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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消息网2月11日报道西班牙(ya)《机密报》网站2月5日刊发题为《德韦弗:曾威胁比(bi)利时生存的人,如今却成了比(bi)利时首相》的文章,作者(zhe)是纳乔·阿(a)拉尔孔。内容编译(yi)如下:
2025年1月的最(zui)后一个夜晚。布鲁塞尔的天空难得晴朗,巴尔特·德韦弗握住比(bi)利时国(guo)家元首的手。他曾试图将这个国(guo)家逼(bi)至(zhi)极限,甚至(zhi)不惜将其摧毁。这名近几(ji)十年来比(bi)利时最(zui)成功的政党——新(xin)弗拉芒联盟党的领导人在社交平台上(shang)发文:命运已(yi)定。他还配发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记录(lu)了一个可能对(dui)该国(guo)具(ju)有历史意义(yi)的时刻:德韦弗握着比(bi)利时国(guo)王菲(fei)利普(pu)的手。
“我烦(fan)人,故我在”
自2013年以来,德韦弗一直是安特卫普(pu)的市长(chang)。安特卫普(pu)是弗拉芒大区最(zui)大、最(zui)富有的城市,而弗拉芒大区是这个饱受去工业化冲击的国(guo)家中较为富裕的半壁江山。如今,他完成转变(bian)。在领导新(xin)弗拉芒联盟党20年并与各政党进行近8个月的谈判后,德韦弗成为比(bi)利时的新(xin)首相。对(dui)于这个国(guo)家,德韦弗或许没有试图将其摧毁,因为他的意图从(cong)来不是暴力决裂。当然,他的终极目标始终是让弗拉芒大区相对(dui)这个国(guo)家的其他地区获(huo)得足够的自治权,从(cong)而让它的独立意图不攻自破。
比(bi)利时是一个弗拉芒人和瓦隆人严重(zhong)分裂的国(guo)家。这个国(guo)家曾多次考验彼此之间的凝聚力。这两部分人始终背道而驰。语言、政治文化、商业结构(gou)、理解世界的方式,以及对(dui)国(guo)家角色的理解方式,都是如此。现在,在某种程(cheng)度上(shang),他们不得不正视彼此。作为两方之一的无可争议的领袖,德韦弗领导着一个行政管理极其复杂(za)的国(guo)家——比(bi)利时因其多层级的行政结构(gou)而被戏(xi)称为“千层面”。他从(cong)一个在人们口(kou)中想要摧毁比(bi)利时这个国(guo)家的人,转而成了必须(xu)在这个微妙时刻领导国(guo)家的“国(guo)务人士”。
德韦弗从(cong)出生起(qi)就是一个民(min)族主义(yi)者(zhe),就像许多弗拉芒民(min)族主义(yi)者(zhe)一样,其根源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法语精英层对(dui)比(bi)利时北部的态度。这位比(bi)利时新(xin)首相表(biao)示,他从(cong)未对(dui)家族几(ji)代人所秉持的弗拉芒民(min)族情感有太深的认同,但深入了解他的背景有助于理解一个弗拉芒民(min)族主义(yi)者(zhe)首次领导联邦政府这件事的真正历史意义(yi)。
德韦弗的祖父(fu)是弗拉芒民(min)族联盟的成员,该党是一个右翼弗拉芒政党,在纳粹占领比(bi)利时时期是重(zhong)要政党。二战结束后,他的祖父(fu)被关押了一段时间。在家族中,祖父(fu)所受的惩罚(fa)被视为比(bi)利时对(dui)其实施(shi)的报复。
弗拉芒民(min)族主义(yi)植根于德韦弗父(fu)亲的DNA中,这是其二战经历和自己(ji)父(fu)亲被监禁(jin)结出的果(guo)。为了让儿子继承这一传统,德韦弗的父(fu)亲将他送到弗拉芒全国(guo)青年联盟,这是一个类(lei)似童子军的弗拉芒民(min)族主义(yi)青年组织。德韦弗的父(fu)亲是人民(min)联盟的支持者(zhe),该党成功将弗拉芒议程(cheng)纳入比(bi)利时国(guo)家政治。
德韦弗的父(fu)亲并不专制。当德韦弗不想再参加弗拉芒全国(guo)青年联盟时,他的父(fu)亲并未阻拦,但认为向德韦弗灌输弗拉芒意识是自己(ji)的责任。
