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接下来，我们来看我手中的入场券上(shang)的第(di)一个问(wen)题(ti)，这是来自我们经(jing)济学院的同(tong)学。很幸运他成为今天(tian)第(di)一个提问(wen)的同(tong)学。他的提问(wen)是，段学长(chang)在(zai)投资时如何快速(su)判断一家公司是否值得长(chang)期投资？

段永平:

基(ji)本上(shang)，我不会快速(su)做出(chu)这样的判断。过去十(shi)多年，我关注的公司就那几个，这源自我对企业、生意、产品(pin)多年的理解(jie)。

我没见(jian)过谁能(neng)很快下判断，包括巴菲特和芒格这样的投资高手，他们的节奏也很慢。他们并不怕错过一些(xie)机会，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踩雷。

有人可能(neng)会说，有钱不需要快赚，但我们缺钱就想快赚。我回应(ying)说，这可能(neng)正是你(ni)缺钱的原(yuan)因，因为一直想着快速(su)赚钱。其实我也想挣快钱，谁不想挣快钱？

但是呢，秩序不可违很重要，就是你(ni)还是要踏踏实实做该做的事情。

女(nu)主持人:

好的，学长(chang)的意思就是要敢于尝试，并且眼光要放得远(yuan)一些(xie)。

段永平:

敢于尝试这个太难了。你(ni)怎么个尝试法？就说呢，我不是一个不敢冒风险的人，但是呢，你(ni)要拼到(dao)你(ni)能(neng)够承(cheng)受得起的风险。大家不能(neng)够说，哎呀，谁谁谁，你(ni)看他赌(du)对了。那你(ni)说这个投资我最厉害的，那是二十(shi)分(fen)钟(zhong)赚了二十(shi)多倍。人家说你(ni)干嘛呢？我在(zai)赌(du)场呢。一百块钱赚了两千多块钱，我就走了。但是我可以重复(fu)这件事吗(ma)？我不能(neng)。

那你(ni)说我当年投网易，那也是啊，几个月赚了二十(shi)几倍，真(zhen)是二十(shi)几倍啊，而且我是全仓的。

那人家说那你(ni)真(zhen)厉害，你(ni)再(zai)来一次，我说这个不会。你(ni)碰上(shang)了，那你(ni)说苹果我们投也很好啊，那也是好。那你(ni)想我是二零一一年投的苹果，那现在(zai)都二零二五年了，差不多刚好就是十(shi)四年了。

那你(ni)看起来好像很好，那你(ni)要对这个生意理解(jie)不了，对文化理解(jie)不了，对商业模式理解(jie)不了，早就跑了，也不可能(neng)留到(dao)现在(zai)。所(suo)以快这个东西是比较(jiao)难的。这个比商业模式还是需要快。

男主持人:

好的，那我接着上(shang)一个投资的问(wen)题(ti)，再(zai)来问(wen)一个。这个问(wen)题(ti)是由高分(fen)子科学与工程学系的同(tong)学所(suo)提出(chu)来的。他想请问(wen)段学长(chang)，作为一名创业者与投资者，您还会鼓励(li)当代的大学生创业吗(ma)？以及为什么？想请问(wen)段学长(chang)。这是毕业前(qian)还是毕业后？我想他的想法可能(neng)是，就是大学生作为一个身份，比如说是在(zai)毕业前(qian)我们在(zai)学校里可以有一些(xie)创业的一些(xie)想法，或者说在(zai)毕业后具体去落地，现在(zai)其实我们也有很多同(tong)学在(zai)我们学校中也在(zai)进行一些(xie)创业的项目。

段永平:

我没有说过我要，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我也没有鼓励(li)过。我觉得该创业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你(ni)鼓励(li)，你(ni)有个很强烈的想法，你(ni)就回去做。

现在(zai)创业的条件比我们当年要好很多了，你(ni)还能(neng)找(zhao)到(dao)VC、startup，像这种(zhong)各种(zhong)各样资金(jin)的。

我们那个时候(hou)都是从零开始的，你(ni)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帮你(ni)，只能(neng)靠自己。所(suo)以现在(zai)和那个时候(hou)确实是不完全一样，所(suo)以现在(zai)创业条件要比那个时候(hou)好。

但是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大家不能(neng)为了创业而创业，你(ni)是真(zhen)的有想法，真(zhen)的有必要，还有就是走投无路的时候(hou)，有时候(hou)也是创业的一个好办法，因为我们当年就是走投无路。

女(nu)主持人:

好的，那么谢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那我们的下一个问(wen)题(ti)呢，他是来自传媒与国际(ji)文化学院的同(tong)学，同(tong)时这位同(tong)学也是刚才(cai)上(shang)台给咱们段学长(chang)献花的这个学生代表。她提出(chu)的问(wen)题(ti)是，请问(wen)段学长(chang)，在(zai)不断变化的时代背景下，您个人是如何保持学习和适应(ying)新知的呢?

段永平:

我非要学新东西吗(ma)？但是是这样的，我觉得学校主要教的是你(ni)的学习能(neng)力。当你(ni)对某件事有兴趣的时候(hou)，就不会对未来的东西感到(dao)恐惧。

你(ni)觉得有兴趣，你(ni)就可以去想我该怎么学习，你(ni)要会去找(zhao)书(shu)、查资料、去理解(jie)。比如说逻辑能(neng)力，对吧？

我觉得这种(zhong)学习能(neng)力比受教育程度低的人相对要好很多。比方说我妈妈一说，这个iPhone也不肯用，iPad也不肯用，这太难了，她是拒绝学习的。我看过好多人是拒绝学习的。你(ni)看我前(qian)两天(tian)，我还看我一同(tong)事，我说你(ni)这个字(zi)是偶像版(ban)写的吧？他说是，我说你(ni)为什么不练打字(zi)呢？他说一直都没练，他比我小十(shi)岁，我说你(ni)这个没有道理。好问(wen)题(ti)，我就花了三天(tian)的时间(jian)，就学会打字(zi)了。因为太不方便了，我们最早的时候(hou)是没有这个东西的，我也用过写字(zi)板，接在(zai)电脑上(shang)。

