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进一步加强虚假(jia)诉讼惩治工作力度，最高人民法(fa)院此次遴(lin)选发布近年来生效的4个依法(fa)惩治虚假(jia)诉讼犯罪典型案例，以充分发挥司法(fa)裁判(pan)的规范指引和(he)行为导向作用(yong)，推动解决司法(fa)实践中存在的问题。此次发布的典型案例体现(xian)了以下(xia)审判(pan)原则(ze)和(he)工作要求：

一、针对重(zhong)点领域有效甄别和(he)及(ji)时发现(xian)虚假(jia)诉讼违法(fa)犯罪。虚假(jia)诉讼行为的专业性和(he)隐蔽性强，如何有效甄别和(he)及(ji)时发现(xian)是(shi)重(zhong)点难点。《关于进一步加强虚假(jia)诉讼犯罪惩治工作的意见》第五条列举了民间借贷纠纷案件、涉及(ji)房屋限购或机动车配置指标调控的以物抵债案件、以离婚诉讼一方当事人为被告(gao)的财产纠纷案件等多个虚假(jia)诉讼违法(fa)犯罪易发的民事案件类型，司法(fa)机关在履职(zhi)过程中应当予以重(zhong)点关注。例如，案例1“刘某秀、李某虚假(jia)诉讼案”属(shu)于典型的以离婚诉讼一方当事人为被告(gao)的财产纠纷案件，案例3“唐某祥虚假(jia)诉讼案”属(shu)于民间借贷纠纷案件。另外，案例2“何某虚假(jia)诉讼案”发生在民事执行领域，亦属(shu)于虚假(jia)诉讼易发领域；案例4“段某虚假(jia)诉讼案”系利用(yong)虚假(jia)诉讼手段违规提取个人住房公积金，属(shu)于近年来出现(xian)的虚假(jia)诉讼违法(fa)犯罪新类型，需要引起重(zhong)视。对于上述民事案件类型，人民法(fa)院要加强甄别审查工作力度。

二、强化虚假(jia)诉讼犯罪线索(suo)移送和(he)程序衔接(jie)体制(zhi)机制(zhi)。虚假(jia)诉讼行为发生在民事诉讼过程中，人民法(fa)院在立案、审判(pan)、执行程序中发现(xian)有虚假(jia)诉讼行为涉嫌犯罪的，应当依照《关于进一步加强虚假(jia)诉讼犯罪惩治工作的意见》第十条、第十一条规定，将涉嫌虚假(jia)诉讼犯罪案件有关材料移送公安机关处理。案例1“刘某秀、李某虚假(jia)诉讼案”、案例3“唐某祥虚假(jia)诉讼案”均系人民法(fa)院在相关民事案件审判(pan)执行过程中发现(xian)相关人员有虚假(jia)诉讼犯罪嫌疑，遂将案件有关材料及(ji)时移送公安机关，保证了虚假(jia)诉讼犯罪行为人及(ji)时受(shou)到刑事追究。另外，为有效落实法(fa)律责任，人民法(fa)院在向公安机关移送虚假(jia)诉讼犯罪线索(suo)之前，可以依照民事诉讼法(fa)的规定先行予以罚款、拘留，对虚假(jia)诉讼犯罪人判(pan)处罚金、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依照民事诉讼法(fa)的规定先行给予的罚款、拘留应当依法(fa)折抵相应罚金或者刑期。案例1“刘某秀、李某虚假(jia)诉讼案”中，某市人民法(fa)院在移送虚假(jia)诉讼犯罪线索(suo)前，对串通实施虚假(jia)诉讼行为的刘某秀、李某分别予以了司法(fa)拘留。

