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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抗战时期,无论(lun)对于军用还(hai)是(shi)民用来说,动力燃(ran)料都是(shi)极为重要的稀(xi)缺资源。在1937年之前,中国自采的原油几(ji)乎可以忽(hu)略不计,因此极度依赖于石油产品的进(jin)口。随着战事的深(shen)入,尤(you)其是(shi)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中国的进(jin)口渠道日趋萎(wei)缩,替代汽油的动力酒精逐渐成为交通运(yun)输的主力燃(ran)料。
竺(du)可桢在这一时期的日记(ji)对获取油料的过程及油价变化有详细叙述,从微(wei)观(guan)角(jiao)度记(ji)录了这一时期油料和行驶的政(zheng)府统制(zhi)政(zheng)策对普通百姓生(sheng)活的影响。国内的相关(guan)研究中也有引用《竺(du)可桢日记(ji)》之处,但并不系统,且某(mou)些解读有误。
抗战时期的滇缅战场,中国远征军在滇缅公路上行军,军队的机械工程师正(zheng)在组装一辆(liang)吉普车(che)。
日军入侵广西(xi)
在竺(du)可桢1937和1938年的日记(ji)中,对于购买汽油事宜只是(shi)偶有记(ji)录。这大概(gai)是(shi)因为战事刚起,中国方面尚留有不少储备燃(ran)料,而政(zheng)府的统制(zhi)政(zheng)策虽然陆续出台(tai),但在执行方面还(hai)不算(suan)太严格。
1937年9月(yue)1日,南京(jing)市(shi)即成立(li)液体燃(ran)料管理处,规定只有持有购油牌照者才可购买。同(tong)年10月(yue),武汉也成立(li)液体燃(ran)料管理委员会,同(tong)样规定无购油照者不能购油。10月(yue)14日,竺(du)可桢到南京(jing)朝天宫教育部临时办公室与教育部长(chang)王世杰会晤,讨论(lun)浙(zhe)大的迁移问题。下午二(er)点半竺(du)可桢才回到中央研究院,因所乘车(che)之汽油已尽。他发现“南京(jing)购汽油非得特(te)许证不可,即此亦只能以二(er)三(san)Gallon为限”。竺(du)可桢当天所坐乃从浙(zhe)大开(kai)来的小汽车(che),自然没有南京(jing)的购油证。
在当时,中国尚没有成型的石油工业(ye),汽油几(ji)乎完全依赖进(jin)口。1912年,中国的汽油进(jin)口不过40万加仑,到了1931年,已经增加至近3000万加仑。1932-1936年,平均每年进(jin)口汽油在3600万加仑(大约(yue)10万吨左右)以上,所以政(zheng)府采取这样的政(zheng)策并不令人意外(wai)。不过相比(bi)而言,德国在1935年的汽油消费已经达到158万吨,中国由于汽车(che)普及程度尚低(di),汽油消费也处于较低(di)水平。
从四种主要石油精炼品的进(jin)口情况来看,1933年进(jin)口值最高的是(shi)煤油,其后分别是(shi)汽油、柴油和润滑油,总计价值过亿元。此外(wai),中国也每年从海(hai)外(wai)进(jin)口酒精。不过自1931年以来,由于中国各地酒精厂的陆续建成,酒精进(jin)口量逐年减(jian)少。尤(you)其是(shi)1935年,当时东亚规模最大的中国酒精厂在上海(hai)建成投产,规划产能达每天8000加仑,基本可以达到自给自足。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随着日军逐渐侵蚀中国的进(jin)口路线,汽油进(jin)口也日趋困难。1939年6月(yue)22日,人在贵阳的竺(du)可桢至兵工署办事处商谈(tan)车(che)辆(liang)运(yun)输,为浙(zhe)大迁黔作准备,对方表示“现国内有汽车(che)7000辆(liang),加所购一万辆(liang),以用半数,计7500,每日用20gallon即十五万gallon,即300吨也。现进(jin)口由安南到同(tong)登只能装一百吨一天,滇越装三(san)百吨,合(he)不过400吨,全数运(yun)油尚不够(gou),故三(san)五月(yue)以后,油将成大问题云云”。(《竺(du)可桢全集(ji)》7,111)
1939年10月(yue),日本为了达到切断(duan)桂越的交通和运(yun)输,并以南宁为基地,轰炸滇越交通线的目的,制(zhi)定了入侵桂南的计划。日军于11月(yue)5日登陆钦防,旋即在24日攻占南宁。中国政(zheng)府遂调集(ji)军队20余万进(jin)行反攻,于12月(yue)18日实施“桂南会战”,夺取昆(kun)仑关(guan),取得初步胜利。然而日军很快增兵至6万,并在1940年1月(yue)28日发动“宾阳会战”,阻断(duan)国军,并重新占领昆(kun)仑关(guan)。此后,双方进(jin)入相持阶段。至1940年10月(yue)下旬,日军撤(che)入越南,中国军队遂逐渐收复广西(xi)失(shi)地。
在这段时间,广西(xi)战事数度危急。南宁离浙(zhe)江大学所驻的广西(xi)宜山(shan)不到300千(qian)米(mi),宾阳北(bei)距宜山(shan)则不到200千(qian)米(mi)的距离,且浙(zhe)大所驻之地常发空袭警(jing)报(bao)。据竺(du)可桢的记(ji)录,1939年11月(yue)2日,当地发出三(san)次警(jing)报(bao);11月(yue)3日又发三(san)次警(jing)报(bao),下午3点10分始解除;11月(yue)4日有两(liang)次警(jing)报(bao)。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学校每隔一日便有一到两(liang)次警(jing)报(bao),师生(sheng)们自然人心惶惶。
11月(yue)15日,竺(du)可桢获知日军从北(bei)海(hai)登陆。20日,他又从报(bao)上知道钦州也已失(shi)守。竺(du)在21日的日记(ji)中痛心地表示:日军要在“北(bei)海(hai)、钦廉登陆之说传之已达一年余,而我(wo)军事方面人员毫不介意,扬言事事有准备,而实际则徒以坚壁(bi)清野为抵制(zhi)之策,遂使(shi)日人得扬长(chang)而入,岂不痛哉!……而于此吃紧(jin)时,军长(chang)夏威以丁忧坚不视事,师长(chang)冯璜又调往重庆受训,加以白(bai)健生(sheng)(即白(bai)崇禧)出席六中全会,黄旭初(时任(ren)广西(xi)省政(zheng)府主席)疾(ji)疟不能起床,李品仙(即李宗仁)赴(fu)皖就主席,结果竟无一人能指挥,可称荒(huang)唐之至!至临时手忙脚乱调兵遣将,不亦晚乎。”(《竺(du)可桢全集(ji)》7,205)
