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ri)前，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选取了5款AI手机(ji)：华(hua)为Mate 70、小米15、OPPO FindX8、vivo X200和荣耀Magic 7，实测点咖啡、发消息、发红包和订酒店(dian)等(deng)多个场景。当唤起手机(ji)里的(de)AI助手并发出相(xiang)应(ying)指令(ling)后，用户的(de)手机(ji)屏(ping)幕控(kong)制(zhi)权发生(sheng)了转移——AI开始自动点击、滑屏(ping)、跳转至相(xiang)关页面，有的(de)一顿操作(zuo)行云流水(shui)，有的(de)则(ze)屡屡“卡壳”犯迷糊。

测评结果显示，能自主完成点咖啡任务的(de)，仅有荣耀、vivo，且后者只支持跳转瑞幸咖啡的(de)微(wei)信小程序下单(dan)；能给微(wei)信好友发消息和打(da)电(dian)话的(de)，有荣耀、华(hua)为、vivo、OPPO；可以向(xiang)微(wei)信好友发送(song)红包的(de)，包括华(hua)为、vivo、OPPO；没有一家掌握在OTA平台上(shang)订机(ji)票的(de)技(ji)能，最多只能打(da)开指定(ding)航(hang)班的(de)预订页面。这(zhe)些测试场景涉及支付的(de)环节，均需人为手动操作(zuo)。

5款AI手机(ji)智(zhi)能体场景实测结果。制(zhi)图/南都(dou)记者黄(huang)莉玲

以发红包场景为例，当提(ti)出“在微(wei)信里帮我发一个红包”的(de)要求后，OPPO小布助手、华(hua)为小艺(yi)助手、vivo蓝心小V均能够找到指定(ding)微(wei)信好友，进入微(wei)信红包页面并完成红包填写，支付时则(ze)需要用户自行输入密码。

而在指定(ding)发送(song)支付宝红包时，上(shang)述三家AI智(zhi)能体成功率有所下降，只有vivo蓝心小V可以成功抵达红包支付界面。OPPO小布助手只能打(da)开到指定(ding)好友聊天界面，华(hua)为小艺(yi)助手仅能打(da)开支付宝界面，均无法(fa)自动操作(zuo)到支付页面。

荣耀YOYO助理和小米超级小爱助手，则(ze)无法(fa)完成发红包指令(ling)。

值得一提(ti)的(de)是，如果在点咖啡和订机(ji)酒实测直接(jie)指定(ding)某款App，AI智(zhi)能体大(da)多都(dou)会(hui)回复无法(fa)启动相(xiang)应(ying)App，在不指定(ding)的(de)情况下反而顺利打(da)开。

同时测评还发现，AI手机(ji)助手有时也会(hui)“卡壳”。以成功率最高的(de)发微(wei)信消息场景为例，虽然4款AI手机(ji)助手最终都(dou)能完成这(zhe)项任务，但执行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的(de)AI助手会(hui)反馈“需要准备一下，稍后再试试”。

从整体来看，各家手机(ji)厂商的(de)AI助手在不同场景下表现各有优劣(lie)，但均算(suan)不上(shang)“聪明”。在执行具体任务时，很多时候都(dou)需要用户等(deng)待数秒，而且还经常“犯傻”出错。

部分采用一揽子授权，默认(ren)开启录音、电(dian)话等(deng)权限

为了让手机(ji)顺畅自如地完成任务，AI助手调用了哪些权限？

有业内人士透露，终端AI智(zhi)能体在配置文件中声明调用的(de)权限数量超过100多项，包括多个普通开发者无法(fa)使用的(de)签名(ming)级别权限。实测发现，仅从用户端查看AI手机(ji)助手调用的(de)权限数量，难(nan)以得到一个准确的(de)数字。一个原因在于，用户通过不同渠道(dao)获悉的(de)权限数量不一。

比如，在各个手机(ji)厂商自带的(de)应(ying)用商店(dian)里搜索相(xiang)应(ying)AI助手发现，华(hua)为小艺(yi)助手（也叫智(zhi)慧语(yu)音）、小米超级小爱助手均显示获取了27个隐私敏感权限，OPPO小布助手列出19项隐私敏感权限和28项常规权限。

