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4200多公里边(bian)防线的内蒙(meng)古，是(shi)“八千(qian)里路云和(he)月”这(zhe)句词最恰如其分的注解。20个口岸星罗棋布于(yu)内蒙(meng)古边(bian)防线，造就了一批风景独特、商贾(jia)云集的草原口岸城市，满洲里和(he)二连浩特就是(shi)应运而兴的两颗明(ming)珠。

满洲里市有不少楼顶为红色或蓝色的新哥特式建筑，充满俄罗斯(si)风情的套娃广场仿佛使人置身于(yu)童话世界。“袖珍(zhen)边(bian)城”二连浩特市历史上是(shi)万里茶道供驼队休息的驿站，如今是(shi)向北开(kai)放的重要通(tong)道，中欧班(ban)列已(yi)成为风驰电(dian)掣的“钢铁(tie)驼队”，穿梭于(yu)国门(men)前后。

多次采访行走在内蒙(meng)古边(bian)境(jing)线上，我见识了不少别具特色的草原或森林城市。海拉尔、乌兰浩特、锡林浩特……这(zhe)些城市既有草原的宁静，还有小城的整(zheng)洁和(he)烟火气。风光旖旎的阿尔山世界地质公园有亚洲最完整(zheng)、面积最大的火山群地貌，每年暮春时节，冰(bing)雪尚(shang)未消融，能欣赏到(dao)漫山遍野绽放在冰(bing)雪中的火红的杜鹃花。阿尔山口岸对面就是(shi)蒙(meng)古国的松贝尔口岸，站在努木尔根(gen)界河桥(qiao)上，中蒙(meng)两国景色尽收眼底。克什克腾旗是(shi)美丽的草原旅(lu)游城市，这(zhe)里有冰(bing)石林、冰(bing)臼群等众多第四季冰(bing)川遗迹，是(shi)中国北部环境(jing)演化的自然博(bo)物馆。

我曾(ceng)在边(bian)境(jing)眺望对岸蒙(meng)古国和(he)俄罗斯(si)的草原和(he)村(cun)庄，还曾(ceng)在饥(ji)渴难耐时喝下牧民的奶茶，一下子温暖到(dao)了心底。绵延的边(bian)境(jing)线虽然人烟稀少，却充满着活力，大城市流行的很多新鲜事物，会迅速传播到(dao)平均(jun)每平方(fang)公里土地生活着两三个人的边(bian)境(jing)草原。在国境(jing)线附近的草原上，居然还有可爱的牧民网(wang)红开(kai)启着诗和(he)远方(fang)。

内蒙(meng)古东西直线距离足(zu)足(zu)有2000多公里，太阳从东到(dao)西也要走上2个多小时。在内蒙(meng)古采访的日子里，我最东边(bian)去过位于(yu)大兴安岭北段东麓的鄂伦春自治旗，最西边(bian)去过弱水河畔(pan)的额济纳旗，早晨(chen)当东部“高岭苍茫低岭翠”的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晨(chen)曦微(wei)露时，西部“万里西风瀚海沙”的额济纳旗还是(shi)繁星闪烁，2个小时后这(zhe)里才会看到(dao)日出的景象。

东西狭长的内蒙(meng)古，横跨东北、华北、西北三大区域，毗邻8个省份。游走于(yu)内蒙(meng)古东西部采访，仿佛穿越一个巨大的走廊，不仅领略了独特的风景，还体验了多元文化。除了魅力四射的少数民族风情之外，在东部我能感(gan)受到(dao)“闯关东”文化的民俗，而在中西部又能体味到(dao)“走西口”文化的融合，再往西部的阿拉善盟，我还能吃着兰州牛肉面，听一曲甘肃“花儿”。

