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yong)有4200多公(gong)里边防线的内蒙古，是“八千里路云和月”这句词最恰如其分的注解(jie)。20个口岸(an)星罗棋布于(yu)内蒙古边防线，造就(jiu)了一批风(feng)景独特、商贾云集的草原口岸(an)城市，满洲(zhou)里和二连浩特就(jiu)是应(ying)运而兴的两颗明珠。

满洲(zhou)里市有不少楼顶为红色或蓝色的新(xin)哥特式建筑(zhu)，充满俄罗斯风(feng)情的套娃广场仿佛使人置身于(yu)童话世界。“袖珍(zhen)边城”二连浩特市历史上是万(wan)里茶道供驼队(dui)休息(xi)的驿站(zhan)，如今是向北开放的重要通道，中(zhong)欧(ou)班列已成为风(feng)驰(chi)电掣的“钢铁驼队(dui)”，穿(chuan)梭于(yu)国(guo)门(men)前后。

多次采(cai)访行走在内蒙古边境线上，我见识了不少别具特色的草原或森林城市。海拉尔、乌兰(lan)浩特、锡林浩特……这些城市既(ji)有草原的宁静，还有小(xiao)城的整洁和烟火气。风(feng)光旖旎的阿尔山世界地质公(gong)园有亚洲(zhou)最完整、面积最大的火山群(qun)地貌，每年暮(mu)春时节(jie)，冰雪尚未消融(rong)，能欣赏到漫山遍野绽放在冰雪中(zhong)的火红的杜鹃花。阿尔山口岸(an)对面就(jiu)是蒙古国(guo)的松贝尔口岸(an)，站(zhan)在努木尔根界河桥上，中(zhong)蒙两国(guo)景色尽收眼底。克什克腾旗是美丽的草原旅游城市，这里有冰石林、冰臼群(qun)等众多第四季冰川遗迹，是中(zhong)国(guo)北部环(huan)境演化的自然博物馆。

我曾在边境眺望对岸(an)蒙古国(guo)和俄罗斯的草原和村庄，还曾在饥渴难耐时喝下牧民的奶茶，一下子温暖到了心底。绵延的边境线虽然人烟稀少，却充满着活(huo)力，大城市流(liu)行的很多新(xin)鲜事物，会迅速传播到平均每平方公(gong)里土地生活(huo)着两三个人的边境草原。在国(guo)境线附近的草原上，居然还有可爱的牧民网(wang)红开启着诗和远(yuan)方。

内蒙古东西直线距离足足有2000多公(gong)里，太阳从(cong)东到西也要走上2个多小(xiao)时。在内蒙古采(cai)访的日(ri)子里，我最东边去过(guo)位于(yu)大兴安岭(ling)北段东麓的鄂伦春自治旗，最西边去过(guo)弱水河畔的额济纳旗，早晨当东部“高岭(ling)苍茫低岭(ling)翠”的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zhen)晨曦微露时，西部“万(wan)里西风(feng)瀚海沙”的额济纳旗还是繁星闪(shan)烁，2个小(xiao)时后这里才会看到日(ri)出的景象。

东西狭长的内蒙古，横跨东北、华北、西北三大区域(yu)，毗邻8个省份。游走于(yu)内蒙古东西部采(cai)访，仿佛穿(chuan)越(yue)一个巨大的走廊，不仅领略了独特的风(feng)景，还体验了多元(yuan)文化。除了魅力四射的少数民族风(feng)情之外，在东部我能感(gan)受到“闯(chuang)关东”文化的民俗(su)，而在中(zhong)西部又能体味(wei)到“走西口”文化的融(rong)合(he)，再往西部的阿拉善盟，我还能吃着兰(lan)州牛肉面，听(ting)一曲甘肃“花儿”。

内蒙古之大

天苍苍，野茫茫

拥(yong)有近八分之一国(guo)土面积的内蒙古，有森林、草原、湿地、河流(liu)、湖泊、沙漠、戈(ge)壁等多种自然景观，保留着大面积的原始生态区域(yu)，是我国(guo)北方面积最大、种类最全的生态功能区，也是北疆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zhang)。

