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尔德丽(li)举了一个非常形象的例(li)子。在傍晚的研讨会上，有人提出了一个难题，房间里有最(zui)好的物(wu)理学家(jia)和最(zui)好的经济学家(jia)，他们都在第二(er)天早(zao)上给出了答案(an)，物(wu)理学家(jia)使用了足够真实的近似，提供了计算(suan)机模拟。而经济学家(jia)给出的是黑板证明，这样的证明在逻辑上永远都是正确的，但无助于解决这个难题。物(wu)理学家(jia)比经济学家(jia)更了解如何使用数学，而经济学家(jia)则更深陷数学的价值观中难以(yi)自拔。物(wu)理学家(jia)只把(ba)数学当作工具，对数学本(ben)身(shen)几乎没有兴(xing)趣，而数理经济学家(jia)满足于套用数学进行肤(fu)浅的论证。

显(xian)然，一个专注于黑板证明的学科不会有任何进展。迪尔德丽(li)一针见血地指出，经济学的这些恶习都是用于制(zhi)造可发表论文的工具，为经济学者带来了工作机会。但这个职业(ye)并没有产生实际的科学发现或推动经济学向前发展。作为“黑板经济学家(jia)”，意味着不必在真实世界进行实证研究(jiu)，与需要更多深入实地的研究(jiu)相(xiang)比，这是一个懒惰、舒适的研究(jiu)范式(shi)。迪尔德丽(li)认为这是成为恶习的主(zhu)要原因。

数学逻辑推理与事(shi)实无关，由假设到结论在逻辑上是成立(li)的，并不一定是正确的或者是有效(xiao)的。“黑板经济学”把(ba)探索所有可能的假设与结论之间的联系视作科学事(shi)实，这不是科学，而是沙(sha)盒游戏。数学既是分(fen)析工具，也是一种修辞方法，科学研究(jiu)需要主(zhu)观判(pan)断。经济问题和其他社会学领域(yu)的问题一样，几乎不可能通过(guo)推导数学模型得出解决方案(an)或结果，因为数学还(hai)无法处理如此(ci)复杂的问题。

迪尔德丽(li)认为经济学家(jia)将(jiang)如此(ci)多的资源分(fen)配给这样一个毫无结果的科学研究(jiu)计划是一种恶习。新古典经济学不仅缺乏真正的科学性(xing)，还(hai)用错误的假设和逻辑误导了很多人。比如，事(shi)实上人们经常会自发地合作，最(zui)不合作的唯一人群是经济学专业(ye)的学生。最(zui)讽刺的是，学生们进入经济学学习之前，他们是合作的。从教授(shou)一遍又一遍地在黑板上告(gao)诉他们合作者是傻瓜之后，他们才变得不合作了。

笔者赞同迪尔德丽(li)的观点，世界上的事(shi)实不可能在黑板上找到。应该对现实情况形成明确的贴近事(shi)实的假设，然后对其进行检验。通过(guo)这样的研究(jiu)，仍将(jiang)产生很深刻的理论想(xiang)法，最(zui)终会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经济学必须首先离开黑板。

笔者认为，经济学家(jia)应该认识(shi)到经济是演化(hua)中的人类的社会行为的结果，与文化(hua)传统、显(xian)性(xing)制(zhi)度、人的行为密不可分(fen)。笔者认同理论经济学的价值，但认为经济理论应该源于实践，应当从贴近现实的实用研究(jiu)中得出其观点。对于如此(ci)复杂的多因素(su)现象，人类不可能提前预测和推理出来。

密尔对于经济学两个发展方向的观点很有道理。他认为经济学有抽象的必要，这是作为一门科学的标志，但他同时也认为，当经济学家(jia)试图理解特定的经验现象或者分(fen)析政策问题时，则需要另一种不同的导向。这一方向的工作在对相(xiang)关经验现象的细节进行基础分(fen)析方面(mian)，是具有合法性(xing)的，而且不应受(shou)制(zhi)于经济学所包含的研究(jiu)假设。换(huan)言之，一方面(mian)有一些假设适用于抽象的经济学理论，另一方面(mian)，实证和政策的研究(jiu)与分(fen)析不应受(shou)这些假设的约束。许多理论都是无益或无意义的，过(guo)于抽象化(hua)，脱离了经济活动的复杂现实，而且往往造成对经验性(xing)理解的障碍。经济研究(jiu)要取(qu)得成效(xiao)，要关注一般理论所没有考虑(lu)到的现象和问题的方方面(mian)面(mian)，并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分(fen)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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