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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金服有限公司退款客服电话
2025-02-23 01: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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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海当(dang)然不是《银翼杀手》里的世界,香海是一种纯(chun)粹的能量(混合着黎明与(yu)深夜),那些(xie)高楼也许是照着文(wen)学作品(pin)里未来的样子而造的,而我们是原创的,懵懂的,开放的。”……

《来自香海的女人》是作家棉棉的最(zui)新长篇小说。翻开它,就(jiu)像(xiang)翻开一场关于上海的纸上电影:本世纪初的上海、黑色电影游戏中(zhong)的上海、旅居欧洲的人回忆中(zhong)的上海,三条叙事线闪烁跳跃、回返流荡——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许多派对(dui)、电影和音乐,许多亮晶晶的语言的碎片,记忆的碎片,还有许多莫名的上海的雨,构成了(le)这本书(shu)朦胧迷幻的叙事。

这是旅居加德满(man)都的中(zhong)年棉棉对(dui)上海的一场盛(sheng)大而哀伤的缅怀,是属于她自己的“追忆似水年华”。经由作者的剪辑(ji)、重组和拼贴(tie),书(shu)中(zhong)的故事是断续的、光怪陆离的,语言恍惚(hu)而诗意,真实与(yu)虚构像(xiang)日(ri)光和月光一样诡异地交织。

说起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初的上海,“就(jiu)像(xiang)在说另一个平行世界”。它美(mei)丽而残酷,只(zhi)为幸运儿提供舞台;它充盈着生活细节,声(sheng)音、颜色、气味,却不乏清晰的形而上穿透力;它是一个真实的名利场,聚拢的却全是游戏的、有趣(qu)的、特立独行的灵(ling)魂……绵(mian)绵(mian)说,上海的遗憾(han)在于没有海,可它自己是一片“香海”,这里有邵洵美(mei)、项美(mei)丽,有王家卫、金宇澄……它是国际(ji)化的,是女性(xing)化的,有一种半明半昧的光影质感。

棉棉说:“我总是在写上海,上海太难写了(le)。你要写出它的那种多重性(xing),你要写出它的那种务实,在务实的同(tong)时它又很虚无。”

写《糖》时期的棉棉,摄影:Daniele Matioli。

1999年,棉棉以(yi)长篇小说《糖》风靡中(zhong)国当(dang)代文(wen)坛。《糖》具有极强的先(xian)锋性(xing)和实验色彩(cai),一经出版便获得广泛(fan)关注,成为探讨(tao)21世纪初中(zhong)国青年文(wen)化和社会变迁的重要的、富于争议的文(wen)本。此后,棉棉又相继推出《熊猫》《失踪表演》等代表作,作品(pin)被翻译为十几种语言在海外出版,展现了(le)一位青年作家强大的创造力。

“那时我在某种变化的中(zhong)心,在我成为畅销书(shu)作家之前,我是一个在上海夜晚做(zuo)party的人。”棉棉告诉南都记者。似乎(hu)更留恋(lian)于那些(xie)群星闪耀的夜晚,毋庸(yong)置疑地拥(yong)有写作才华的她,并没有用写作规划(hua)自己的人生。

此后许多年,棉棉尝试(shi)过与(yu)写作截然不同(tong)的工作,涉足当(dang)代艺术、电子舞曲、电影等领域。然而城市在变化,朋友(you)们也在变化,“当(dang)年的那些(xie)人慢慢地走散了(le)”。2017年她搬去(qu)欧洲,先(xian)后旅居普(pu)罗旺斯、柏林(lin)、荷兰(lan),以(yi)及罗马附近的中(zhong)世纪村庄托拉古堡,当(dang)欧洲不再能给她灵(ling)感时,棉棉回到南亚,选择定居在尼泊尔的加德满(man)都。

在那里,一切浮荡无聊的归于沉静。每天转塔、喝咖啡、写作、读书(shu),进步论的线性(xing)叙事被打破,各种时空和各种文(wen)化融合共存,棉棉重新找到了(le)一种看待世界的“爱的角度”。如果世纪初的上海被西(xi)方的思想和艺术所激荡,此刻走向加德满(man)都则意味着走向古老的东方哲学。“要说明的是,我是从我的很个人的晚期资本主义的当(dang)代生活走向加德满(man)都的,我不是那种穿着棉布裙子喝着心灵(ling)鸡汤的浪迹天涯的女子。”棉棉笑言。

南都专访作家棉棉

上海是一个很女性(xing)化的城市

南都:这本书(shu)的名字叫《来自香海的女人》,在你的理解里,香海到底代表着什么(me)?