“天苍苍，野茫茫，风(feng)吹(chui)草低见牛羊”，在内蒙古大地上行走，最能感(gan)受到的当然是草原之大。拥(yong)有13亿亩天然草原的内蒙古，约占全国(guo)天然草场的四分之一，是全国(guo)最大的天然草场。我觉得呼(hu)伦贝尔草原是世界上最美的草原，“巍巍兴安岭(ling)，滚滚呼(hu)伦水，千里草原铺翡翠，天鹅(e)飞来不想回……”一曲《呼(hu)伦贝尔美》唱出了呼(hu)伦贝尔草原的美丽。在陈巴(ba)尔虎旗腹地，被誉为“天下第一曲水”的莫尔格勒河，像一条长长的蔚蓝色的哈达(da)，在碧绿如玉、平坦无垠的草原上舞动，河水两岸(an)的羊群(qun)，就(jiu)像天边的朵朵白云。

“牛羊散漫落日(ri)下，野草生香乳酪甜。”从(cong)呼(hu)伦贝尔草原驱车向西南行进，穿(chuan)过(guo)森林草原过(guo)渡(du)带，就(jiu)看到了“风(feng)吹(chui)绿草遍地花”的锡林郭(guo)勒大草原。从(cong)西乌珠穆沁(qin)旗到苏尼特左旗，就(jiu)像在壮(zhuang)阔碧绿的大海上航行。东乌珠穆沁(qin)旗境内的乌拉盖(gai)草原，是《狼图腾》故事发生地，这片草原铺展着“彩蝶(die)纷(fen)飞百鸟儿唱，一湾碧水映(ying)晚霞”的美丽画卷。在东乌珠穆沁(qin)旗，弯弯曲曲的乃林河如九曲盘桓于(yu)草原上，河边的牛羊好似珍(zhen)珠洒落。再向西行就(jiu)是荒漠草原，但只要遇(yu)上丰沛的雨水，又会冒出连绵不尽的绿色。去年夏天我去二连浩特采(cai)访，就(jiu)看到了多年少见的碧草青青的景象。

“丹(dan)青不数东南秀，俯仰方知覆载宽。”在内蒙古大兴安岭(ling)至今仍保存着我国(guo)面积最大的原始林区。作为内蒙古每天最先迎接黎明的地方，松青桦洁、万(wan)山耸翠的大兴安岭(ling)蕴藏着无尽的绿色。每次采(cai)访，穿(chuan)行在无边无际的落叶松、樟子松、白桦松丛中(zhong)，我都感(gan)慨大自然的造物之功，在如此高寒的地区长出这样多的绿色真不容易。大兴安岭(ling)有好几处神秘的原始森林区，前两年我深入到满归、奇乾(qian)等原始林区采(cai)访，夜(ye)宿地处额尔古纳市的奇乾(qian)乡。奇乾(qian)乡就(jiu)在迟子建小(xiao)说所提到的额尔古纳河的右岸(an)，当地的老乡给我讲述了原始森林里“熊(xiong)出没”的故事，对岸(an)就(jiu)是隐没在森林里的俄罗斯村庄，闪(shan)现出几点幽暗的灯光。

“只见良田(tian)万(wan)顷平”，拥(yong)有1亿多亩粮食播种面积的内蒙古，已成为粮食产量居全国(guo)第六位的大粮仓，为把中(zhong)国(guo)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shou)中(zhong)作出巨大贡献。全国(guo)约四分之一的羊肉、十分之一的牛肉、五分之一的牛奶产自内蒙古，“奶罐”“肉库”名副其实(shi)。内蒙古又不只有草原，“绿杨著(zhu)水草如烟”，这是唐(tang)代边塞诗人李益笔下水草丰美的五原风(feng)光，如今的五原县已是八百里河套平原上有名的“米(mi)粮川”，也是全国(guo)最大的向日(ri)葵种植县。河套平原、土默川平原和内蒙古东部辽河、嫩江平原……一个个巨大的粮仓，撑起了内蒙古的粮食生产，为“中(zhong)国(guo)碗”增添了上好的“塞外粮”。