三、严格贯彻罪刑法(fa)定原则(ze)依法(fa)认(ren)定虚假(jia)诉讼罪。刑法(fa)第三百零七条之一规定了虚假(jia)诉讼罪的构成要件，即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fa)秩序或者严重(zhong)侵害他人合(he)法(fa)权益(yi)。根据《关于办理虚假(jia)诉讼刑事案件适用(yong)法(fa)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规定，采(cai)取伪(wei)造(zao)证据、虚假(jia)陈(chen)述等手段，捏造(zao)民事法(fa)律关系，虚构民事纠纷，向人民法(fa)院提起民事诉讼的，应当认(ren)定为刑法(fa)规定的虚假(jia)诉讼行为。在具(ju)体案件办理过程中，要严格依照刑法(fa)和(he)司法(fa)解释的规定认(ren)定虚假(jia)诉讼罪，既(ji)不能不当限缩刑法(fa)的调整范围，导致有罪的人逃脱刑事处罚，也不能不当扩大虚假(jia)诉讼罪的适用(yong)对象，给极少数人意图通过刑事手段不当干扰民事诉讼正常进程提供可乘之机。案例3“唐某祥虚假(jia)诉讼案”明确，隐瞒债务已经全部清偿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的，应当认(ren)定为刑法(fa)规定的虚假(jia)诉讼行为；案例4“段某虚假(jia)诉讼案”中，职(zhi)工与他人串通，利用(yong)虚假(jia)诉讼手段违规提取职(zhi)工个人住房公积金账户中的资金，该行为虽未直(zhi)接(jie)严重(zhong)侵害他人合(he)法(fa)权益(yi)，但妨害了司法(fa)秩序，符合(he)刑法(fa)规定的虚假(jia)诉讼罪的客体要件。

四、贯彻落实宽(kuan)严相济刑事政策合(he)理确定刑事责任。刑法(fa)规定的虚假(jia)诉讼罪的客体为“司法(fa)秩序”和(he)“他人合(he)法(fa)权益(yi)”。但是(shi)，上述两个客体在认(ren)定虚假(jia)诉讼罪时所起作用(yong)并不相同(tong)。行为人只要实施了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行为，必然妨害司法(fa)秩序，而双方恶意串通意图规避法(fa)律政策限制(zhi)性规定的虚假(jia)诉讼行为，一般情况(kuang)下(xia)并不直(zhi)接(jie)严重(zhong)侵害他人合(he)法(fa)权益(yi)。从这个意义上讲(jiang)，“司法(fa)秩序”是(shi)必要客体，而“他人合(he)法(fa)权益(yi)”属(shu)于选择性客体。对于实施的虚假(jia)诉讼行为同(tong)时侵害“司法(fa)秩序”和(he)“他人合(he)法(fa)权益(yi)”两个客体的行为人，要从严追究刑事责任。其中，对于通过虚假(jia)诉讼手段非法(fa)占(zhan)有他人财产或者逃避合(he)法(fa)债务，又构成其他犯罪的，应当依照刑法(fa)第三百零七条之一第三款规定，依照处罚较重(zhong)的规定定罪从重(zhong)处罚。案例4“段某虚假(jia)诉讼案”属(shu)于行为人意图通过虚假(jia)诉讼手段规避法(fa)律和(he)政策，未直(zhi)接(jie)严重(zhong)侵害他人合(he)法(fa)权益(yi)，应当综合(he)考虑案件总(zong)体情况(kuang)，合(he)理确定刑罚，将惩治重(zhong)点集中于主动招揽他人、专门从事利用(yong)虚假(jia)诉讼手段规避有关法(fa)律和(he)政策规定行为的“黑中介”等人员。

下(xia)一步，人民法(fa)院将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进一步完善工作体制(zhi)机制(zhi)，统一案件裁判(pan)标准，持续加大对各类型虚假(jia)诉讼违法(fa)犯罪的甄别查处和(he)依法(fa)惩治工作力度，提升案件审判(pan)质效，切实满足新时代人民群众对司法(fa)公正的更高需求，为促进社会(hui)诚信建设作出更大贡献。