棉棉:我觉得首先(xian)“香海”是国际(ji)化的、女性(xing)化的,尤其指女性(xing)们在一起谈论爱的时候的那种高维状态。上海对(dui)我来说是很女性(xing)化的一个城市。比如说北京,北京是很男性(xing)化的,北京特别(bie)地大,每一个区(qu)都有一个自己的玩的地方,它跟上海很不一样。但在上海,在我们年轻(qing)的时候,我们玩的地方基(ji)本上都是围绕着淮海路、南昌路、Park97、复兴公园,如果是比较摇(yao)滚(gun)的活动,就(jiu)会在杨浦区(qu)那个位置。

那是一个很开放的年代。最(zui)初大家没有太多物质上的目的,所以(yi)就(jiu)很开放。那时候正好大家都很年轻(qing),世界各地的人都过来玩,而且来的人也都是比较有文(wen)化的,他们也许是出于对(dui)自身的文(wen)化的反(fan)叛来中(zhong)国的。当(dang)时我们不懂,其实那些(xie)年来中(zhong)国的老外都是家庭条件挺好的那一类。当(dang)时住在北京跟住在上海的外国人又很不一样,住在北京的就(jiu)更加爱文(wen)化,会中(zhong)文(wen);住在上海的,可能做(zuo)生意的、上班的人多一点。但大家都在一个比较享受生活的状态里,人跟人碰到了(le)都是在讲一些(xie)很开心的东西(xi),也没有太多的生意可谈。不出门玩的时候我们在家看影碟,那些(xie)年真的看了(le)很多的电影。

“香海”这个词(ci)我一直以(yi)为是我发明的。有一次上海人高加索给我发了(le)一张30年代的照片,他跟我说,棉棉,侬看啊,真的有“香海”这个词(ci)的哦!那张照片是黑白的,拍的黄浦江,下面写的“香海”。

我的书(shu)里的女性(xing)在谈论情感的时候,她们的语言是有深度的,有能量的,它不是日(ri)常生活的语言,不是电影《爱情神话》里边的那种语言。“香海”是多重时空高度并置的,这是为什么(me)我也写到了(le)邵洵美(mei)、项美(mei)丽,我相信在那个年代也有这样的一种氛(fen)围存在,它是一种属于上海的很独特的氛(fen)围。比如我跟王家卫、金宇澄在酒吧里喝酒时,也会有那种氛(fen)围,他们对(dui)那种氛(fen)围也是非常敏感的。

南都:你刚才也提到王家卫、金宇澄、项美(mei)丽,这本书(shu)里出现了(le)很多真实的人名,怎么(me)处理真实和虚构的关系?

棉棉:其实有很多“名人”来过上海,出现在我们的日(ri)常生活中(zhong),我并没有把他们写到我的书(shu)里。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带朋友(you)去(qu)我的邻居开的夜店VIP ROOM,他一直在跟一位女士(shi)聊天,我问他这位女士(shi)是谁,他说是毕加索的女儿,他说我下午介绍给你了(le),这是毕加索女士(shi)……我说哦我没听清楚!那些(xie)年就(jiu)是这样,大家都太激动很多时候都没听明白对(dui)方说什么(me)……如今我不会为了(le)仅仅让名人出现在我书(shu)里而写他们。关于虚构和真实的关系,我觉得这是最(zui)有意思的探索,我的每一本书(shu)都在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每一次都不一样。其实在每一件事情里,存在和不存在都是同(tong)时存在的,我就(jiu)是用这样的理解来回忆一座城市的,这也是为什么(me)我叫它“香海”。

棉棉和外滩,摄影:刘一青。

电影把它极强的能量辐射到生活中(zhong)

南都:这本书(shu)里提到了(le)很多电影,你自己也曾经参与(yu)过电影的制作拍摄。电影对(dui)你的人生和创作产生过什么(me)影响?