德韦弗年轻时有些抑郁倾向,喜欢(huan)在课堂上(shang)争论。他最(zui)初学习法律,但中途放弃,随后找到自己(ji)的道路(lu):在鲁汶大学学习历史。“我烦(fan)人,故我在。”这位新(xin)首相曾这样总结自己(ji)的性格,显示出他喜欢(huan)争论、用(yong)语言表(biao)达(da)想法和在必要时惹怒他人的特点。在整个学生时代,他都在参与弗拉芒政治运动。
这位新(xin)首相始终坚(jian)信,媒体和比(bi)利时精英阶层都在与他作对(dui),将他塑造为自己(ji)本不是的样子。他回忆起(qi)在比(bi)利时法语区广播电视台的一次辩论中,别人为他提供了翻译(yi),他决定接受,但后来有报道称他拒绝用(yong)法语发言。德韦弗认为,假如瓦隆人能更了解他,他会在法语群体中获(huo)得更多支持。“这个国(guo)家如此分裂,以至(zhi)于许多瓦隆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他在几(ji)年前曾感叹道。
“边缘信徒(tu)”
上(shang)世纪90年代末,德韦弗已(yi)经活跃于安特卫普(pu)政界,并参与新(xin)弗拉芒联盟党的创建工作,脱离他成长(chang)于其中、但被他认为太过于转向左翼的人民(min)联盟。新(xin)弗拉芒联盟党的起(qi)步并不顺利,直到成立3年后的2004年,该党才(cai)开始崛(jue)起(qi)。6年后,新(xin)弗拉芒联盟党在弗拉芒大区大获(huo)全胜。2010年,国(guo)王阿(a)尔贝二世任命德韦弗为组阁协调人,就像2024年的情况一样,但那一次新(xin)弗拉芒联盟党最(zui)终离开了谈判桌。不久后,他成为安特卫普(pu)的市长(chang)。
他不是一个特别兴奋的人。如今,站在政治生涯的顶(ding)峰,这位新(xin)首相的态度依然未变(bian)。在他的就职典礼上(shang)和上(shang)任后的头几(ji)天,几(ji)乎(hu)看不到他表(biao)露任何(he)情绪。德韦弗将政治视为一种无法选择的命运,一种他在不惜一切(qie)代价追求(qiu)权力的同时无奈承担的责任。犬儒,夹杂(za)着克制的悲观,是他的从(cong)政之道。
德韦弗和他的团(tuan)队(dui)一直是瓦隆大区(比(bi)利时贫穷、讲法语的另外半壁江山)的死对(dui)头,他们指责联邦制度是为法语社群剥削弗拉芒社群而设计(ji)的。但在最(zui)近的联邦选举中,随着更为激进的极右翼政党弗拉芒利益党的迅(xun)速崛(jue)起(qi),德韦弗和他的新(xin)弗拉芒联盟党似乎(hu)成为一个温和的选择。
摆在德韦弗面前的任务并不轻松。法语社群对(dui)德韦弗仍然充满不信任。同时,如果(guo)这位民(min)族主义(yi)领袖不利用(yong)自己(ji)的地位推动更大程(cheng)度的地方分权,弗拉芒社群可能会感到失望。但现实是,新(xin)弗拉芒联盟党的回旋(xuan)余(yu)地很小。
新(xin)弗拉芒联盟党的施(shi)政言论集中在理顺比(bi)利时的财(cai)政上(shang),但现实是,政府中的其中两个合作伙伴(ban)并不会让它好过:荷语区的前进党反对(dui)削减开支,而法语区的右翼政党革新(xin)运动党则凭借以减税为核心的言论赢得选民(min)。
“在瓦隆人看来,我是个傻瓜,是个种族主义(yi)者(zhe)。”德韦弗曾这样说道,而他将面临的挑战是成为整个国(guo)家的首相。德韦弗自称为“边缘信徒(tu)”:一个实际上(shang)并不信仰宗(zong)教,但出于对(dui)传统的尊重(zhong)仍自称为天主教徒(tu)的人。许多人现在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看待他:一个自称弗拉芒民(min)族主义(yi)者(zhe)的人,但如今作为全体比(bi)利时人的首相,他只会出于对(dui)传统、他的政党和出身的尊重(zhong)而保留这一头衔。(编译(yi)/苏佳维(w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