内蒙(meng)古之大

天苍苍，野茫茫

拥有近八分之一国土面积的内蒙(meng)古，有森林、草原、湿地、河流、湖泊、沙漠、戈壁等多种自然景观(guan)，保留着大面积的原始生态区域，是(shi)我国北方(fang)面积最大、种类最全的生态功能区，也是(shi)北疆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在内蒙(meng)古大地上行走，最能感(gan)受到(dao)的当然是(shi)草原之大。拥有13亿亩天然草原的内蒙(meng)古，约占全国天然草场的四分之一，是(shi)全国最大的天然草场。我觉得呼伦贝尔草原是(shi)世界上最美的草原，“巍巍兴安岭，滚滚呼伦水，千(qian)里草原铺(pu)翡翠，天鹅飞来不想回……”一曲《呼伦贝尔美》唱出了呼伦贝尔草原的美丽。在陈(chen)巴尔虎旗腹地，被誉为“天下第一曲水”的莫尔格勒河，像一条长长的蔚蓝色的哈达，在碧绿如玉、平坦无垠的草原上舞动，河水两岸的羊群，就像天边(bian)的朵朵白云。

“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从呼伦贝尔草原驱车向西南(nan)行进，穿过森林草原过渡带，就看到(dao)了“风吹绿草遍地花”的锡林郭勒大草原。从西乌珠穆沁旗到(dao)苏尼特左旗，就像在壮阔碧绿的大海上航行。东乌珠穆沁旗境(jing)内的乌拉盖草原，是(shi)《狼图腾》故事发生地，这(zhe)片草原铺(pu)展着“彩(cai)蝶(die)纷飞百鸟(niao)儿唱，一湾碧水映(ying)晚霞(xia)”的美丽画卷。在东乌珠穆沁旗，弯弯曲曲的乃林河如九曲盘桓于(yu)草原上，河边(bian)的牛羊好似珍(zhen)珠洒落。再向西行就是(shi)荒漠草原，但只要遇上丰沛的雨水，又会冒出连绵不尽的绿色。去年夏天我去二连浩特采访，就看到(dao)了多年少见的碧草青青的景象。

“丹(dan)青不数东南(nan)秀，俯仰(yang)方(fang)知覆载宽。”在内蒙(meng)古大兴安岭至今仍保存着我国面积最大的原始林区。作为内蒙(meng)古每天最先迎接黎(li)明(ming)的地方(fang)，松青桦洁、万山耸翠的大兴安岭蕴藏着无尽的绿色。每次采访，穿行在无边(bian)无际(ji)的落叶松、樟子松、白桦松丛中，我都感(gan)慨大自然的造物之功，在如此高寒的地区长出这(zhe)样多的绿色真不容易(yi)。大兴安岭有好几处神秘的原始森林区，前两年我深入到(dao)满归、奇乾等原始林区采访，夜宿地处额尔古纳市的奇乾乡。奇乾乡就在迟子建小说(shuo)所提到(dao)的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当地的老乡给我讲述了原始森林里“熊出没”的故事，对岸就是(shi)隐没在森林里的俄罗斯(si)村(cun)庄，闪现出几点幽暗的灯光。

“只见良田万顷平”，拥有1亿多亩粮食播种面积的内蒙(meng)古，已(yi)成为粮食产量居全国第六位的大粮仓，为把中国人的饭碗牢(lao)牢(lao)端在自己(ji)手中作出巨大贡献。全国约四分之一的羊肉、十(shi)分之一的牛肉、五分之一的牛奶产自内蒙(meng)古，“奶罐”“肉库”名副其实。内蒙(meng)古又不只有草原，“绿杨著水草如烟”，这(zhe)是(shi)唐代边(bian)塞诗人李益笔下水草丰美的五原风光，如今的五原县已(yi)是(shi)八百里河套平原上有名的“米粮川”，也是(shi)全国最大的向日葵种植县。河套平原、土默川平原和(he)内蒙(meng)古东部辽河、嫩江平原……一个个巨大的粮仓，撑起了内蒙(meng)古的粮食生产，为“中国碗”增添了上好的“塞外粮”。

“陪你一起看草原”，是(shi)热情好客的内蒙(meng)古人对远方(fang)客人最深情的告白。

内蒙(meng)古之山

历史后院和(he)王(wang)朝屏藩

多座山脉在内蒙(meng)古高原上连绵起伏，其中最为出名的当数东部的大兴安岭和(he)西部的阴山山脉。

大兴安岭，被翦伯赞先生称作中国历史上“幽静的后院”。大兴安岭是(shi)从东北向西南(nan)延伸的广阔的山脉，把呼伦贝尔市分割(ge)成东西两部分，起伏平缓的山谷流出的溪水在岭东汇成嫩江，在岭西的呼伦贝尔草原汇成海拉尔河。