人民法(fa)院依法(fa)惩治虚假(jia)诉讼犯罪典型案例

案例1 刘某秀、李某虚假(jia)诉讼案——与夫妻一方串通捏造(zao)夫妻共同(tong)债务提起虚假(jia)诉讼

案例2 何某虚假(jia)诉讼案——滥用(yong)“保护性查封”通过虚假(jia)诉讼逃避履行债务

案例3 唐某祥虚假(jia)诉讼案——隐瞒债务已经全部清偿的事实提起虚假(jia)诉讼

案例4 段某虚假(jia)诉讼案——利用(yong)虚假(jia)诉讼手段违规提取住房公积金

案例1 刘某秀、李某虚假(jia)诉讼案

——与夫妻一方串通捏造(zao)夫妻共同(tong)债务提起虚假(jia)诉讼

【基本案情】

刘某秀2022年11月22日(ri)向朋友李某借款5万元(yuan)，2023年1月20日(ri)再(zai)次向李某借款2万元(yuan)，均已清偿完毕。2023年12月起，刘某秀因与丈夫陈(chen)某存在离婚纠纷，为达(da)到离婚后多分夫妻共同(tong)财产的目的，经与李某共谋，隐瞒二人之间上述借款已全部清偿的事实，由李某提供其个人信息及(ji)签名笔迹，由刘某秀伪(wei)造(zao)借条、资金转账记录等证据材料，以李某为原告(gao)起草起诉状(zhuang)等材料，向某市人民法(fa)院提起民事诉讼，要求刘某秀及(ji)丈夫陈(chen)某共同(tong)偿还借款7万元(yuan)。某市人民法(fa)院2024年1月17日(ri)立案受(shou)理后进行了诉前调解、司法(fa)送达(da)等司法(fa)活动，其间，李某在刘某秀指使下(xia)实施了申请网络开庭(ting)、缴纳诉讼费等行为。5月16日(ri)，某市人民法(fa)院公开开庭(ting)审理该案，刘某秀、李某、陈(chen)某及(ji)诉讼代理人均到庭(ting)参(can)加诉讼。庭(ting)审过程中，某市人民法(fa)院发现(xian)刘某秀、李某的行为属(shu)于虚假(jia)诉讼，遂依法(fa)作出决定，对刘某秀予以司法(fa)拘留十二日(ri)，对李某予以司法(fa)拘留十日(ri)，并将犯罪线索(suo)移送公安机关。

【裁判(pan)结果】

法(fa)院生效裁判(pan)认(ren)为，刘某秀、李某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fa)秩序，二人行为均已构成虚假(jia)诉讼罪，且系共同(tong)犯罪。其中，刘某秀系主犯；李某配合(he)刘某秀实施虚假(jia)诉讼，起辅助作用(yong)，系从犯，应当从轻处罚。二人均坦白、认(ren)罪认(ren)罚并具(ju)结悔过，可以依法(fa)从宽(kuan)处理。据此，以虚假(jia)诉讼罪判(pan)处刘某秀拘役六(liu)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千元(yuan)；判(pan)处李某拘役四个月，缓刑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元(yuan)。

【典型意义】

离婚纠纷案件是(shi)虚假(jia)诉讼的易发领域之一。在离婚纠纷案件中，夫妻一方为形成对自己有利的财产分割或者债务承担方案，采(cai)用(yong)虚假(jia)诉讼等手段隐匿夫妻共同(tong)财产、虚构共同(tong)债务的情况(kuang)时有发生。根据《关于进一步加强虚假(jia)诉讼犯罪惩治工作的意见》第五条的规定，对于以离婚诉讼一方当事人为被告(gao)的财产纠纷案件，人民法(fa)院、人民检察院在履行职(zhi)责过程中应当予以重(zhong)点关注。人民法(fa)院始(shi)终高度重(zhong)视惩治夫妻财产分割过程中的虚假(jia)诉讼违法(fa)犯罪，依法(fa)保护公民合(he)法(fa)财产权利。《最高人民法(fa)院关于适用(yong)〈中华人民共和(he)国民法(fa)典〉婚姻家庭(ting)编的解释(一)》第三十四条第一款规定，夫妻一方与第三人串通，虚构债务，第三人主张该债务为夫妻共同(tong)债务的，人民法(fa)院不予支(zhi)持。实施上述行为，社会(hui)危害大，符合(he)刑法(fa)规定的虚假(jia)诉讼罪等犯罪构成要件的，应当依法(fa)追究刑事责任。

