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月1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称，可能于本月底前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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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饼”者与“饼”

在乌克兰冲突爆发三周年前夕，不欢而散(san)的慕尼黑和平会议结(jie)束(shu)后不久，这次会谈得以召开(kai)。出席会议的“正(zheng)主”包括三名美国人(ren)和两名俄罗斯人(ren)。

如现任美国国务卿鲁比奥，他曾(ceng)带头投票(piao)反对2024年度美国对乌克兰60亿美元军援计划。但(dan)也(ye)在就任后表态“乌克兰主权必须得到保(bao)证”。

其(qi)次是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shi)务助理(li)华尔兹。相较于鲁比奥，他和特朗普的关系更密(mi)切，对俄态度也(ye)更柔和，曾(ceng)多次表示，“应永久结(jie)束(shu)而非暂时结(jie)束(shu)战争”。再(zai)就是美国总统中东(dong)问题特使威(wei)特科夫，他是特朗普“铁杆忠臣”兼长(chang)期高尔夫球友。

俄罗斯则派出了“外交官成色”十足的阵容：外长(chang)拉夫罗夫和总统助理(li)乌沙科夫。同时还有未正(zheng)式“上桌”的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负责人(ren)德米特里(li)耶夫。他的“准出席”也(ye)表明，俄罗斯希望借此次会议打破美对俄经济制裁。

耐人(ren)寻味的是，这次会议乌克兰却未参加。对此，有欧洲媒体将其(qi)与1938年的慕尼黑会议联系起来——那次名为“调停捷克斯洛伐克苏(su)台德问题”的会议上，英法德三国就把捷克斯洛伐克代表拒之门外。

而欧洲国家同样被(bei)排(pai)除在外。会前，乌沙科夫暗示“谈判只有俄美才有资格”。或许意识(shi)到此言欠妥，会后，克里(li)姆林(lin)宫发言人(ren)表示“如有必要会与泽(ze)连斯基会谈”。

美国的表态则有些混乱：15日和16日，鲁比奥试(shi)图(tu)安抚乌克兰和欧盟。他对乌克兰外长(chang)保(bao)证，“无(wu)意阻(zu)止乌克兰参加谈判”，并在公开(kai)场合(he)强调“乌克兰和欧盟不能被(bei)排(pai)除在谈判与乌克兰和平进(jin)程之外”。但(dan)另两位美方代表释放过(guo)与俄方基调相近的言论。

尽管未直接出席，但(dan)普京和特朗普才是真正(zheng)的会议主角。据悉，他们在会前会后密(mi)集通话。显然，他们试(shi)图(tu)释放的信号是：在乌克兰和平问题这个“分饼仪式”上，美俄是“分饼者”，乌克兰只是“饼”，而欧盟连上桌的必要性都(dou)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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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的要价与动作

重回白宫的特朗普想在外交上打开(kai)突破口，但(dan)迄今成果寥寥。因此，他急欲在乌克兰问题上取得“阶段性成果”。

通过(guo)近期密(mi)集的外交信号，美方的底线展露无(wu)遗：迫使乌交出一半战略性矿藏(cang)，以抵扣(kou)此前美方援助，同时尽量冻结(jie)新援助；逼迫北约欧洲成员国提升(sheng)防(fang)务开(kai)支占比，以减(jian)少美国在欧军事(shi)保(bao)护义务，但(dan)同时要求欧洲继续承认美国盟主地位；在此前提下(xia)，避免(mian)答应俄方过(guo)多“非分”要求，杜绝俄方宣称自己“战胜了北约”。

欧洲则对美俄将其(qi)排(pai)斥在外感到不满。德国总理(li)朔尔茨就借斥责“谈判排(pai)斥乌克兰参加”为由，宣泄(xie)不满；法国总统马克龙则联合(he)瑞典号召欧洲各国召开(kai)“巴黎危(wei)机峰会”，力图(tu)营造“欧洲仍(reng)然在谈判桌上”的形(xing)象。