“重重叠叠的山岭和(he)覆蔽着这(zhe)些山岭的万古常(chang)青的丛密的原始森林，构成了天然的障壁，把这(zhe)里和(he)呼伦贝尔草原分开(kai)，使居住(zhu)在这(zhe)里的人民与世隔绝，在悠久的历史时期中，保持他们(men)传统的古老的生活方(fang)式。”就在翦伯赞先生到(dao)内蒙(meng)古访古后20年，“历史的后院”有了惊(jing)人的发现，大兴安岭北段东麓甘河上游的一处峭壁之上，发现了拓跋鲜卑(bei)人祖先居住(zhu)过的山洞——嘎仙洞。这(zhe)个幽暗深邃的洞穴有着平整(zheng)石壁，宛(wan)如一座可容纳上千(qian)人的大厅。考(kao)古工(gong)作者(zhe)同时还发现了《石室祝文》，祝文是(shi)北魏(wei)中书侍郎李敞等刻下的，他们(men)奉太武(wu)帝拓跋焘之命前来嘎仙洞祭祀祖先。祝文内容与《魏(wei)书》的记载基(ji)本一致，反映(ying)了北魏(wei)皇帝的先祖在大兴安岭游猎和(he)南(nan)迁的历史情况，可以证明(ming)嘎仙洞就是(shi)拓跋鲜卑(bei)祖先居住(zhu)的旧墟石室。

拓跋鲜卑(bei)的先祖是(shi)如何从这(zhe)个简陋不起眼的山洞走出的？他们(men)怎样下定决(jue)心离开(kai)大兴安岭这(zhe)处温暖的洞穴，一路跋涉南(nan)迁的？在大兴安岭深处游猎的鲜卑(bei)索头部，在首领拓跋力微(wei)的带领下，走进呼伦贝尔草原，一路南(nan)下西进，来到(dao)阴山之南(nan)的河套平原和(he)土默川平原。拓跋什翼犍时期拥众数十(shi)万，设置百官，并在今天阴山南(nan)麓的和(he)林格尔县与托克托县之间筑盛乐新城和(he)云中之盛乐宫，并修建云中金陵作为北魏(wei)帝王(wang)的陵寝(qin)。拓跋什翼犍之孙拓跋珪，在呼和(he)浩特市东南(nan)的牛川举行部落大会，自称代王(wang)，重建代国，定都盛乐即今内蒙(meng)古和(he)林格尔县北。公元398年，拓跋珪确定国号为“魏(wei)”，将国都从盛乐城迁到(dao)平城即今山西省大同市，即皇帝位。北魏(wei)完成从塞外草原游牧政权到(dao)中原王(wang)朝的嬗变。之后孝文帝迁都洛阳入主中原，为缔造大一统的隋(sui)唐盛世奠定了基(ji)础。

“秦时明(ming)月汉时关，万里长征(zheng)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hu)马(ma)度阴山。”王(wang)昌龄这(zhe)首气势豪迈的《出塞》诗可谓妇孺皆知，让人们(men)知道遥远的边(bian)塞有一座巍峨的阴山。可以说(shuo)孕育出隋(sui)唐盛世的北魏(wei)王(wang)朝，以及(ji)后来兴起的契丹(dan)辽政权，都是(shi)从大兴安岭这(zhe)个“历史的后院”出发，在呼伦贝尔草原这(zhe)个“游牧民族的摇篮”成长壮大，把内蒙(meng)古中西部的阴山作为跳板入主中原。正如翦伯赞先生所言：“呼伦贝尔草原不仅是(shi)古代游牧民族的历史摇篮，而且(qie)是(shi)他们(men)的武(wu)库、粮仓和(he)练兵场。他们(men)利用(yong)这(zhe)里的优越的自然条件，繁殖自己(ji)的民族，武(wu)装自己(ji)的军队，然后以此为出发点由东而西，征(zheng)服内蒙(meng)中部和(he)西部诸部落或最广大的世界，展开(kai)他们(men)的历史性的活动。鲜卑(bei)人如此，契丹(dan)人、女真人、蒙(meng)古人也是(shi)如此。”的确，在呼伦贝尔草原游牧过的契丹(dan)人，后来也向西南(nan)迁徙，并在内蒙(meng)古赤(chi)峰市建立辽国。阴山山脉是(shi)防止北方(fang)其他少数民族侵扰的屏藩，北魏(wei)时为了防止柔然南(nan)侵，拱卫都城平城即今山西省大同市的安全，从今天的河北省张北县到(dao)内蒙(meng)古五原县沿阴山山脉的豁口处设立了怀荒、柔玄、抚冥、武(wu)川、怀朔、沃野等六镇。辽也在阴山南(nan)麓建起了丰州、东胜州和(he)云内州等三座鼎(ding)立的州城，构成了辽王(wang)朝西南(nan)边(bian)境(jing)重要的军事力量。