但在应(ying)用“权限管理”首页，各家AI手机(ji)助手显示的(de)权限数量在10-13个，通常包括位置、电(dian)话、通讯录、通讯记录、麦克风、相(xiang)机(ji)、信息、日(ri)历、附近的(de)设备、读取应(ying)用列表、管理所有文件等(deng)。再点击“查看所有权限”，页面显示AI手机(ji)助手还调用了其他(ta)权限，各家数量不一，有的(de)多达55个。

随着(zhe)提(ti)供服务类型的(de)增多，不难(nan)理解，AI手机(ji)助手调用的(de)权限数量将会(hui)更多。此外测评发现，AI智(zhi)能体调用权限的(de)方式不尽相(xiang)同。

当把5部测试手机(ji)均恢复出厂设置后，荣耀、华(hua)为、小米、vivo会(hui)在进入系(xi)统前，让用户分别选择启用YOYO助理、智(zhi)慧语(yu)音、超级小爱、蓝心小V，并提(ti)供隐私政策和权限使用说明，让用户了解个人信息处理详情。不过为快速使用AI手机(ji)，大(da)多数人通常会(hui)直接(jie)选择同意，这(zhe)也意味(wei)着(zhe)用户可能无法(fa)清晰地知道(dao)自己究竟交出了何种个人信息。

首次(ci)进入荣耀AI手机(ji)系(xi)统页面，YOYO助理的(de)权限使用说明。

完成上(shang)述的(de)确认(ren)动作(zuo)后，各家应(ying)用内显示的(de)调用权限方式不同。华(hua)为和vivo的(de)AI助手会(hui)根据(ju)场景让用户单(dan)独(du)授权，荣耀和小米则(ze)是默认(ren)开启了多项权限。

左图为华(hua)为智(zhi)慧语(yu)音，右图为蓝心小V，调用权限前会(hui)单(dan)独(du)弹(dan)窗。

具体而言，进入小米系(xi)统后，打(da)开超级小爱助手的(de)应(ying)用权限管理，页面显示将调用13项权限，包括读写收集存储权限、相(xiang)机(ji)权限、录音权限等(deng)，其中8项显示已默认(ren)开启。

进入小米手机(ji)系(xi)统后，首次(ci)启动超级小爱应(ying)用默认(ren)开启了8项权限。

YOYO助理也存在类似(si)情况。要了解它的(de)权限管理功能，相(xiang)对繁(fan)琐，入口也较为隐蔽。在YOYO助理应(ying)用内，用户无法(fa)直接(jie)查看和关闭(bi)相(xiang)应(ying)权限，而是需前往设置、点击应(ying)用进入应(ying)用管理页面、在右上(shang)角选择“显示系(xi)统程序”，才可找到。页面显示，除了照片和视频、音乐和音频，YOYO助理已开启了包括位置、麦克风、通讯录等(deng)多项权限。

首次(ci)启动应(ying)用时，YOYO助理默认(ren)开启多项权限。

测评还发现，部分AI手机(ji)智(zhi)能体调用权限的(de)透明度仍有待提(ti)升。

据(ju)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了解，用户通过点击“设置”，进入相(xiang)关的(de)隐私功能，可查看所有应(ying)用的(de)权限使用记录。有的(de)系(xi)统厂商还会(hui)按照时间线(xian)，统计手机(ji)里的(de)App在什么时段(duan)调用权限的(de)频次(ci)。

实测发现，仅有vivo披露了蓝心小V的(de)权限调用情况。在蓝心小V的(de)应(ying)用记录详情页面，统计了访问联(lian)系(xi)人、位置信息、录音等(deng)权限的(de)频次(ci)与时间。

仅有vivo的(de)蓝心小V明确告知权限调用情况。

其余4款AI手机(ji)，均无法(fa)查看系(xi)统自带的(de)AI助手调用权限的(de)记录。值得一提(ti)的(de)是小米手机(ji)，超级小爱披露的(de)是它调用第三方App的(de)情况，而非自身权限使用访问记录。

超级小爱的(de)权限使用记录，点击设置-隐私与安全-显示系(xi)统应(ying)用，即可找到。但统计的(de)是智(zhi)能体启动App的(de)情况。

从实测结果看，仅从用户端查看的(de)方式，并不能完全掌握5款AI助手的(de)个人信息收集行为。那么从技(ji)术的(de)层面，是否有办(ban)法(fa)探究？

