些电池均由数十块单体电芯拼装而成，“48V的13片(pian)电芯，60V的17片(pian)电芯，装几片(pian)都是能算出来的嘛。”陈(chen)先生介绍道。记者以想做换电生意为由与(yu)店主陈(chen)先生攀谈，询(xun)问这(zhe)么做是否(fou)会(hui)有风险时，陈(chen)先生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以“我都开了(le)这(zhe)么多(duo)年了(le)（没出过事）”作答。

在天河区，记者同样(yang)发现一家锂电池工(gong)厂店敞(chang)开大门做生意，招牌上写着“高价回收锂电池，外卖/代驾电池定做、以旧换新”。记者询(xun)问废(fei)旧电池如何处理时，店员坦言，可改装成电动自行车、三(san)轮车电池，或用于储能，整个过程直接在店内(nei)完成。

旧货翻新冒充新品 超标电池隐患重重

在走访调查(cha)中(zhong)，记者发现部(bu)分商家以“全新电池”之名销售翻新拆机电池，甚至违(wei)规定制超标锂电池。

在黑猫(mao)投诉(su)等消费者维权平台上，关于电池容量虚(xu)标的投诉(su)层出不(bu)穷。许多(duo)消费者在购买“全新电池”后才发现，电池续航远低于宣(xuan)传说(shuo)的，但由于缺乏专业检测手段，难以维权。部(bu)分消费者在维修店检测后才得知，电池容量被严重虚(xu)标，甚至有人拆开所谓(wei)的“全新电池”后，发现内(nei)部(bu)电芯磨损明显，实(shi)际上是由二(er)手拆机电池拼装而成。

“一般人测不(bu)出来，你要(yao)能测出来，他就不(bu)敢这(zhe)样(yang)卖了(le)。”某锂电池店家林先生（化(hua)名）透露，市面上不(bu)少所谓(wei)的“全新电池”其实(shi)是拆机电池重新拼装贴(tie)牌。“拆机出来的电池，随便给他换个牌子，就能当新电池卖。”他告诉(su)记者，一名消费者曾在某正规电动车店以2080元购买一块标称50Ah的电池，但在他那里拆解(jie)检测后发现，实(shi)际容量仅39.8Ah，且为拆机电池，“比(bi)市场价买贵了(le)500元。”

林先生进一步解(jie)释称，商家会(hui)换上全新外壳，加(jia)上电池拆解(jie)与(yu)容量测试的门槛较高，消费者很(hen)难察觉(jue)电池是否(fou)为拆机货。因此，部(bu)分商家仍(reng)以“全新”名义(yi)高价售卖翻新电池。

部(bu)分商家还提供(gong)定制违(wei)规超标电池服务。在前述陈(chen)先生自制的“共享换电站”中(zhong)，电池电压从48V到72V不(bu)等，明显超过《电动自行车安全技术(shu)规范》中(zhong)规定的电动自行车蓄电池最大标称电压48V。

在老张的小作坊，记者以送货需要(yao)提速为由，询(xun)问是否(fou)可以定制标称电压60V的电池。“不(bu)要(yao)说(shuo)60V，72V都可以。”老张表示(shi)，只要(yao)电动自行车的电池仓大小可以容纳，电机和控制器可以承载运行，客户的电池定制需求(qiu)基本都可满足。

小李(li)的公(gong)司还提供(gong)组装锂电池培训服务。他介绍，三(san)元锂电池拼装培训收费3980元。培训采用理论+实(shi)操结合的方式，仅需5到7天即(ji)可“出师”。“主要(yao)的工(gong)艺要(yao)求(qiu)我们都会(hui)细化(hua)，教他们每一个步骤怎么做。”当记者问及若(ruo)操作不(bu)当拼装电池是否(fou)容易起(qi)火时，小李(li)并未否(fou)认。他以软包电池为例介绍：由于铝(lu)塑膜非(fei)常薄(bao)，类似A4纸，如果操作不(bu)当可能导致电解(jie)液(ye)泄漏或内(nei)部(bu)短路，确实(shi)存在安全风险。

上游回收市场失(shi)序(xu) 隐蔽交易逃避监管

这(zhe)些流入市场的二(er)手拆机电池究(jiu)竟来自哪里？记者调查(cha)发现，它们的上游往往是动力电池回收工(gong)厂，而在这(zhe)个庞大的回收市场中(zhong)，正规回收企(qi)业与(yu)无资质的小作坊并存，形成了(le)一条隐秘(mi)且复(fu)杂的产(chan)业链。