“陪你一起看草原”，是热情好客的内蒙古人对远(yuan)方客人最深情的告白。

内蒙古之山

历史后院和王朝屏藩

多座山脉在内蒙古高原上连绵起伏，其中(zhong)最为出名的当数东部的大兴安岭(ling)和西部的阴山山脉。

大兴安岭(ling)，被翦伯赞先生称作中(zhong)国(guo)历史上“幽静的后院”。大兴安岭(ling)是从(cong)东北向西南延伸的广阔的山脉，把呼(hu)伦贝尔市分割(ge)成东西两部分，起伏平缓的山谷流(liu)出的溪水在岭(ling)东汇成嫩江，在岭(ling)西的呼(hu)伦贝尔草原汇成海拉尔河。

“重重叠叠的山岭(ling)和覆蔽着这些山岭(ling)的万(wan)古常青的丛密的原始森林，构成了天然的障(zhang)壁，把这里和呼(hu)伦贝尔草原分开，使居住在这里的人民与世隔绝，在悠久(jiu)的历史时期中(zhong)，保持他们传统的古老的生活(huo)方式。”就(jiu)在翦伯赞先生到内蒙古访古后20年，“历史的后院”有了惊人的发现，大兴安岭(ling)北段东麓甘河上游的一处峭(qiao)壁之上，发现了拓跋鲜卑人祖(zu)先居住过(guo)的山洞——嘎仙洞。这个幽暗深邃的洞穴有着平整石壁，宛如一座可容纳上千人的大厅。考古工作者同时还发现了《石室祝(zhu)文》，祝(zhu)文是北魏(wei)中(zhong)书侍郎李敞(chang)等刻下的，他们奉(feng)太武(wu)帝拓跋焘之命(ming)前来嘎仙洞祭祀祖(zu)先。祝(zhu)文内容与《魏(wei)书》的记载基本(ben)一致，反映(ying)了北魏(wei)皇(huang)帝的先祖(zu)在大兴安岭(ling)游猎和南迁的历史情况，可以证明嘎仙洞就(jiu)是拓跋鲜卑祖(zu)先居住的旧墟石室。

拓跋鲜卑的先祖(zu)是如何从(cong)这个简陋不起眼的山洞走出的？他们怎(zen)样下定决心离开大兴安岭(ling)这处温暖的洞穴，一路跋涉南迁的？在大兴安岭(ling)深处游猎的鲜卑索头部，在首领拓跋力微的带领下，走进呼(hu)伦贝尔草原，一路南下西进，来到阴山之南的河套平原和土默川平原。拓跋什翼犍(jian)时期拥(yong)众数十万(wan)，设(she)置百官，并在今天阴山南麓的和林格尔县与托克托县之间筑(zhu)盛乐新(xin)城和云中(zhong)之盛乐宫(gong)，并修建云中(zhong)金陵作为北魏(wei)帝王的陵寝。拓跋什翼犍(jian)之孙(sun)拓跋珪，在呼(hu)和浩特市东南的牛川举(ju)行部落大会，自称代王，重建代国(guo)，定都盛乐即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北。公(gong)元(yuan)398年，拓跋珪确(que)定国(guo)号为“魏(wei)”，将(jiang)国(guo)都从(cong)盛乐城迁到平城即今山西省大同市，即皇(huang)帝位。北魏(wei)完成从(cong)塞外草原游牧政权(quan)到中(zhong)原王朝的嬗变。之后孝文帝迁都洛阳入主中(zhong)原，为缔造大一统的隋唐(tang)盛世奠定了基础。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wan)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jiang)在，不教(jiao)胡马度阴山。”王昌(chang)龄这首气势豪迈的《出塞》诗可谓妇(fu)孺皆知，让(rang)人们知道遥远(yuan)的边塞有一座巍峨的阴山。可以说孕育出隋唐(tang)盛世的北魏(wei)王朝，以及后来兴起的契丹(dan)辽政权(quan)，都是从(cong)大兴安岭(ling)这个“历史的后院”出发，在呼(hu)伦贝尔草原这个“游牧民族的摇(yao)篮”成长壮(zhuang)大，把内蒙古中(zhong)西部的阴山作为跳(tiao)板入主中(zhong)原。正(zheng)如翦伯赞先生所言：“呼(hu)伦贝尔草原不仅是古代游牧民族的历史摇(yao)篮，而且(qie)是他们的武(wu)库、粮仓和练兵场。他们利用(yong)这里的优越(yue)的自然条件，繁殖自己的民族，武(wu)装自己的军队(dui)，然后以此为出发点由(you)东而西，征服内蒙中(zhong)部和西部诸部落或最广大的世界，展开他们的历史性的活(huo)动。鲜卑人如此，契丹(dan)人、女真人、蒙古人也是如此。”的确(que)，在呼(hu)伦贝尔草原游牧过(guo)的契丹(dan)人，后来也向西南迁徙，并在内蒙古赤(chi)峰市建立辽国(guo)。阴山山脉是防止北方其他少数民族侵扰的屏藩，北魏(wei)时为了防止柔然南侵，拱卫都城平城即今山西省大同市的安全，从(cong)今天的河北省张北县到内蒙古五原县沿阴山山脉的豁口处设(she)立了怀荒、柔玄、抚冥、武(wu)川、怀朔、沃野等六镇(zhen)。辽也在阴山南麓建起了丰州、东胜州和云内州等三座鼎立的州城，构成了辽王朝西南边境重要的军事力量。

