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中(zhong)央高度重视医养结合工(gong)作。2015年，在总结各(ge)地实践探(tan)索的基础上(shang)，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关于推进医疗卫生与养老服务相结合的指(zhi)导意见》，明(ming)确医养结合的基本原则、发展目标(biao)和重点任(ren)务，为医养结合发展指(zhi)明(ming)了方向。2018年，国家卫生健康(kang)委设立老龄健康(kang)司，承担组织拟订医养结合的政策、标(biao)准和规范等职责，并联合多部(bu)门出台《关于进一步推进医养结合发展的指(zhi)导意见》《关于促进医养结合服务高质量发展的指(zhi)导意见》等，联合民政部(bu)确立90个国家级医养结合试点单位，强化示(shi)范引领，推动发展不同模(mo)式的医养结合服务。

近年来，我国医养结合顶层设计持续(xu)加强，医养结合服务工(gong)作全力深化。

一是(shi)强化规划政策引领。推动将医养结合纳入《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zhong)长期规划》《“健康(kang)中(zhong)国2030”规划纲要》以及国民健康(kang)、老龄事业发展、养老体(ti)系建设、健康(kang)老龄化等规划，明(ming)确新时代医养结合工(gong)作的发展目标(biao)。《中(zhong)共中(zhong)央 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gong)作的意见》《中(zhong)共中(zhong)央 国务院关于深化养老服务改革发展的意见》和中(zhong)办、国办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完善(shan)医疗卫生服务体(ti)系的意见》等重要政策文件，将医养结合作为推进健康(kang)老龄化的重要任(ren)务进行(xing)部(bu)署。

二是(shi)加强要素支(zhi)持保障(zhang)。国家卫生健康(kang)委会同相关部(bu)门制(zhi)定了审批登记、价格、财税、土地、医保、投融资等多项支(zhi)持性政策措施，持续(xu)整合优化医疗卫生和养老服务资源，推动资源共享、服务衔接。实施“十四五”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工(gong)程，利(li)用(yong)中(zhong)央预算内投资等多渠道资金支(zhi)持医养结合项目。实施医养结合示(shi)范项目，鼓(gu)励各(ge)地加大(da)政策支(zhi)持，注重机(ji)制(zhi)创新，充分发挥示(shi)范单位引领辐(fu)射作用(yong)，营造良好的社会氛(fen)围。北(bei)京市针对80岁以上(shang)的“老老人”，从兜底保障(zhang)、优化设施布局、扩大(da)普惠服务供给等多方面加强服务保障(zhang)。

三是(shi)推动多元主体(ti)协(xie)同。将医养结合纳入深化医改、分级诊疗、医联体(ti)建设等工(gong)作统筹推进。开(kai)展社区医养结合能力提升行(xing)动，实施老年健康(kang)管(guan)理、老年健康(kang)与医养结合等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开(kai)展失能老年人健康(kang)服务行(xing)动，对65岁以上(shang)居家失能老年人提供健康(kang)服务和咨询(xun)，指(zhi)导转诊转介。支(zhi)持医疗资源丰富地区的二级及以下医疗卫生机(ji)构转型，开(kai)展康(kang)复、护理以及医养结合服务，深化医疗卫生机(ji)构与养老机(ji)构协(xie)议合作，支(zhi)持养老机(ji)构通过医养协(xie)议合作、设立医疗卫生机(ji)构等多种方式提升医养结合服务能力，鼓(gu)励社会力量积极参与医养结合，形(xing)成多元主体(ti)协(xie)同、多场景提供服务的格局。福建省推进以家庭病(bing)床(chuang)为主要形(xing)式的居家社区医养结合服务，并将符合条件的医养结合机(ji)构纳入医联体(ti)。

四是(shi)提升标(biao)准化信(xin)息化水平。出台医养结合机(ji)构服务指(zhi)南和管(guan)理指(zhi)南、医疗卫生机(ji)构与养老服务机(ji)构签约合作服务指(zhi)南、居家和社区医养结合服务指(zhi)南，发布《医养结合机(ji)构内老年人在养老区和医疗区之间床(chuang)位转换标(biao)准》等，持续(xu)规范医养结合服务。实施智慧健康(kang)养老产业发展行(xing)动，推动人工(gong)智能、大(da)数据(ju)等新一代信(xin)息技术在医养结合领域应用(yong)，推进医疗、养老服务信(xin)息互联互通和数据(ju)共享，组织老龄健康(kang)医养结合远程协(xie)同服务。上(shang)海市推广“互联网医院+养老院”模(mo)式，促进取得互联网诊疗服务资质的医疗机(ji)构与养老机(ji)构合作。