随着新能源汽车保(bao)有量的增长(chang)，动力电池回收市场规模迅速扩大。天眼(yan)查(cha)数据显示(shi)，截至目(mu)前我国现存在业、存续状(zhuang)态的电池回收相关企(qi)业超16.6万家。其中(zhong)，2024年新增注册相关企(qi)业超4万余家。

为了(le)鼓励引导行业规范发展，工(gong)信部(bu)自2018年以来，依据《新能源汽车废(fei)旧动力蓄电池综合利用行业规范条件》，陆续公(gong)布了(le)五批合规企(qi)业名单，业内(nei)称之为“白名单”。截至目(mu)前，全国仅有156家企(qi)业获得白名单资质，远低于市场上庞大的回收企(qi)业总量。

一名业内(nei)人士向记者透露，市场上大多(duo)数从事电池回收的商贩是无资质的黑工(gong)厂，通常不(bu)具备环评报告，部(bu)分小工(gong)厂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由于不(bu)具备技术(shu)条件，这(zhe)些工(gong)厂在拆解(jie)电池时操作粗放，甚至存在工(gong)人直接用切(qie)割机切(qie)割电池的暴力拆解(jie)行为。记者在社交平台搜索“新能源电池回收”等关键词(ci)，发现有大量标榜“高价回收”的店铺。然而，当记者随机询(xun)问几家店家是否(fou)具备营业执照和相关资质时，均未得到明确回复(fu)。

顺着社交媒体的线索，记者与(yu)几家位于东莞和佛山的回收厂家取得联系。

佛山某回收厂人员透露，目(mu)前磷酸铁(tie)锂电池的“打(da)粉”回收价格在每吨5000元至7000元，而三(san)元锂电池的回收价格在1.2万元到1.7万元。顺着这(zhe)条线索，记者来到该厂家所在的佛山某金属回收市场，奇怪(guai)的是，记者并未在市场内(nei)发现任何明显标识回收锂电池的店铺。记者随机询(xun)问了(le)一名店主，对方透露，这(zhe)类交易不(bu)会(hui)公(gong)开进行，招牌上写着“回收马达”的店可能会(hui)回收电池。

随后，记者来到了(le)一家这(zhe)样(yang)的档口，并佯装有一批电池出售。店主表示(shi)，具体回收价格需看货后确定。他们只是“代收点”，不(bu)直接拆解(jie)电池，客户可以将电池统一送到档口，他们暂存于仓库，随后统一送往上游工(gong)厂进行处理。

当记者追问工(gong)厂具体地点时，店主显得极为谨慎，拒绝透露任何详细信息。他低声说(shuo)道：“有人会(hui)查(cha)，什么都不(bu)敏感，就是电池敏感。”在这(zhe)个市场里，真正敢拆解(jie)电池的 “只有一两个人”。店主表示(shi)，这(zhe)些上游工(gong)厂非(fei)常谨慎，不(bu)会(hui)直接与(yu)个人交易，“只和我们这(zhe)种档口合作”。尽管市场表面上看不(bu)到任何“新能源电池回收”的招牌，但实(shi)际上，“不(bu)少档口都有人代收的。”

记者在调查(cha)过程中(zhong)发现，多(duo)家电动车维修店及锂电池店主都提到了(le)同一个进货地——东莞。“在东莞那边，人家整个办公(gong)楼从上到下全部(bu)都是（锂电池）。”小李(li)描述道。

上述业内(nei)人士告诉(su)记者，东莞已(yi)成为电池回收行业的集散地之一，“这(zhe)些年有些工(gong)厂经营困难倒闭，留下了(le)大量闲置厂房。许多(duo)小作坊就利用这(zhe)些空置厂房拆解(jie)电池。”

整个动力电池回收行业的地下交易极为隐蔽。多(duo)数工(gong)厂对外界(jie)保(bao)持高度警惕，不(bu)轻易接待陌生人。该业内(nei)人士透露，只有成为长(chang)期稳(wen)定的买家，才有机会(hui)进入仓库查(cha)看库存电池。即(ji)便如此，拆解(jie)场地和销售场地通常还是分开的，“拆解(jie)的地方一般不(bu)会(hui)让你看。”

此外，许多(duo)无资质的厂家采取“打(da)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术(shu)。一旦遇到执法检查(cha)，他们能迅速撤离(li)，使查(cha)处变得困难。

专家建议

尽快完善法律法规 规范电池回收利用

动力电池回收领域为何乱象丛生？违(wei)规拆解(jie)、生产(chan)、销售废(fei)旧动力电池需承担何种法律责任？未来又应当如何规范废(fei)旧动力电池的回收和利用？带着上述问题，记者采访了(le)多(duo)位业内(nei)人士、动力电池领域专家及法律学者。