尽管如此,竺(du)可桢仍坚持学校要如常上课。26日,竺(du)可桢召开(kai)行政(zheng)会议(yi),决定如果敌人进(jin)占宾阳,便停课,“书籍(ji)、仪器等不得已时即留存小龙(long)乡(即浙(zhe)大临时校舍所在地),女生(sheng)由校车(che)送至相当地点,男生(sheng)步行”。
第二(er)天早上,竺(du)可桢到校后得知学生(sheng)自治(zhi)会已经在开(kai)会讨论(lun)迁移。竺(du)在早上的纪念周会议(yi)上先作了报(bao)告,表示学校当照常上课,“俟敌过宾阳后即出发赴(fu)黔。并述南宁与宜山(shan)相距等于沪宁,宜山(shan)与宾阳相距等〔于〕沪杭。南宁之易于失(shi)落由于我(wo)军之疏忽(hu),因师长(chang)、军长(chang)均不〔在〕场,而目前则夏威在宾阳、蔡廷锴在武鸣,指挥有人。且已调大军前往阻塞(sai),决不致(zhi)于短期内有危及宜山(shan)之事。”
就当时的广西(xi)交通而言,要从南宁到宜山(shan)再进(jin)入贵州,只有一条主路线,分别由三(san)条公路组成。其中从南宁到大塘(tang)(今(jin)来宾市(shi)大塘(tang)镇)的邕大公路是(shi)广西(xi)腹地的主要干线,在1927年8月(yue)全线通车(che)。从大塘(tang)至河池(shi)(今(jin)河池(shi)市(shi)金城江区)部分属于广西(xi)省政(zheng)府所规划的五大干线之一,即北(bei)横干线,其规划是(shi)从田南道(相当于今(jin)百色(se)地区)经西(xi)林、凤山(shan)等地至河池(shi)、宜山(shan)、马平(今(jin)柳州)再一直向东到荔浦、钟山(shan)、信都、怀集(ji),然后进(jin)入广东。不过直到1937年,这条干线只开(kai)通了从大塘(tang)到河池(shi)部分。
而从河池(shi)至贵州的路线则属于黔桂公路,以贵阳为起点,向东经南里、贵定,甘粑哨,再向南经都匀、独(du)山(shan)至黔桂交界的六寨(zhai),接着经芒场、南丹、车(che)河,终点即为河池(shi)。全长(chang)390千(qian)米(mi)(黔境280千(qian)米(mi),桂境110千(qian)米(mi)),于1934年建成通车(che)。
因此,日军必须先占领宾阳,再侵入120千(qian)米(mi)外(wai)的大塘(tang),才能进(jin)逼宜山(shan)。最重要的是(shi),黔桂公路的广西(xi)段上并无具有军事和经济意义(yi)的重镇,并非日军眼中的关(guan)键地区。比(bi)如黔桂交界的六寨(zhai)(今(jin)属河池(shi)市(shi)南丹县,在南丹之北(bei)部),原本是(shi)不足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公路开(kai)通后虽然日趋繁荣,却也只是(shi)小镇规模。竺(du)可桢所述形势从事后来看相当准确,展(zhan)现了他临危不乱,擅(shan)长(chang)谋(mou)定而动的气质。
然而一部分学生(sheng)并不以此满足,马上请学生(sheng)自治(zhi)会主席虞承藻(zao)召集(ji)自治(zhi)会重开(kai)会议(yi),且不许到会教职员工离开(kai)。虞承藻(zao)提出了学生(sheng)自治(zhi)会议(yi)上通过的五条决案,其中一条为立(li)即停课,另一条为筹备迁移,并要竺(du)可桢立(li)即答复。竺(du)强硬地表示,“立(li)即筹备迁移并无冲突(tu),因过宾阳即须出发,不能不立(li)即筹备,惟上课则须照常进(jin)行。关(guan)于迁移何地点与时间问题,可由校务会议(yi)决定之”。
当天情况颇为混(hun)乱,学生(sheng)态度激烈且情绪化,竺(du)可桢对此相当不满,“今(jin)日开(kai)会秩序不好,且有学生(sheng)沈自敏等不令教员出外(wai),余面斥之。”(《竺(du)可桢全集(ji)》7,210)据事后农学院蔡邦华教授对竺(du)可桢所述,学生(sheng)之所以如此激动,是(shi)因为化工系教授程耀椿(chun)前一天在学生(sheng)自修室扬言宾阳已失(shi)(这并非事实,宾阳要到40年2月(yue)才告失(shi)守,且日军很快便撤(che)出),谓汝等何必如此用功,遂使(shi)学生(sheng)大乱。竺(du)可桢失(shi)望(wang)地表示,“此君真无脑袋之人,余悔将其召回”。
事已至此,第二(er)天(28日),竺(du)可桢召开(kai)临时校务会议(yi),决定立(li)即筹备迁校。29日晚,竺(du)可桢再召开(kai)迁校委员会会议(yi),“决定派晓峰(张(zhang)其昀)、振吾二(er)人至贵州独(du)山(shan)、都匀、瓮安等等地方,觅得150间房屋可为暂避(bi)之所,二(er)人有全权决定。派刚复至长(chang)安、三(san)江、合(he)江等地,探运(yun)行李之路线。”也就是(shi)说,浙(zhe)大到此时才正(zheng)式(shi)派出人员赴(fu)贵州寻觅迁移之地,可说仓促。
之后一段时间,竺(du)可桢开(kai)始安排迁校具体事宜。要顺利迁校,必然要用到学校自己的汽车(che),那就需要足够(gou)的汽油。12月(yue)2日,竺(du)可桢召开(kai)学校行政(zheng)会议(yi),决定“汽油尽量购买,现价为十元至十一元一加仑,悔不于从前五六元一加仑时多买二(er)三(san)千(qian)加仑也。现校中只有五百加仑而已”。
宜山(shan)到贵阳大约(yue)有400余千(qian)米(mi)的路程,以每加仑汽油开(kai)10余千(qian)米(mi)计算(suan),单程一趟便要30加仑左右,而浙(zhe)大仅需搬(ban)运(yun)的仪器和材料便达2000箱之数。根据竺(du)可桢在40年1月(yue)9日的记(ji)录,重要的仪器“尚需运(yun)甲、乙两(liang)种405箱,总务、教务214箱。此皆(jie)急须运(yun)出者,须二(er)十八车(che)子。丙、丁两(liang)种尚有五百箱云云”。简单计算(suan)可知,一辆(liang)车(che)一趟平均只能运(yun)送20余箱,显然浙(zhe)大所存的这点油是(shi)远远不够(gou)的,只能借助汽车(che)公司(si)或水路运(yun)输。