经过多年实践，各(ge)地形(xing)成了医养签约合作、医疗卫生机(ji)构开(kai)展医养结合服务、养老机(ji)构依法依规开(kai)展医疗卫生服务、医疗卫生服务延伸至社区家庭等服务模(mo)式。截至2024年6月(yue)，全国医疗卫生机(ji)构与养老服务机(ji)构建立签约合作关系超8.5万对，医养结合机(ji)构超8000家，其中(zhong)进行(xing)养老机(ji)构备案的医疗卫生机(ji)构超3300家，设立医疗卫生机(ji)构的养老机(ji)构超4700家，床(chuang)位总数超200万张。

下一步，国家卫生健康(kang)委将会同相关部(bu)门组织实施医养结合促进行(xing)动，加大(da)服务供给，提升服务质量。大(da)力发展居家和社区医养结合，指(zhi)导有条件的医疗卫生机(ji)构为老年人提供居家医疗、家庭病(bing)床(chuang)等服务，扩大(da)上(shang)门护理服务供给。支(zhi)持医疗资源丰富地区的部(bu)分二级及以下医疗卫生机(ji)构转型为康(kang)复医院、护理院，引导有条件的县区级医疗机(ji)构延伸开(kai)展医养结合服务。加强高等职业教育本科(ke)医养照护与管(guan)理专业建设，支(zhi)持退休医务人员开(kai)展医养结合服务，提升从业人员服务能力，推动实现健康(kang)老龄化，不断增强老年人健康(kang)养老获得感。

鼓(gu)励支(zhi)持社会力量积极参与

医养结合全国示(shi)范创建工(gong)作进展如何？在鼓(gu)励支(zhi)持社会力量参与方面采取了哪些有效(xiao)措施？

冯文猛（国务院发展研究中(zhong)心(xin)公共管(guan)理与人力资源研究所研究室主任(ren)、研究员）：为促进医养结合服务高质量发展，国家卫生健康(kang)委在全国范围内积极推动医养结合示(shi)范创建工(gong)作。通过创建全国医养结合示(shi)范省（区、市）、示(shi)范县（市、区）和示(shi)范机(ji)构，总结推广好的经验和做法，发挥辐(fu)射带动作用(yong)。目前，已完成山东省全国医养结合示(shi)范省、100个全国医养结合示(shi)范县（市、区）及99个全国医养结合示(shi)范机(ji)构的创建、评审和命(ming)名。

在开(kai)展全国示(shi)范创建的同时，多地还(hai)推出地方示(shi)范机(ji)构和区域创建，建立完善(shan)医养结合政策体(ti)系，吸引更多社会力量积极参与医养结合，不断提高医养结合服务能力和水平，取得积极成效(xiao)。总体(ti)来看，医养结合服务主要沿着(zhe)以下几个方向拓展。

一是(shi)依托社区开(kai)展医养结合服务。逾90%的老年人选择居家和社区养老，发展面向居家和社区的医养结合服务是(shi)解决我国绝大(da)多数老年人健康(kang)养老需求的重要举措。具(ju)体(ti)来说，主要包括发展社区嵌(qian)入式医养结合机(ji)构、立足养老驿站开(kai)展居家医养结合服务、社区卫生服务机(ji)构/村卫生室与养老驿站签约合作以及基层医疗卫生机(ji)构通过巡诊、家庭病(bing)床(chuang)等方式开(kai)展上(shang)门医疗等。

二是(shi)医疗卫生机(ji)构开(kai)展医养结合服务。推动医疗卫生机(ji)构将上(shang)门医疗服务向养老机(ji)构拓展，为符合条件的入住养老机(ji)构的老年人提供家庭病(bing)床(chuang)、上(shang)门巡诊等服务。优化医疗资源布局，通过新建、改扩建、转型发展等方式，加强康(kang)复医院、护理院（中(zhong)心(xin)、站）和安宁疗护机(ji)构建设。具(ju)体(ti)来说，主要包括开(kai)设老年医学特色医院、在医院内部(bu)增设老年医学科(ke)、与养老机(ji)构签约合作、以县域为单位建立医养联合体(ti)等。