阴山是(shi)内蒙(meng)古中西部一座重要的山脉，横亘于(yu)内蒙(meng)古中部，从西向东绵延1200多公里。阴山山脉由狼山、乌拉山、色尔腾山、大青山以及(ji)大马(ma)群山等山峰组成。在绵延数千(qian)公里的阴山山脉里，有许多先人留下的放牧和(he)狩猎岩画，将当时的生活场景凝固在永(yong)恒的山脉深处，说(shuo)明(ming)这(zhe)里自古是(shi)放牧的苑囿。阴山北边(bian)“少草木，多大沙”，是(shi)平坦的沙漠或戈壁地带，阴山正好成为阻(zu)挡游牧部族南(nan)下的天然屏障。

最先发现阴山战略价值的是(shi)战国时的英雄赵武(wu)灵王(wang)，他是(shi)“逾河而北守(shou)阴山”的第一位君王(wang)，沿着阴山南(nan)麓修筑长城来防御北方(fang)游牧民族的侵扰。秦汉以来，以阴山为天然屏障修筑长城和(he)要塞的行动一直在进行，秦始皇时还“巉山堙谷，千(qian)八百里”，修筑了一条“高速公路”——秦直道，从今天的陕(shan)西省淳化县北的云阳出发，直达阴山南(nan)麓的麻池古城。秦直道加强了对阴山南(nan)麓的控制，一旦边(bian)事有警，可以快速运送兵员和(he)物资到(dao)阴山的长城边(bian)戍守(shou)。

在赵、秦修筑长城的基(ji)础上，雄才大略的汉武(wu)帝在阴山之外修筑两道长城，且(qie)修列城、烽燧。在修筑五原塞外列城、居延泽长城的同时，汉武(wu)帝派人把蒙(meng)恬所筑的阳山长城向西南(nan)方(fang)向延伸，修缮(shan)了河西地区的长城。这(zhe)些长城构成了完整(zheng)的防御体系(xi)，将阴山南(nan)北和(he)河西地区牢(lao)牢(lao)地控制在了汉王(wang)朝的掌握之中，使得匈奴“不敢南(nan)下而牧马(ma)”。我曾(ceng)数次进入阴山深处，踏访战国赵北长城、燕北长城、秦始皇万里长城的遗址，还见识了汉武(wu)帝在阴山北麓修筑的内外两道长城……鼓角争鸣(ming)的声音已(yi)隐入历史的深处，只有阴山依旧横亘，如潜龙在野般俯卧在这(zhe)方(fang)土地上。