1939年12月(yue)5日,竺(du)可桢步行至九(jiu)龙(long)洞黔桂铁路局(ju)(这大概(gai)是(shi)因为当时校车(che)正(zheng)好坏了),与铁路局(ju)工程局(ju)局(ju)长(chang)侯家源(字触(chu)民)面议(yi)。侯家源毕业(ye)于唐山(shan)工业(ye)专门学校,后赴(fu)康乃尔大学读书,与竺(du)可桢也可算(suan)校友。侯表示,“局(ju)中有船四十艘,大者可载十吨,中者可载五吨,至柳城下水,16.20元,三(san)天可到。回空之船赴(fu)柳城者浙(zhe)大可以利用”。
12月(yue)7日,黔桂铁路局(ju)即送来运(yun)输方案。“水运(yun)自宜山(shan)经柳城、长(chang)安、三(san)江、榕江(古州),三(san)合(he)登陆至都匀,据现估计每吨需二(er)百五十元,如由车(che)运(yun)则须八百元,相差三(san)四倍之谱也”。这条水路路线也就是(shi)先沿龙(long)江(柳江之支流(liu))向东至柳江,再往北(bei)沿融(rong)江至都柳江(融(rong)江之上游段),一路逆水向而行,到三(san)合(he)(今(jin)贵州三(san)都水族自治(zhi)县三(san)合(he)街(jie)道)上岸。
12月(yue)13日,第一批船载仪器赴(fu)柳城转长(chang)安、三(san)江,第一批书籍(ji)也装上汽车(che)外(wai)运(yun)。12月(yue)19日又有三(san)车(che)仪器载往都匀,每车(che)价1500元,竺(du)可桢觉得“可称贵极”。
当天,先行赴(fu)贵州考察浙(zhe)大落脚之处的李熙谋(mou)发来电报(bao),表示遵义(yi)有240间屋可以商议(yi)。竺(du)可桢所顾(gu)虑的是(shi),从都匀到遵义(yi)还(hai)有200余千(qian)米(mi)的路程,而学校经费已经告竭。
故而,竺(du)可桢只得积极地向教育部申请迁校费。可是(shi)当时教育部和广西(xi)省政(zheng)府对浙(zhe)大的迁校计划实际上持保(bao)留态度,这是(shi)因为他们觉得日军长(chang)趋直入宜山(shan)的可能性并不大。
1939年12月(yue)16日,浙(zhe)大训导长(chang)姜琦(字伯韩)向竺(du)可桢告知教育部不太赞同(tong)浙(zhe)大的迁校,竺(du)便写一长(chang)信与高教司(si)司(si)长(chang)吴俊升,再请姜琦回信给教育部长(chang)陈立(li)夫加以解释。其时迁校工作已经如火如荼,势难停止。
1940年1月(yue)2日,吴俊升发函给竺(du)可桢,竺(du)得知“部中对于浙(zhe)大迁移非得广西(xi)省主席黄旭初等之谅解不可,因此余之桂林之行乃不可缓矣”。
第二(er)天,竺(du)可桢等即坐校车(che)赴(fu)桂林。晚上9点,竺(du)可桢与黄旭初主席谈(tan)一小时,讲述迁校之原因及经过。黄始表示对浙(zhe)大之迁校并无意见,并允发电报(bao)将竺(du)的说法转呈给教育部。
到了1月(yue)9日,回到宜山(shan)的竺(du)可桢又接到先行赴(fu)贵阳的姜琦等发来的电报(bao),得知陈立(li)夫已抵黔,并答允迁校之事。浙(zhe)江大学的西(xi)迁计划如此才得以名正(zheng)言顺。当天下午,浙(zhe)大便在宜山(shan)召开(kai)联(lian)席会议(yi),决定竺(du)可桢与胡刚复两(liang)人赴(fu)贵阳及遵义(yi)亲自考察地址。
西(xi)迁贵州
1月(yue)12日早上,竺(du)便乘校车(che)先至独(du)山(shan)(今(jin)贵州独(du)山(shan)县),再于第二(er)天抵达贵阳。当天陈立(li)夫正(zheng)在贵州省党(dang)部宴请教育界同(tong)人,竺(du)于晚上7点到党(dang)部赴(fu)宴,席间又与陈部长(chang)讨论(lun)迁校事宜,所涉的主要是(shi)迁校费用问题。陈立(li)夫对此次西(xi)迁需花费31万元表示惊讶,竺(du)可桢则提出,如果教育部能解决车(che)辆(liang)问题,费用可节(jie)省一半。到了2月(yue)19日,竺(du)可桢接到吴俊升的来函,得知教育部最终确定的搬(ban)迁经费为14万。
浙(zhe)大师生(sheng)在西(xi)迁途中的渡船上
为了解决后续的运(yun)输问题,将停留于宜山(shan)和都匀各地的师生(sheng)接至贵阳,竺(du)可桢亦颇费了心思,他分别联(lian)络了西(xi)南运(yun)输处、后方勤务部汽车(che)管理处、财政(zheng)部盐务局(ju)运(yun)输处等部门,寻找各种可能的途径(jing)。
1月(yue)26日,竺(du)可桢在贵阳交通银行宴请当地交通界要人,席间贵州公路局(ju)局(ju)长(chang)姚思濂答应开(kai)通青岩与都匀方向的专车(che),中国运(yun)输公司(si)的运(yun)输主任(ren)郑熙(字汝纯,为浙(zhe)大毕业(ye)生(sheng))则表示可将宜山(shan)尚留之仪器运(yun)至贵州。
1940年1月(yue),中国运(yun)输公司(si)刚于重庆成立(li)(后迁至贵阳),主要负责(ze)西(xi)南公路的民用物资运(yun)输。据竺(du)可桢所记(ji),“该公司(si)即合(he)川桂公路局(ju)及复兴(xing)公司(si)而成。复兴(xing)最初乃贸易委员会主持,现则合(he)并于运(yun)输公司(si),为交部与商人合(he)办,有车(che)二(er)千(qian)辆(liang),每月(yue)需油四十万吨”(竺(du)可桢的这一记(ji)录似有问题,因数目不可能如此之大,4000吨是(shi)较为合(he)理的估计,或出版时有录入错误)。(《竺(du)可桢全集(ji)》7,277)
浙(zhe)大西(xi)迁贵州相当仓促,师生(sheng)们已经陆续在路上,却还(hai)未定下最终目的地。师生(sheng)们搬(ban)迁的方式(shi)亦是(shi)水、陆并进(jin),人员与物资分头而行,其中汽车(che)运(yun)输占了较大的比(bi)例。由三(san)合(he)至都匀再至青岩(一年级学生(sheng)开(kai)课之地)和遵义(yi)、湄潭,都需要公路运(yun)输。由于找不到足够(gou)的运(yun)输载具,多数师生(sheng)都是(shi)各自组团出发,陆续抵达贵州。
对教职员工来说,此次搬(ban)迁的费用亦是(shi)可观(guan)。1940年2月(yue)2日,物理系教师束(shu)星北(bei)至竺(du)可桢处,表示此次搬(ban)迁费用达千(qian)元,求学校再设(she)法补助。学校虽然按人头向师生(sheng)们支付(fu)了搬(ban)迁费,但实在是(shi)远远不够(gou)。