在实测中，多位技(ji)术专家向(xiang)南都(dou)记者表示，5款AI手机(ji)助手出自5家手机(ji)厂商，所对应(ying)的(de)操作(zuo)系(xi)统各异。如果系(xi)统层面无法(fa)给予技(ji)术支撑，要从第三方检测出这(zhe)些AI智(zhi)能体实际获取的(de)权限数量、读取频率、在启动和静(jing)默等(deng)场景下的(de)权限调用情况，存在较大(da)的(de)技(ji)术难(nan)度，且需花费很长时间。

也就是说，要想获悉AI手机(ji)助手的(de)全部隐私访问行为，只能先依赖系(xi)统自带的(de)权限使用功能，但大(da)多数并未充(chong)分告知。即便像vivo提(ti)供了蓝心小V的(de)权限调用记录——在没有第三方检测的(de)辅(fu)助验证情况下，这(zhe)些数据(ju)是否具备足够的(de)可信度，也存在疑(yi)问。

如此一来，要确认(ren)AI手机(ji)助手究竟读取了用户的(de)哪些隐私信息，似(si)乎成了一笔“糊涂账”。

多款AI手机(ji)智(zhi)能体调用“读屏(ping)+模拟点击”功能

事实上(shang)，AI手机(ji)智(zhi)能体在运行中，还会(hui)调用到一些特(te)殊的(de)敏感权限。

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在实测中关注到，在小米超级小爱助手的(de)隐私设置里，罗列了多项功能授权，其中包括可代替手动操作(zuo)App的(de)模拟点击、屏(ping)幕内容获取。

小米超级小爱的(de)隐私设置提(ti)供模拟点击、屏(ping)幕内容获取服务。

vivo蓝心小V在更多设置里，也有“一键识屏(ping)”权限。用户同意授权后，将允许蓝心小V查看和控(kong)制(zhi)屏(ping)幕权限、查看和执行操作(zuo)，让其“代表用户与应(ying)用互动”。

蓝心小V“一键识屏(ping)”功能开启页面。

这(zhe)意味(wei)着(zhe)，一旦用户授权“一键识屏(ping)”权限，AI手机(ji)智(zhi)能体将自动掌控(kong)你的(de)屏(ping)幕，代替你执行相(xiang)关的(de)交互操作(zuo)，随之而来的(de)隐私风险(xian)尤其值得关注。

进一步查看各家的(de)隐私政策，部分AI手机(ji)厂商进一步说明了调用这(zhe)些权限将收集的(de)个人信息情况。

小米《超级小爱隐私政策》表示，“为将您的(de)语(yu)音指令(ling)模拟成您的(de)实际操作(zuo)，我们需要收集您的(de)界面文本、控(kong)件、图像的(de)位置进行模拟点击操作(zuo)……用户需要开启语(yu)音助手的(de)辅(fu)助功能权限，用以辅(fu)助获取用户输入的(de)信息以及屏(ping)幕上(shang)的(de)内容。”

vivo蓝心小V的(de)《智(zhi)能对话基础服务隐私政策》提(ti)到，模拟点击功能旨在将用户语(yu)音命令(ling)转化成与用手指一样的(de)模拟操作(zuo)，因此vivo需收集界面控(kong)件文本，图像的(de)位置、媒体影音数据(ju)、联(lian)系(xi)人信息(包含姓名(ming)、电(dian)话等(deng))信息，这(zhe)些信息不会(hui)被保(bao)存并且仅在手机(ji)本地处理。同时，vivo需开启“智(zhi)能对话基础服务”的(de)辅(fu)助功能权限，用以辅(fu)助获取用户输入的(de)信息以及屏(ping)幕上(shang)的(de)内容。

OPPO小布助手的(de)《个人信息明示名(ming)单(dan)》中也显示，在语(yu)音唤醒、语(yu)音命令(ling)识别与执行这(zhe)项业务功能/场景下，将开启“读屏(ping)功能”，获得的(de)个人信息字段(duan)包括当前手机(ji)界面上(shang)图片的(de)内容。同时《小布助手个人信息保(bao)护政策》提(ti)到，当用户打(da)开Talkback无障碍功能后，可以通过小布助手询问当前设备界面上(shang)图片的(de)内容，为此OPPO需要截取当前界面以识别图片内容。

