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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宝pos全国统一申请退款客服电话
2025-02-23 09:28:38
闪电宝pos全国统一申请退款客服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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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在上海,摄影:Simon Schwyzer。

写《糖》时(shi)期的棉棉,摄影:Daniele Matioli。

“香海当然不是《银翼杀手》里的世界,香海是一种纯粹的能量(混合着黎明(ming)与深夜),那些(xie)高楼也许是照着文学作品里未(wei)来的样子而造(zao)的,而我们是原创的、懵懂的、开放的。”……

《来自香海的女人》是作家棉棉的最新长(chang)篇小说(shuo)。翻(fan)开它(ta),就像翻(fan)开一场关于(yu)上海的纸上电影:本世纪初的上海、黑色电影游戏(xi)中的上海、旅居欧(ou)洲的人回忆中的上海,三条叙事线闪烁跳跃、回返流荡——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许多派(pai)对、电影和音乐,许多亮晶晶的语言碎片,记忆碎片,还有许多莫名的上海的雨,构成了这本书朦胧迷幻(huan)的叙事。

这是旅居加德满都的中年棉棉对上海一场盛大而哀伤的缅怀(huai),是属于(yu)她自己的“追忆似水年华”。经由作者的剪辑、重组和拼贴,书中的故事是断(duan)续(xu)的、光怪陆离的,语言恍惚而诗意,真实与虚构像日光和月光一样诡异地(di)交织。

说(shuo)起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初的上海,“就像在说(shuo)另一个平行(xing)世界”。它(ta)美丽而残酷(ku),只为幸运儿提供舞台;它(ta)充盈着生(sheng)活细(xi)节,声音、颜色、气味,却不乏清晰的形而上穿透力;它(ta)是一个真实的名利场,聚拢的却全是游戏(xi)的、有趣的、特立独行(xing)的灵魂……棉棉说(shuo),上海的遗憾在于(yu)没有海,可它(ta)自己是一片“香海”,这里有邵洵美、项美丽,有王家卫、金宇澄……它(ta)是国际化的,是女性(xing)化的,有一种半明(ming)半昧的光影质感。

棉棉说(shuo):“我总是在写上海,上海太难写了。你要写出它(ta)的那种多重性(xing),你要写出它(ta)的那种务实,在务实的同时(shi)它(ta)又很虚无。”

1999年,棉棉以长(chang)篇小说(shuo)《糖》风靡中国当代文坛。《糖》具(ju)有极强的先锋性(xing)和实验色彩,一经出版便获得广泛关注,成为探讨21世纪初中国青年文化和社会变迁的重要的、富于(yu)争议的文本。此后,棉棉又相继推出《熊猫》《失踪表演》等代表作,作品被(bei)翻(fan)译为十几种语言在海外出版,展(zhan)现了一位青年作家强大的创造(zao)力。

“那时(shi)我在某种变化的中心,在我成为畅销(xiao)书作家之前,我是一个在上海夜晚做Party的人。”棉棉告诉南都记者。似乎更留恋于(yu)那些(xie)群(qun)星闪耀的夜晚,毋庸置疑地(di)拥有写作才华的她,并(bing)没有用写作规(gui)划自己的人生(sheng)。

此后许多年,棉棉尝试过与写作截然不同的工作,涉足当代艺术(shu)、电子舞曲、电影等领域。然而城市在变化,朋友们也在变化,“当年的那些(xie)人慢慢地(di)走散了”。2017年她搬去欧(ou)洲,先后旅居普罗旺斯、柏林、荷兰,以及罗马(ma)附近的中世纪村庄(zhuang)托拉古堡,当欧(ou)洲不再(zai)能给她灵感时(shi),棉棉回到南亚(ya),选择定(ding)居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

在那里,一切浮荡无聊(liao)的归于(yu)沉静。每(mei)天(tian)转塔、喝咖啡、写作、读书,进步论的线性(xing)叙事被(bei)打破,各种时(shi)空和各种文化融合共(gong)存,棉棉重新找(zhao)到了一种看待世界的“爱的角度”。如果世纪初的上海被(bei)西方的思想(xiang)和艺术(shu)所激荡,此刻走向加德满都则(ze)意味着走向古老的东方哲学。“要说(shuo)明(ming)的是,我是从我的很个人的晚期资本主义的当代生(sheng)活走向加德满都的,我不是那种穿着棉布裙子喝着心灵鸡汤浪迹(ji)天(tian)涯的女子。”棉棉笑言。

访(fang)谈

上海是一个很女性(xing)化的城市

南都:这本书的名字叫《来自香海的女人》,在你的理(li)解里,香海到底代表着什么?