2月(yue)16日,竺(du)可桢又至液体燃(ran)料管理委员会处,得知该会从越南所进(jin)之油尽为军事委员会西(xi)南运(yun)输处所取,“经向重庆设(she)法,始给浙(zhe)大以独(du)山(shan)之汽油200gal,又酒精200gal云”。接着,竺(du)再至贵州公路局(ju)与局(ju)长(chang)姚思濂会晤,所谈(tan)大概(gai)还(hai)是(shi)关(guan)于借用汽车(che)之事。
这里所说的西(xi)南运(yun)输处是(shi)1937年10月(yue)成立(li)于广州的机构,全称为“国民政(zheng)府军事委员会西(xi)南进(jin)出口物资运(yun)输总经理处”,对外(wai)称西(xi)南运(yun)输公司(si),负责(ze)人为曾(ceng)养甫(后为宋子良)。1938年之后,贵州与川、滇、湘、桂四省连接的干线公路,都在西(xi)南运(yun)输处的控制(zhi)之下。
竺(du)可桢(前排左三(san))与浙(zhe)大校友,1939年6月(yue)22日。
1939年10月(yue)南宁告急,西(xi)南运(yun)输处的主要工作便是(shi)将南宁所存之资源进(jin)行紧(jin)急转移,同(tong)时也将柳州的军用品运(yun)往独(du)山(shan)。南宁沦陷之后,运(yun)输处又组织力量,从龙(long)州将所存的军用品经中越边境岳圩,一路向北(bei),沿靖西(xi)、田州(两(liang)地均属今(jin)百色(se)市(shi))、东兰(今(jin)河池(shi)东兰县)运(yun)至贵州。由于所筑(zhu)公路都是(shi)战时赶修,标准不高,且法国方面又对出境车(che)辆(liang)进(jin)行限制(zhi),运(yun)输难度很大。可以想象,当时黔桂地区的运(yun)输力量已经所剩无几(ji)。
1940年5月(yue)30日,竺(du)可桢从遵义(yi)至贵阳,与贵州省教育厅谈(tan)贵阳区各院校的统一招生(sheng)问题。第二(er)天下午,他又到贵州公路局(ju)姚思濂处,“托运(yun)三(san)合(he)仪器182箱,都匀仪器4箱,并托修理1935号汽车(che)”。直到此时,仍有少量仪器未运(yun)抵学校。根据竺(du)可桢所作的记(ji)录,在出发去贵阳前一天(29日),他还(hai)花20元购买了4瓶成义(yi)茅台(tai)酒,似乎也没有派上用场。
1941年4月(yue)30日,竺(du)可桢又至贵州企业(ye)股份有限公司(si)与负责(ze)人彭湖(即彭石年)会晤,“谈(tan)运(yun)三(san)合(he)所留仪器一百八十箱事”。也就是(shi)说,这180箱仪器在三(san)合(he)滞留了近一年半。
这里所提到的贵州企业(ye)股份有限公司(si)(下面简称贵州企业(ye)公司(si)),是(shi)时任(ren)贵州省主席吴鼎昌(字达铨(quan))所主办的官商合(he)股公司(si),股资总额600万,分别由经济部、资源委员会、贵州省政(zheng)府,以及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民银行和地方绅(shen)商认购,是(shi)贵州近代史上规模最大的股份制(zhi)企业(ye)。
1940年7月(yue),贵州企业(ye)公司(si)成立(li)运(yun)输部,第二(er)年7月(yue)又改组为中国煤气车(che)营运(yun)股份有限公司(si),承担物资运(yun)输工作。竺(du)可桢与彭湖商谈(tan),就是(shi)想借助运(yun)输部将仪器送至浙(zhe)大驻地。不过在当时,运(yun)输部只有20辆(liang)通用公司(si)的汽车(che),而且都改装成了木炭(tan)车(che),运(yun)输能力相当有限。
尽管曲折不断(duan),浙(zhe)大全体师生(sheng)还(hai)是(shi)大体顺利地抵达贵州。这一路上除了人身安全,最令人操(cao)心的还(hai)是(shi)车(che)与油的问题。
1940年1月(yue)14日,竺(du)可桢偕胡刚复至西(xi)南公路局(ju)与副(fu)局(ju)长(chang)莫衡(字葵卿)会晤,据莫衡所言,“南宁之役(yi)西(xi)南公路〔局(ju)〕损失(shi)汽油一百余万gallon加仑,车(che)三(san)辆(liang)。现每月(yue)需油廿万gallon,全恃昆(kun)明一路。靖西(xi)公路虽通,每年只能用三(san)四个月(yue)云”。
由于车(che)与油实在难得,以及遵义(yi)到湄潭间的公路尚未开(kai)通,竺(du)可桢在1940年2月(yue)甚至向同(tong)样刚搬(ban)迁到遵义(yi)的陆军大学借了几(ji)匹马代步。2月(yue)13日早上,竺(du)“偕振吾、刚复与陆大两(liang)马夫乘陆大之马五匹赴(fu)老(lao)蒲(pu)场(即老(lao)卜场,位于遵义(yi)城东)。初取小路,行八九(jiu)里。因有坡,且路滑马行不甚便利,至遵松公路后始能驰骋(cheng)。”(《竺(du)可桢全集(ji)》7,296)
竺(du)可桢安顿完浙(zhe)大的迁校事宜后,即赴(fu)重庆出差,期间仍在考虑购油事宜。3月(yue)4日早上,竺(du)可桢赶到国民政(zheng)府经济部所落脚的川盐银行,与经济部政(zheng)务次长(chang)兼液体燃(ran)料管理委员会主任(ren)秦汾(字景阳)谈(tan)购油问题,竺(du)要求液委会提供500加仑汽油,在六寨(zhai)或独(du)山(shan)交货。当时液委会已经在綦江、桐梓、独(du)山(shan)、河池(shi)等公路站设(she)立(li)了六处油囤(dun),计划每月(yue)运(yun)油1万加仑,竺(du)显然是(shi)有备而往。
回到贵州之后,竺(du)可桢又通过在交通部门任(ren)职的谢文龙(long)(后曾(ceng)任(ren)西(xi)南公路运(yun)输局(ju)局(ju)长(chang))介绍,托人购私油500加仑,据对方表示价格在16-18元之间。
第二(er)天,竺(du)到贵阳的液体燃(ran)料委员会商讨购油事宜,对方表示现在的官方油价是(shi)16.80元每加仑,“而一般私油尚未售(shou)与该会者,因目前无许可证,因之纷(fen)纷(fen)出卖。渠允如浙(zhe)大购买此等私油,可以设(she)法补给证书,惟价目如在16.80以上,则难以报(bao)账云云。”比(bi)起重庆时所询价格来,时间相隔不过三(san)个月(yue),油价又涨了2元多,同(tong)时尚有黑市(shi)以更高价格售(shou)油,可见紧(jin)俏程度。
隔了一年,1941年8月(yue)2日,竺(du)可桢又至液体燃(ran)料委员会处,得知油价已涨至38元一加仑,同(tong)时贵阳每天只有6000加仑的配额,“此数不足用”。
