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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产业象限 钱江
编辑 | 山(shan)茶(cha)
文 | 产业象限 钱江
编辑 | 山(shan)茶(cha)
在(zai)这一波人形机器(qi)人浪潮里,我们似乎鲜少(shao)听到有关日本的声音。
近期,摩根士丹利发布研报《Humanoid 100》,对全球(qiu)人形机器(qi)人产业链100家核心上市公司进行梳理,从(cong)总(zong)体数量分布来(lai)看:
中国占35家,美国和加(jia)拿(na)大占35家,亚太(tai)其他地区占18家,欧洲、中东和非洲地区占12家(主要为欧洲企业)。
曾以“机器(qi)人王国”自诩的日本,却在(zai)其中“销声匿迹”,它和韩国一起被打包在(zai)本就倒数的“亚太(tai)地区”的统(tong)计(ji)口径(jing)之(zhi)中。
日本不仅(jin)“消(xiao)失”在(zai)人形机器(qi)人相关上市公司名单中,在(zai)人形机器(qi)人的独角兽企业里,也鲜少(shao)看到日本这个国家的身(shen)影。
按理来(lai)说,日本应该是人形机器(qi)人领域最不应该缺席的国家。因为日本几乎是最早研究人形机器(qi)人,并且在(zai)这一领域获得(de)不菲的成绩。
早在(zai)1973年,日本早稻(dao)田大学就开(kai)发了WABOT-1,它被视为全世界(jie)第(di)一个全尺寸人形机器(qi)人。
不仅(jin)做得(de)最早,日本人形机器(qi)人相关企业数量也不亚于全球(qiu)其它国家。根据M2觅途咨询报告对2024年全球(qiu)人形机器(qi)人整机企业数量的统(tong)计(ji)显(xian)示,日本有26家企业,仅(jin)次于中国(43家)和美国(28家),排名世界(jie)第(di)三。
但(dan)在(zai)AI带来(lai)的具(ju)身(shen)智能热(re)潮中,日本人形机器(qi)人却集体哑火,没有一款(kuan)具(ju)备(bei)影响力的产品出现。
日本人形机器(qi)人,起了个大早,却没赶上晚集。
01 半个世纪的“机器(qi)人王国”梦
在(zai)人形机器(qi)人领域,日本曾经堪称“一骑绝尘”。
日本早稻(dao)田大学在(zai)1973年研发的全尺寸人形机器(qi)人WABOT,被称为世界(jie)第(di)一个人形机器(qi)人。它具(ju)备(bei)视觉、听觉和基本的手(shou)脚(jiao)协调能力,可以抓取物体,并拥有相当于一岁半孩子的“智力”。
但(dan)它的外表看起来(lai)还(hai)相当粗犷,像是一个在(zai)末日废墟中,被人用残(can)留的垃圾拼凑出来(lai)的框架。直到不久之(zhi)后WABOT-2诞生,它才有更多(duo)“人”的样子。
WABOT-2由电(dian)线、抛光(guang)的黑色金属(shu)和碳纤(xian)维增强塑料组成,它可以用“管状腿”踩动踏板,用“钢手(shou)指”划过(guo)琴键(jian),弹奏巴赫的《G大调弦乐组曲》,据说年迈的日本天皇亲自参观(guan),然后就被它深深迷住了。
日本人形机器(qi)人WABOT-1和WABOT-2
在(zai)WABOT诞生的同(tong)一时(shi)期,西方最发达的两个国家虽然也在(zai)工业机器(qi)人和AI领域有了突破。比(bi)如德(de)国的KUKA推出了世界(jie)上第(di)一款(kuan)六轴工业机器(qi)人FAMULUS、美国斯坦福研究所研发出世界(jie)上第(di)一个智能轮式移动机器(qi)人Shakey,但(dan)在(zai)机器(qi)人“人性化”方面,他们依然无法(fa)与日本媲美。
日本能够成为第(di)一个制造出人形机器(qi)人的国家,离不开(kai)日本政府当时(shi)对建立“机器(qi)人王国”的执念,以及日本民众骨(gu)子里对人形机器(qi)人的偏爱文化。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日本的劳动力短缺现象逐渐加(jia)剧。
1965年,日本劳动省的一项(xiang)调查(cha)报告指出,日本需要180万熟练工人,日产甚(shen)至尝试使用季节性工人和农场工人来(lai)解决人手(shou)不够的问题(ti)。1973年,石油危机导致全球(qiu)油价暴涨,推高了生产成本,整体物价和生活成本上升,工人的工资水平因此提高,让劳动力成本进一步上升。