棉棉:电影对(dui)我的人生和创作产生的影响是巨大的,就(jiu)像(xiang)书(shu)籍对(dui)人们的影响那样。起初是电影里的人们交谈的方式让我很着迷。那时我们所处的时代和城市也正在经历巨变,尽管我们很天真,对(dui)影响世界命运的潜流一无所知,但这其实没那么(me)重要,奇特的地方在于,那时我在某种变化的中(zhong)心,在我成为畅销书(shu)作家之前,我是一个在上海夜晚做(zuo)party的人。

我们在电影里寻找生活,在生活里寻找电影,戏剧性(xing)的生活让我们开始分不清现实和电影的区(qu)别(bie)。有时候我看到某部电影,在讲女演员演戏演得太投入(ru)了(le),我会觉得很好笑,怎么(me)可能,这是戏。但其实自己后来也变成这样了(le),最(zui)后不是分得很清楚。因为我看了(le)太多的电影,然后我的生活太像(xiang)电影,然后电影里的演员开始来到了(le)上海在拍电影……并且我周围的朋友(you)都想拍电影。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电影把它的那种极强的能量辐射到了(le)生活当(dang)中(zhong)。

现在我很少看电影了(le),也很少看新闻,我会更多关注我生活中(zhong)的人,因为我开始真正努力地去(qu)理解生活,它非常丰富,比电影更像(xiang)电影。而如今这个时代,电影已经不再有能力改变人们的生活了(le),人们需要奇迹。所以(yi)我的新书(shu)里的这个女主人公最(zui)后待在了(le)一个她认为有奇迹存在于日(ri)常生活的地方。

南都:你喜欢什么(me)类型的电影?

棉棉:最(zui)近一两年我又重新开始喜欢独立电影,低成本电影。我很想看到各种电影工作者在这一两年会怎么(me)拍电影。以(yi)前有很多年我特别(bie)喜欢看好莱坞的电影,因为它是线性(xing)叙事。我根本不可能在年轻(qing)时候看戈达尔的电影。我的朋友(you)都会说自己可以(yi)24小时看戈达尔,但我一看戈达尔就(jiu)睡着,而且睡得很香。那时候觉得评判一个电影是不是好电影,就(jiu)是看我能不能在看电影的时候睡得很香。因为人家觉得越好的电影,我在看的时候睡得越香,我是这么(me)来理解的。

有一些(xie)年我主要是看好莱坞电影,我也认识一些(xie)好莱坞的制片人和导演。但是在搬去(qu)住之前,我开始看戈达尔和新浪潮了(le)。我在看好莱坞电影之前,在90年代,王家卫的电影对(dui)我的写作影响很大,但是其实戈达尔跟王家卫是很像(xiang)的,他们讲故事都是块状的,都不是线性(xing)的,而且都是色彩(cai)很浓烈的,很青春的,都是很东方的。当(dang)然戈达尔是很欧洲知识分子的,但他的那种分散型的感觉我觉得也是很混沌,很东方的。

后来在法国我认识了(le)戈尔达的女儿……我想说的是,作为一名香海人,我们喜欢的电影和我们的生活其实一直在这样互相穿越。

南都:现在这种比较跳跃的“蒙太奇”式的写作,你觉得读者能够接受吗?

棉棉:我一般不太会考虑(lu)这一点,当(dang)然我一直有希望我的书(shu)是容易被阅读的。很多年前我在采访里一直在说故事是很重要的,因为那时候我真的喜欢线性(xing)故事,我觉得它很有力量。但是我说的线性(xing)故事其实是昆汀·塔伦(lun)蒂诺的那种,其实还是要发散出去(qu)的。渐渐地我开始明白,一个线性(xing)故事基(ji)本上就(jiu)是一个所谓的现实主义的东西(xi)了(le),它很容易给读者一种错觉,让读者以(yi)为你已经把所有的现实都说出来了(le)。因为在一个所谓的线性(xing)故事里,它一定有一个很现实的、完整(zheng)的、饱满(man)的描写。妈妈是怎样的人,女儿是怎样的人,妈妈小时候是怎样长大的,女儿小时候是怎样长大的……一定是这样描写的,它非常容易给读者一种错觉,就(jiu)是你把什么(me)都说出来了(le),其实不是的,生活有大量的东西(xi)它是没有着落点的,它是落不下来的,它在虚无中(zhong)飘着的。无论在生活中(zhong)还是在写作时,尝试(shi)用不同(tong)的方式讲故事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不想用一个故事掩盖所有的故事。