不过实际上,在1938-1941年间,中国的液体燃(ran)料进(jin)口量并没有降低(di)太多,仍然维持在每年3000万加仑以上。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中国的进(jin)口渠道被日方切断(duan),燃(ran)油进(jin)口量减(jian)少了90%以上,几(ji)乎到了可以忽(hu)略不计的地步,此后一段时间才是(shi)大后方燃(ran)油资源真正(zheng)告急的时候(hou)。
当时的一个好消息是(shi),甘肃玉(yu)门油田(当时中国最大的油田)已经出油了。1942年3月(yue)17日,竺(du)可桢在重庆参(can)加中国科学社理事会,遇到了西(xi)南联(lian)大化学系教授曾(ceng)昭抡(字叔伟)。曾(ceng)认为:“全国汽油储量只三(san)个月(yue),兵工方面亦不能支持至明年。按战前汽油进(jin)口每年三(san)千(qian)万gal.,战后增至五千(qian)万gal.,即每日十五万gal.或500吨。现玉(yu)门油矿用土法只能出五万gal.一天,故只能管西(xi)北(bei)一部云。”
曾(ceng)昭抡在这里的表述很不准确。1942年,玉(yu)门油矿共生(sheng)产了近190万加仑汽油,平均每天生(sheng)产5000加仑而不是(shi)5万。到1944年,玉(yu)门油矿的年产汽油量也不过400万加仑,并不能解决当时的燃(ran)料紧(jin)缺问题。
1943年11月(yue)27日,竺(du)可桢至液体燃(ran)料委员会处再次商量购油,发现官方油价已升到每加仑380元:“购外(wai)国油20加仑,价@$380。又玉(yu)门汽油100 gal.,@328。校中四万五千(qian)元款(kuan)早汇到,但无人负责(ze)购油,遂致(zhi)价目大涨。”当时玉(yu)门所产汽油全由燃(ran)委会负责(ze)销(xiao)售(shou),其售(shou)价也与进(jin)口汽油不一样。
油价的飞升自然也带动了运(yun)输价格。关(guan)于抗战时期的运(yun)价变化情况,竺(du)可桢在1943年8月(yue)7日的日记(ji)中作了简练的总结:“近〈人〉〔日〕公车(che)运(yun)费大增,计客(ke)车(che)每人每公里自一元八角(jiao)增至二(er)元五角(jiao),货价每吨每公里自廿七(qi)元增至卅五元。按泰和迁宜山(shan)运(yun)费公路车(che)每吨只六角(jiao)一公里,自宜山(shan)迁遵义(yi)已涨至〈八〉〔一〕元二(er)三(san)角(jiao),在抗战前不过二(er)三(san)角(jiao)而已。客(ke)车(che)每公里承平时二(er)分而已,均涨一百倍以上也。”即便与当时的一般物价变化程度相比(bi),100倍以上的运(yun)价涨幅也是(shi)惊人的。
汽油稀(xi)缺对浙(zhe)大师生(sheng)在贵州的生(sheng)活常产生(sheng)障碍,有时还(hai)相当危险。1942年11月(yue)6日,有一位浙(zhe)大女生(sheng)周桐因患腹膜(mo)炎已出血,情况危急,竺(du)可桢令浙(zhe)大司(si)机开(kai)小车(che)往贵阳入中央医院,“估计来回需汽油30加仑,黑市(shi)价600元一加仑,带18,000元。近以官价85元一加仑,购到53加仑,但以后即不易得矣”。
以酒精代汽油
中国的汽油如此依赖于进(jin)口,早就引起了国民政(zheng)府相关(guan)人士的担忧。1936年3月(yue),直属于军事委员会的资源委员会拟订了《重工业(ye)建设(she)五年计划》,计划建成三(san)个厂矿,力求实现5000万加仑的汽油年产量,以达到完全国内自主的目标。同(tong)年6月(yue),资源委员会又向国民政(zheng)府呈报(bao)了更为详尽的《中国工业(ye)发展(zhan)三(san)年计划》,其中的重要一条便是(shi)建设(she)煤炼油厂,同(tong)时开(kai)发延长(chang)及巴县油矿,计划年产2500万加仑。
在全面抗战时期,国民政(zheng)府除了对燃(ran)油实施进(jin)口和使(shi)用管制(zhi),也极力开(kai)发和推广替代性产品。主要替代办法有3种,一是(shi)以酒精代汽油,二(er)是(shi)木炭(tan)(或其他固体燃(ran)料)代汽油,三(san)则是(shi)用植物油代燃(ran)油。这其中,应用最为广泛的是(shi)酒精。
1937年9月(yue),资源委员会召开(kai)会议(yi),讨论(lun)汽油代用品的生(sheng)产,并决定早日建厂,生(sheng)产动力酒精。同(tong)时,行政(zheng)院也公布了《酒精汽油混(hun)合(he)燃(ran)料办法》,要求在汽油内混(hun)合(he)一定比(bi)例的动力酒精。欧洲各国在之前数年都已经制(zhi)定类似政(zheng)策,如德国在1932年10月(yue)规定汽油中至少含20%-30%的酒精,匈牙利则自1929年起便规定汽油中必须掺入20%的酒精。
根据中央工业(ye)试验(yan)所在1935年所做的试验(yan),这种混(hun)和燃(ran)料在动力性能与燃(ran)料经济性上,都与纯汽油相差无几(ji),可以作为长(chang)期日常行驶之用。不过此类措施只能减(jian)少汽油的消耗量,并不能完全代替汽油。
在抗日战争时期,发挥主要替代汽油功能的是(shi)纯酒精再加入挥发性有机物质(苯、乙醚、乙酮等)而成的动力酒精,当时也称代汽油或人造汽油。
早在1920年代,菲律宾已经应用了这种酒精燃(ran)料,其中一种的成分为98%的酒精加上2%的汽油,其燃(ran)料消耗量较汽油多耗25%;另一种的成分则是(shi)95%的酒精加上5%的乙醚。
1939年1月(yue)7日,竺(du)可桢至国立(li)编译馆(当时驻于巴县中学)午餐,席间他从国立(li)编译馆馆长(chang)陈可忠处得知,魏喦寿(shou)(时任(ren)资源委员会酒精工业(ye)总工程师)现在内江办酒精厂,“日可出一千(qian)gal,但西(xi)南公路处代汽油日需一万gal。所谓代汽油,其成分为70%酒精、30%以太〔乙醚〕代汽油(这一记(ji)录似乎有误,乙醚成分当不至于如此之高),于汽车(che)机件损坏较汽油为速。此则急应研究者,余谓需要乃发明之母”。
这里的酒精厂指的是(shi)由资源委员会和四川省政(zheng)府合(he)办的四川酒精厂,于1938年9月(yue)建成投产,其所生(sheng)产酒精很快便供不应求。1939年,陕西(xi)酒精厂也迁至四川资中(今(jin)内江市(shi)资中县),并改名为资中酒精厂。内江盛产蔗糖,而榨糖后的废液(即糖蜜)则是(shi)制(zhi)造酒精的原料,且价格低(di)廉,自然成为抗战时期所建酒精厂的重要基地。