为了缓解紧张的劳动力问题(ti),日本提出“机器(qi)人国家”战略,希望通过(guo)发展机器(qi)人技术推动生产自动化。
与此同(tong)时(shi),日本民众对人形机器(qi)人也是好感度颇高。
这得(de)益于几部机器(qi)人动漫作品的熏陶(tao)。1963年,手(shou)冢治虫的《铁臂阿童木》深深激励(li)了年轻一代研究员(yuan),东洋大学学生在(zai)双足机器(qi)人辩论赛中自称是“原子小金刚的一代”,并认为“创造出会(hui)走(zou)路的东西很有趣”。还(hai)比(bi)如1979年日本经典动漫《机动战士高达》,虚构人形机动兵器(qi),可以由人类驾驶员(yuan)操(cao)控,也深受那一代的日本青少(shao)年喜(xi)爱。
《铁壁阿童木》剧照
对于那一代的日本民众而言,人形机器(qi)人如他们少(shao)年玩伴一般,人机可以和睦共存,机器(qi)人可以帮助人类,而非伤害人类。
在(zai)这样的背景之(zhi)下,日本几乎不计(ji)成本地投入到机器(qi)人研发之(zhi)中,而人形机器(qi)人,也成为日本追逐大国之(zhi)梦路途中的产物。
率先冲(chong)出重围(wei)的是日本汽车(che)龙(long)头企业本田。本田从(cong)1980年代开(kai)始研发人形机器(qi)人,经历了本田P1、P2、P3、P4四个版本的迭代,本田人形机器(qi)人越来(lai)越轻巧(qiao)、步态越来(lai)越稳(wen),并逐渐拥有了机械臂,最终(zhong)在(zai)2000年催生了举世闻(wen)名的ASIMO。
从(cong)左到右:本田P1到P4
ASIMO以科幻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名字命名,是世界(jie)上第(di)一款(kuan)以人类方式互动的人形机器(qi)人,也是世界(jie)上第(di)一款(kuan)用两条腿走(zou)路并用电(dian)池供电(dian)爬坡的人形机器(qi)人。ASIMO的主要作用是为人类提供帮助,比(bi)如照顾老人、在(zai)社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ASIMO被视为人形机器(qi)人与人类相处的典范,它在(zai)各类展会(hui)上为人类表演,并受到各国领导人“接待”。
2014年,时(shi)任美国总(zong)统(tong)奥(ao)巴马在(zai)访问日本期间就曾和ASIMO一起踢(ti)足球(qiu)。而这时(shi),后来(lai)被视为世界(jie)上最先进的机器(qi)人公司之(zhi)一的波士顿动力,还(hai)没开(kai)始研发人形机器(qi)人。
ASIMO之(zhi)后,日本人形机器(qi)人开(kai)始“扎堆(dui)”出现。除了巨头企业,研究机构和高校也纷纷入场,但(dan)鲜少(shao)出现明星产品。
日本国家先进工业科学技术研究所(AIST)和川崎重工开(kai)发出HRP系列(lie)人形机器(qi)人,希望能够探索出人形机器(qi)人在(zai)医疗、工业、灾(zai)难救援等领域的应用。
这一阶段,追求人形机器(qi)人无限类人的现象增多(duo),日本东京大学和Kitano Symbiotic Systems共同(tong)开(kai)发开(kai)源机器(qi)人Pino,目的是研究仿人机器(qi)人技术。
另一个具(ju)有代表性的是来(lai)自日本大阪大学的机器(qi)人专家和工程师(shi)石黑浩,他研制出的1:1复制人类的机器(qi)人,可以通过(guo)算(suan)法(fa)驱(qu)动面部表情与人类互动。也正是这款(kuan)机器(qi)人,引(yin)发了人们关于“恐怖谷”效应的探讨(tao)。
2014年,日本资本层面开(kai)始亲自出手(shou),软银通过(guo)“购买”的策略向(xiang)市场呈现两款(kuan)产品。
一个是Pepper,它是继ASIMO之(zhi)后,日本人形机器(qi)人领域第(di)二款(kuan)知名产品。但(dan)Pepper是由法(fa)国公司Aldebaran Robotics制作,而软银购买了这家公司。
Pepper被定义为第(di)一款(kuan)面向(xiang)个人的家庭人形机器(qi)人,它能够识(shi)别用户表情感知用户情绪、与人类对话(hua),它也可以做日常的交互任务比(bi)如问候(hou)、提供信(xin)息等。
基于Pepper的技术基础,软银在(zai)2017年从(cong)谷歌手(shou)中买下波士顿动力。彼时(shi),Atlas原型机推出不久,它没有像Pepper那样具(ju)备(bei)与人类互动的功能,而更侧重于展示机器(qi)人在(zai)复杂环境中的运动能力。