棉棉:我觉得首先“香海”是国际化的、女性(xing)化的,尤(you)其指女性(xing)们在一起谈论爱的时(shi)候的那种高维状态。上海对我来说(shuo)是很女性(xing)化的一个城市。比如说(shuo)北京,北京是很男性(xing)化的,北京特别地(di)大,每(mei)一个区都有一个自己玩的地(di)方,它(ta)跟上海很不一样。但在上海,在我们年轻的时(shi)候,我们玩的地(di)方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淮海路、南昌路、Park97、复兴公园,如果是比较摇滚的活动,就会在杨浦区那个位置。

那是一个很开放的年代。最初大家没有太多物质上的目的,所以就很开放。那时(shi)候正(zheng)好大家都很年轻,世界各地(di)的人都过来玩,而且来的人也都是比较有文化的,他们也许是出于(yu)对自身文化的反叛来中国的。当时(shi)我们不懂,其实那些(xie)年来中国的老外都是家庭条件挺好的那一类。当时(shi)住在北京跟住在上海的外国人又很不一样,住在北京的就更加爱文化、会中文;住在上海的,可能做生(sheng)意的、上班的人多一点。但大家都在一个比较享受生(sheng)活的状态里,人跟人碰到了都是在讲(jiang)一些(xie)很开心的东西,也没有太多的生(sheng)意可谈。不出门玩的时(shi)候我们在家看影碟(die),那些(xie)年真的看了很多电影。

“香海”这个词我一直以为是我发明(ming)的。有一次上海人高加索给我发了一张20世纪30年代的照片,他跟我说(shuo),棉棉,侬看啊,真的有“香海”这个词的哦!那张照片是黑白的,拍(pai)的黄浦江,下面写的“香海”。

我的书里的女性(xing)在谈论情感的时(shi)候,她们的语言是有深度的、有能量的,它(ta)不是日常生(sheng)活的语言,不是电影《爱情神话》里边的那种语言。“香海”是多重时(shi)空高度并(bing)置的,这是为什么我也写到了邵洵美、项美丽,我相信在那个年代也有这样的一种氛围存在,它(ta)是一种属于(yu)上海的很独特氛围。比如我跟王家卫、金宇澄在酒吧里喝酒时(shi),也会有那种氛围,他们对那种氛围也是非常敏感的。

南都:你刚才也提到王家卫、金宇澄、项美丽,这本书里出现了很多真实的人名,怎么处理(li)真实和虚构的关系?

棉棉:其实有很多“名人”来过上海,出现在我们的日常生(sheng)活中,我并(bing)没有把他们写到我的书里。我记得有一天(tian)晚上带朋友去邻居开的夜店(dian)VIP ROOM,他一直在跟一位女士聊(liao)天(tian),我问他这位女士是谁,他说(shuo)是毕加索的女儿,他说(shuo)我下午(wu)介绍给你了,这是毕加索女士……我说(shuo)哦我没听(ting)清楚!那些(xie)年就是这样,大家都太激动,很多时(shi)候都没听(ting)明(ming)白对方说(shuo)什么……如今(jin)我不会为了仅仅让名人出现在我书里而写他们。关于(yu)虚构和真实的关系,我觉得这是最有意思的探索,我的每(mei)一本书都在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每(mei)一次都不一样。其实在每(mei)一件事情里,存在和不存在都是同时(shi)存在的,我就是用这样的理(li)解来回忆一座城市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叫它(ta)“香海”。

电影把它(ta)极强的能量辐射到生(sheng)活中

南都:这本书里提到了很多电影,你自己也曾经参与过电影的制作拍(pai)摄。电影对你的人生(sheng)和创作产生(sheng)过什么影响?

