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编(bian)剧王(wang)小(xiao)枪的代表作(zuo)有《对手》、《县委大院》、《面具》、《功勋》（于敏篇）等，获得过飞天奖优秀(xiu)编(bian)剧奖、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最佳编(bian)剧奖。他(ta)笔下的故事不是凌空蹈虚的传奇，而是扎根于烟火尘(chen)埃的史诗，他(ta)将时代的宏大叙事揉进个体的鸡毛(mao)蒜皮中，让主旋律更具人情，让普(pu)通人成为命运棋盘上最惊心动魄的执子者(zhe)。那(na)些奔忙(mang)于理想与现实夹缝中的“英雄(xiong)”，困在柴米(mi)油盐里的“反派”，皆成为时代特色的注(zhu)脚。

近日，王(wang)小(xiao)枪接受了北京青年报记者(zhe)的专访，他(ta)表示，作(zuo)为剧作(zuo)家，最重(zhong)要的是有观(guan)察能力和悲悯心，而同《对手》一样，《黄雀》中的主人公，和所有中年人一样，面临着困境与压力，“不同年龄的人，解压的方(fang)法也不一样，中年人解压的方(fang)法可能就(jiu)是寻找如何才能解压。也许不是在解压，就(jiu)是在寻找解压的路上，《对手》和《黄雀》里面的中年人也是这样。”

就(jiu)像(xiang)打毛(mao)衣一样，《黄雀》的针脚需要织得更加严密(mi)

悬疑刑侦剧《黄雀》以铁路反扒警察郭鹏飞与其搭档(dang)李唐的破(po)案经历为主线，讲述二人如何在短短十二天内(nei)与多个盗窃团伙展(zhan)开高密(mi)度智(zhi)勇(yong)较量。剧集(ji)摒弃悬浮的“神探(tan)”套路，回归真实办案逻(luo)辑(ji)，无论是扒手惯用的“刀片割包”、“声东击西”等传统偷盗手段，抑或设计缜密(mi)的“案中案、局中局”，郭鹏飞与李唐都结合自身经验，缜密(mi)分析，通过“还原现场”、“人性分析”等方(fang)式，将案件细节仔细研究，最终锁(suo)定嫌(xian)疑人。

《黄雀》以“站台”为微型(xing)社会切片，勾勒(le)出“江(jiang)湖规矩”与人性纠葛的复杂(za)图景。盗窃团伙之中，有人一念之差误入歧途，也有人深藏不露、伪装身份成为幕后黑手。郭鹏飞与李唐在追击真相的过程(cheng)中，不仅(jin)要破(po)解窃贼布下的迷局，更要直面利益链条(tiao)背后的人心诡谲。这场较量早已超越单纯(chun)的猫鼠游戏，他(ta)们抓的不仅(jin)是贼，更是人心中的贪念。

谈及(ji)《黄雀》的创作(zuo)缘起，王(wang)小(xiao)枪介绍说，构思这部剧是四年前的事情。“当时刚(gang)刚(gang)写完《对手》的剧本，还没有开机，我和制片人张(zhang)海东商量下一个创作(zuo)故事，想到了这个题(ti)材(cai)。”

《黄雀》是王(wang)小(xiao)枪原创的第(di)一部公安题(ti)材(cai)故事，“当时我们考虑最多的是究竟要选择哪(na)一种类型(xing)的公安题(ti)材(cai)故事，比(bi)如说扫黑、扫毒、缉私、重(zhong)案还是其他(ta)，在这个本来就(jiu)很拥挤的创作(zuo)赛道上能够另辟蹊径的叙事角度，是考虑的重(zhong)点。当时我甚至还考虑过户籍(ji)警，以及(ji)有烟火气的派出所片警。后来，制片方(fang)安排我去体验生活，在反扒大队跟了一段时间以后，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在案件里面容纳和存放更多表达的叙事类型(xing)。这个故事就(jiu)此初步确定。”

喜(xi)欢《对手》的观(guan)众自然会将《黄雀》与其对比(bi)，王(wang)小(xiao)枪表示，两者(zhe)在故事和人物关系上不一样，创作(zuo)方(fang)法也不一样。“两部作(zuo)品的主创班底都是熟人，我们相互之间更熟悉、更信任，但是从(cong)文字创作(zuo)本身，两者(zhe)是没有关系的。我肯(ken)定会尝试一种和《对手》不一样的人物关系，也想探(tan)讨一些更丰(feng)富的世界观(guan)。站在不同人的立场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世界观(guan)、人生观(guan)和价值观(guan)。”