阴山是内蒙古中(zhong)西部一座重要的山脉，横亘于(yu)内蒙古中(zhong)部，从(cong)西向东绵延1200多公(gong)里。阴山山脉由(you)狼山、乌拉山、色尔腾山、大青山以及大马群(qun)山等山峰组成。在绵延数千公(gong)里的阴山山脉里，有许多先人留下的放牧和狩猎岩(yan)画，将(jiang)当时的生活(huo)场景凝固在永恒的山脉深处，说明这里自古是放牧的苑囿。阴山北边“少草木，多大沙”，是平坦的沙漠或戈(ge)壁地带，阴山正(zheng)好成为阻挡游牧部族南下的天然屏障(zhang)。

最先发现阴山战略价值的是战国(guo)时的英雄赵武(wu)灵王，他是“逾河而北守阴山”的第一位君王，沿着阴山南麓修筑(zhu)长城来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秦汉以来，以阴山为天然屏障(zhang)修筑(zhu)长城和要塞的行动一直在进行，秦始皇(huang)时还“巉山堙谷，千八百里”，修筑(zhu)了一条“高速公(gong)路”——秦直道，从(cong)今天的陕西省淳化县北的云阳出发，直达(da)阴山南麓的麻池(shi)古城。秦直道加强(qiang)了对阴山南麓的控制，一旦边事有警，可以快速运送兵员和物资(zi)到阴山的长城边戍守。

在赵、秦修筑(zhu)长城的基础上，雄才大略的汉武(wu)帝在阴山之外修筑(zhu)两道长城，且(qie)修列城、烽燧。在修筑(zhu)五原塞外列城、居延泽长城的同时，汉武(wu)帝派(pai)人把蒙恬所筑(zhu)的阳山长城向西南方向延伸，修缮了河西地区的长城。这些长城构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将(jiang)阴山南北和河西地区牢牢地控制在了汉王朝的掌握之中(zhong)，使得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我曾数次进入阴山深处，踏访战国(guo)赵北长城、燕北长城、秦始皇(huang)万(wan)里长城的遗址，还见识了汉武(wu)帝在阴山北麓修筑(zhu)的内外两道长城……鼓角争鸣的声音已隐入历史的深处，只有阴山依(yi)旧横亘，如潜龙在野般俯卧在这方土地上。

内蒙古人亲切(qie)地把呼(hu)和浩特到包头这段阴山山脉称作大青山，有一首笛子名曲叫《大青山下》，曼妙的笛音勾勒出呼(hu)和浩特市西部平原的旷野风(feng)情，生我养我的团结(jie)村就(jiu)在大青山下。在我家乡的房(fang)顶上，人们就(jiu)能望到北边峰峦起伏的大青山，高耸突兀(wu)的山峰起伏相连，仿佛几匹桀骜不驯的骏马在奔跑。大青山又像一座青黛色的屏风(feng)，绵延屹立于(yu)塞外青城呼(hu)和浩特和草原钢城包头之间，把来自蒙古高原的风(feng)沙和寒流(liu)挡在了北边的草原，把肥沃和温暖留给了山前的平原。阴山南麓苍茫辽阔的平原一望无垠，蓝蓝的天空从(cong)四周垂下，如同毡帐包覆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绿野，还有远(yuan)处的黄河青山。“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gai)四野。”——传唱千年的《敕勒歌》唱的就(jiu)是大青山。敕勒川上这一望无边的膏腴沃野，可以是水草丰美的牧场，也可以是禾黍(shu)飘香的良田(tian)。