根据1939年资源委员会所拟定的《西(xi)南各省三(san)年国防计划》,规划设(she)立(li)四川第二(er)酒精厂、云南酒精厂、贵州酒精厂、甘肃酒精厂、四川第三(san)酒精厂等, 计划将酒精年产量由1939年的29万加仑提高到1941年的203万加仑。到1941年底,后方各省同(tong)意设(she)立(li)的酒精厂有68家,生(sheng)产能力达每年792万加仑。如加上其他已呈请尚未准许设(she)立(li)及还(hai)未呈请登记(ji)的厂家,工厂总数已达100余家。至1944年底,后方共有300余家酒精厂,年产能力达2400万加仑以上,当年的实际产量在1000万加仑左右,其中大部分分配给了刚进(jin)入中国战场的美(mei)军。
在这份计划中,最早启动的便是(shi)1940年6月(yue)设(she)立(li),并于1941年5月(yue)建成的遵义(yi)酒精厂,它也是(shi)遵义(yi)第一家大型现代化酒精厂,其负责(ze)人先为邝森扬,后为曾(ceng)任(ren)中研院化学研究所研究员(1931-1936)的汤元吉。
浙(zhe)江大学西(xi)迁贵州之后,学校与遵义(yi)酒精厂之间常有往来。同(tong)年9月(yue)1日,农学院蔡邦华教授到竺(du)可桢处商谈(tan),表示遵义(yi)酒精厂想与浙(zhe)江大学合(he)作创设(she)农场以便推广甘蔗。竺(du)可桢则觉得,“目前农业(ye)上以推广食粮(liang)为目的,而酒精则以运(yun)输便利、制(zhi)造容易为目的。故以粮(liang)食论(lun),以种马铃薯为最佳,包谷、甘薯次之,而甘蔗又次之。但以酒精厂立(li)场论(lun),则以甘蔗最为相宜,而不愿用马铃薯。故余以为种甘蔗只能作一种试验(yan)而已,不能尽量推广也”。
竺(du)可桢的论(lun)述指出了当时酒精产业(ye)的一个核心问题。在抗战时期,生(sheng)产足够(gou)的粮(liang)食以满足国民和军队需求是(shi)第一位的,运(yun)输业(ye)当然也非常重要,但在优先程度上不可同(tong)日而语。抗战期间,贵州省数次实施禁酒政(zheng)策,尽管并没有直接波及酒精厂,但原料来源仍然是(shi)困扰动力酒精生(sheng)产的主要问题。
1944年4月(yue)9日,竺(du)可桢从浙(zhe)大毕业(ye)后赴(fu)酒精厂工作的赵元卜处得知,玉(yu)米(mi)价格高涨,酒精价格却因受统制(zhi)而不能及时调整,酒精厂自然不愿亏本生(sheng)产酒精。一个替代方法是(shi)从民间买来土酒再加工成无水酒精,但由于政(zheng)府禁酒,此路也告断(duan)绝。竺(du)可桢担忧地表示:“酒精价现每加仑为380元,价目由贵阳公议(yi)规定,不能增加。厂中职员之米(mi)贴近月(yue)亦未能加。可知国内通货膨胀,管制(zhi)物价未得其法,不但非生(sheng)产机关(guan)受影响,即生(sheng)产机关(guan)亦大受影响。不景气之状态已毕露,此则最可忧虑者也。”
同(tong)年10月(yue),竺(du)可桢又从厂长(chang)汤元吉处了解到,“酒精厂所制(zhi)酒精售(shou)价已1250〔元〕一gallon,而以土酒制(zhi)其度数只40°左右。现价每十二(er)斤制(zhi)一gallon,每gal.之价亦千(qian)余矣”。以此估算(suan),酒精厂仍然无利可图。
为了平抑日趋上涨的酒精价格,国民政(zheng)府考虑了许多措施。其中一条便是(shi)将新开(kai)发的玉(yu)门油田所炼之汽油发往重庆,由液体燃(ran)料委员会加以分配。不过由于当时运(yun)力的不足,每月(yue)实际只能运(yun)出120吨汽油(不到5万加仑),并不足以平抑价格。
动力酒精既(ji)为替代品,其缺点也是(shi)相当明显的。除了更易损耗发动机以外(wai),酒精在动力和效率方面比(bi)之汽油也有很大差距。1945年2月(yue)11日,竺(du)可桢计划乘坐校车(che)赴(fu)重庆,“目前难题在小车(che)费油甚多,湄潭来回需二(er)十五加仑酒精,赴(fu)渝需五十加仑之多,而车(che)中带去甚不易也”。以此计算(suan),每加仑动力酒精只能行驶5千(qian)米(mi)左右,其效率还(hai)不到汽油的一半。
交谊汤元吉
竺(du)可桢与遵义(yi)酒精厂厂长(chang)汤元吉早就相识。1938年11月(yue),当时还(hai)在广西(xi)宜山(shan)的竺(du)可桢与汤元吉便有过一次会面,竺(du)从闲谈(tan)中得知江西(xi)神冈(gang)山(shan)钨铁厂的机器已经搬(ban)到了香港。
资源委员会与中德两(liang)国政(zheng)府共同(tong)成立(li)的合(he)步楼公司(si)合(he)作建设(she)江西(xi)钨铁厂,于1937年2月(yue)动工,所有机器设(she)备均从德国进(jin)口,负责(ze)人为杜殿英,汤元吉则担任(ren)钨铁厂筹备委员会的总工程师。兴(xing)建这座工厂同(tong)样是(shi)资源委员会制(zhi)定的三(san)年工业(ye)计划的一部分,其目的是(shi)在中国中南地区创建工业(ye)和原材料基地,抵御日本入侵,并为中国的未来工业(ye)发展(zhan)奠定基础。列入三(san)年工业(ye)计划的这些项目均由德国公司(si)提供全套工厂设(she)备和技术援助,中国则通过提供钨、锑的原材料和产品进(jin)行偿付(fu)。在当时,中国的钨、锑产量已经遥居世界榜首(shou),其中锑的出口量在1937年之前便占世界锑业(ye)交易量的75%,成为中国的重要出口物质。
到1938年6月(yue),钨铁厂的主要建筑(zhu)已经基本完成,但从德国引进(jin)的设(she)备却比(bi)原计划晚了不少时间。就在原计划的开(kai)工时间1938年8月(yue),日军逼进(jin)江西(xi),厂方不得不将装好的机械再拆卸(xie)转移,整个建厂方案可谓功亏一篑。
浙(zhe)大在遵义(yi)的河滨工厂及工学院实验(yan)室
来到遵义(yi)之后,竺(du)可桢与汤元吉的关(guan)系一直不错,还(hai)曾(ceng)请他到浙(zhe)江大学作纪念周演讲。1942年9月(yue)22日,贵州废除实施了一年多的禁酒令,27日中午,作为酒精厂领导的汤元吉便宴请各方。餐后,竺(du)可桢又参(can)观(guan)了酒精厂,据介绍该厂每天可出货300 加仑汽油,价格为每加仑140元。“每日需包谷五千(qian)公斤,煤十吨,将来可谓出产三(san)倍云”。由于原料供应的不足,遵义(yi)酒精厂的实际产能并未得到完全发挥。
同(tong)年10月(yue)12日下午,汤元吉来到遵义(yi)竺(du)可桢处相谈(tan),然后两(liang)人一起赴(fu)专员公署,参(can)加遵义(yi)各界欢迎贵州省主席吴鼎昌夫妇光临的晚宴,到九(jiu)十余人。