但(dan)面对危(wei)机和压力，欧洲一如既往地显得“散(san)装”：英国首相斯塔(ta)默提出欧洲各国向乌克兰派遣(qian)维和部队的倡议，结(jie)果法国、瑞典赞成，德国、波兰、西班牙、意大利反对。

欧洲也(ye)讨论了美方抽身后的“填补(bu)缺口”方案，包括由3名欧盟外交官透露的“至少60亿欧元军援计划”。但(dan)鉴于欧洲一贯分歧丛生的现实，此番恐将重演“宋人(ren)议论未定，金人(ren)已渡河”的一幕。

俄方的策略是：会谈前竭力贬(bian)低乌克兰和欧洲，并阻(zu)挠其(qi)与会；会谈后重申“不放弃一寸（占领的乌克兰）土地”，并提出“一揽子(zi)解决(jue)整个欧洲和平问题”（变相恢复苏(su)联在欧势力范围）等(deng)要价。如果这些要求都(dou)获得满足，俄就完全有理(li)由宣称自己“赢得了战争”。

但(dan)俄方也(ye)做好了“低标准方案”，即保(bao)住既得收获，并打破西方制裁。不过(guo)，此番通过(guo)与美密(mi)集高层会晤，俄事(shi)实上已打破了西方的对俄孤立同盟。

乌克兰方面无(wu)疑(yi)筹码最(zui)少，但(dan)也(ye)并不想坐以待毙。种(zhong)种(zhong)迹象表明，乌克兰方面缺席利雅得会谈并非仅因为美俄排(pai)斥，自己也(ye)有意避免(mian)在不利情况下(xia)被(bei)动出席。

会谈前，乌方代表团紧急访问了利雅得，泽(ze)连斯基则推迟了原定19日对沙特的访问。此举显然有意避开(kai)美俄会谈，借以赢得国际社(she)会同情，同时利用这一时机密(mi)集同欧洲、中东(dong)等(deng)接触。

乌克兰也(ye)拒绝了特朗普“要矿”的要求：特朗普仅想用乌克兰矿藏(cang)抵扣(kou)已交割的美国军援，既不承诺确保(bao)乌克兰安全，又不承诺继续追加军援，这固然是其(qi)“让(rang)美国再(zai)次伟大”的典型做派，却是乌克兰所不能接受的。即便最(zui)初提出矿藏(cang)交易的是泽(ze)连斯基，但(dan)其(qi)要求的回报被(bei)美方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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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前景依旧叵测

除了同意恢复使馆人(ren)员配备并成立乌克兰和平谈判小组外，利雅得会谈并未拿(na)出实质性成果。而经过(guo)慕尼黑、利雅得的博弈，莫斯科“有所得”，乌克兰“无(wu)可失”，其(qi)行为和立场都(dou)没有太多悬念和灵活性。

而自特朗普上台以来，美国政策和立场的明显变化则最(zui)为令人(ren)瞩目，“特朗普的不确定性”让(rang)乌克兰和平前景更增变数。

对特朗普而言，营造“特朗普是乌克兰和平唯一缔造者”人(ren)设，从而兑(dui)现选举承诺，是其(qi)心目中乌克兰问题的“胜利标准”。只要达(da)到这一标准，在美方减(jian)少投入的前提下(xia)，别处得失无(wu)非是他人(ren)之得失，何足挂齿——当然，前提是美方，尤其(qi)自己的基本盘没有激烈(lie)反弹。

至于欧洲，法德两大支柱各自政局不稳，其(qi)余(yu)中小国家或隔靴搔痒，或有心无(wu)力，或事(shi)不关己，很难形(xing)成合(he)力。

就此去看(kan)，乌克兰和平问题只能在尊重主权和国际准则前提下(xia)，由相关各方通过(guo)和平协商(shang)解决(jue)，外力“加戏”“抢(qiang)戏”，终(zhong)究于事(shi)无(wu)补(bu)。

值(zhi)班编(bian)辑 康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