其实只要不恐惧，知道自己能(neng)学会，其实就没有什么问(wen)题(ti)。

当然，你(ni)还是要学你(ni)需要的东西。现在(zai)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你(ni)不能(neng)说所(suo)有新东西你(ni)都去学，那样也白学。有好多人看起来知识很渊博，你(ni)再(zai)渊博，也不会比搜索引擎(qing)更渊博。所(suo)以，何苦呢？

男主持人:

请问(wen)一个好赛道往(wang)往(wang)会随着竞争的加剧而进入低毛利的时期，那么在(zai)这样低毛利的一个时期下，创业者该如何应(ying)对呢？

段永平:

首先，好赛道是不会进入低毛利的，低毛利的都是商业模式比较(jiao)差、产品(pin)差异化很小的产品(pin)。那作为创业者你(ni)还要进去，那就脑子坏了。投资也好，创业也好，其实都是要很认(ren)真(zhen)地去想一个商业模式，但我觉得创业还是有点不一样。

创业时，你(ni)必须要找(zhao)的是你(ni)自己真(zhen)的有感觉的东西。我当年做游戏，没有别的原(yuan)因，就因为我自己爱玩游戏，所(suo)以我从来不批评爱玩游戏的学生。我儿子要玩游戏，我让他玩。我只是想办法跟他商量(liang)，玩多少时间(jian)，他要干什么的时候(hou)就挣时间(jian)，而不是简单不让他玩，因为我自己就喜(xi)欢。我觉得所(suo)有的事其实都是游戏。有人喜(xi)欢学习，其实也是，它有快乐嘛，游戏也是可以带来快乐的东西，那我们做企业也好，做投资也好，其实都是一种(zhong)事情。所(suo)以游戏是个好的东西。

反(fan)正创业是这样的，你(ni)不能(neng)只是想做一个能(neng)赚钱、能(neng)出(chu)人头地的事情，而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你(ni)真(zhen)的不知道最后能(neng)做出(chu)啥来，因为它没有什么感觉。

我做游戏的时候(hou)，确实碰到(dao)过，像小方游戏机的时候(hou)，我知道很多人会像我一样。我想的事情就特简单，我并不需要说服别人去玩游戏，我只是要把我的东西，产品(pin)做好就好了。搞一个新东西，要让别人知道这是个啥，那个过程远(yuan)比你(ni)把大家都喜(xi)欢的东西做好、质量(liang)做好、渠道做好、服务好的难度大特别多。后面(mian)做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难。

当然了，当你(ni)规(gui)模达到(dao)一定程度，你(ni)就必须得往(wang)前(qian)走。我们早年说，赶在(zai)天(tian)下后，那时我们很小啊，现在(zai)我们也做很多新东西，也没办法，你(ni)不做，前(qian)面(mian)就没人了，那怎么办？

女(nu)主持人:

好的，谢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虽然我在(zai)这方面(mian)完全是一个小白，但从段学长(chang)的分(fen)享(xiang)中，我学到(dao)了很多。我们的下一个问(wen)题(ti)来自经(jing)济学院的同(tong)学提出(chu)的。他提的其实也是我们刚才(cai)听到(dao)很多次的一句话(hua)。他想问(wen)段学长(chang)，您的本份哲学中说到(dao)做对的事情，那么大学生要如何判断一件事是否是对的呢？

段永平:

其实是知道的。就是有些(xie)事情你(ni)不知道，那你(ni)做了将来也会知道，因为你(ni)会受到(dao)惩罚。但是呢，你(ni)发现错了一定要马上(shang)停。

大部分(fen)事情我想大部分(fen)是知道的，但很多人做错的事情，为什么很多人说名字(zi)是错的，他还要继续做呢？

因为错的事情往(wang)往(wang)有短期的诱(you)惑。比如说抽烟、酗(xu)酒等等，你(ni)看多少人明知不好还在(zai)继续。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xie)行为有害吗(ma)？当然知道。虽然这样做不伤害别人，但对自己身体不好。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比如舞弊(bi)、论文作假，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错的吗(ma)？他们知道。那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做呢？难道这些(xie)也需要大学来教吗(ma)？我还见(jian)过以前(qian)有些(xie)学校，特别是像农村(cun)的一些(xie)中学小学，竟然写着“老师不许强奸学生”，这种(zhong)事情怎么能(neng)写得出(chu)来呢？这些(xie)问(wen)题(ti)总是依赖法律来解(jie)决，我觉得这样很难。每个人需要自律，发现错误要立即(ji)改正。

股票(piao)也一样。很多人买了一只错的股票(piao)，发现问(wen)题(ti)后还不马上(shang)抛(pao)售，而是等着它涨回来。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乐视的股票(piao)掉到(dao)了三十(shi)几块，问(wen)我怎么办。我说三十(shi)几块已经(jing)是好价钱了，因为这个价格在(zai)未来可能(neng)会变为零，你(ni)何必等它涨回五十(shi)块呢？但后来我发现他其实是想卖股票(piao)给我。那可是乐视原(yuan)来的第(di)二大股东，我真(zhen)是个坏人。

主持人:

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从他的回答(da)中可以看出(chu)，大学生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抵制内心的短期诱(you)惑，坚持做自己认(ren)为正确的事情。下一个问(wen)题(ti)来自段学长(chang)的母院的老师，他说您在(zai)求学期间(jian)与老师的深(shen)厚师生情谊令人羡慕和动容。请问(wen)您认(ren)为一名刚迈(mai)入职场的青年教师该如何传承(cheng)好这份育人精神，实现与学生的双向奔赴(fu)？

段永平：

这个问(wen)题(ti)有点难。我对现在(zai)的学校生活已经(jing)不太了解(jie)了。但我觉得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关键在(zai)于老师。老师如果真(zhen)的关心学生，那自然就会和学生关系良好。我现在(zai)也不太清楚老师与学生之间(jian)有多少接触。我们那时候(hou)确实是多一些(xie)，学校也少，人也少一些(xie)，地方也小。我们就在(zai)三分(fen)部嘛，后来是大一的学生去的。现在(zai)呢？现在(zai)都不去了。

女(nu)主持人: 现在(zai)是法学院。

段永平: 法学院很好。谢谢。那个蚊(wen)子很厉害，天(tian)也很热(re)。

男主持人:

刚才(cai)这位老师，他应(ying)该是在(zai)2016年有在(zai)前(qian)往(wang)硅谷拜访过您，可以把话(hua)筒给老师，不知道老师有什么想要跟段学长(chang)继续交流的？

现场观(guan)众:

段学长(chang)好，然后非常荣(rong)幸今天(tian)有机会在(zai)浙大第(di)二次见(jian)到(dao)您。刚才(cai)主持人也提到(dao)，在(zai)2016年的时候(hou)，我跟我的两位同(tong)学一起去硅谷跟您交流，然后学习。然后现在(zai)就是我们三位都已经(jing)博士(shi)毕业，我是留在(zai)浙大继续工作，然后另一位同(tong)学是在(zai)嘉(jia)兴的经(jing)济和信息化学工作，还有一位同(tong)学是在(zai)Apple公司工作。其实在(zai)我们，相当于其实是九年过去了，在(zai)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您提到(dao)的要做对的事情，做感兴趣的事情，并且坚持把这件事情做好，对我们的影响(xiang)是非常大的，也激(ji)励(li)了我们做出(chu)我们各自的人生选择。所(suo)以在(zai)这边的话(hua)，我也代表我们这个团队，感谢一下您对我们师弟师妹的指导(dao)，谢谢。

女(nu)主持人:

谢谢老师，刚刚听老师讲(jiang)的时候(hou)都有一些(xie)哽咽了，应(ying)该是想起了多年之前(qian)的事情，非常的感动啊。那我们接下来的这个问(wen)题(ti)呢，它是不同(tong)于前(qian)面(mian)的这个来自老师和同(tong)学们的问(wen)题(ti)，接下来的问(wen)题(ti)是来自我们的一位校友，他提出(chu)的问(wen)题(ti)是，这个问(wen)题(ti)还挺大的，他说，请问(wen)段学长(chang)，在(zai)中美对立的时代中，浙大人的创业机会在(zai)哪？作为校友能(neng)够为这方面(mian)的校友提供(gong)哪些(xie)支持？

段永平:

中美对立吗(ma)？我们学校谁建(jian)的？大家不要忘了这个事。我们读的这家大学，都是有很多老美的痕迹，北大、清华，大学里面(mian)，大家对这个问(wen)题(ti)不应(ying)该忘记。其实呢，人家对我们还挺好的。我看过很多人现在(zai)去美国，没有人受太多的打击，挺好的。我相信将来也会好起来，可能(neng)眼前(qian)有一些(xie)短期的冲突(tu)啊，包括有选了这么个总统，确实会有一些(xie)麻烦。

男主持人:

好的，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相信我们这些(xie)大人也会继续保持开放交流的心态，继续努力成为全球的领导(dao)者人才(cai)。那么下一个问(wen)题(ti)，相信很多同(tong)学要拿出(chu)小本本来记一下学长(chang)的回答(da)了。这个问(wen)题(ti)来自竺可桢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问(wen)您，如果您今天(tian)是二十(shi)岁，您要创业，您会选择哪个赛道，以及选择合伙(huo)人的标准是什么？

段永平:

这个还真(zhen)不知道。如果我有机会，我还是找(zhao)份工作，好好享(xiang)受人生。创业并不容易，你(ni)不要只看到(dao)有些(xie)人的成功，成功率非常低。大部分(fen)人忙一辈子其实没什么好的结果。竺可桢学院本身也很厉害，黄铮就从那里出(chu)来，我知道他们很厉害，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成功率会高很多。如果想去创业，那就去吧，现在(zai)条件比我们那个时候(hou)好很多。

女(nu)主持人: 好，谢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我猜测(ce)刚才(cai)这位同(tong)学应(ying)该也是有创业的想法，所(suo)以想要直接来提问(wen)一下。

段永平:

有想法，有条件，就去做。你(ni)如果只是为了创业而创业，那就要小心。这就是我的观(guan)点。我并不知道大家应(ying)该做什么。现在(zai)哪知道啊，信息这么爆炸，我整天(tian)忙着就是打球，谁还管得着这些(xie)事？

女(nu)主持人:

好的，谢谢段学长(chang)。接下来的问(wen)题(ti)也与创新创业有关，它来自公共管理学院的同(tong)学。他的问(wen)题(ti)是，文科学生创新创业可以走怎样的赛道？其实这也是我的一个问(wen)题(ti)，因为我来自法学专业，本科期间(jian)接触创新创业相关的活动相对比较(jiao)少。

段永平:

简单讲(jiang)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读文科的，我连语文课都没上(shang)过，真(zhen)没上(shang)过。中学我们没有语文课，只有政语课，叫政治语文课。你(ni)们太年轻了，不一定听得懂。上(shang)大学的时候(hou)，语文考了六十(shi)多分(fen)，我还蛮意外的，因为确实没有底子。不过，我妈妈在(zai)图书(shu)馆工作时，我经(jing)常去图书(shu)馆，虽然看的书(shu)不高级，但也过得去，你(ni)们听起来可能(neng)很陌生，你(ni)们太年轻了。所(suo)以，我搞不清楚，现在(zai)创业从哪里搞，真(zhen)的搞不清楚。

男主持人:

好的，感谢段学长(chang)。那下一个问(wen)题(ti)呢，这个问(wen)题(ti)比较(jiao)有意思，是来自医(yi)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请问(wen)段学长(chang)，平常累的时候(hou)会怎么放松？

段永平:

累的时候(hou)应(ying)该睡觉吧，睡得好的话(hua)。有时候(hou)，也不知道，有好多拉伸(shen)、泡个热(re)水澡，物理治疗的东西，大概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们都是凡人，都是普通人。我这里没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诀窍。

男主持人:

其实我们的西区马上(shang)也要建(jian)成一个由段学长(chang)您冠名的段永平文体中心，是一个非常大的文体活动中心。在(zai)未来也会有非常多同(tong)学能(neng)够在(zai)这里进行更多的文艺活动和体育活动的锻炼和放松，也欢迎段永平学长(chang)多回母校看看。

段永平:

我今天(tian)去看了那个地方，我觉得挺好的。我觉得同(tong)学们在(zai)上(shang)大学，当然大学以前(qian)也要有这个习惯，养成运动的习惯。就是说安全的运动，要学会拉伸(shen)，我们以前(qian)是不知道的。我现在(zai)觉得膝盖都有点小问(wen)题(ti)，就是以前(qian)不够注重这些(xie)东西。我觉得现在(zai)条件好，而且里面(mian)有人教，挺好的。

女(nu)主持人:

对，我们浙大同(tong)学的课余时间(jian)的文体活动也是非常丰富的，也非常欢迎段学长(chang)到(dao)时候(hou)回到(dao)建(jian)好的场馆和同(tong)学们一起打打球。

段永平: 我还能(neng)打点乒乓球呢，我觉得。

女(nu)主持人:

接下来这个问(wen)题(ti)是来自经(jing)济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提问(wen)的是，请问(wen)段学长(chang)觉得浙大有什么样的气质和氛围影响(xiang)了您的创业投资和生活呢？

段永平:

我记得我们单位曾(ceng)经(jing)还有一个人说一定要跟着段永平的脚步(bu)，所(suo)以要把儿子送到(dao)信电系。我说那我下过哪条河(he)摸鱼你(ni)没有去过？所(suo)以其实是不知道的，这个成长(chang)有很多种(zhong)因素，如果这个因素是成立的，那应(ying)该所(suo)有人都跟我一样。但你(ni)说跟浙大有没有关系？当然是有的，我觉得浙大肯定毫无疑问(wen)是个好学校，但是也会有问(wen)题(ti)。反(fan)正我那时候(hou)，因为我现在(zai)不了解(jie)，现在(zai)学生和老师都多了好多，觉得在(zai)三部的时候(hou)学生关系缺少，是吧？

男主持人:

包括我们现在(zai)信电学院，也就是您的母院，我们信电学子们都有一个特别经(jing)典的四个字(zi)叫做“勤(qin)奋乐观(guan)”，我们都会说要真(zhen)做勤(qin)奋乐观(guan)的信电人，这也是我们信电学院的一个整体学生培养的特质。在(zai)学习上(shang)我们要时刻保持勤(qin)奋，不畏惧困难，坚持挖掘更多的难点；在(zai)日(ri)常生活中，我们要保持乐观(guan)和积极向上(shang)的态度，这也是我们信电学院学生的特点。那么，下一个问(wen)题(ti)是关于勤(qin)奋和乐观(guan)。

不知道您对我们信电学院的“勤(qin)奋乐观(guan)”这几个字(zi)有什么看法？

段永平：

我认(ren)为最主要的还是脑子里要有是非观(guan)念，想着要做对的事情，发现错误要及时改正。乐观(guan)是性格问(wen)题(ti)，不是每个人都能(neng)想乐观(guan)就乐观(guan)的。有些(xie)东西说完了以后，真(zhen)的会带来什么好处吗(ma)？我对此有疑问(wen)。

男主持人:

在(zai)勤(qin)奋乐观(guan)之前(qian)，更重要的是浙大的求是创新精神。很多人把创新理解(jie)为与众不同(tong)，我觉得这个要特别小心。

段永平:

最主要的是你(ni)到(dao)底想做什么，你(ni)能(neng)给用户带来什么价值。做一个以往(wang)没人用过的东西，虽然是创新，但没人喜(xi)欢，那就惨了。

创新其实是在(zai)弥补(bu)需求上(shang)的不足，差异化不是简单的不同(tong)，而是满足用户需求。用户包括很多方面(mian)，老师满足学生需求也是一种(zhong)用户，建(jian)楼如果建(jian)得好看但不好用，就会出(chu)问(wen)题(ti)。

男主持人: 顺(shun)着您的回答(da)，我想到(dao)您之前(qian)提到(dao)过“敢为天(tian)下后”。这个理念在(zai)于不能(neng)盲目创新，是吧？

段永平:

我说过“敢为天(tian)下后”，可以举很多例子，比如Google、苹果、微软(ruan)都是成功的企业。你(ni)说还有谁不是？AI刚出(chu)来的时候(hou)，很多人都跟着做，你(ni)说他们创新吗(ma)？很多人做Chats，从ChatGPT开始，但我也搞不清楚，我用过很多，包括ChatGPT、Gemini、Perlexity等等，但他们是否创新呢？

创新其实并不一定是最先做的，只是当发现了某个东西，刚好有实力把它做到(dao)比别人更好时，可能(neng)就厉害了。比如Google的搜索，并不是Google最早做的，Yahoo的科技是更早的例子。苹果的iPhone也并不是手机改革中最早的案例，但他们有实力，并且敢为天(tian)下后发制人。当然，有些(xie)东西，即(ji)使你(ni)后发，也不一定成功，比如微软(ruan)的搜索就无法超越Google。所(suo)以微软(ruan)特别热(re)衷于搞整个GDP，因为他们想从这个角度把社区抢回来。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ce)，我其实没太关心这些(xie)，我更多想着好好打打球。

女(nu)主持人:

好的，谢谢段学长(chang)。接下来这个问(wen)题(ti)其实与刚才(cai)段学长(chang)提到(dao)的“敢为天(tian)下厚，厚中争先”相关。问(wen)题(ti)来自工程师学院的，她想问(wen)您如何看待追热(re)点或者说模仿与创新之间(jian)的关系？段学长(chang)是否还有补(bu)充？

段永平:

追热(re)点的定义(yi)不太明确，我也不清楚它具体指什么，可能(neng)追星或者追风口都算。至于魔仿与创新，你(ni)如果能(neng)做出(chu)不魔幻但又很好的东西，那当然好。

不过几乎没有一个例子不是从模仿开始的。比如微软(ruan)有很多产品(pin)，很多都是在(zai)已有的产品(pin)基(ji)础上(shang)做的；苹果、Google、Amazon也是这样。Facebook算不算，我不好说，尽(jin)管它好像在(zai)社交媒体领域(yu)没有太多前(qian)例，但它也是在(zai)别人技术基(ji)础上(shang)建(jian)立的。所(suo)以我认(ren)为这不是个矛盾，我觉得这其中并没有冲突(tu)。

男主持人:

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下一个问(wen)题(ti)来自信电学院，由金(jin)老师提问(wen)，请问(wen)段学长(chang)记忆中的校园和今天(tian)看到(dao)的有哪些(xie)相同(tong)和不同(tong)？段学长(chang)最近是否回过之江校区或者紫禁港校区，看到(dao)哪些(xie)变化？

段永平:

说实话(hua)，我并没有太注意，只是坐(zuo)车绕了一圈，应(ying)该没有太大变化，蚊(wen)子依旧还是那些(xie)蚊(wen)子。

女(nu)主持人:

是的是的，蚊(wen)子还是那些(xie)蚊(wen)子。那我们接下来的问(wen)题(ti)是来自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提问(wen)的是，请问(wen)段学长(chang)如何培养看待问(wen)题(ti)的批判性思维(wei)？

段永平:

这个我搞不清楚，我没有什么批判性思维(wei)。我就是想，我本质想，想长(chang)远(yuan)，想本质。

你(ni)跟我做的一样，你(ni)挺好，我干嘛要批判你(ni)。但是呢，有些(xie)东西我可能(neng)看见(jian)，我觉得，因为我看很多就像你(ni)刚才(cai)讲(jiang)的勤(qin)奋乐观(guan)，我就瞎说，不知道这背后都是什么，我也没有仔细想。

但是确实有人说过，什么东西最重要，他说勤(qin)奋最重要，我说不是，我说做对的事情最重要。

因为我说勤(qin)奋最重要，你(ni)会变得更勤(qin)奋吗(ma)？你(ni)不会，至少我不会。但是呢，你(ni)想着做对的事情，发现错了你(ni)赶紧改，这一辈子你(ni)累积三十(shi)几年，四十(shi)几年，每一个决定都是基(ji)于十(shi)年，二十(shi)年以后回过头来看，你(ni)会发现你(ni)会省好多力气。

我们三十(shi)年毕业，四十(shi)年毕业，我看那些(xie)同(tong)学，都是很聪明的人，但是有些(xie)人在(zai)原(yuan)地就转了三十(shi)年，四十(shi)年，那就是可能(neng)每个小的决定，他都是基(ji)于眼前(qian)的利益。

勤(qin)奋嘛，他们可勤(qin)奋，但是不稳定。

所(suo)以我有时候(hou)，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批判性的，我觉得我自己会去想这个事，所(suo)以养成一个想本质的习惯我觉得挺好，凡事就这么想，时间(jian)长(chang)了可能(neng)就有这种(zhong)能(neng)够想本质的习惯。但是是不是叫批判性的思维(wei)我就不知道，批判性我听起来感觉好像恶狠狠的样子。

男主持人:

段学长(chang)真(zhen)的是一个特别坚定的人，特别高能(neng)量(liang)的，坚持做自己想要，坚持自己认(ren)为对的事情，一直是段学长(chang)的一个理念。那么接下来这个问(wen)题(ti)来自经(jing)济学院的老师，他问(wen)您如何成为像您这样一个非常坚定特别高能(neng)量(liang)的人，能(neng)够欣然应(ying)对或者预警(jing)去承(cheng)受工作中生活中的挑(tiao)战和痛苦，不知道段学长(chang)您对这一方面(mian)有什么见(jian)解(jie)？

段永平:

我是凡人，有痛苦我也一样。我还是个懒(lan)人，你(ni)看我早早就退休了，退休20多年了，所(suo)以我今年63岁，大概40岁我就退休了，显然我就是不愿(yuan)意面(mian)对这样的压力。

我已经(jing)享(xiang)受过了，我知道这工作的乐趣，然后呢我们有更年轻更能(neng)干的人，他们比我干的还好，那何乐而不为呢？但这不是我想教他们的，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运气，正好有那么多好伙(huo)伴可以跟你(ni)一起合作。当然我也有我的心得，我能(neng)做到(dao)今天(tian)，很多就是对人的支持啊，我的分(fen)享(xiang)的精神啊，我觉得很多人用人的时候(hou)都是要让别人为自己工作，我是希望他们能(neng)够为他们自己工作，而不是为我工作，所(suo)以包括花很多时间(jian)去建(jian)立这样一个系统。这样我就可以面(mian)临小一点的压力，所(suo)以我并不是说我要去硬扛。

在(zai)这里我举个特别简单的例子，我们公司其实没有销售部，我们只是给代理。因为早年我发现，销售部的每个客人都在(zai)找(zhao)你(ni)谈(tan)价钱，这使我意识到(dao)必须解(jie)决这个问(wen)题(ti)。因此，我们公司的定价是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没有因为客户大小而给予折扣，那得多累呀，对不对？那时的压力很大，我一天(tian)可能(neng)吃八顿饭，去桑拿六次，去卡(ka)拉OK五六次甚至七八次，真(zhen)是神经(jing)病一样。但没办法，每个客户都要求谈(tan)价钱。那时我们在(zai)做很小的生意，但我得考虑到(dao)未来十(shi)年二十(shi)年，再(zai)这么忙下去肯定是完蛋了。我们花了大概三年的时间(jian)建(jian)立了销售系统，这也是一种(zhong)对抗，压力很大。

男主持人:

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刚才(cai)您提到(dao)了年轻人要为自己而工作，那么我顺(shun)着您的回答(da)继续提问(wen)。这个问(wen)题(ti)是来自数(shu)学科学学院的刘同(tong)学。他想问(wen)您，年轻人的什么特质会吸引到(dao)您，以及您希望与什么样的人成为合伙(huo)人？

段永平:

说年轻人为自己工作，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要让我们的员工为自己工作，我并不是要求他们那样做。这个意思略有差别。

作为一个CEO，我需要去支持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为自己工作，而不是让他们单纯认(ren)为要为自己工作，而把我排除在(zai)外。意思不完全一样。当然，实现自我也是应(ying)当的。

男主持人: 刚才(cai)这个问(wen)题(ti)是想请问(wen)您，年轻人的什么特质会吸引到(dao)您？

段永平: 年轻人年轻啊，你(ni)们的年龄就是我的梦(meng)想。

女(nu)主持人: 要不请同(tong)学站起来和段学长(chang)交流一下，解(jie)释一下你(ni)的问(wen)题(ti)。

现场观(guan)众:

段学长(chang)您好，非常高兴能(neng)和您面(mian)对面(mian)交流这个问(wen)题(ti)。我想知道的是，比如说您和黄铮之间(jian)有很深(shen)的友谊，您可能(neng)看重黄铮身上(shang)的一些(xie)特质。请问(wen)年轻人的哪些(xie)特质会吸引您？

段永平：

我觉得这些(xie)特质其实跟年纪无关，我不喜(xi)欢和无法沟通的人打交道。我非常喜(xi)欢和黄铮交流，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看本质的人，和我一样，我觉得这是比较(jiao)重要的。他当然也算年轻人，说到(dao)我，听说我也算。

其实又回到(dao)我说的，你(ni)要去做对的事情，要把事情做对，你(ni)要想长(chang)远(yuan)。

我觉得黄铮就是这样一个人，所(suo)以我们聊天(tian)时，我们总是能(neng)在(zai)同(tong)一个频道上(shang)，但大部分(fen)人不是这样，我和很多人聊天(tian)时，感觉很难顺(shun)畅交流。所(suo)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回答(da)了这个问(wen)题(ti)，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回到(dao)事物的本质。

女(nu)主持人:

好的，谢谢段学长(chang)，谢谢这位同(tong)学。接下来这个问(wen)题(ti)来自竺可桢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问(wen)段学长(chang)，假如您可以让刚刚大学毕业的自己每天(tian)坚持做一件事情，您会选择什么？

段永平:

睡觉。每天(tian)坚持是啥意思？经(jing)常做，体育锻炼要做。有太多事情要做了，但你(ni)必须选一件或者两件事情。

这个问(wen)题(ti)有点难。

女(nu)主持人: 这位同(tong)学想问(wen)您关于习惯养成或成功之路的建(jian)议。

段永平:

运动很重要，不一定每天(tian)，但要保持身体健康(kang)和大脑清醒。另外，还是要回到(dao)我刚刚说的逻辑上(shang)，你(ni)要想长(chang)远(yuan)，坚持做对的事情，如果出(chu)错要赶紧改正。把事情做对是学习的过程，你(ni)会犯(fan)错误。许多人分(fen)不清做错事与做事情出(chu)错，这两者心情完全不同(tong)。不能(neng)因为怕错就不做事，因为怎样做都会错，但明知是错的事情就不该做，这个逻辑明白吗(ma)？

男主持人:

好的，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下一个问(wen)题(ti)来自信息与电子工程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问(wen)您能(neng)否分(fen)享(xiang)一下您在(zai)求学和创业过程中遇(yu)到(dao)过哪些(xie)挫折？

段永平:

求学时，我差点没毕业，老师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我可能(neng)真(zhen)的毕不了业，这也算挫折吧。创业时，挫折太多了，每一个产品(pin)都有问(wen)题(ti)。我可以说电话(hua)是24小时开机，但我非常不愿(yuan)意接电话(hua)，因为每一个电话(hua)可能(neng)都是麻烦和问(wen)题(ti)，太多了。

男主持人: 面(mian)对这些(xie)挫折时，您有没有什么解(jie)决的想法或者心得可以和我们分(fen)享(xiang)？

段永平:

其实是有的，你(ni)做事情要尽(jin)量(liang)想长(chang)远(yuan)。不要让重要的事情变成紧急的事情，我觉得这很重要。如果一天(tian)到(dao)晚都在(zai)接电话(hua)，那就会很麻烦。我现在(zai)没有这个问(wen)题(ti)了，其实很久以前(qian)我就基(ji)本上(shang)不接电话(hua)，避免有太多紧急的事情。比如说锻炼身体，你(ni)不能(neng)等到(dao)身体不行了再(zai)去看医(yi)生。虽然看医(yi)生和定期检查都很重要，但关键在(zai)于预防(fang)。我记得以前(qian)在(zai)北京做过一个节目，叫“危(wei)机时刻”。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过，当时我经(jing)常接受采访。

他们问(wen)我，在(zai)危(wei)机时刻我会怎么办？我说，如果我正开着车，以200公里的时速(su)前(qian)进，前(qian)面(mian)20米有堵墙，肯定要撞上(shang)去了，那该怎么办？实际(ji)上(shang)没什么办法，死定了。这时他们问(wen)我，我该怎么办？我建(jian)议，最重要的是不要开那么快，为什么要撞墙呢？开辆好车，比如坦克型，从长(chang)远(yuan)角度解(jie)决问(wen)题(ti)。大家喜(xi)欢看危(wei)机时刻，临危(wei)不惧，但其实也不见(jian)得有意义(yi)。要提前(qian)预防(fang)这种(zhong)情况，安全第(di)一。到(dao)那个时候(hou)再(zai)找(zhao)办法就晚了，所(suo)以要提前(qian)做准备。

女(nu)主持人: 请问(wen)段学长(chang)，在(zai)您的视角中，信息差对于投资和选择的影响(xiang)有多大？

段永平:

对我来说，信息差对炒股没有太大影响(xiang)，除非是有那种(zhong)希望买了马上(shang)卖，赚不该赚的钱的人。当然，也有些(xie)人靠信息差赚钱，我不太喜(xi)欢这种(zhong)做法。对我而言，投资不是零和游戏，而信息差就是零和游戏，用信息差提前(qian)赚钱，或许有点不道德。量(liang)化投资有点这种(zhong)味道，但你(ni)不做别人做，只是生意而已，无可厚非。

我认(ren)为从长(chang)远(yuan)来看，这些(xie)都是小波澜，过分(fen)在(zai)意会让人很累。生活要生活，看长(chang)远(yuan)，找(zhao)到(dao)好公司就持有。有些(xie)人反(fan)问(wen)，那拿错公司呢，不就更惨？我跟很多人说，价值投资不等于长(chang)期投资。评价投资没有其他办法，你(ni)投的就是价值，否则投的是什么？

所(suo)以，看长(chang)远(yuan)，持有好公司，生活会愉快许多。看看巴菲特和芒格，他们都生活得很好，而那些(xie)很投机的人，很多都过得很惨。这是真(zhen)事，真(zhen)的失败(bai)了，或者说生意也失败(bai)得很惨，国内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作为一个有钱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坐(zuo)牢呢？你(ni)这样想不通。

男主持人:

学长(chang)，您刚才(cai)提到(dao)了投资方面(mian)的问(wen)题(ti)，这里也有一个经(jing)济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问(wen)您：您是否经(jing)历过投资高风险与高回报的关键决策时刻？在(zai)高度不确定的市场中，您如何平衡(heng)风险与收益？

段永平:

承(cheng)担高风险去坐(zuo)牢，脑子坏了。确实如此，但是风投不一样，风投不冒自己的风险，而是用你(ni)的钱去投资。赚到(dao)钱了，有他的一份，所(suo)以他当然可以做。他也会判断，比如某个市场未来可能(neng)被接受，可以融到(dao)更多资金(jin)，第(di)一轮投进去，你(ni)可以赚第(di)二轮、第(di)三轮和第(di)四轮的钱。

风投严格讲(jiang)是一个现代的产物，我们那个时候(hou)没有。投资时，要看其他的商业模式、未来的现金(jin)流，确定能(neng)挣钱才(cai)敢投，这样才(cai)能(neng)愉快。风投不会像我们那样投资，他们是到(dao)处撒网，实际(ji)上(shang)赚的是整个国家的钱。像孙正义(yi)这样的风投，扣掉他前(qian)两名赚钱的公司，估计就不赚了。尽(jin)管如此，他非常有名，所(suo)以这很有意思。

你(ni)说他赚的钱，与沃伦·巴菲特、查理·芒德比起来，他确实赚了很多。但是很多人做企业，作为早期创始人，当市值很高时，他的性价比确实高，但那是少数(shu)成功者。同(tong)一年创业的可能(neng)有一千万人，大家都看到(dao)埃(ai)隆·马斯克成功了，也去做电动车，但看看中国一年电动车失败(bai)的人数(shu)，就是这个道理。

女(nu)主持人: 有没有什么想要追问(wen)的？

现场观(guan)众:

刚才(cai)的问(wen)题(ti)是因为我们考虑到(dao)，您提到(dao)风投这样的投资者，举个例子，在(zai)医(yi)药公司中，如果我要研发一个技术，面(mian)对高不确定性，比如能(neng)否完成或者过临床，这时可能(neng)就需要考虑高风险高回报的情况。

段永平:

这么说我能(neng)理解(jie)。我作为投资人，在(zai)做企业的时候(hou)可能(neng)会去做这种(zhong)事情。投资人或者风投做这种(zhong)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当你(ni)有大笔资金(jin)时，就比较(jiao)困难。不能(neng)用自己的必需资金(jin)去赌(du)一个不需要的钱。我一年赚个10%到(dao)25%就挺好的。搞一个500%回报，但可能(neng)会亏得一干二净，那我为什么要去做呢？所(suo)以我一般不会碰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认(ren)为他现在(zai)的机制挺好，需要有人去碰这种(zhong)事情，比如你(ni)提到(dao)的医(yi)药领域(yu)，这是一个特别典型的地方。生物药、医(yi)药，其实科技也是一样的。有很多新想法，但是无法马上(shang)形成成熟的商业模式。像我们这样的投资人，我就不会去投，因为没有那么多时间(jian)，我要打球。

很多人说，哎呀，你(ni)看这个，我说我不关心。等到(dao)他好起来了，我再(zai)来也可以，我不是个职业投资人。虽然我管的资金(jin)可能(neng)比绝大多数(shu)职业投资人还多，相当于一个中型的对冲基(ji)金(jin)，可能(neng)甚至更多，但我并不会像他们那么忙。我看到(dao)很多人，三四百个员工，每天(tian)都很忙，我不知道他们在(zai)忙什么。我就买了个苹果股票(piao)，就这样嘛，或者是NVIDIA，其实是不是就可以打球了？让他们忙去吧，我看到(dao)很多投资人都是自己忙。但我理解(jie)你(ni)说的这句话(hua)，我非常同(tong)意，只是我自己一般不批评。

现场观(guan)众：也就是说，在(zai)投资方面(mian)，可以理解(jie)为是两种(zhong)不同(tong)的风格，但您更喜(xi)欢找(zhao)那种(zhong)高确定性的。

段永平：

你(ni)所(suo)说的是高风险，但不确定有没有高回报。如果我知道它有高回报，我是可以承(cheng)受的。这取(qu)决于你(ni)懂不懂，像我买这个，大家也觉得是高风险，我不这么认(ren)为，对不对？所(suo)以这取(qu)决于你(ni)有多懂，如果你(ni)懂你(ni)投的东西，就不应(ying)该碰不懂的。另外就是不要使用杠杆，不要用股票(piao)去抵押以为股票(piao)要涨，就借很多钱，如果股票(piao)在(zai)上(shang)涨之前(qian)跌了一下，你(ni)就完了。所(suo)以不要碰这种(zhong)事情。这样我就觉得容易很多，你(ni)还可以打球。

现场观(guan)众：非常感谢段学长(chang)。

女(nu)主持人：

好的，谢谢这位同(tong)学，谢谢段学长(chang)。接下来的问(wen)题(ti)来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请问(wen)段学长(chang)，当下年轻人应(ying)该如何应(ying)对经(jing)济下行周期呢？

段永平：

其实当下老年人也应(ying)该面(mian)对这个问(wen)题(ti)，这跟年轻人有啥关系？没关系，我真(zhen)不知道该怎么回答(da)这个问(wen)题(ti)。好自为之的，我们确实面(mian)临这个问(wen)题(ti)，这当然好一点吧，你(ni)还是可以找(zhao)到(dao)好工作的，你(ni)还可以先读个研，实在(zai)不行再(zai)读个博。当然，如果你(ni)刚好看到(dao)有你(ni)喜(xi)欢的好公司有机会加入，我觉得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我看到(dao)即(ji)使在(zai)经(jing)济不是那么好的情况下，好公司小日(ri)子都过得还不错。比如说腾讯、茅台，像我们公司，其实都挺好。茅台价格下降不等于它公司状况不好，其实好得很。酒其实还是买不到(dao)，我们有渠道购买他们的酒，给的量(liang)都很小。

男主持人：

好的，感谢段市长(chang)的回答(da)。那么今天(tian)来到(dao)现场的还有我们的几位优秀项目代表，有一位校友，他想请问(wen)您，中国企业怎么能(neng)够真(zhen)正做到(dao)全球化和本土化？