11月(yue)29日,汤元吉夫妇又应邀而至浙(zhe)大。竺(du)可桢记(ji)录道,“汤允按月(yue)供给50加仑之酒精,不取资,目前价为175元,即每月(yue)八千(qian)余之价值也。余允明日即作公函。”相隔两(liang)月(yue),市(shi)面上的酒精价格又上升了20%有余。到1944年6月(yue),官方核定的酒精价则到了每加仑772元。
对浙(zhe)江大学来说,酒精除了汽车(che)运(yun)输之外(wai),也是(shi)进(jin)行化工实验(yan)所必须的物资,且所需之量不少。1941年6月(yue)25日,竺(du)可桢计算(suan)道,“化工实验(yan)需酒精,每学期二(er)百五十加仑,每加仑二(er)十元,即五千(qian)元”。就此而论(lun),酒精厂的支持对浙(zhe)大的教育与学术工作也助益颇大。
遵义(yi)酒精厂对浙(zhe)大的另一项帮助则是(shi),厂家定期有汽车(che)来往于遵义(yi)和湄潭之间,浙(zhe)大师生(sheng)有时可搭上便车(che)。在竺(du)可桢的日记(ji)中,对此项亦常有记(ji)录。
汤元吉虽为德国毕业(ye)的化学博士,却酷爱文学。早在20年代,他便翻译了歌(ge)德的《史推拉》(即《丝苔拉》)和《克拉维歌(ge)》(即《克拉维戈》),卫(wei)德耿(即德国剧作家韦德金德)的《春醒》,以及他与俞敦培合(he)译的黑贝尔作品《悔罪女》(即《玛丽亚·玛格达莱娜》)。这四本译作均于商务印书馆出版。
汤元吉在领导酒精厂之余,也热(re)心交往文化人士。他与当时在浙(zhe)大任(ren)教的费巩似也私交不浅,1945年3月(yue)5日费巩在重庆失(shi)踪前一晚,曾(ceng)去汤元吉处拜访,不过汤并不在家。
汤元吉常邀请学术文化界名人至酒精厂演讲。1944年9月(yue)27日,竺(du)可桢应邀至酒精厂办事处晚膳,“到浙(zhe)大同(tong)事二(er)十一二(er)人,驾吾、香曾(ceng)、衡叔、洽周、元复、馥初、劲夫、卓如、征铠、坤(kun)珊、幼伟等均到”。晚宴时,汤元吉即约(yue)竺(du)可桢10月(yue)6日到酒精厂作演讲。
10月(yue)6日下午,竺(du)可桢按时到达酒精厂,晚餐后至厂内的俱乐部演讲,“到职员五十余人,有叶克勤及浙(zhe)大毕业(ye)生(sheng)赵元卜、余建彬、沈婉贞(zhen)等十人。余讲题为‘怎样做一个民主国家的公民’。述中国民主基础之雄〔厚(hou)〕,对于宗教、种族、贫富不分珍域,英美(mei)亦弗及。俄之民主无言论(lun)自由,以国家在民族之上。中国向来以民为贵,社稷次之。但中国要做民主国,必须革除二(er)弊,即(一)士大夫阶级之观(guan)念。过去历史,士大夫襄皇(huang)帝治(zhi)理天下,立(li)法而不守法。(二(er))革除黄老(lao)观(guan)念,见义(yi)勇为,不要取袖手旁(pang)观(guan)、明哲保(bao)身态度。讲一小时后讨论(lun)至九(jiu)点散。”(《竺(du)可桢全集(ji)》9,196)
相隔不过几(ji)天,汤元吉还(hai)邀请了吴宓到访酒精厂,其过程也颇为有趣。
1944年秋(qiu),吴宓赴(fu)成都讲学,途中往遵义(yi)浙(zhe)江大学处住了半月(yue)。9月(yue)20日,吴宓接到费巩当月(yue)8日发来之函,“拟介绍资委会酒精厂长(chang)汤元吉自用汽车(che),为宓赴(fu)渝。” 不过据吴宓后来所记(ji),他是(shi)坐花纱布车(che)行之车(che)赴(fu)重庆的,并没有用上酒精厂的车(che)。
9月(yue)23日早上,吴宓从昆(kun)明出发,“候(hou)至8:30车(che)行,共三(san)军车(che),均酒精车(che),一往独(du)山(shan),二(er)往重庆。”在贵阳停留几(ji)天之后,吴宓在浙(zhe)大张(zhang)君川副(fu)教授的陪(pei)同(tong)下,于30日来到遵义(yi),住在石家堡新五号郭斌龢家。
10月(yue)2日上午,竺(du)可桢到郭家拜访吴宓。竺(du)觉得与吴“已五六年不相见,亦颓然一老(lao)翁矣”。(《竺(du)可桢全集(ji)》9,193)
10月(yue)3日晚上,《思想与时代》编辑部出面邀请吴宓在乐露春饭店晚宴,竺(du)可桢也到场一聚,“到张(zhang)君川、谢文通、田德望(wang)、费香曾(ceng)、洽周、絜非、迪生(sheng)、幼伟”等人。10月(yue)5日中午,王驾吾、费巩又邀请吴宓家宴,汤元吉也在场陪(pei)同(tong)餐叙,并约(yue)吴宓至酒精厂演讲。
竺(du)可桢在遵义(yi),摄(she)于校长(chang)办公室前。
10月(yue)8日下午,吴宓由王驾吾、杨(yang)耀德等人陪(pei)同(tong),坐车(che)至酒精厂。汤元吉招待晚宴,并饮茅台(tai)酒。餐后,吴宓便在酒精厂之俱乐部讲《红楼梦(meng)》,第二(er)天早上才回遵义(yi)。在汤元吉的带动下,酒精厂的文化学术活动亦有声有色(se)。
抗战胜利之后不久,竺(du)可桢赴(fu)重庆参(can)加全国教育善(shan)后复员会议(yi)及教育部审查委员会会议(yi)。1945年9月(yue)26日早上,竺(du)可桢与内江酒精厂厂长(chang)施有光餐叙,得知资委会下属的18家酒精厂已停掉7家,因为已经没有相关(guan)需求,最终将只保(bao)留3家。
10月(yue)1日,竺(du)可桢又至重庆五四路五四坊访汤元吉,汤正(zheng)好出门不在家。竺(du)可桢从汤的夫人口中获知汤元吉已经离开(kai)酒精厂,当月(yue)5日即将赴(fu)台(tai)湾,参(can)加接收工业(ye)部门的工作。
日本刚投降,国民政(zheng)府便开(kai)始拟订接收台(tai)湾的工作。1945年9月(yue),国民政(zheng)府成立(li)台(tai)湾区特(te)派员办公处,由资源委员会工业(ye)处处长(chang)包可永担任(ren)特(te)派员。办公处下设(she)糖业(ye)、机电、冶化、轻工业(ye)、矿业(ye)5组,汤元吉担任(ren)冶化组长(chang)。
1946年,资委会与台(tai)湾省政(zheng)府签订合(he)作大纲,共同(tong)经营七(qi)家企业(ye),其中汤元吉出任(ren)台(tai)湾肥料公司(si)董事长(chang)兼总经理。汤元吉之后长(chang)期留在台(tai)湾工作,直到过世,不过在1949年前曾(ceng)回到杭州几(ji)次,与竺(du)可桢也有相聚。
其他替代性燃(ran)料
1940年10月(yue)6日,竺(du)可桢“遇邦华太太,杨(yang)守珍、华寿(shou)年乘木炭(tan)〔车(che)〕赴(fu)遵义(yi),每开(kai)需木炭(tan)百斤,约(yue)价十二(er)元(前月(yue)只六元),而汽油八加仑之价(@28)二(er)百二(er)十四元,相差十七(qi)八倍也。”