在王(wang)小(xiao)枪看(kan)来，创作(zuo)作(zuo)品最难的是寻找叙事的各个角度。“包括但不限于局部的创新、人物关系的构造、主线和支线的搭建，以及(ji)情节和桥段的脱俗(su)，等等。”

具体到《黄雀》，因为人物众多，王(wang)小(xiao)枪希望每个人物都能够活灵活现，每个人物都有自己完整的小(xiao)传，他(ta)们的所有行为都有自己的前因后果，有自己的立场和逻(luo)辑(ji)，以及(ji)独特的性格。这些都需要花费很多的功夫。“就(jiu)像(xiang)打毛(mao)衣一样，这次(ci)的针脚需要织得更加严密(mi)。以往的很多作(zuo)品里，譬如《对手》，搭建主要的三角人物关系可能是创作(zuo)的入门钥匙，而在《黄雀》的剧本里，可能本身就(jiu)站在一个大门里面，但是，还有无数的小(xiao)门等待着开启。很多工作(zuo)都是在细节处完成的。麻雀虽小(xiao)，五脏俱全，这次(ci)面对的是很多只(zhi)麻雀。”

《黄雀》中的郭鹏飞是按照郭京飞的形象写的

《黄雀》的时间线从(cong)1994年至2004年，主人公郭鹏飞年轻时满腔热血意气风发(fa)，2004年时，则成为做了肝移植手术的颓废(fei)中年男人。郭京飞扮演郭鹏飞，这是否是有意为之？王(wang)小(xiao)枪在创作(zuo)剧本时，是否脑海中的主人公就(jiu)是郭京飞的形象？王(wang)小(xiao)枪坦承的确如此，“郭京飞是我很好的朋友，这次(ci)在创作(zuo)《黄雀》的时候，就(jiu)是按照他(ta)的形象写的，所以，人物性格也较为生动，人物很多灵动的东西都会自己蹦出来。”

王(wang)小(xiao)枪介绍说，编(bian)剧写人物通常有两种情况，第(di)一种是在写的时候，脑海里会浮现出一个演员的形象，例如，他(ta)在写《对手》里火传鲁这个角色的时候，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jiu)是焦刚(gang)老师的样子。“但是这种情况通常比(bi)较少，大多数的人物都是虚构的，都是只(zhi)有一个模糊的文学形象，具体寻找匹配的演员，还需要制片方(fang)和导演进行细致的工作(zuo)。”

问及(ji)在创作(zuo)时是先构建角色性格，还是先设计故事框架？王(wang)小(xiao)枪表示，他(ta)个人习惯是先构建人物关系，然后再将每一个人物进行拆分，包括核心人物、主要人物、次(ci)要人物和辅助人物。“在人物小(xiao)传的阶段，通常会花费比(bi)较多时间，当人物性格和人物之间产(chan)生有机关联以后，很多情节事件也就(jiu)会随之自然而然地(di)出现。我个人不太会写大纲，基本上是分集(ji)思维，想得非常细的时候，才习惯动笔。另外也会在案头阶段做分场的工作(zuo)。”

王(wang)小(xiao)枪认为，电视剧最重(zhong)要的是分场与分集(ji)，“如果一个剧本的分集(ji)和分场足够丰(feng)富与详细，真正写剧本的时候会比(bi)较轻松，花费精力的都是在前面。如果体验生活的时间足够长，很多人物都会自己跳(tiao)出来。这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而如何让虚构角色在观(guan)众眼中变(bian)得真实可信？王(wang)小(xiao)枪认为，需要大量的生动细节，“比(bi)如说这个人物处理事情的方(fang)法是否合理？其行为和内(nei)心是否匹配？性格能否做到一以贯之？人物的每一次(ci)反转能不能有合理的逻(luo)辑(ji)支撑？这些所有的点点滴滴累积起来，就(jiu)会让观(guan)众相信这个角色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人，也会相信这个人物做的事情是真实可信的，反之就(jiu)是悬浮的狗血的。其实每个人物都是如此，我们现在能够回忆(yi)得起来的、能够记得住的影视作(zuo)品里的生动人物，他(ta)们身上都有这样的特质。”