在内蒙古还有许多座山闻名远(yuan)近。赤(chi)峰市城区东北角有一座红山，蒙古语为“乌兰(lan)哈达(da)”，因此山而命(ming)名的红山文化，是与中(zhong)原仰韶文化同时期分布在西辽河流(liu)域(yu)的发达(da)的人类文明，是满天星斗一样的中(zhong)华文明的考古实(shi)证。在内蒙古最西部的阿拉善境内，你还可以登临峰峦叠嶂的贺兰(lan)山，体验“驾长车，踏破贺兰(lan)山缺”的激昂(ang)气概。

在内蒙古看山，你会看到一部厚重的民族史：在山的这边和那边，尽管不乏金戈(ge)铁马的征伐之事，但各民族交往交流(liu)交融(rong)的历史，汇成了多元(yuan)并存波澜壮(zhuang)阔的中(zhong)华文明和历史。

内蒙古之水

父(fu)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就(jiu)像歌曲《父(fu)亲的草原母亲的河》里唱的一样，内蒙古高原上河湖充满了母性的温柔，滋润了茫茫草原，孕育了牛羊和草原上的生灵。一条条弯曲的河流(liu)，就(jiu)像人的血脉，滋养着生态系统的健康(kang)运行；一个个宁静的湖泊，好似明亮的眼眸，凝视着苍茫大地、云卷云舒。

“黄河之水天上来”，绵延万(wan)里、奔流(liu)不息(xi)的黄河，在内蒙古自治区西部等地如弓般拉出一个全长830公(gong)里的几字弯。黄河九曲这一最大的几字弯，自史前时代就(jiu)成为人类繁衍生息(xi)的家园，河套人遗址、鄂尔多斯青铜(tong)器等几字弯里的出土文物，见证了人类文明的曙光和源远(yuan)流(liu)长的中(zhong)华文明。《诗经》中(zhong)就(jiu)有“天子命(ming)我，城彼朔方”，先人们知道在这里筑(zhu)城一定会物阜(fu)民丰。历史上的黄河故道贴着阴山的北河，即流(liu)经巴(ba)彦淖尔市乌拉特中(zhong)旗的乌加河，所以历史上的巴(ba)彦淖尔、鄂尔多斯都是史书所载的“河南地”，秦汉都在肥沃的河南地设(she)置郡(jun)县，屯(tun)垦以加强(qiang)边备。黄河自流(liu)灌溉成就(jiu)了内蒙古河套这八百里米(mi)粮川。

流(liu)出河套的黄河就(jiu)进入了黄河上中(zhong)游分界点托克托县。托克托县坐落在古敕勒川上，无数泉眼细(xi)流(liu)汇成的大黑河是黄河的一级支流(liu)，从(cong)东北蜿蜒流(liu)向西南奔赴黄河母亲的怀抱，与黄河共同冲积出了肥沃富饶的古敕勒川。古敕勒川如今被称作土默川平原，在过(guo)去有数条河流(liu)流(liu)经土默川。2300多年前，赵武(wu)灵王就(jiu)把古云中(zhong)安放在这背靠(kao)大青山、头枕黄河的平原上，受降城、单于(yu)台……在阴山黄河之间有许多这样的古城遗迹。从(cong)阴山出发奔赴黄河的这些大大小(xiao)小(xiao)的河流(liu)，造就(jiu)了肥沃富饶、生机盎然的土默川平原，造就(jiu)了这里人欢马叫的生灵歌唱。