棉棉:电影对我的人生(sheng)和创作产生(sheng)的影响是巨大的,就像书籍对人们的影响那样。起初是电影里的人们交谈的方式让我很着迷。那时(shi)我们所处的时(shi)代和城市也正(zheng)在经历巨变,尽管我们很天(tian)真,对影响世界命运的潜流一无所知。但这其实没那么重要,奇特的地(di)方在于(yu),那时(shi)我在某种变化的中心,在我成为畅销(xiao)书作家之前,我是一个在上海夜晚做Party的人。

我们在电影里寻找(zhao)生(sheng)活,在生(sheng)活里寻找(zhao)电影,戏(xi)剧性(xing)的生(sheng)活让我们开始(shi)分不清现实和电影的区别。有时(shi)候我看到某部电影,在讲(jiang)女演员演戏(xi)演得太投入了,我会觉得很好笑,怎么可能,这是戏(xi)。但其实自己后来也变成这样了,最后不是分得很清楚。因为我看了太多的电影,然后我的生(sheng)活太像电影,然后电影里的演员开始(shi)来到了上海在拍(pai)电影……并(bing)且我周围的朋友都想(xiang)拍(pai)电影。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电影把它(ta)的那种极强的能量辐射到了生(sheng)活当中。

现在我很少看电影了,也很少看新闻,我会更多关注我生(sheng)活中的人,因为我开始(shi)真正(zheng)努力地(di)去理(li)解生(sheng)活,它(ta)非常丰富,比电影更像电影。而如今(jin)这个时(shi)代,电影已经不再(zai)有能力改(gai)变人们的生(sheng)活了,人们需(xu)要奇迹(ji)。所以我的新书里的这个女主人公最后待在了一个她认为有奇迹(ji)存在于(yu)日常生(sheng)活的地(di)方。

南都: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棉棉:最近一两年我又重新开始(shi)喜欢独立电影,低(di)成本电影。我很想(xiang)看到各种电影工作者在这一两年会怎么拍(pai)电影。以前有很多年我特别喜欢看好莱坞的电影,因为它(ta)是线性(xing)叙事。我根本不可能在年轻时(shi)候看戈达尔的电影。我的朋友都会说(shuo)自己可以24小时(shi)看戈达尔,但我一看戈达尔就睡着,而且睡得很香。那时(shi)候觉得评判一个电影是不是好电影,就是看我能不能在看电影的时(shi)候睡得很香。因为人家觉得越好的电影,我在看的时(shi)候睡得越香,我是这么来理(li)解的。

有一些(xie)年我主要是看好莱坞电影,我也认识一些(xie)好莱坞的制片人和导演。但是在搬去住之前,我开始(shi)看戈达尔和新浪潮(chao)了。我在看好莱坞电影之前,在90年代,王家卫的电影对我的写作影响很大,但是其实戈达尔跟王家卫是很像的,他们讲(jiang)故事都是块(kuai)状的,都不是线性(xing)的,而且都是色彩很浓烈的,很青春的,很东方的。当然戈达尔是很欧(ou)洲知识分子的,但他的那种分散型感觉,我觉得也是很混沌、很东方的。

后来在法国我认识了戈尔达的女儿……我想(xiang)说(shuo)的是,作为一名香海人,我们喜欢的电影和我们的生(sheng)活其实一直在这样互相穿越。

南都:现在这种比较跳跃的“蒙太奇”式写作,你觉得读者能够接受吗?

棉棉:我一般不太会考虑这一点,当然我一直有希望我的书是容易被(bei)阅读的。很多年前我在采访(fang)里一直在说(shuo)故事是很重要的,因为那时(shi)候我真的喜欢线性(xing)故事,我觉得它(ta)很有力量。但是我说(shuo)的线性(xing)故事其实是昆汀·塔伦蒂诺的那种,其实还是要发散出去的。渐渐地(di)我开始(shi)明(ming)白,一个线性(xing)故事基本上就是一个所谓(wei)的现实主义东西了,它(ta)很容易给读者一种错觉,让读者以为你已经把所有的现实都说(shuo)出来了。因为在一个所谓(wei)的线性(xing)故事里,它(ta)一定(ding)有一个很现实的、完整的、饱满的描写。妈妈是怎样的人、女儿是怎样的人,妈妈小时(shi)候是怎样长(chang)大的、女儿小时(shi)候是怎样长(chang)大的……一定(ding)是这样描写的,它(ta)非常容易给读者一种错觉,就是你把什么都说(shuo)出来了,其实不是的,生(sheng)活有大量的东西是没有着落点的,它(ta)是落不下来的,它(ta)是在虚无中飘着的。无论在生(sheng)活中还是在写作时(shi),尝试用不同的方式讲(jiang)故事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不想(xiang)用一个故事掩盖所有的故事。