做到“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很难

在传统谍战剧中，间谍往往被塑造成智(zhi)商超群(qun)、装备精良、游走于生死边(bian)缘的“超级特工”，而《对手》中的李唐和丁美兮却是一对为柴米(mi)油盐发(fa)愁的中年夫妻(qi)：李唐开网约(yue)车补贴家用，丁美兮为补课费和学生家长讨价还价。这种将间谍职业(ye)与市(shi)井生活捆绑的设定，消(xiao)解了间谍的神秘光(guang)环，让观(guan)众看(kan)到特工面具下普(pu)通人的生存焦虑，“反套路”的设定大受欢迎。

问王(wang)小(xiao)枪在《黄雀》中尝试进行了哪(na)些“反套路”创作(zuo)，王(wang)小(xiao)枪坦言，很多创作(zuo)技巧(qiao)其实质朴(pu)无华，但真正落实却极(ji)难。比(bi)如那(na)句老生常谈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人人皆知，但能在剧本的方(fang)方(fang)面面——人物塑造、情节桥段、反转悬念，乃至台词设计，都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是凤毛(mao)麟角。

王(wang)小(xiao)枪表示，创作(zuo)时绞尽脑汁想出别(bie)人没想过的桥段，要花大量时间和心血。在《黄雀》中，他(ta)最满意的是每个角色，不论大小(xiao)、戏份多少，都尽可能做到立体。哪(na)怕台词只(zhi)有十几句、二十几句，每个人物都有完整小(xiao)传，有属于他(ta)自己的行为逻(luo)辑(ji)、自我表达和人生目(mu)标(biao)。

《黄雀》跨越十年，融(rong)合了警匪较量、年代氛(fen)围(wei)与接地(di)气的生活。如何让这些元素有机融(rong)合、相互衬托？王(wang)小(xiao)枪表示，最大的挑(tiao)战在于无数接地(di)气的细节。“只(zhi)要细节真实，年代感不是问题(ti)，观(guan)众也不会有疏远和距离感。时间的远近不是问题(ti)，问题(ti)是怎么能让观(guan)众感受到剧中人的喜(xi)怒哀(ai)乐，怎么共情，以及(ji)如何产(chan)生共鸣。”

《黄雀》的工作(zuo)量比(bi)以往的创作(zuo)要多不少

《黄雀》采用“前史序幕”的叙事结构，讲述了七桩反扒大案。每一桩都像(xiang)是犯罪者(zhe)精心设计的“智(zhi)力游戏”，这些看(kan)似“高明”的犯罪背后，实则是被贪念蚕食的灵魂——从(cong)最初的心存侥幸到彻底堕落，他(ta)们就(jiu)像(xiang)踏入流沙中的人，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王(wang)小(xiao)枪介绍说，每起案件既呈现犯罪者(zhe)从(cong)侥幸试探(tan)到彻底沉(chen)沦的心理变(bian)化(hua)过程(cheng)，又通过反扒警察抽丝剥茧的侦破(po)过程(cheng)展(zhan)现破(po)案智(zhi)慧。这是《黄雀》希望能够“求上得中”的一个目(mu)标(biao)。“怎么能做到先以情节打底铺陈，同时保持多线交叉的快节奏和高密(mi)度的叙事，再见缝插(cha)针地(di)探(tan)讨每个人物表面背后的内(nei)心隐秘，创作(zuo)的分寸感还是比(bi)较难拿捏的。也许这是创作(zuo)这部剧最大的挑(tiao)战，工作(zuo)量也比(bi)以往的创作(zuo)要多不少。”

有观(guan)众评价说看(kan)《黄雀》的过程(cheng)更是一堂(tang)生动的“反诈防扒课”，提醒你在外出行，应该注(zhu)意什(shi)么，警惕什(shi)么。