OPPO小布助手也有“读屏(ping)功能”，可采集当前手机(ji)界面上(shang)的(de)图片内容。

由此可见，AI手机(ji)在开启语(yu)音助手的(de)场景下，调用读屏(ping)功能是为了收集用户手机(ji)上(shang)的(de)界面文本、图片内容等(deng)信息，进一步实现模拟点击的(de)自动化操作(zuo)。而这(zhe)便是AI“接(jie)管”用户手机(ji)，实现“自动驾驶”的(de)关键所在。

知名(ming)网络安全专家、赛博昆(kun)仑(lun)CEO郑文彬告诉南都(dou)记者，AI手机(ji)自动点咖啡的(de)本质(zhi)是，AI助手接(jie)受用户指令(ling)，通过大(da)模型进行语(yu)义理解，再结合一些预设的(de)脚本路径，知道(dao)在哪里可以打(da)开外卖软(ruan)件，哪里可以点咖啡，然后实现自动化操作(zuo)——比如通过模拟点击、屏(ping)幕内容识别等(deng)。

这(zhe)也就意味(wei)着(zhe)，在“读屏(ping)+模拟点击”这(zhe)一技(ji)术路线(xian)下，AI手机(ji)智(zhi)能体可以记录你手机(ji)屏(ping)幕上(shang)的(de)各种数据(ju)，包括电(dian)话、地址(zhi)、联(lian)系(xi)方式等(deng)个人隐私。由此延(yan)伸的(de)问题是，这(zhe)些数据(ju)是在端侧分析(xi)，还是可能上(shang)传云端？上(shang)云后，如何做好数据(ju)隔离与保(bao)护？这(zhe)需要手机(ji)厂商进一步明示与说明。

荣耀YOYO助理自动开启无障碍权限

在权限测评中，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还注意到了一项高敏感的(de)权限，同样具有“读屏(ping)+模拟点击”的(de)功能。

当点击设置、选择“辅(fu)助功能”后，即可进入“无障碍”开启页面。实测发现，用户授权这(zhe)一权限时，各家系(xi)统都(dou)会(hui)出现单(dan)独(du)的(de)安全提(ti)醒，明示“授予应(ying)用该权限，您的(de)隐私信息可能泄露，财产(chan)安全将受到威胁。”有的(de)手机(ji)厂商还会(hui)通过双重确认(ren)的(de)方式增强告知：既要求用户手动勾选“知晓上(shang)述风险(xian)，并自愿承担后果”，也要求点击是否开启，以此获取用户的(de)明确授权。

小米、华(hua)为和OPPO的(de)无障碍权限的(de)安全提(ti)醒页面

北(bei)京(jing)汉华(hua)飞天信安科技(ji)有限公司总经理彭根告诉南都(dou)记者，无障碍权限的(de)设计之初，是为了方便残障人士使用。开启后，它能帮助用户读取屏(ping)幕上(shang)展示的(de)所有信息，还可模拟人的(de)操作(zuo)去点击各项按钮(niu)。“比如，为了帮你发微(wei)信红包，那么AI智(zhi)能体肯定(ding)要点击进入对应(ying)的(de)聊天对话框，此时它理论上(shang)就知道(dao)你和好友的(de)聊天记录了。”

需要关注的(de)是，近年来无障碍服务愈发有被滥用的(de)趋势，如被用来关闭(bi)App弹(dan)窗广告、自动抢红包、静(jing)默安装恶意软(ruan)件、窃取用户隐私数据(ju)、防止软(ruan)件被卸载等(deng)。

基于安全考虑，谷歌对App使用无障碍服务进行了严格控(kong)制(zhi)。2017年11月，谷歌邮件告知应(ying)用开发者：除非能明确描述App通过使用无障碍功能服务，是用来帮助残障人士更好地使用安卓设备和应(ying)用，否则(ze)将拒(ju)绝使用该服务接(jie)口的(de)请(qing)求，并将其应(ying)用程序从Play商店(dian)中移除。谷歌Android开发者官(guan)网显示，启动无障碍服务，必须由用户在设备设置中明确开启。

那么，到底哪些App会(hui)使用这(zhe)一高敏感权限？测评发现，在5款AI手机(ji)无障碍页面的(de)“已安装的(de)服务”列表中，均不包括本次(ci)测评的(de)5款AI智(zhi)能助手。