在内蒙古最东部，大兴安岭(ling)流(liu)出的溪水在岭(ling)东汇成了嫩江。坐落在大兴安岭(ling)东麓、嫩江西岸(an)的莫力达(da)瓦达(da)斡尔族自治旗、阿荣旗等是全国(guo)有名的产粮大县；背倚(yi)大兴安岭(ling)、面眺松嫩平原的扎(zha)兰(lan)屯(tun)风(feng)景秀丽，是有名的“塞外小(xiao)苏杭”。大兴安岭(ling)周围还有许多奇特的河流(liu)。哈拉哈河流(liu)经阿尔山市境内的一段，零下40摄氏度以下也不封冻，被称为不冻河，这条河流(liu)到蒙古国(guo)转了一个圈以后，又流(liu)回了内蒙古。还有一条发源于(yu)蒙古国(guo)肯特山东麓的克鲁伦河，在中(zhong)游进入我国(guo)境内，流(liu)经新(xin)巴(ba)尔虎右旗，东流(liu)注入呼(hu)伦湖。辽河的上游西辽河，南源是老哈河，发源于(yu)河北省七老图山脉，北源西拉沐沦(lun)河发源于(yu)内蒙古克什克腾旗白岔山。地处大兴安岭(ling)南麓和燕山北麓夹角地带的西辽河，历史上孕育出了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等优秀文化。

内蒙古的第一大湖要数呼(hu)伦湖。呼(hu)伦湖镶嵌在呼(hu)伦贝尔大草原腹地，又名达(da)赉湖，蒙古语意为“海一样的湖”。我曾经到呼(hu)伦湖采(cai)访生态补水的情况，在船上实(shi)地探勘，真正(zheng)体会到烟波浩渺的壮(zhuang)阔。湖水蓝得让(rang)人心醉，湖边是与天空连在了一起的辽阔的草原，湖的尽头就(jiu)是天的尽头。克鲁伦河和乌尔逊(xun)河是其主要补给河流(liu)，流(liu)出大兴安岭(ling)西的潺潺溪流(liu)在呼(hu)伦贝尔草原汇成大大小(xiao)小(xiao)的河流(liu)，最终又汇入呼(hu)伦湖，所以呼(hu)伦湖被称为“草原明珠”和“草原之肾(shen)”。

蒙古语把湖称作“海子”，比如乌兰(lan)察布市境内的岱海和黄旗海。岱海在乌兰(lan)察布市凉城县县城东南，汉朝称诸闻泽或盐泽，北魏(wei)时称参合(he)陂。在参合(he)陂，北魏(wei)大败后燕，奠定了统一中(zhong)国(guo)北方的基础。在巴(ba)彦淖尔市黄河岸(an)边，水面约是居延海十几倍的乌梁(liang)素海，是国(guo)内最大的疣鼻天鹅(e)繁殖基地。

这里还要提到内蒙古最西端的居延海，我曾数次到这个40多平方公(gong)里的湖泊采(cai)访，鸥鹭翔集的东居延海碧波荡漾(yang)，丛丛簇簇的芦苇随风(feng)摇(yao)曳。据地质学家考证，历史上的居延海最大面积曾达(da)2600多平方公(gong)里，至秦汉时期尚有720多平方公(gong)里，霍去病(bing)当年出击河西走廊横扫(sao)匈奴，就(jiu)是从(cong)这里渡(du)船运兵运粮的。居延海的母亲河是黑河，黑河是我国(guo)第二大内陆(lu)河，《水经注》中(zhong)“弱水入流(liu)沙”，弱水就(jiu)是指黑河。黑河畔的胡杨林掩映(ying)着著(zhu)名的东风(feng)航天城，神舟载人航天飞船发射和回收就(jiu)在这里进行。我数度进入发射现场采(cai)访，看到了神舟一飞冲天在蓝天划出漂亮的弧线，瞻仰了安放聂荣臻元(yuan)帅骨灰的东风(feng)革命(ming)烈士(shi)陵园，致敬一代又一代航天人献身戈(ge)壁矢志航天的情怀。

在内蒙古，还可以感(gan)受内蒙古的沙。除了巴(ba)丹(dan)吉林、腾格里、库布其等著(zhu)名的沙漠之外，我国(guo)毛乌素、浑善达(da)克、科尔沁(qin)和呼(hu)伦贝尔四大沙地都在内蒙古。可以体会“瀚海苍茫入望迷”的苍茫，可以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ri)圆”的壮(zhuang)美。

请到内蒙古来，陪你一起看浩瀚的沙漠，看茂密的森林，看无垠的草原；请到内蒙古来，春夏草原让(rang)你抒怀，秋天美酒无比绵厚，塞上人情比酒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