我在欧洲住了(le)几年以(yi)后,我觉得他们的生活的“逻辑(ji)”也是线性(xing)的,他们会安排6个月以(yi)后的周末去(qu)干什么(me)。疯掉了(le)简直是。他们真的能够执行出来,他们真的是这么(me)生活的。我看到的当(dang)代生活,分类过细,以(yi)至于迷失在分类里,而我们一直以(yi)来都在被催眠,我们认为当(dang)代生活意味着先(xian)进,但是其实当(dang)代生活已不再能够给我带来灵(ling)感了(le),所以(yi)后来我搬去(qu)了(le)加德满(man)都。在加德满(man)都你可以(yi)遇见各种时间线,各种时空,我坐在咖啡馆经常会突然听到过去(qu)年代的一首金曲,尼泊尔一年有200多个节日(ri),几乎(hu)天天在过节,它的文(wen)化和政治都是多元混合的。这种非线性(xing)的日(ri)常生活我觉得特别(bie)好,它让我挣脱掉那个线性(xing)的叙事。要说明的是,我是从我的很个人的晚期资本主义的当(dang)代生活走向加德满(man)都的,我不是那种穿着棉布裙子喝着心灵(ling)鸡汤的浪迹天涯的女子。

棉棉在上海,摄影:Simon Schwyzer。

文(wen)学就(jiu)是一种目光

南都:你对(dui)当(dang)下的创作环(huan)境有什么(me)看法,自媒体时代,人人都可以(yi)成为创作者,人人都能写小说、拍视(shi)频。

棉棉:首先(xian)其实现在也好,过去(qu)也好,大部分人是很难抵制物质欲望,也很难抵制名利。大家都在说现在很糟糕,但是现在是从过去(qu)来的。从很早开始,流行文(wen)化的单一性(xing)就(jiu)侵蚀了(le)我们尤其是青少年。我经历过名利,我也很虚荣、浮夸,但是我还是很幸运的,那些(xie)没有做(zuo)成的事情也许都是不该做(zuo)的。比如拍一部大电影。我们总是有一种错觉,觉得可以(yi)做(zuo)自己,其实那是很难的。我其实可能是最(zui)早的那些(xie)想开淘宝店、做(zuo)网络电台的人,我很早就(jiu)在中(zhong)国最(zui)早的跳舞音乐网络电台“电音中(zhong)国”中(zhong)做(zuo)过自己的节目“棉棉不在夜店跳舞”。但是这些(xie)事情我没办(ban)法一个人完成,包括此时,我依然觉得我可以(yi)做(zuo)最(zui)好的谈话节目,但是这些(xie)我一个人是做(zuo)不了(le)的,我需要有人欣赏(shang)我和跟我一起做(zuo)这些(xie)事情,而这是困难的部分。我不觉得人人可以(yi)写小说和制作出好的自媒体节目,我也不会为了(le)名利去(qu)做(zuo)任何事情,一直以(yi)来都是这样。我希望我的书(shu)畅销,是因为我的书(shu)写得很好,我对(dui)此很自信是因为这几乎(hu)是我唯一自信的事情了(le),有时我看到我的朋友(you)不介绍我的书(shu)我也会难过,尤其是那些(xie)大男人作家们,他们在酒桌上谈论我,给我打电话,但他们并不会在公开的场合说出来我写得好,当(dang)然其实这些(xie)都不重要。

我的新书(shu),我是百分百的自信的,这本书(shu)100年以(yi)后人们依然会看,我没有放那些(xie)跟我没有关系的名人在里面,我放的都是我爱的朋友(you),每一个我放进去(qu)的人我都把书(shu)稿给他们检(jian)查过的,比如王朔,有一点点说到他,出版前我都让他看过的。

我也希望我可以(yi)一点点地改变英(ying)语的世界里西(xi)方人怎么(me)看待亚洲女性(xing),怎么(me)看中(zhong)国女性(xing)的故事,在我的书(shu)里所有人是平等的。我们刚才说到了(le)城市,说到了(le)女性(xing),现在可以(yi)说到文(wen)学本身。文(wen)学是什么(me)?我觉得文(wen)学就(jiu)是一种目光,就(jiu)是你看待事物的目光,而且你对(dui)这样的目光是有觉知的。虚构为什么(me)重要?因为它是一种能量,它是一种调料(liao)。我在我的书(shu)里放了(le)各种调料(liao),目的是让爱变得更有可能,我的人物有关爱的谈话总是在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因为这是我们正在失去(qu)的。我想让我自己和读者们感知到一种不一样的讲故事的逻辑(ji),那就(jiu)是虚构和真实是同(tong)时存在的,存在和不存在真的是同(tong)时存在的,我们必须(xu)跟自己的故事和解,我们要跟很多事情和解,包括那些(xie)无疾(ji)而终的友(you)谊。