我在欧(ou)洲住了几年以后,我觉得他们的生(sheng)活“逻辑”也是线性(xing)的,他们会安排6个月以后的周末去干什么。简直是疯(feng)掉了。他们真的能够执(zhi)行(xing)出来,他们真的是这么生(sheng)活的。我看到的当代生(sheng)活,分类过细(xi),以至于(yu)迷失在分类里。而我们一直以来都在被(bei)催眠,我们认为当代生(sheng)活意味着先进,但是其实当代生(sheng)活已不再(zai)能够给我带来灵感了,所以后来我搬去了加德满都。在加德满都你可以遇见各种时(shi)间线、各种时(shi)空,我坐在咖啡馆经常会突然听(ting)到过去年代的金曲,尼泊尔一年有200多个节日,几乎天(tian)天(tian)在过节,它(ta)的文化和政治(zhi)都是多元混合的。这种非线性(xing)的日常生(sheng)活我觉得特别好,它(ta)让我挣脱掉那个线性(xing)的叙事。要说(shuo)明(ming)的是,我是从我的很个人的晚期资本主义当代生(sheng)活走向加德满都的,我不是那种穿着棉布裙子喝着心灵鸡汤浪迹(ji)天(tian)涯的女子。

文学就是一种目光

南都:你对当下的创作环境有什么看法,自媒体时(shi)代,人人都可以成为创作者,人人都能写小说(shuo)、拍(pai)视频。

棉棉:其实现在也好、过去也好,大部分人是很难抵(di)制物质欲望,也很难抵(di)制名利。大家都在说(shuo)现在很糟(zao)糕,但是现在是从过去来的。从很早开始(shi),流行(xing)文化的单一性(xing)就侵蚀了我们尤(you)其是青少年。我经历过名利,我也很虚荣、浮夸,但我还是很幸运的,那些(xie)没有做成的事情也许都是不该做的。比如拍(pai)一部大电影。我们总是有一种错觉,觉得可以做自己,其实那是很难的。我其实可能是最早的那些(xie)想(xiang)开淘宝店(dian)、做网络电台的人,我很早就在中国最早跳舞音乐网络电台“电音中国”中做过自己的节目“棉棉不在夜店(dian)跳舞”。但是这些(xie)事情我没办法一个人完成,包括此时(shi),我依(yi)然觉得我可以做最好的谈话节目,但是这些(xie)我一个人是做不了的,我需(xu)要有人欣赏我和跟我一起做这些(xie)事情,而这是困难的部分。我不觉得人人可以写小说(shuo)和制作出好的自媒体节目,我也不会为了名利去做任何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希望我的书畅销(xiao),是因为我的书写得很好,我对此很自信是因为这几乎是我唯一自信的事情了,有时(shi)我看到我的朋友不介绍我的书也会难过,尤(you)其是那些(xie)大男人作家们,他们在酒桌上谈论我,给我打电话,但他们并(bing)不会在公开的场合说(shuo)出来我写得好,当然这些(xie)都不重要。

我的新书,我是百(bai)分百(bai)自信的,这本书100年以后人们依(yi)然会看。我没有放那些(xie)跟我没有关系的名人在里面,我放的都是我爱的朋友,每(mei)一个我放进去的人我都把书稿给他们检查过的,比如王朔,有一点点说(shuo)到他,出版前我都让他看过的。

我也希望我可以一点点地(di)改(gai)变英语的世界里西方人怎么看待亚(ya)洲女性(xing),怎么看中国女性(xing)的故事,在我的书里所有人是平等的。我们刚才说(shuo)到了城市,说(shuo)到了女性(xing),现在可以说(shuo)到文学本身。文学是什么?我觉得文学就是一种目光,就是你看待事物的目光,而且你对这样的目光是有觉知的。虚构为什么重要?因为它(ta)是一种能量、一种调料。我在我的书里放了各种调料,目的是让爱变得更有可能,我的人物有关爱的谈话总是在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因为这是我们正(zheng)在失去的。我想(xiang)让我自己和读者们感知到一种不一样的讲(jiang)故事逻辑,那就是虚构和真实是同时(shi)存在的,存在和不存在真的是同时(shi)存在的,我们必须跟自己的故事和解,我们要跟很多事情和解,包括那些(xie)无疾(ji)而终的友谊。

我总是在写上海,上海太难写了。你要写出它(ta)的那种多重性(xing),你要写出它(ta)的那种务实,在务实的同时(shi)它(ta)又很虚无。

南都:这么多年来,你也从事艺术(shu)收藏工作,这份工作给你带来了什么?