三是(shi)养老机(ji)构提升医疗服务能力。养老机(ji)构根据(ju)入住老年人的康(kang)复、护理、安宁疗护等医疗卫生服务需求，主动与综合医院、中(zhong)医医院、专科(ke)医院等医疗卫生机(ji)构对接开(kai)展协(xie)议合作。有需求的养老机(ji)构也可对接所在辖区的社区卫生服务中(zhong)心(xin)（站）、乡镇卫生院、村卫生室等基层医疗卫生机(ji)构。目前，我国养老机(ji)构的护理型床(chuang)位占比达62.2%，通过整合医疗、养老资源，让更多老年人享受到(dao)专业、优质、便捷的健康(kang)养老服务。

实践中(zhong)，医养结合机(ji)构场地租赁以及医疗设施、康(kang)复设备购置等需要大(da)量资金，亟需充分发挥社会力量的作用(yong)。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关于推进医疗卫生与养老服务相结合的指(zhi)导意见》，从投融资、财税价格、用(yong)地等方面对保障(zhang)措施作出部(bu)署。国家卫生健康(kang)委等部(bu)门采取切实有效(xiao)的措施，鼓(gu)励支(zhi)持社会力量积极参与医养结合，为老年人提供质量有保障(zhang)、价格可接受、发展可持续(xu)的医养结合服务。2019年，印发《关于做好医养结合机(ji)构审批登记工(gong)作的通知(zhi)》，深化医疗和养老服务“放管(guan)服”改革，优化医养结合机(ji)构审批流程和环境。同年，印发《关于深入推进医养结合发展的若干意见》，支(zhi)持社会力量通过市场化运作方式举办医养结合机(ji)构，并按规定享受税费、投融资、用(yong)地等有关优惠政策。2022年，印发《关于进一步推进医养结合发展的指(zhi)导意见》，制(zhi)定价格、医保、土地、财税优惠等多项支(zhi)持性政策措施，支(zhi)持社会力量建设专业化、规模(mo)化、医养结合能力突(tu)出的养老机(ji)构，主要接收需要长期照护的失能老年人。2024年底，印发《关于促进医养结合服务高质量发展的指(zhi)导意见》，推广团队服务，最(zui)大(da)限度帮助老年人维持身(shen)体(ti)功能，提高生活质量。目前，我国超8000家医养结合机(ji)构中(zhong)，由社会力量举办的超七成。河北(bei)、安徽、广东、四川、新疆等地投入财政资金、彩票公益金，山东设立医养健康(kang)产业基金，为老年人提供规范、安全、优质的医养结合服务。

促进医养结合是(shi)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迫切要求，是(shi)保障(zhang)和改善(shan)民生的重要任(ren)务，事关亿万百姓福祉，事关社会和谐(xie)稳定。立足既有的医养结合政策和实践基础，锚定未来老年人的需求变化，我国医养结合服务将迎来更为全面、更有质量的发展。

探(tan)索医养结合新模(mo)式

山东省是(shi)第一个全国医养结合示(shi)范省，在提高健康(kang)养老服务可及性方面有哪些探(tan)索？

马立新（山东省卫生健康(kang)委主任(ren)、中(zhong)医药管(guan)理局局长）：山东省是(shi)全国老年人口第一大(da)省，也是(shi)首个医养结合示(shi)范省。近年来，山东省以满足老年人健康(kang)养老需求为目标(biao)，加大(da)政策创制(zhi)，统筹资源合力，医养结合服务可及性显著提升，涵盖(gai)居家、社区、机(ji)构的多层次多样化医养结合服务模(mo)式日趋(qu)成熟。