不过，与手机(ji)厂商端侧AI相(xiang)关的(de)个别功能显示在列。比如，小米的(de)“小米澎湃AI引擎”，页面显示开启该辅(fu)助权限后，“将根据(ju)您的(de)指令(ling)查看和控(kong)制(zhi)屏(ping)幕、操作(zuo)应(ying)用等(deng)，节省输入时间和操作(zuo)步骤(zhou)”。

实测发现，荣耀手机(ji)的(de)YOYO助理也会(hui)调用无障碍权限。在点咖啡和给微(wei)信好友发送(song)文件的(de)场景中，与荣耀AI功能密切相(xiang)关的(de)“情景感知”功能，会(hui)在后台自动调用开启系(xi)统的(de)无障碍权限，待任务结束后，无障碍权限自动关闭(bi)。

YOYO接(jie)管中，情感感知服务开启无障碍权限。

测评还发现，如果人为中断YOYO助理的(de)任务执行，“情景感知”功能调用的(de)无障碍权限并不会(hui)关闭(bi)，而一直保(bao)持开启状态。

值得一提(ti)的(de)是，在测评之后，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对此进一步复核发现，上(shang)述问题在荣耀手机(ji)更新后的(de)系(xi)统（版本号90.0.1.359）已修复。

根据(ju)《关于荣耀AI·基础服务与隐私的(de)声明》，荣耀表示为了准确获取应(ying)用使用信息，“会(hui)动态借助系(xi)统的(de)无障碍功能来分析(xi)应(ying)用使用情况。”同时承诺这(zhe)些信息仅在设备本地处理，不会(hui)上(shang)传至服务器。

也就是说，在用户没有明确授权的(de)情况下，YOYO助理自行开启了无障碍权限，而在缺乏明确授权告知的(de)情况下，用户可能难(nan)以意识到潜(qian)在的(de)风险(xian)。

有技(ji)术专家对南都(dou)记者表示，无障碍服务属于高敏感权限，App一旦开启就可以控(kong)制(zhi)你的(de)手机(ji)。他(ta)还提(ti)到，使用无障碍权限的(de)App，可以要求系(xi)统在找到某个界面元素之后把控(kong)制(zhi)权交给它，此时面临的(de)隐私问题有限，但如果它尝试遍历界面的(de)所有元素，那么用户手机(ji)页面上(shang)所有信息将一览无余。

在上(shang)述技(ji)术专家看来，相(xiang)比系(xi)统厂商，第三方App调用无障碍权限的(de)安全风险(xian)更大(da)，因为系(xi)统厂商已经拥有手机(ji)的(de)最高权限了，“如果想‘作(zuo)恶’，倒不至于依赖无障碍权限。”

但他(ta)同时认(ren)为，系(xi)统厂商此举面临“既当裁判又当球员”的(de)质(zhi)疑(yi)——App权限使用规则(ze)由“裁判”系(xi)统厂商制(zhi)定(ding)，但它自己又去“踢球”，开发了AI助手等(deng)工具，并调用无障碍来实现智(zhi)能化操作(zuo)。如果用户未被充(chong)分告知，无法(fa)意识到其中的(de)安全风险(xian)，个人隐私可能就没了。

AI手机(ji)“自动驾驶”的(de)隐私担忧

本次(ci)测评中，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还查看5款AI智(zhi)能体的(de)退出路径，一般通过三到四(si)个步骤(zhou)可找到关闭(bi)服务的(de)按键。

以蓝心小V为例，它在应(ying)用内提(ti)供了“一键关闭(bi)”选项；用户确认(ren)关闭(bi)后，被告知将无法(fa)使用蓝心小V提(ti)供的(de)文字、图片等(deng)生(sheng)成式服务。

蓝心小V关闭(bi)页面。

小米和OPPO关闭(bi)AI智(zhi)能体的(de)路径，则(ze)是在设置页面的(de)隐私功能中。两家均是通过撤回隐私政策同意的(de)方式让用户选择是否退出AI助手服务，小米超级小爱助手还另外提(ti)供了注销的(de)功能。