内蒙(meng)古人亲切地把呼和(he)浩特到(dao)包头这(zhe)段阴山山脉称作大青山，有一首笛子名曲叫《大青山下》，曼妙的笛音勾勒出呼和(he)浩特市西部平原的旷野风情，生我养我的团结村(cun)就在大青山下。在我家乡的房顶上，人们(men)就能望到(dao)北边(bian)峰峦起伏的大青山，高耸突兀的山峰起伏相连，仿佛几匹桀骜不驯的骏马(ma)在奔跑。大青山又像一座青黛色的屏风，绵延屹立于(yu)塞外青城呼和(he)浩特和(he)草原钢城包头之间，把来自蒙(meng)古高原的风沙和(he)寒流挡在了北边(bian)的草原，把肥沃和(he)温暖留给了山前的平原。阴山南(nan)麓苍茫辽阔的平原一望无垠，蓝蓝的天空从四周垂下，如同毡帐包覆着一眼望不到(dao)边(bian)的绿野，还有远处的黄河青山。“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kong)庐，笼(long)盖四野。”——传唱千(qian)年的《敕勒歌》唱的就是(shi)大青山。敕勒川上这(zhe)一望无边(bian)的膏腴沃野，可以是(shi)水草丰美的牧场，也可以是(shi)禾黍飘香的良田。

在内蒙(meng)古还有许多座山闻名远近。赤(chi)峰市城区东北角有一座红山，蒙(meng)古语为“乌兰哈达”，因此山而命名的红山文化，是(shi)与中原仰(yang)韶文化同时期分布在西辽河流域的发达的人类文明(ming)，是(shi)满天星斗一样的中华文明(ming)的考(kao)古实证。在内蒙(meng)古最西部的阿拉善境(jing)内，你还可以登临峰峦叠嶂的贺兰山，体验“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激昂气概。

在内蒙(meng)古看山，你会看到(dao)一部厚重的民族史：在山的这(zhe)边(bian)和(he)那边(bian)，尽管不乏金戈铁(tie)马(ma)的征(zheng)伐之事，但各民族交(jiao)往交(jiao)流交(jiao)融的历史，汇成了多元并存波澜(lan)壮阔的中华文明(ming)和(he)历史。

内蒙(meng)古之水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就像歌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里唱的一样，内蒙(meng)古高原上河湖充满了母性的温柔，滋润(run)了茫茫草原，孕育了牛羊和(he)草原上的生灵。一条条弯曲的河流，就像人的血脉，滋养着生态系(xi)统的健康运行；一个个宁静的湖泊，好似明(ming)亮的眼眸(mou)，凝视着苍茫大地、云卷云舒。

“黄河之水天上来”，绵延万里、奔流不息的黄河，在内蒙(meng)古自治区西部等地如弓般拉出一个全长830公里的几字弯。黄河九曲这(zhe)一最大的几字弯，自史前时代就成为人类繁衍生息的家园，河套人遗址、鄂尔多斯(si)青铜器(qi)等几字弯里的出土文物，见证了人类文明(ming)的曙光和(he)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ming)。《诗经》中就有“天子命我，城彼朔方(fang)”，先人们(men)知道在这(zhe)里筑城一定会物阜民丰。历史上的黄河故道贴着阴山的北河，即流经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的乌加河，所以历史上的巴彦淖尔、鄂尔多斯(si)都是(shi)史书所载的“河南(nan)地”，秦汉都在肥沃的河南(nan)地设置郡县，屯垦以加强边(bian)备。黄河自流灌溉成就了内蒙(meng)古河套这(zhe)八百里米粮川。

流出河套的黄河就进入了黄河上中游分界点托克托县。托克托县坐落在古敕勒川上，无数泉眼细流汇成的大黑河是(shi)黄河的一级(ji)支流，从东北蜿蜒(yan)流向西南(nan)奔赴(fu)黄河母亲的怀抱，与黄河共同冲积出了肥沃富饶的古敕勒川。古敕勒川如今被称作土默川平原，在过去有数条河流流经土默川。2300多年前，赵武(wu)灵王(wang)就把古云中安放在这(zhe)背靠大青山、头枕黄河的平原上，受降城、单于(yu)台(tai)……在阴山黄河之间有许多这(zhe)样的古城遗迹。从阴山出发奔赴(fu)黄河的这(zhe)些大大小小的河流，造就了肥沃富饶、生机(ji)盎然的土默川平原，造就了这(zhe)里人欢马(ma)叫的生灵歌唱。