很多人都曾遭遇过小(xiao)偷，王(wang)小(xiao)枪也不例外。多年前他(ta)到外地(di)求学时，常遇到小(xiao)偷。“那(na)些小(xiao)偷就(jiu)守(shou)在公交车上下车的地(di)方(fang)，下手毫无顾忌。猖獗时，连司机都不敢管，最多只(zhi)是发(fa)出一些暗(an)示信号。现在回忆(yi)起来，这些小(xiao)偷已经是半公开的了，介乎(hu)盗窃和抢劫(jie)之间。”为了创作(zuo)《黄雀》，王(wang)小(xiao)枪跟着反扒大队去体验生活，他(ta)说这个过程(cheng)让他(ta)感慨良多。“不一样的贼，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也不尽相同，有些感触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清楚，和人生百(bai)态有关系吧，林林总总。”

“生活化(hua)悬疑”的难点不是悬疑，是生活

“生活化(hua)悬疑”是当下颇(po)受青睐的作(zuo)品风格，它将悬疑元素巧(qiao)妙融(rong)入日常，核心理念是“让危险藏在早餐热气里，让阴谋(mou)蛰伏于电梯(ti)按键间”。这种类型(xing)突破(po)了传统悬疑剧依赖(lai)密(mi)室杀人、连环凶案等强情节的模式，转而通过对日常行为的异(yi)常解读来构建张(zhang)力，让观(guan)众在熟悉的生活场景中感受到“细思极(ji)恐”的戏剧效果。这种作(zuo)品既要保持生活的真实质感，又要在细微处制造让人脊背发(fa)凉的悬念。它不仅(jin)考验编(bian)剧对生活的洞察力，更挑(tiao)战着对人性幽微之处的深刻(ke)理解。

在王(wang)小(xiao)枪看(kan)来，“生活化(hua)悬疑”的难点不是悬疑，而是生活。“在我看(kan)来，无论什(shi)么题(ti)材(cai)——医疗、教育、悬疑还是刑侦，无论故事发(fa)生在当下、两年前、五年前还是十年前，最难的都是让观(guan)众相信笔下人物真实存在，不悬浮、不狗血。要做到这点，生活化(hua)的细节必须合理且(qie)真实，这考验的是编(bian)剧在创作(zuo)各个环节中展(zhan)现的技巧(qiao)和能力。”也因此，王(wang)小(xiao)枪认为编(bian)剧最重(zhong)要的是观(guan)察能力，而不是采访能力。如果一个编(bian)剧的观(guan)察能力足够强，他(ta)会捕获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灵感与启发(fa)。而和观(guan)察力同样重(zhong)要的，还有悲悯心。“一个剧作(zuo)家没有悲悯之心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王(wang)小(xiao)枪笔下角色常有“平凡英雄(xiong)”的特质，被问及(ji)这是否与他(ta)个人经历或价值观(guan)有关时，他(ta)表示，编(bian)剧笔下故事和人物，其实都是其内(nei)心隐秘的折射，反映着作(zuo)者(zhe)自己的世界观(guan)、人生观(guan)和价值观(guan)。在王(wang)小(xiao)枪看(kan)来，世界本就(jiu)是由无数平凡人组成，“从(cong)不同角度看(kan)，我们身边(bian)每个人都是小(xiao)人物，但平凡人也能做出不平凡的事，这就(jiu)是‘平凡英雄(xiong)’。有人一生未逢机会，却怀揣梦想；有人一生只(zhi)有一瞬闪光(guang)，却紧紧抓住。这两种情况都令(ling)人感慨万千。”

创作(zuo)的共通性，就(jiu)是深入人物的内(nei)心

王(wang)小(xiao)枪创作(zuo)的作(zuo)品高产(chan)优质且(qie)类型(xing)丰(feng)富，问他(ta)如何做到快速切换创作(zuo)思维？不同类型(xing)之间是否存在共通的叙事逻(luo)辑(ji)？他(ta)表示，“如果有一种共通性的话，就(jiu)是深入人物的内(nei)心。换句话说，就(jiu)是作(zuo)为编(bian)剧，一定要在故事的最源头，尽可能地(di)往每个人物的内(nei)心深处多走一步，只(zhi)要走得足够深入，这些人物鲜活了，他(ta)们身上发(fa)生的故事也会随之变(bian)得生动起来。”

在王(wang)小(xiao)枪看(kan)来，无论作(zuo)品是何种类型(xing)、何种题(ti)材(cai)，无论主人公是何种职业(ye)，在工作(zuo)和生活中扮演何种角色，他(ta)们首先都应该是真实、立体且(qie)丰(feng)富的人。