案例2 何某虚假(jia)诉讼案

——滥用(yong)“保护性查封”通过虚假(jia)诉讼逃避履行债务

【基本案情】

李某凯依据法(fa)院生效民事判(pan)决，于2017年10月13日(ri)向人民法(fa)院申请对何某名下(xia)房屋强制(zhi)执行过户。何某为逃避履行执行义务，2017年10月至2019年3月间与王某梅(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未被提起公诉)恶意串通，伪(wei)造(zao)了协议书(shu)、签收单等证据材料，捏造(zao)二人存在买(mai)卖合(he)同(tong)纠纷的事实，指使王某梅向某区(qu)人民法(fa)院申请保全何某名下(xia)房屋，并提起民事诉讼要求何某履行债务，致使某区(qu)人民法(fa)院裁定同(tong)意查封何某名下(xia)房屋，并作出民事判(pan)决支(zhi)持王某梅的诉讼请求。何某又指使王某梅依据上述民事判(pan)决申请强制(zhi)执行，并对李某凯与何某生效民事判(pan)决涉及(ji)的何某名下(xia)房屋提出执行异议，后又提起执行异议之诉，致使某市中级人民法(fa)院开庭(ting)审理后作出民事判(pan)决，李某凯的债权未能及(ji)时实现(xian)。

【裁判(pan)结果】

法(fa)院生效裁判(pan)认(ren)为，何某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fa)秩序，严重(zhong)侵害他人合(he)法(fa)权益(yi)，其行为已构成虚假(jia)诉讼罪。据此，以虚假(jia)诉讼罪判(pan)处何某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yuan)。

【典型意义】

实践中，部分债务人与他人恶意串通，由他人以捏造(zao)的事实抢先对债务人提起民事诉讼，使法(fa)院对债务人名下(xia)财产进行查封，且在债务人名下(xia)财产被查封后不及(ji)时申请处置，从而达(da)到阻碍其他合(he)法(fa)债权人处置债务人名下(xia)财产实现(xian)债权的目的。近年来，此类滥用(yong)“保护性查封”的行为时有出现(xian)，严重(zhong)损害债权人合(he)法(fa)权益(yi)，浪费司法(fa)资源，损害司法(fa)权威和(he)司法(fa)公信力。人民法(fa)院在民事诉讼过程中，对涉债权债务财产采(cai)取查封保全措(cuo)施时，要依法(fa)加大审查力度，综合(he)考虑案件情况(kuang)，合(he)理判(pan)断是(shi)否可能存在虚假(jia)诉讼。

案例3 唐某祥虚假(jia)诉讼案

——隐瞒债务已经全部清偿的事实提起虚假(jia)诉讼

【基本案情】

2008年8月至9月，许某良向唐某祥借款7万元(yuan)，并向唐某祥出具(ju)了2张借条，后许某良于2009年1月至11月期间陆续归还全部借款和(he)利息共计7.5万元(yuan)，唐某祥向许某良先后出具(ju)了4张收条，但未将借条原件归还给许某良，也未予以销毁(hui)。2020年，唐某祥持上述借条再(zai)次向许某良索(suo)要欠款被拒(ju)后，于同(tong)年9月23日(ri)隐瞒债务已全部清偿的事实，持借条向某市人民法(fa)院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许某良归还借款7万元(yuan)，某市人民法(fa)院11月17日(ri)开庭(ting)审理后，发现(xian)唐某祥涉嫌虚假(jia)诉讼犯罪。唐某祥12月15日(ri)申请撤回起诉，某市人民法(fa)院不予准许，于12月17日(ri)将犯罪线索(suo)移送公安机关，并于12月30日(ri)裁定驳回唐某祥的起诉。2021年3月9日(ri)，唐某祥接(jie)到公安民警电话通知后主动到案，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裁判(pan)结果】

法(fa)院生效裁判(pan)认(ren)为，唐某祥隐瞒债务已经全部清偿的事实，向人民法(fa)院提起民事诉讼，要求他人履行债务，属(shu)于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fa)秩序，其行为已构成虚假(jia)诉讼罪。唐某祥有自首情节，可以依法(fa)从轻处罚；认(ren)罪认(ren)罚，可以依法(fa)从宽(kuan)处理。据此，以虚假(jia)诉讼罪判(pan)处唐某祥拘役五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yuan)。