但(dan)软银并没有持有波士顿动力多(duo)久,仅(jin)仅(jin)三年之(zhi)后,它就又(you)被软银出售给了韩国现代。而这也正式宣告日本人形机器(qi)人在(zai)产业界(jie)的彻底沉寂。
回顾这半个世纪,日本一直在(zai)编织一个“机器(qi)人王国”的巨大梦想,只是这场梦过(guo)于华贵。
要知道一个WABOT的成本就已经花了100万美金,但(dan)人形机器(qi)人鲜少(shao)有可落地的应用场景,当投入的资金迟迟得(de)不到回报的响应时(shi),也是梦该醒来(lai)的时(shi)候(hou)。
02 人形机器(qi)人梦醒时(shi)分
人形机器(qi)人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本不该有生老病死一说,但(dan)在(zai)这个领域奔跑了半个世纪的日本,却似乎正在(zai)进入“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
这种“知天命”表现为“卷不动”了。
进入2010年之(zhi)后,日本在(zai)人形机器(qi)人领域的投入不再像之(zhi)前那样“不计(ji)成本”。对人形机器(qi)人领域已经取得(de)的成绩也只做维护,而鲜少(shao)创新,在(zai)资金层面的支持也大不如前。
这也源于日本在(zai)市场还(hai)没有准备(bei)好的时(shi)候(hou),过(guo)早进入人形机器(qi)人领域,曾经的投资都没有得(de)到应有的回报。就像用力过(guo)猛了,提前透(tou)支了所有力气。
2018年之(zhi)后,日本知名的人形机器(qi)人产品都开(kai)始陆续停产,或者被变卖。
比(bi)如本田ASIMO在(zai)2018年完全停止生产,这台机器(qi)人的核心目的是为老年人和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但(dan)高达250万美金一台的造价,要远高于为老人雇佣一个真实人类的价格,ASIMO成为本田所有业务线中最不赚钱的项(xiang)目,它被视为本田“宠物”一般的存在(zai)。
财(cai)大气粗,且擅长赌博软银在(zai)2020年也决定停产明星机器(qi)人Pepper。
但(dan)Pepper与本田ASIMO不同(tong)的是,ASIMO几乎没有在(zai)商业场景落地,而Pepper虽然需求低迷,但(dan)却真实出现在(zai)商业场景中。
这是由于Pepper的价格便宜。当时(shi)一台Pepper机器(qi)人仅(jin)卖19.8万日元(按照2020年汇率约1万多(duo)人民币)。当时(shi)Pepper生产了27000台,软银自己就在(zai)其零(ling)售店中使用了大量的Pepper。疫情期间,软银更是用一百(bai)台Peppers来(lai)作为“鹰棒球(qiu)队”的啦啦队。
但(dan)Pepper却经常因为表现不好而遭到“解雇”。
比(bi)如Pepper可能会(hui)在(zai)执行了一半的葬礼上突然不合(he)时(shi)宜地停下来(lai)“表演”;而在(zai)商场里,Pepper还(hai)会(hui)出现不论客户询问哪一款(kuan)商品,它都统(tong)一回答“在(zai)酒类部分”的情况。
在(zai)Pepper停产的同(tong)一年,软银以1万亿韩元(9.17亿美元)的价格,将波士顿动力80%的股份卖给了给韩国现代汽车(che),软银在(zai)人形机器(qi)人领域又(you)放弃了一枚棋子。
事实上,无论是波士顿动力还(hai)是Pepper背后的Aldebaran Robotics,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形机器(qi)人公司。
但(dan)在(zai)这个时(shi)期,这些最优秀的企业也不可避免的出现同(tong)一个问题(ti),就是他们的产品要么价格昂贵,要么实用性不足,这共同(tong)造成了人形机器(qi)人销量不佳的局面。
而对于这样的局面,不论是本田还(hai)是软银,都没有选择持续迭代人形机器(qi)人产品,大家的普遍决策都——停产。
当然,从(cong)日本的角度来(lai)讲,人形机器(qi)人产业之(zhi)所以没有得(de)到持续发展。除了人形机器(qi)人本身(shen)商业闭环没有打通之(zhi)外,也与当时(shi)日本面临(lin)的实际情况有关。