毕(bi)业(ye)于山西医科大学的王(wang)小(xiao)枪“弃医从(cong)文”成为作(zuo)家、编(bian)剧，谈及(ji)医学背景对其写作(zuo)的帮助，他(ta)说：“对我而言，最大的帮助就(jiu)是那(na)几年让我看(kan)到了很多人间百(bai)态，再也没有一个比(bi)医院这种场合，更能见到人世间喜(xi)怒哀(ai)乐和聚散别(bie)离的地(di)方(fang)了。”

如今短视频(pin)盛行，观(guan)众注(zhu)意力愈发(fa)碎片化(hua)，王(wang)小(xiao)枪在创作(zuo)时会考虑应对“倍速看(kan)剧”、“只(zhi)看(kan)解说”等现象吗？他(ta)是否会在剧本中预(yu)埋“防倍速”设计？王(wang)小(xiao)枪坦承短视频(pin)是会改变(bian)观(guan)众生活习惯的一种产(chan)品，“不光(guang)是看(kan)剧的习惯，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也被短视频(pin)影响。大家的耐心越来越少，甚至很多人在看(kan)一个6分钟短片的时候，都会觉得它太长了。”

照此趋势，王(wang)小(xiao)枪认为或许在未来，“一个长视频(pin)和长剧集(ji)的编(bian)剧的荣(rong)耀，就(jiu)是看(kan)他(ta)能不能写出一个大家不会用倍速看(kan)剧，或者(zhe)是说少用倍速看(kan)剧的一个故事。”

职业(ye)编(bian)剧和职业(ye)运动员是一样的

编(bian)剧是一份孤独的职业(ye)，如何保持创作(zuo)热情而不被自我怀疑淹(yan)没？王(wang)小(xiao)枪说：“一个人最大的幸运，是找到自己热爱的事，并将其变(bian)成工作(zuo)。天赋带来成就(jiu)感，兴趣赋予(yu)自驱力。若热爱写作(zuo)，孤独和热情都不是问题(ti)。至于自我怀疑，这是全人类的通病，不只(zhi)编(bian)剧如此。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过自我怀疑的时刻(ke)。”

面对创作(zuo)瓶颈，王(wang)小(xiao)枪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弹性休息。既不能让自己过度劳累，也不能完全“躺(tang)平”。“工作(zuo)习惯是需要节奏的，写剧本也是需要节奏的，需要一种韧性的习惯。就(jiu)像(xiang)跑马(ma)拉松一样，既不能在前期就(jiu)像(xiang)百(bai)米(mi)冲刺一样把(ba)自己搞到虚脱，也不能一屁股坐到树林里，再也懒得站起来，这个分寸的拿捏，需要每个人积攒经验。”

王(wang)小(xiao)枪认为职业(ye)编(bian)剧和职业(ye)运动员是一样的，都需要大量的训练，需要很强的自律性，需要很耐得住寂寞，需要日复一日对自己的错误的动作(zuo)进行修(xiu)正，以及(ji)耐心地(di)等待。要学会保持体力匹配和节奏，然后在最终冲刺的时候爆发(fa)出全力，最后才有可能获得一个理想的名次(ci)。

谈到AI对写作(zuo)的冲击，王(wang)小(xiao)枪认为，未来属于会用AI写作(zuo)工具的编(bian)剧，“AI已在医疗领域(yu)，如医学影像(xiang)方(fang)面发(fa)挥了不可替(ti)代的作(zuo)用。我不知道AI未来迭(die)代的速度会有多快，如果它足够快，我相信它一定会威胁不止编(bian)剧这一个职业(ye)。”

也因此，王(wang)小(xiao)枪认为编(bian)剧的核心竞争力将要求多元化(hua)，“借助AI，编(bian)剧可能需要身兼多职，既是编(bian)剧，又是制片人、导演。那(na)可能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时代，如果科技进步得足够快的话，它会解决现在很多的问题(ti)，当然也会催生出很多问题(ti)，我们能做的，只(zhi)能是拭目(mu)以待了。”

文/本报记者(zhe)张(zhang)嘉供图/王(wang)小(xiao)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