在内蒙(meng)古最东部，大兴安岭流出的溪水在岭东汇成了嫩江。坐落在大兴安岭东麓、嫩江西岸的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阿荣旗等是(shi)全国有名的产粮大县；背倚(yi)大兴安岭、面眺松嫩平原的扎兰屯风景秀丽，是(shi)有名的“塞外小苏杭”。大兴安岭周围还有许多奇特的河流。哈拉哈河流经阿尔山市境(jing)内的一段，零下40摄氏度以下也不封冻，被称为不冻河，这(zhe)条河流到(dao)蒙(meng)古国转了一个圈以后，又流回了内蒙(meng)古。还有一条发源于(yu)蒙(meng)古国肯特山东麓的克鲁伦河，在中游进入我国境(jing)内，流经新巴尔虎右旗，东流注入呼伦湖。辽河的上游西辽河，南(nan)源是(shi)老哈河，发源于(yu)河北省七老图山脉，北源西拉沐沦河发源于(yu)内蒙(meng)古克什克腾旗白岔山。地处大兴安岭南(nan)麓和(he)燕山北麓夹角地带的西辽河，历史上孕育出了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ceng)文化等优秀文化。

内蒙(meng)古的第一大湖要数呼伦湖。呼伦湖镶嵌在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又名达赉(lai)湖，蒙(meng)古语意为“海一样的湖”。我曾(ceng)经到(dao)呼伦湖采访生态补水的情况，在船上实地探勘，真正体会到(dao)烟波浩渺(miao)的壮阔。湖水蓝得让人心醉，湖边(bian)是(shi)与天空连在了一起的辽阔的草原，湖的尽头就是(shi)天的尽头。克鲁伦河和(he)乌尔逊河是(shi)其主要补给河流，流出大兴安岭西的潺潺溪流在呼伦贝尔草原汇成大大小小的河流，最终又汇入呼伦湖，所以呼伦湖被称为“草原明(ming)珠”和(he)“草原之肾”。

蒙(meng)古语把湖称作“海子”，比如乌兰察布市境(jing)内的岱海和(he)黄旗海。岱海在乌兰察布市凉城县县城东南(nan)，汉朝称诸闻泽或盐泽，北魏(wei)时称参合陂。在参合陂，北魏(wei)大败后燕，奠定了统一中国北方(fang)的基(ji)础。在巴彦淖尔市黄河岸边(bian)，水面约是(shi)居延海十(shi)几倍的乌梁素海，是(shi)国内最大的疣鼻天鹅繁殖基(ji)地。

这(zhe)里还要提到(dao)内蒙(meng)古最西端的居延海，我曾(ceng)数次到(dao)这(zhe)个40多平方(fang)公里的湖泊采访，鸥鹭(lu)翔集的东居延海碧波荡漾(yang)，丛丛簇簇的芦苇随风摇曳。据地质学家考(kao)证，历史上的居延海最大面积曾(ceng)达2600多平方(fang)公里，至秦汉时期尚(shang)有720多平方(fang)公里，霍去病当年出击(ji)河西走廊横扫匈奴，就是(shi)从这(zhe)里渡船运兵运粮的。居延海的母亲河是(shi)黑河，黑河是(shi)我国第二大内陆河，《水经注》中“弱水入流沙”，弱水就是(shi)指黑河。黑河畔(pan)的胡(hu)杨林掩映(ying)着著名的东风航天城，神舟载人航天飞船发射和(he)回收就在这(zhe)里进行。我数度进入发射现场采访，看到(dao)了神舟一飞冲天在蓝天划出漂亮的弧线，瞻(zhan)仰(yang)了安放聂荣臻(zhen)元帅骨灰的东风革命烈士陵园，致敬一代又一代航天人献身戈壁矢志航天的情怀。

在内蒙(meng)古，还可以感(gan)受内蒙(meng)古的沙。除了巴丹(dan)吉林、腾格里、库布其等著名的沙漠之外，我国毛乌素、浑善达克、科尔沁和(he)呼伦贝尔四大沙地都在内蒙(meng)古。可以体会“瀚海苍茫入望迷”的苍茫，可以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

请到(dao)内蒙(meng)古来，陪你一起看浩瀚的沙漠，看茂密的森林，看无垠的草原；请到(dao)内蒙(meng)古来，春夏草原让你抒怀，秋天美酒无比绵厚，塞上人情比酒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