第一，加强制(zhi)度设计，完善(shan)支(zhi)撑保障(zhang)。

山东省将医养结合示(shi)范省建设列(lie)入新旧动能转换重大(da)工(gong)程，先后制(zhi)定创建方案、推进方案、攻坚方案和提升方案，将医养结合工(gong)作纳入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和深化医改总体(ti)布局，明(ming)确18个部(bu)门责任(ren)分工(gong)，围绕制(zhi)度机(ji)制(zhi)以及保险、用(yong)地、税费、人才等出台一系列(lie)政策文件和标(biao)准规范，形(xing)成了完备的支(zhi)持保障(zhang)体(ti)系。目前，全省医养结合机(ji)构超1000家，床(chuang)位数超28万张，逾1800万老年人纳入省医养健康(kang)信(xin)息管(guan)理系统，165万失能老年人信(xin)息入库。

第二，强化多元参与，加大(da)服务供给，实现医疗服务和养老服务深度融合。

支(zhi)持医疗卫生机(ji)构或医养结合机(ji)构开(kai)展居家社区医养服务，开(kai)展延续(xu)性疾病(bing)诊疗、康(kang)复护理、安宁疗护、生活照料等，全省超1.5万家医疗卫生机(ji)构和医养结合机(ji)构参与。

支(zhi)持医疗卫生机(ji)构转型为医养结合机(ji)构，引导一批二级及以下医院转型，成为收治高龄、重病(bing)、失能、部(bu)分失能老年人的医养结合机(ji)构。全省设立养老机(ji)构的医疗卫生机(ji)构有489家，收住失能老年人超60%。

支(zhi)持养老机(ji)构转型为医养结合机(ji)构，鼓(gu)励具(ju)备条件的养老机(ji)构设立医疗机(ji)构，申(shen)请增加的相关医疗床(chuang)位不受当地区域卫生规划和医疗机(ji)构设置规划限制(zhi)。全省有620家养老机(ji)构设立医疗机(ji)构，包括143家综合性医院、50家专科(ke)医院、82家护理院、345家内设医疗机(ji)构。

支(zhi)持社会力量参与医养结合服务，通过公建民营或民办公助等形(xing)式，以及医养产业基金、建设贷款(kuan)贴息、稳岗(gang)扩岗(gang)专项贷款(kuan)等金融项目，支(zhi)持民营医养结合机(ji)构发展，全省公建民营机(ji)构192家、民办民营机(ji)构638家。

支(zhi)持医疗卫生机(ji)构转型为老年医疗、康(kang)复、护理等接续(xu)性医疗机(ji)构，由“以治病(bing)为中(zhong)心(xin)”向“以健康(kang)为中(zhong)心(xin)”转变。全省有62家老年病(bing)医院、91家康(kang)复医院、231家护理院，逾50%的县域设立安宁疗护病(bing)区，累计提供“互联网+护理服务”超14万人次。

第三，丰富服务模(mo)式，更好满足老年人特别是(shi)失能老年人健康(kang)养老需求。

一是(shi)“团队履约、医养进家”模(mo)式。适(shi)用(yong)于基层医疗卫生机(ji)构，整合现有资源建立专门医护团队，根据(ju)老年人身(shen)体(ti)状况和医疗服务需求，设置个性化签约服务包，为居家老年人提供医疗服务。全省超70%的医疗卫生机(ji)构、医养结合机(ji)构通过长期护理保险、家庭医生签约等服务方式，实现送医上(shang)门。淄博市博山区设立了23个居家和社区医养服务中(zhong)心(xin)（站），点对点把医养服务送到(dao)家。

二是(shi)“线上(shang)点单、线下上(shang)门”模(mo)式。适(shi)用(yong)于开(kai)展“互联网+”等智慧化服务的医疗卫生机(ji)构或医养结合机(ji)构，通过互联网等信(xin)息技术平台，精准对接失能、失智或有康(kang)复护理需求的居家老年人，实现线上(shang)点单、线下上(shang)门。研发“九州优护”信(xin)息技术服务平台，上(shang)门提供专科(ke)护理、就诊陪护、居家照护、远程监护等，年服务人数超5万人次。

三是(shi)“机(ji)构延伸、医养入户”模(mo)式。适(shi)用(yong)于规模(mo)较大(da)的医养结合机(ji)构，通过在社区嵌(qian)入或设置托管(guan)养老服务机(ji)构等方式，将优质资源下沉，服务延伸到(dao)社区和家庭。济南云天(tian)使护理院嵌(qian)入济南市主城区6个区20个社区，设置了20个护理站、中(zhong)医驿站，为辖区失能失智老年人提供基本生活照料和基础护理服务，其服务的居家老年人长期保持在1200人以上(shang)。