棉棉:我曾经在上海外滩18号工作过两年,担任整个大楼的艺术(shu)顾问,也担任过18号画(hua)廊的艺术(shu)总监,策划过展(zhan)览。同时(shi)我也是法国画(hua)廊Enrico Navarra在中国的顾问,我为这家画(hua)廊在巴黎策划过中国艺术(shu)家的展(zhan)览。这家画(hua)廊在戛纳电影节也有一些(xie)工作,这些(xie)工作中有一些(xie)部分会跟中国艺术(shu)家有关。我还参与了这家画(hua)廊做的大型画(hua)册“华人制造(zao)”的工作。同时(shi),有一些(xie)欧(ou)洲的收藏想(xiang)要来中国时(shi),也会有朋友联系我。

当我在执(zhi)行(xing)艺术(shu)层(ceng)面事情的时(shi)候,我的写作经验是帮(bang)不上什么忙的。我需(xu)要有经验,我得知道怎么跟人说(shuo)话,有的是画(hua)廊主,有的是艺术(shu)家,有的是dealer,有的是混圈子的。虽然艺术(shu)这个行(xing)业里有很多很无聊(liao)的事情,但艺术(shu)确实能够让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变得很多元,我们也接受别人的多元。艺术(shu)真的让我看到了世界,这是真的。

这些(xie)年我又学习古老东方的思想(xiang)。我觉得东方教会我们的是,你看待事物应该有一个不堕落的角度、一个爱的角度、一个无条件爱的角度。这个爱不是一个很表面的东西、很强加于(yu)人的词,它(ta)是有一些(xie)具(ju)体道理(li)的。比如说(shuo)佛教里的空性(xing)、无常,每(mei)个人、所有事物的相依(yi)相存……我们的文学、我们的艺术(shu)应该表现这样一种现实。

而大部分的当代艺术(shu)和电影,其实都像是屠(tu)夫(fu)的艺术(shu)一样,都在比谁狠。当代艺术(shu)走向古老的东方思想(xiang),我觉得是有力量的。如果完全在那里画(hua)“钱”,你不会被(bei)另外一个人尊(zun)重的。当然你不小心赚了钱,大家觉得是OK的,为你高兴的。

南都:你现在在加德满都的生(sheng)活状态怎样?

棉棉:我会在早上起来,我尽量想(xiang)要在天(tian)还黑着的时(shi)候起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趁着天(tian)黑写点东西,就很开心。比如说(shuo)像记者采访(fang)这些(xie),我都会放在早上脑子比较好的时(shi)候写。我觉得很重要,无论是回答问题还是写作。因为写作或者接受采访(fang)都是有机会说(shuo)话给更多的人听(ting)到,我觉得这都是一种福(fu)报,不应该浪费(fei),应该要很认真地(di)对待。然后我就会吃(chi)点东西、念经,我会做早上的早课。我住在一座古代的巨型佛塔边上,博达哈大佛塔,我的生(sheng)活围绕着这座塔而展(zhan)开,我也经常通过转塔而为我的朋友们祈祷。中午(wu)的时(shi)候我出门去转塔、去玩、吃(chi)午(wu)饭。下午(wu)有一段时(shi)间经常要睡午(wu)觉,有时(shi)候我会喝一杯咖啡,看一些(xie)很有意思的人物传记,我很喜欢看人物传记,看那些(xie)东方的古代人物传记,晚上我再(zai)去转塔,回房间后会看一些(xie)视频,然后就休息了。我最重要的是早上那段时(shi)间,写作也是在那段时(shi)间,每(mei)天(tian)就一点点,一个小时(shi)、两个小时(shi)的写作。这是我的日常时(shi)间表,但是加德满都的神奇在于(yu),奇迹(ji)是发生(sheng)在这些(xie)日常生(sheng)活中的,这也是我将来要写的内容。

本版采写:南都记者 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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