2010年3月,日本东北部海域发生9.0级地震并引(yin)发巨大海啸。这给当时(shi)日本许多(duo)地区造成了前所未(wei)有的损害,日本经济也因此陷(xian)入长期低迷。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的 《世界(jie)经济展望》(World Economic Outlook) 报告提到,日本在(zai)2010-2020年间的年均增速大致在(zai)0.8%-1.0%范围(wei),而全球(qiu)平均增长率则高于此水平。
在(zai)日本整体经济受挫的同(tong)时(shi),当时(shi)日本支持人形机器(qi)人的企业发展也并不顺利。
比(bi)如,当时(shi)本田全球(qiu)汽车(che)的销量增幅就在(zai)持续下滑(hua)。2018年,本田开(kai)始停产不盈利的ASIMO,但(dan)这也没有拯救本田汽车(che)销量增幅下滑(hua)趋(qu)势,第(di)二年销量环比(bi)下滑(hua)10.01%。
软银也同(tong)样面临(lin)着资金危机。
2019年,软银重金投资的WeWork的IPO失败,让WeWork陷(xian)入严(yan)重财(cai)务危机,濒临(lin)破产。软银前后在(zai)WeWork上的投资和资助高达195亿美金,而这笔IPO的失败让彼时(shi)的软银不得(de)不调整业务逻辑,从(cong)商业化程度低的人形机器(qi)人业务中抽身(shen)出来(lai)。
在(zai)经历了停产、变卖之(zhi)后,活跃了半个世纪的日本人形机器(qi)人,开(kai)始把自己打入“冷宫”,日本人形机器(qi)人行业开(kai)始进入静(jing)默期。
但(dan)恰恰是这个时(shi)候(hou),世界(jie)上其它国家,尤其中国和美国的人形机器(qi)人却变得(de)异常热(re)闹。
2022年,马斯克在(zai)特斯拉AI Day上公布特斯拉进军人形机器(qi)人领域;2023年,Figure与OpenAI的结(jie)合(he)将人形机器(qi)人推向(xiang)智能化高峰;2024年,中国人形机器(qi)人宇树、智元、逐际动力陆续公布高额融资。
一静(jing)一动之(zhi)间,日本与世界(jie)形成鲜明的对比(bi)。在(zai)人形机器(qi)人热(re)潮里,日本与世界(jie)完美地错开(kai)了步调。
03 在(zai)关键(jian)的AI环节掉链子
以2020年代为界(jie)限,人形机器(qi)人的热(re)潮从(cong)日本消(xiao)失,流入世界(jie)其他国家。
2020年之(zhi)前,日本引(yin)领了全球(qiu)第(di)一波人形机器(qi)人浪潮;2020年之(zhi)后,中国和美国代表着第(di)二波热(re)潮。
普通大众单独看这两波热(re)潮里人形机器(qi)人的本体表现,可能会(hui)有一种它们能力相差不大的错觉。比(bi)如,如今人形机器(qi)人能实现的双腿走(zou)路、端茶(cha)倒水等动作,当年的ASIMO几乎都能做到,它还(hai)曾在(zai)一档节目中轻松拧开(kai)杯盖。
但(dan)这表面看起来(lai)相同(tong)的动作,背后支撑(cheng)的东西,却早已换了篇章。
在(zai)第(di)一个阶段中,以ASIMO为代表的人形机器(qi)人,虽然也能做出端茶(cha)倒水的动作,但(dan)它使用的是传(chuan)统(tong)运控算(suan)法(fa),只能执行程序设定好的特定动作,环境适(shi)应能力有限。
而如今人形机器(qi)人做出这些动作,则更多(duo)基于AI大模(mo)型和强化学习,能够一定程度上实现场景泛(fan)化和自主决策,对环境的适(shi)应也更加(jia)灵活。
简单来(lai)讲就是,以前的机器(qi)人是提线木偶,只能完成指定动作;现在(zai)的人形机器(qi)人有了脑子,能够自己执行任务。
所以从(cong)第(di)一波人形机器(qi)人浪潮,到第(di)二波人形机器(qi)人浪潮,最大的变化在(zai)于AI技术。这一点(dian)也恰恰成为日本错过(guo)人形机器(qi)人的关键(jian)。
毕竟从(cong)互联网时(shi)代开(kai)始,到云计(ji)算(suan)为止,日本在(zai)相关产业上就一直落后于世界(jie)。这导致以互联网和云计(ji)算(suan)为基础的AI技术,在(zai)日本就更加(jia)无从(cong)谈起。
在(zai)互联网时(shi)代,中国有BAT,美国有谷歌、亚马逊、Facebook(Meta前身(shen)),而日本却数不出来(lai)一家互联网巨头。