四是(shi)“连(lian)锁运营、医养嵌(qian)入”模(mo)式。适(shi)用(yong)于连(lian)锁经营医养结合机(ji)构，通过规范化运营、同质化管(guan)理、连(lian)锁化发展，提升医养康(kang)养服务品质，嵌(qian)入各(ge)地为老年人提供优质便捷的医养结合服务。

五是(shi)“机(ji)构医养、两院一体(ti)”模(mo)式。实行(xing)乡镇卫生院与敬老院一个法人，或通过一体(ti)化建设、签约合作、托管(guan)、派驻医护人员等形(xing)式，开(kai)展紧密型合作，为入住老年人提供医养结合服务。淄博、泰安、德(de)州、菏泽等地有效(xiao)整合医疗和养老资源，推进医养融合发展。

六是(shi)“医养签约、以医促养”模(mo)式。支(zhi)持医疗卫生机(ji)构与周边养老机(ji)构签约合作，建立慢病(bing)管(guan)理、上(shang)门巡诊、急症转诊、嵌(qian)入服务等机(ji)制(zhi)，全省医疗机(ji)构与养老机(ji)构签约超5000对。济南市全面推广医疗机(ji)构与养老机(ji)构“3+1”签约合作机(ji)制(zhi)，为每家养老机(ji)构至少签约基层、二级、三级医疗机(ji)构各(ge)1家，覆盖(gai)全部(bu)全托养老机(ji)构。山东省立第三医院与辖区内18家养老机(ji)构签订合作协(xie)议，定期为养老机(ji)构入住老年人提供老年综合征评估(gu)、健康(kang)教育、线上(shang)咨询(xun)、绿色转诊等服务。

借鉴国际经验增加服务供给

人口老龄化是(shi)全球课题，先期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有哪些可供借鉴的经验做法？

黄(huang)石松（中(zhong)国人民大(da)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老龄产业研究中(zhong)心(xin)主任(ren)）：医养结合是(shi)实现健康(kang)老龄化、满足老年人健康(kang)养老服务需求的重要举措。健康(kang)老龄化的内涵是(shi)动态(tai)发展的，是(shi)一个健康(kang)促进和功能维护的过程，医、康(kang)、养也是(shi)相互关联、不断转化的，这就需要建立起涵盖(gai)院前预防、院中(zhong)诊治、术后康(kang)复（中(zhong)期照护）、长期照护、安宁疗护全过程的医养相结合的照护服务体(ti)系。

从国际上(shang)看，先期进入老龄化社会的部(bu)分国家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提供老年人照护服务方面实践较早，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其做法具(ju)有启示(shi)和借鉴意义。

英国的“整合照护”将包括医疗护理、社会照料在内的所有初级照护、社区照护和机(ji)构照护进行(xing)资源整合，建立各(ge)服务供给主体(ti)之间的联结，提供整合式、一站式服务。整合型服务体(ti)系是(shi)英国应对人口老龄化压力的主要手段之一，其社区照护注重生活照料、物质支(zhi)援、健康(kang)支(zhi)持和整体(ti)关怀(huai)，在提供居家上(shang)门长期照护服务的同时，还(hai)借助社区日间照护中(zhong)心(xin)、社区嵌(qian)入式护理院等，为术后老年人和健康(kang)恶(e)化的老年人提供中(zhong)期照护，旨在通过各(ge)种可行(xing)且具(ju)备积极治疗意义的住院替代方案，让老年人在急性疾病(bing)出院后依然能得到(dao)适(shi)当治疗，从而在初级卫生保健、院舍服务、社区服务、居家服务之间实现有效(xiao)衔接。

瑞典的老年人照护主要由专业机(ji)构提供，经等级评估(gu)后，由属(shu)地多部(bu)门、多机(ji)构和多工(gong)种共同合作提供“菜单式”服务。其老年人照护主要以政府提供高福利(li)为特征，市镇政府在资金支(zhi)持、上(shang)门服务以及提供功能性住房等方面全权(quan)负责。近年来，随着(zhe)政府管(guan)理和运营压力增大(da)，越(yue)来越(yue)多地方政府选择将部(bu)分照护服务私有化。