广东省电动车商会(hui)执行会(hui)长(chang)蓝(lan)世(shi)有告诉(su)记者，废(fei)旧的新能源汽车电池主要(yao)通过汽车后市场和改装市场进入到电动自行车市场。实(shi)际上，生产(chan)商和销售商都知道这(zhe)种电池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因此操作十分隐蔽：门店通常只放一两组电池，甚至在接到订单后才叫人送货上门；工(gong)厂不(bu)备货，有人要(yao)货才马上组装。对市场监管部(bu)门来说(shuo)，监管和追溯来源存在较大难度。

蓝(lan)世(shi)有称，以广州为例，据行业统计估(gu)算，全市电动自行车社会(hui)保(bao)有量超过600万辆，在强(qiang)制性(xing)国家标准实(shi)施之前流入电动自行车市场的梯次利用电池应该在10万辆以上，占整体比(bi)重的2%左(zuo)右，多(duo)见于外卖、快递等日均行驶里程数需求(qiu)高的应用场景。除此之外，当前市面上仍(reng)有少数商家在违(wei)规售卖梯次利用电池。

动力电池领域专家王超贤（化(hua)名）介绍，废(fei)旧动力电池在使用中(zhong)存在诸多(duo)安全隐患。王超贤称，动力电池的正常寿命根(gen)据类型不(bu)同有所差异。例如，理论上磷酸铁(tie)锂电池可循环使用2000次以上，三(san)元锂电池可循环使用1500次以上。然而，退役电池（如网约车所用电池）往往已(yi)使用多(duo)年，循环次数可能超过1000次，其性(xing)能已(yi)接近极限。虽然这(zhe)些电池仍(reng)具备一定的充放电能力，但续航能力显著衰减。此外，长(chang)期使用的电池容易出现电芯老化(hua)、漏液(ye)等问题，电芯正负极容易穿透，导致短路或其他故障，存在较高的起(qi)火风险。

中(zhong)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黄(huang)尹旭(xu)分析称，将废(fei)旧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用于拼装、翻新，并销售为电动自行车电池构成违(wei)法，企(qi)业或个人针对此行为可能遭到行政处罚，市场监督管理部(bu)门有权没收其违(wei)法所得，同时根(gen)据违(wei)法情(qing)节(jie)的严重程度，企(qi)业或个人可能会(hui)被处以一定数额的罚款。另外，部(bu)分商家销售超标大功率电池违(wei)反了(le)《中(zhong)华人民共和国产(chan)品质量法》第十三(san)条，该法条明确禁止生产(chan)、销售不(bu)符合保(bao)障人体健康(kang)和人身、财产(chan)安全的标准和要(yao)求(qiu)的工(gong)业产(chan)品。电商平台销售此类超标电池也可能违(wei)反《中(zhong)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如果平台未尽到审核义(yi)务或对消费者未尽到安全保(bao)障义(yi)务，造成消费者损害的，依法需要(yao)承担相应的责任。

黄(huang)尹旭(xu)称，当前我国针对退役动力电池回收的法律法规体系尚不(bu)完善，缺乏明确的强(qiang)制性(xing)规定，一些不(bu)规范的回收行为得以存在，应当尽快出台相关标准，并加(jia)速电池回收领域行业规范向行政法规等强(qiang)制性(xing)规定的转变，明确各责任主体的法律责任和义(yi)务，加(jia)强(qiang)对动力电池回收全过程的监管，确保(bao)回收行为的合法性(xing)和规范性(xing)。

在广东省新能源汽车产(chan)业协会(hui)秘(mi)书长(chang)周(zhou)发涛看来，动力电池回收产(chan)业链条长(chang)，牵涉多(duo)个职能部(bu)门的业务范围，各部(bu)门需要(yao)通力合作、综合治理以求(qiu)解(jie)法；同时，上下游企(qi)业均需提高对动力电池回收规范化(hua)的认识，“总之，需多(duo)方合力来解(jie)决问题”。

周(zhou)发涛介绍，2月(yue)21日，国务院常务会(hui)议已(yi)审议通过《健全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回收利用体系行动方案》。会(hui)议指出，要(yao)强(qiang)化(hua)全链条管理，着力打(da)通堵点卡点，构建规范、安全、高效的回收利用体系，运用数字化(hua)技术(shu)加(jia)强(qiang)动力电池全生命周(zhou)期流向监测，实(shi)现生产(chan)、销售、拆解(jie)、利用全程可追溯。要(yao)用法治化(hua)手段规范回收利用，制定完善相关行政法规，加(jia)强(qiang)监督管理。要(yao)加(jia)快制定修订动力电池绿色设计、产(chan)品碳足迹核算等相关标准，以标准引领带动回收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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