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8日，在俄罗(luo)斯首都莫斯科，行人经(jing)过一家外汇兑换点。新华社发（亚历山大(da)摄）

乌克兰危机升级改变了一切。超过两万项对俄制裁加速了俄罗(luo)斯与西方的“脱钩(gou)”。卢布汇率剧烈波动、物价飞涨，让民众(zhong)生活充满不(bu)确定性。西方企业纷纷撤离，市场上西方进口商(shang)品(pin)被本土产品(pin)取代，就连(lian)可口可乐也(ye)一度绝迹。红场和阿尔巴特(te)街上，欧美游客越(yue)来越(yue)少。咖啡馆里，人们不(bu)再谈论旅行和时尚，而是关心物价和汇率。

制裁像把双刃剑，在切断(duan)俄罗(luo)斯与西方经(jing)济联系的同时，也(ye)催生了本土产业的发展。麦当劳变成了“只有美味”，星巴克变成了“星咖啡”——这些变化不(bu)仅仅是品(pin)牌名称的更替，更是地缘政治剧变的写照。

记得有一次，一位外籍雇员感慨：“过去(qu)三年发生的事(shi)情太多了，有时候都不(bu)敢相信是现实。”

记者深有同感。

这是2024年9月10日在俄罗(luo)斯莫斯科州拉(la)缅斯科耶拍(pai)摄的在无人机袭击中受损(sun)的建(jian)筑。新华社发（亚历山大(da)摄）

三年来，乌克兰的军事(shi)和能源(yuan)设施(shi)常常遭受俄罗(luo)斯高(gao)精尖武器的打击。而作为(wei)俄罗(luo)斯总统办公地点的克里姆林宫元(yuan)老院大(da)楼(lou)2023年5月也(ye)难逃无人机的袭击。在顿涅(nie)茨克和库尔斯克等地的一线战场，一个个城(cheng)镇和村庄在战火(huo)中沦为(wei)废墟。

三年来，战事(shi)反复(fu)拉(la)锯，“进攻”和“反攻”成为(wei)媒体报(bao)道中最常提及的词汇。马里乌波尔争夺战、哈尔科夫大(da)反攻、巴赫穆特(te)攻坚战……电视、报(bao)纸、杂志连(lian)篇累牍的报(bao)道让人神(shen)经(jing)绷紧，无人机攻击袭扰着(zhe)俄乌民众(zhong)日常生活。

三年来，俄罗(luo)斯商(shang)品(pin)越(yue)来越(yue)多出现在超市货架上，而一些西方企业通过“换马甲”的方式，仍“坚守”俄罗(luo)斯市场。俄乌两国军工厂开足马力加班(ban)加点生产，而日常用品(pin)价格飞涨不(bu)断(duan)侵蚀百姓生活质量。

2024年3月22日晚，位于(yu)俄首都莫斯科近郊的“克罗(luo)库斯城(cheng)”音(yin)乐厅发生严重恐袭事(shi)件，造(zao)成超过140人死亡(wang)、500多人受伤。3月24日全国哀悼日的晚上，细雨绵绵，民众(zhong)献上的鲜花、玩具、蜡(la)烛摆(bai)满整条街道，有人默默祈祷，有人痛(tong)哭失声。

三年过去(qu)了，乌克兰危机仍在延宕，它对地区格局(ju)乃至世界秩序的影响还(hai)在发酵，对各地民众(zhong)生活的冲击震荡未(wei)断(duan)。但是生活还(hai)得继续，太阳照常升起。莫斯科街头依旧车水马龙，基辅市集还(hai)是生机勃勃，西伯利(li)亚的针叶林始(shi)终苍翠，第聂伯河(he)仍然奔涌向前。俄罗(luo)斯人和乌克兰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诠(quan)释着(zhe)生命的韧性。

2024年3月28日，警察在俄罗(luo)斯莫斯科近郊“克罗(luo)库斯城(cheng)”音(yin)乐厅附近执勤。（新华社记者白雪骐摄）

这三年，记者在征兵点目睹了士兵与爱人洒泪而别的场景(jing)，也(ye)常在地铁站和飞机场遇见残(can)疾士兵返(fan)家与亲(qin)人团聚的情形。如今的莫斯科，街头还(hai)有征兵广告(gao)，地铁出口还(hai)能看到招募合同兵的宣传台，但街头的紧张(zhang)气(qi)氛貌似淡了许多。然而，媒体每天播报(bao)的前线战事(shi)、俄乌国防部发布的战报(bao)、各国持续不(bu)断(duan)的表(biao)态，都在提醒着(zhe)大(da)家：冲突还(hai)没有结束，局(ju)势走向依然充满不(bu)确定性。

作为(wei)一名驻外记者，我见证、记录(lu)着(zhe)这一切。许多瞬间和故事(shi)让我终身(shen)难忘，它们或许不(bu)会被载入历史教科书，却是这场冲突最真切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