小米超级小爱和OPPO小布助手的(de)退出页面。

华(hua)为和荣耀关闭(bi)AI智(zhi)能体的(de)入口，需点击设置进入关于页面。YOYO助理的(de)页面显示，除非有其他(ta)法(fa)律依据(ju)，否则(ze)使用YOYO助理服务处理的(de)所有数据(ju)都(dou)将被删除。华(hua)为小艺(yi)助手的(de)退出路径与之类似(si)，但多提(ti)供了“停止并清除云上(shang)数据(ju)”的(de)功能。

华(hua)为智(zhi)慧助手和荣耀YOYO助理的(de)停止服务页面。

值得一提(ti)的(de)是，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还在技(ji)术专家的(de)帮助下，对5款AI助手的(de)数据(ju)上(shang)云情况做了技(ji)术检测。

同一场景中，当发出“帮我点咖啡”的(de)语(yu)音指令(ling)后，有两款AI手机(ji)助手访问了AI供应(ying)商的(de)云服务器，过程中上(shang)传了小量的(de)数据(ju)，其余的(de)则(ze)在本地处理。同时，各家均具备较强的(de)数据(ju)联(lian)网加密功能，其中“蓝心小V”还使用了数字证书锁定(ding)，以增强数据(ju)传输的(de)保(bao)密性(xing)。

“可见，手机(ji)厂商在数据(ju)保(bao)护方面是下了功夫。”郑文彬告诉南都(dou)记者，AI智(zhi)能体在端侧运行操作(zuo)，数据(ju)在本地处理肯定(ding)比较安全，用户也会(hui)更放心。如果数据(ju)传到云端，离开本地环境则(ze)有潜(qian)在风险(xian)。“这(zhe)些数据(ju)都(dou)经过加密处理，其中涉及个人隐私数据(ju)也会(hui)受到相(xiang)应(ying)的(de)保(bao)护。”

但是没有绝对的(de)安全。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观察发现，这(zhe)两年在大(da)模型的(de)加持下，AI成为终端厂商的(de)一个新卖点，而隐私保(bao)护是个绕不开的(de)话题。

去年5月，微(wei)软(ruan)发布“Copilot+PC”，号称有史以来最快、最智(zhi)能的(de)Windows 电(dian)脑，但被行业人士批评为“隐私噩梦”。原因在于，这(zhe)款新品主打(da)的(de)一个卖点是“Recall”（召回）功能，它可通过连续(xu)屏(ping)幕截图和AI整理为时间线(xian)的(de)方式，默认(ren)记录用户在电(dian)脑中的(de)所有操作(zuo)，以帮助查找任何内容。

为打(da)消外界的(de)隐私质(zhi)疑(yi)，去年11月微(wei)软(ruan)在新版Recall功能内置了“敏感信息过滤”的(de)默认(ren)设置，旨在避免记录如信用卡号码、社会(hui)安全号码等(deng)高度敏感的(de)个人数据(ju)。但有测试者发现，在记事本手动输入信用卡信息，Recall功能仍将它们完整地捕捉了下来。

和微(wei)软(ruan)一样，AI手机(ji)厂商借助“读屏(ping)+模拟点击”的(de)方式来实现智(zhi)能化操作(zuo)，同样绕不开隐私保(bao)护的(de)问题。

在郑文彬看来，到底AI手机(ji)智(zhi)能体拿走了什么样的(de)数据(ju)，用户的(de)数据(ju)会(hui)被做何处理，被收集的(de)数据(ju)能否撤回删除？这(zhe)些应(ying)该有更透明的(de)告知方式，大(da)模型的(de)透明度也待进一步提(ti)升，如此才能更好地帮助用户抉择是否使用AI手机(ji)。

“当AI手机(ji)智(zhi)能体无法(fa)带来明确收益和显著效率提(ti)升时，用户是否应(ying)承担潜(qian)在的(de)隐私风险(xian)需要审慎考虑。”他(ta)说。

更多AI手机(ji)报道(dao)，详见专题。海报设计/李(li)蓓

出品：南都(dou)数字经济治理研(yan)究中心

测评：南都(dou)记者李(li)玲 杨柳 樊(fan)文扬 吕虹 黄(huang)莉玲

采写：南都(dou)记者李(li)玲 樊(fan)文扬 黄(huang)莉玲

视频：南都(dou)记者王子黎

（感谢汉华(hua)飞天信安、赛博昆(kun)仑(lun)科技(ji)有限公司提(ti)供的(de)技(ji)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