我总是在写上海,上海太难写了(le)。你要写出它的那种多重性(xing),你要写出它的那种务实,在务实的同(tong)时它又很虚无。

南都:这么(me)多年来,你也从事艺术收藏的工作,这份工作给你带来了(le)什么(me)?

棉棉:我曾经在上海外滩18号工作过两年,担任整(zheng)个大楼的艺术顾问,也担任过18号画廊的艺术总监,策划(hua)过展览。同(tong)时我也是法国画廊Enrico Navarra在中(zhong)国的顾问,我为这家画廊在巴黎策划(hua)过中(zhong)国艺术家的展览。这家画廊在戛纳电影节也有一些(xie)工作,这些(xie)工作中(zhong)有一些(xie)部分会跟中(zhong)国艺术家有关。我还参与(yu)了(le)这家画廊做(zuo)的大型画册“华人制造”的工作。同(tong)时,有一些(xie)欧洲的收藏想要来中(zhong)国时,也会有朋友(you)联系我。

当(dang)我在执行艺术层面的事情的时候,我的写作经验是帮不上什么(me)忙(mang)的。

我需要有经验,我得知道怎么(me)跟人说话,有的是画廊主,有的是艺术家,有的是dealer,有的是混圈子的。

虽然艺术这个行业里有很多很无聊的事情,但艺术确(que)实能够让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变得很多元,我们也接受别(bie)人的多元。艺术真的让我看到了(le)世界,这是真的。

这些(xie)年我又学习古老东方的思想。我觉得东方教会我们的是,你看待事物应该有一个不堕落的角度,一个爱的角度,一个无条件的爱的角度。这个爱不是一个很表面的东西(xi)、很强加于人的词(ci),它是有一些(xie)具体的道理的。比如说佛教里的空性(xing)、无常,每个人、所有事物的相依相存……我们的文(wen)学,我们的艺术是应该表现这样一种现实。

而大部分的当(dang)代艺术和电影,其实都像(xiang)是屠(tu)夫的艺术一样,都在比谁狠。当(dang)代艺术走向古老的东方思想,我觉得是有力量的。如果完全在那里画“钱”,你不会被另外一个人尊重的。当(dang)然你不小心赚了(le)钱,大家觉得是ok的,为你高兴的。

南都:你现在在加德满(man)都的生活状态是怎样?

棉棉:我会在早上起来,我尽量想要在天还黑着的时候起来,这样的话我就(jiu)可以(yi)趁着天黑写点东西(xi),就(jiu)很开心。

比如说像(xiang)记者采访这些(xie),我都会放在早上脑子比较好的时候写。我觉得很重要,无论是回答问题还是写作。因为写作或者接受采访都是有机会说话给更多的人听到,我觉得这都是一种福报,不应该浪费,应该要很认真地对(dui)待。

然后我就(jiu)会吃点东西(xi)、念经,我会做(zuo)早上的早课。我住在一座古代的巨型佛塔边上,博达哈大佛塔,我的生活围绕着这座塔而展开,我也经常通(tong)过转塔而为我的朋友(you)们祈祷。中(zhong)午的时候我出门去(qu)转塔,去(qu)玩,吃午饭。下午有一段时间经常要睡午觉,有时候我会喝一杯咖啡,看一些(xie)很有意思的人物传记,我很喜欢看人物传记,看那些(xie)东方的古代的人物的传记,晚上我再去(qu)转塔,回房间后会看一些(xie)视(shi)频,然后就(jiu)休息了(le)。我最(zui)重要的是早上的那段时间,写作也是在那段时间,每天就(jiu)一点点,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写作。这是我的日(ri)常时间表,但是加德满(man)都的神奇在于,奇迹是发生在这些(xie)日(ri)常生活中(zhong)的,这也是我将来要写的内容。

采写:南都记者 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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