这里所说的木炭(tan)车(che),也叫木柴车(che)或煤气车(che),也就是(shi)在车(che)辆(liang)上装一个煤气发生(sheng)炉,将木炭(tan)等固体燃(ran)料烧成煤气,注入气缸(gang)进(jin)行燃(ran)烧。
根据翁文灏的记(ji)录,1938年6月(yue)和7月(yue),广西(xi)对33辆(liang)煤气车(che)进(jin)行了试验(yan),结论(lun)是(shi)可以节(jie)省大约(yue)90%的汽油,经济上也可以节(jie)省60%左右。国民政(zheng)府在战时相当提倡这种节(jie)约(yue)燃(ran)油的做法,1941年贵州企业(ye)公司(si)成立(li)“中国煤气车(che)营运(yun)公司(si)”从事运(yun)输业(ye)务,也是(shi)响应这一号召。
1941年7月(yue)7日,竺(du)可桢一行从遵义(yi)赴(fu)湄潭,坐的便是(shi)贵州企业(ye)公司(si)的木炭(tan)车(che)。他记(ji)叙道,“八点一刻车(che)自站开(kai)出,木柴车(che)发动时稍慢,但亦不过〔数〕分钟而已,此车(che)系General Motors Co.通用汽车(che)公司(si)两(liang)吨半车(che),每公里用炭(tan)三(san)斤,约(yue)三(san)角(jiao)钱,较之汽油车(che)仅十之一而已。”
木炭(tan)车(che)费用虽省,但行驶速度较缓,遵义(yi)到湄潭不过五六十千(qian)米(mi)的里程,竺(du)这一路却坐了近5个小时。1942年7月(yue)20日晚,竺(du)可桢之女竺(du)梅从重庆回到遵义(yi),“知前日动身乘木炭(tan)车(che),第一日宿綦江,第二(er)日松坎,迄今(jin)日七(qi)点始抵此云。”这段不到300千(qian)米(mi)的路程费了三(san)天时间,其动力可想而知。纯就性能而言,木炭(tan)车(che)显然远远不如酒精车(che)。
尽管存在各种缺陷,但基于政(zheng)府的强力支持,在抗战时期的公共运(yun)输方面,木炭(tan)车(che)仍占有相当突(tu)出的地位。尤(you)其是(shi)1942年3月(yue)战时运(yun)输局(ju)通令,只准使(shi)用木炭(tan)燃(ran)料,对汽油、酒精或代汽油一律彻底管制(zhi)。
据统计,在湖南省公路局(ju)系统营造的汽车(che)中, 1936-1939年木炭(tan)煤气汽车(che)所占比(bi)例由 20.3%上升到30%。1938年,西(xi)北(bei)公路局(ju)也成功改装第一辆(liang)木炭(tan)车(che)。到了1940年,行驶在西(xi)北(bei)公路上的木炭(tan)车(che)有60余辆(liang),平均速率为每小时10公里。至抗战后期,西(xi)南西(xi)北(bei)地区的木炭(tan)车(che)已经占到全部行驶车(che)辆(liang)的35%。
木炭(tan)车(che)之外(wai),中国的研究机构与运(yun)输部门也一直在考虑以植物油代替柴油的方案。1935年12月(yue),经济委员会公路处、江南汽车(che)公司(si)、中央大学工学院等机构共同(tong)进(jin)行了棉籽(zi)油柴油混(hun)合(he)燃(ran)料的试车(che)实验(yan),用30%棉籽(zi)油和70%柴油相混(hun)合(he),基本实现替代柴油的功能。
中央工业(ye)试验(yan)所的另一个研究方向是(shi)对植物油(包括桐油)进(jin)行分解,从而提炼汽油,或制(zhi)造煤油。而在抗战时期,一个颇引人瞩目的发明则是(shi)直接以桐油作为燃(ran)料。
1936年,中国汽车(che)制(zhi)造公司(si)于南京(jing)成立(li),计划与德国本茨(奔驰)公司(si)合(he)作,在湖南株洲设(she)立(li)总厂,并由曾(ceng)养甫任(ren)董事长(chang)兼总经理。1937年秋(qiu),株洲厂生(sheng)产装配出了第一批柴油卡车(che),之后设(she)备转移到广西(xi)桂林,并在重庆设(she)立(li)华西(xi)分厂。
1940年2月(yue),中国汽车(che)制(zhi)造公司(si)桂林厂成功制(zhi)造出第一辆(liang)桐油汽车(che)。同(tong)年5月(yue),汽车(che)厂总工程师张(zhang)世纲驾驶桐油燃(ran)料车(che)从桂林厂出发,到重庆参(can)加表演。据言,该车(che)“载货两(liang)吨有半,行程1200公里,完全使(shi)用桐油,机器方面沿途概(gai)未发生(sheng)丝毫障碍,速度每小时最高达50公里,平均速度为35公里,由贵阳至海(hai)棠溪(全程近400千(qian)米(mi)),仅须15小时,爬山(shan)越岭,比(bi)较汽车(che)似觉稍缓,但能力颇好,各个山(shan)坡均得畅行无阻”。
1941年10月(yue),中国工程师学会在贵州举办联(lian)合(he)年会。会议(yi)结束(shu)后,年会参(can)会全体成员又于28日至遵义(yi)浙(zhe)江大学处共进(jin)午餐,并参(can)观(guan)了遵义(yi)酒精厂与大兴(xing)面粉厂(贵州企业(ye)公司(si)投资的面粉厂)。
10月(yue)30日,浙(zhe)大机械系教授王仁东至竺(du)可桢处,谈(tan)及此次机械工程学会论(lun)文中,以桐油代汽油的贡献最大,“盖酒精代汽油嫌力不足,温度低(di),木炭(tan)车(che)费用四倍于桐油,且原料不够(gou)。惟桐油随处皆(jie)有之,且价只汽油十之一而已。惟桐油不能接触(chu)空气,因其易于氧化而凝结,故必须置于air tight气密之筒(tong)中,且因其挥发点高而滞重,故须加热(re)始能用云”。
由于未见此次学会的论(lun)文集(ji),无法确定王仁东所指的究竟是(shi)哪(na)篇论(lun)文,不过很可能便是(shi)中国汽车(che)制(zhi)造公司(si)于1941所写的关(guan)于桐油汽车(che)优点的摘(zhai)要报(bao)告,其中估计道,中国的桐油年产量大约(yue)为3000万加仑,可抵5000万加仑的汽油,超过当时中国的全年汽油消费量。难怪王仁东对此兴(xing)奋不已。
但从实际情况来看,直到抗战结束(shu),中国汽车(che)制(zhi)造公司(si)也并没有能够(gou)批量生(sheng)产桐油车(che),其对缓解中国抗战时期燃(ran)料不足的贡献也仅限于理论(lun)。
(参(can)考文献及注释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