日本建立社区综合支(zhi)援服务体(ti)系，各(ge)市町村根据(ju)本地区人口规模(mo)设立若干个社区综合支(zhi)援中(zhong)心(xin)，并委托给社会福祉法人、医疗法人、非(fei)营利(li)组织法人等负责运营，让老年人不出社区即可得到(dao)多层次多样化的支(zhi)援服务和综合护理。社区综合支(zhi)援中(zhong)心(xin)配备照护管(guan)理专员，负责为老年人安排合适(shi)的长期照护服务计划，并由保健师、社会福祉士、照护管(guan)理专员等组成团队，分工(gong)做好服务。

总体(ti)来看，上(shang)述国家的照护服务体(ti)系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shi)中(zhong)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按照财政事权(quan)和支(zhi)出划分承担相应责任(ren)，基层政府部(bu)门发挥主导作用(yong)，负责对老年人综合评估(gu)、照护方案的制(zhi)定，并承担相应的资金支(zhi)持、多元主体(ti)的服务整合及监管(guan)等。二是(shi)建立包括政府、家庭、企业、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ti)责任(ren)共担机(ji)制(zhi)，建立多个工(gong)种人力资源之间的利(li)益协(xie)调(diao)机(ji)制(zhi)和运营管(guan)理平台，实现老年人在不同健康(kang)状况、不同养老方式下的多场景照护服务衔接与转换。

未来一个时期，促进我国医养结合服务高质量发展，需增强科(ke)学预判、做好前瞻部(bu)署，加快健全养老服务网络，优化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ji)构为专业支(zhi)撑、医养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供给格局，建议从以下方面着(zhe)力。

一是(shi)完善(shan)多层次医养结合服务网络。以紧密型医联体(ti)建设为抓手，以社区卫生服务中(zhong)心(xin)（乡镇卫生院）为主体(ti)，以嵌(qian)入式养老机(ji)构、社区养老服务驿站、家庭养老床(chuang)位、家庭病(bing)床(chuang)、家医签约等为依托，构建“县（市、区）、乡镇（街(jie)道）、社区（村）居家”三级医养结合服务网络，建立“网格发现、家医报到(dao)、识别干预、及时转诊”工(gong)作机(ji)制(zhi)，完善(shan)不同层次服务间的衔接机(ji)制(zhi)，建立医院、基层医疗卫生机(ji)构、养老机(ji)构和家庭照料相衔接的长期照护工(gong)作机(ji)制(zhi)和转诊流程。

二是(shi)完善(shan)多元主体(ti)责任(ren)共担机(ji)制(zhi)。明(ming)确政府在医疗保险制(zhi)度和长期护理保险制(zhi)度中(zhong)的基本公共服务功能，完善(shan)以家庭为主体(ti)的非(fei)正式照护服务支(zhi)持政策，充分调(diao)动和发挥家庭的基础性作用(yong)，比如为家庭照护者提供免费照护培训(xun)机(ji)会，依托社区为家庭提供短(duan)期喘(chuan)息服务等。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zhong)的决定性作用(yong)，鼓(gu)励社会力量开(kai)展医养结合服务。发展长期照护志愿服务，探(tan)索时间储蓄(xu)机(ji)制(zhi)，鼓(gu)励邻(lin)里互助式照护服务。

三是(shi)建立多渠道筹资机(ji)制(zhi)。按照老年人及其家庭的经济状况、健康(kang)状况建立分类(lei)补偿(chang)支(zhi)持政策，综合运用(yong)财政资金补贴、医疗保险、长期护理保险、商业性保险等，形(xing)成多元化、多样化、多层次融资格局，提升老年人及其家庭支(zhi)付(fu)能力。加快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zhi)度，创新失能老年人商业保险服务模(mo)式。深化价格改革，给予康(kang)复中(zhong)心(xin)、护理院、安宁疗护机(ji)构等一定的自主收费和定价权(quan)，对于短(duan)期内医保目录难以承担但医疗照护亟需的服务项目，由患者按照公平、公开(kai)、自愿、合理的价格承担。（本文来源：经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