这也奠定了日本在(zai)互联网数据方面的落后,而AI时(shi)代最需要的养料之(zhi)一便是数据。
AI时(shi)代,2022年底至2023年年初(chu),以OpenAI为代表的AI大模(mo)型席卷全球(qiu),随后美国谷歌、Meta、Anthropic、马斯克的X迅速跟(gen)进;中国也诞生了诸如Deepseek这样的独角兽,百(bai)度、阿里、腾讯、智源、MiniMax等纷纷入场,并且在(zai)人形机器(qi)人、社交、汽车(che)等应用场景使用。
而日本在(zai)AI领域只能处于“追赶者”的角色,本土AI人才稀缺,顶级研究机构RIKEN的论文半数依赖外国学者(尤其中国),大模(mo)型研发高度依赖外资,比(bi)如软银与OpenAI合(he)资成立“SB OpenAI Japan”,并且训(xun)练大模(mo)型依赖美国芯(xin)片。
受制于种种因素,日本AI很难追赶上世界(jie)的步伐。但(dan)日本曾经在(zai)AI领域也做过(guo)短暂的“领先者”。
1988年,日本NEC直接将人工智能研究院(yuan)NEC Lab设立在(zai)美国普林(lin)斯顿和硅谷,NEC Lab曾聚集全球(qiu)顶尖AI研究者,堪称“AI黄埔军校”,卷积网络先驱(qu)Yann LeCun也曾是NEC Lab的研究员(yuan),余(yu)凯和林(lin)元庆(qing)先后担任NEC Lab主任,NEC Lab为中国BAT也输(shu)送了不少(shao)人才。
但(dan)当时(shi)日本视“深度学习”为过(guo)时(shi)技术,举国押(ya)注“符号主义”技术路线,投入数亿美金打造“第(di)五代计(ji)算(suan)机”,专注基于逻辑编辑的专家系统(tong),试图通过(guo)人工输(shu)入知识(shi)库实现智能。
错误的路线导致NEC Lab里那些支持深度学习的人才也逐渐流失。直到1992年,耗资数亿的第(di)五计(ji)算(suan)机宣告失败。
这次失败也打击了日本对AI研究的信(xin)心,之(zhi)后,AI研究在(zai)日本学界(jie)被视为“过(guo)街老鼠”,神经网络领域经费被挤压。即便2016年李世石被AlphaGo击败后,日本仍旧保留着对深度学习的偏见,有学者甚(shen)至提到:“若报告标题(ti)含‘深度学习’,听众可能寥寥无几。”
整体上,无论是人形机器(qi)人还(hai)是AI,日本都曾经是世界(jie)领先者,但(dan)它们却偏偏生不逢时(shi)。种种前因后果,叠(die)加(jia)日本长久的经济低迷,以及过(guo)于重视硬(ying)件的传(chuan)统(tong),让它们与世界(jie)大潮擦肩而过(guo)。
04 结(jie)语
AI大模(mo)型出来(lai)之(zhi)后,日本人形机器(qi)人产业也曾有过(guo)一些新的想法(fa)。
比(bi)如让Pepper接入ChatGPT,增强Pepper的情感表达能力。2024年年底,大阪大学研发出“波形运动”动态表情合(he)成技术,通过(guo)叠(die)加(jia)眨(zha)眼(yan)、皱眉等面部动作波,实时(shi)生成自然表情,解决表情僵(jiang)硬(ying)感问题(ti)。
这些动作,好像令日本人形机器(qi)人行业又(you)重新焕发了生机,但(dan)细看却会(hui)发现,它们更多(duo)还(hai)停留在(zai)表层改善。
孙正义最遗憾(han)的事情,一个是WeWork投资失败造成巨额损失,另一个就是为日本科技落后感到惋惜,甚(shen)至曾为此痛哭。
日本人形机器(qi)人历史令人唏嘘,就像一场马拉松里,一开(kai)始就用尽浑身(shen)力气跑在(zai)最前面的人,在(zai)跑到一半的时(shi)候(hou),对手(shou)们都追赶了上来(lai),而自己却因过(guo)早消(xiao)耗战斗力,再也没有力气奋起直追。
有时(shi)候(hou),生不逢时(shi)就是一种遗憾(han),当曾经被寄予(yu)厚望的机器(qi)人,一个个被雪藏、被遗忘和搁浅(qian),曾经的繁华,最终(zhong)也只能变成时(shi)代的一声叹息。
参考(kao)资料:
Inside the Robot Kingdom:Japan,Mechatronics,and the Coming Robotopia
Japan’s Humanoid Robots: 50+ Years of Advancements | Mike Kal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