【典型意义】

根据刑法(fa)第三百零七条之一的规定的，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fa)秩序或者严重(zhong)侵害他人合(he)法(fa)权益(yi)的，构成虚假(jia)诉讼罪。《关于办理虚假(jia)诉讼刑事案件适用(yong)法(fa)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第二款规定，隐瞒债务已经全部清偿的事实，向人民法(fa)院提起民事诉讼，要求他人履行债务的，以“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论。达(da)到刑法(fa)规定入罪标准的，应当依法(fa)以虚假(jia)诉讼罪定罪处罚。本案中，人民法(fa)院在审理民事诉讼案件过程中发现(xian)当事人有虚假(jia)诉讼犯罪嫌疑后，对原告(gao)提出的撤诉申请依法(fa)不予准许，裁定驳回其起诉，并将犯罪线索(suo)及(ji)时移送公安机关处理，依法(fa)追究行为人的刑事责任，有效维护了司法(fa)公正和(he)司法(fa)权威，保护了民事诉讼对方当事人的合(he)法(fa)权益(yi)。

案例4 段某虚假(jia)诉讼案

——利用(yong)虚假(jia)诉讼手段违规提取住房公积金

【基本案情】

2019年11月至2023年4月，段某为谋取非法(fa)利益(yi)，先后与杨某、黄某银、刘某强、罗某波、史(shi)某建、叶某、周某、张某珑、李某勇、陶某彬(bin)等人(均另案处理)共谋，捏造(zao)段某英与杨某、黄某银与刘某强、罗某波与史(shi)某建、叶某与周某、叶某与张某珑、李某勇与陶某彬(bin)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以段某英、黄某银、罗某波、叶某、李某勇为原告(gao)，以杨某、刘某强、史(shi)某建、周某、张某珑、陶某彬(bin)为被告(gao)，先后向某区(qu)人民法(fa)院提起6起民事诉讼，致使该法(fa)院作出民事调解书(shu)。段某指使他人以上述民事调解书(shu)为依据，通过申请人民法(fa)院强制(zhi)执行的方式，套取杨某、刘某强、史(shi)某建、周某、张某珑、陶某彬(bin)等6人住房公积金账户中资金共计30.53万元(yuan)，交由杨某、刘某强、史(shi)某建、周某、张某珑、陶某彬(bin)使用(yong)，段某收取报酬37035元(yuan)。案发后，段某退缴全部违法(fa)所得。

【裁判(pan)结果】

法(fa)院生效裁判(pan)认(ren)为，段某多次指使他人以捏造(zao)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fa)秩序，其行为已构成虚假(jia)诉讼罪。段某积极退赃(zang)，认(ren)罪认(ren)罚，可以依法(fa)从宽(kuan)处理。据此，以虚假(jia)诉讼罪判(pan)处段某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yuan)。

【典型意义】

住房公积金是(shi)国家专门部门按照规定进行管理、具(ju)有专用(yong)性的长期住房储金。住房公积金制(zhi)度是(shi)一种(zhong)社会(hui)性、互助性、政策性住房社会(hui)保障制(zhi)度，职(zhi)工和(he)单位按月进行住房公积金缴纳，符合(he)规定条件方可提取公积金账户内的存储余额。行为人在不符合(he)公积金提取条件的情况(kuang)下(xia)，以捏造(zao)事实提起虚假(jia)民事诉讼的手段违规提取公积金，严重(zhong)影响公积金正常管理秩序，且浪费司法(fa)资源，损害司法(fa)公信力。对此类违法(fa)犯罪行为，应当依法(fa)予以打(da)击，以有效震慑违法(fa)犯罪，提升公民合(he)法(fa)使用(yong)公积金的意识。打(da)击此类违法(fa)犯罪，要贯彻落实宽(kuan)严相济刑事政策，把打(da)击重(zhong)点集中在违法(fa)违规操作提取公积金的“黑中介”人员上，对其依法(fa)严惩。对于出于个人生活需要，委托“黑中介”违规提取自己住房公积金账户内资金的其他人员，要综合(he)考虑其行为动机、主观恶性、犯罪手段和(he)后果、案发后表现(xian)等，合(he)理确定刑事责任，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pan)处刑罚的，可以免予刑事处罚；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依法(fa)不认(ren)为是(shi)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