段永平：

全球化其实都是局部的全球化，但是我觉得这个所(suo)谓全球化实际(ji)上(shang)是个谬论，像一个伪命题(ti)。其实你(ni)并不需要去追求它，你(ni)到(dao)了该去的时候(hou)，你(ni)自然就去了。你(ni)根本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需求的时候(hou)，你(ni)走不出(chu)去的。我不要说别人，就我们公司，我记得早年，我刚到(dao)美国的时候(hou)，我就觉得，哇，这个超级网是一个特别好的做广告(gao)的地方，我觉得我们要有合适的产品(pin)，我一定把那个地方打破(po)。但我们一直没有做到(dao)，没有找(zhao)到(dao)一个合适的产品(pin)进入美国市场，今天(tian)也没有。做到(dao)了。所(suo)以黄铮那次问(wen)我，你(ni)觉得这个广告(gao)效果怎么样，我说我看见(jian)了，我说你(ni)觉得怎么样，他说效果还可以。我说还可以，你(ni)先打两场，他说第(di)二天(tian)打了四场还是五场，我不记得。所(suo)以他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现在(zai)我在(zai)美国问(wen)所(suo)有的人，我说你(ni)们知道Temu吗(ma)，知道啊，几乎所(suo)有的人都说知道，然后我家里工作的很多人都用Temu，阿姨啊，housekeeper啊。虽然上(shang)面(mian)我要买的东西不多，但有些(xie)东西确实有很多人在(zai)买，最后还是要靠产品(pin)的质量(liang)，这些(xie)东西，模式还是有点厉害的，但质量(liang)是一点一点往(wang)前(qian)走。

女(nu)主持人：好的，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接下来这个问(wen)题(ti)同(tong)样来自一位校友，我们的方毅校友。他想问(wen)段学长(chang)，关于企业高调与企业家低调及企业家影响(xiang)力的对比有什么思考？

男主持人：

师兄，我大概补(bu)充一下。这个问(wen)题(ti)提前(qian)写总是比较(jiao)挑(tiao)战，因为您一直不太讲(jiang)段子，虽然姓段，但一直很低调。

段永平：我低调吗(ma)？有几个企业家敢在(zai)雪球上(shang)说话(hua)？

男主持人：

在(zai)来之前(qian)，昨天(tian)很多看雪球的同(tong)事告(gao)诉(su)我您不低调，但刚才(cai)听您的讲(jiang)话(hua)，觉得特别难能(neng)可贵的一点是，您讲(jiang)得很直白和真(zhen)诚。为什么呢？

就是讲(jiang)直白的真(zhen)话(hua)。平时的话(hua)越来越少，所(suo)以现在(zai)到(dao)了公众场合，很多人都难以表达。说保持这种(zhong)耿直和真(zhen)诚，是我们今天(tian)学到(dao)最多的，我也是想讲(jiang)这个概念。您刚才(cai)提到(dao)产品(pin)广告(gao)很亮眼，但在(zai)广告(gao)和公众场合代言的机会好像不多。这其实也是我们想问(wen)的问(wen)题(ti)。

段永平：

广告(gao)公众场合代言是多吗(ma)？我早就退休了。当我当CEO的时候(hou)出(chu)来很多，现在(zai)还能(neng)找(zhao)到(dao)一些(xie)我当年的视频。我退休了，不再(zai)插(cha)手企业事务，我要打球啊。

这跟高调低调没有关系，我觉得我很正常，我就是个普通人，从不刻意高调或低调，我就是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不在(zai)企业一线了，你(ni)找(zhao)我我觉得合适吗(ma)？我不想去抢功劳，这不是我的企业了，这是他们的。我只是个打球的人。

男主持人：

好的，刚刚段学长(chang)也提到(dao)了您在(zai)雪球网上(shang)发言。我们注意到(dao)您在(zai)雪球网上(shang)的账号昵称是“大道无形模拟型”，不知道段先生为什么取(qu)这样的名称呢？

段永平：

这个里面(mian)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大道无形本来就是个说法，我以前(qian)在(zai)玩《梦(meng)幻西游》的时候(hou)用的就是“大道”，叫“大道无形”。在(zai)雪球上(shang)好像有人注册了“大道无形”，我就用了“大道无形，我有形”，开个玩笑，表示大道虽然无形，但我可以有形。有形和无形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女(nu)主持人：

好的，谢谢段学长(chang)。接下来的问(wen)题(ti)来自我们的校友，他想请您分(fen)享(xiang)一下和巴菲特交流之后，你(ni)们在(zai)价值投资方面(mian)的最大共性是什么？以及有没有一些(xie)差异化的关于价值投资方面(mian)的观(guan)点？

段永平:

我们对投资的观(guan)点是一样的，也就是价值投资。如果不投价值，那投的是什么呢？但投机不一样，别人关注的是机会，这样也是可以的。我们对不同(tong)生意的了解(jie)各不相同(tong)。他懂很多生意，我懂的生意他未必懂。

我可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巴菲特也买了很多苹果股票(piao)。他大概是从2016年开始买的，而我是2011年就买了。2018年时，我专门去跟他聊了一次苹果。他可能(neng)听李录(lu)说，我有一个博客，他就问(wen)有没有英文版(ban)的，他想看。我说，我的英文水平你(ni)也知道，我怎么可能(neng)用英文写博客？而且，我写的内容很多都是从你(ni)那里得到(dao)灵感的，他就“哦”了一声。他说，如果你(ni)想聊苹果，可以来找(zhao)我聊。

他很期待我去聊苹果，于是我安排了一次去芝(zhi)加哥的行程，顺(shun)便路过奥马哈。我给他发了个邮件说我要路过，他说那你(ni)就来。

到(dao)了那里，他在(zai)酒店大堂等我。我们有三个人，一起吃饭聊了起来。他真(zhen)的很厉害，一开始很友好地营造气氛。他讲(jiang)起小时候(hou)喝百事可乐的事。我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难道你(ni)不一直喝可口可乐吗(ma)？他说，那时百事可乐的价格只有可口可乐的一半，所(suo)以当然喝百事可乐。

然后我们开始聊苹果。我说，我觉得苹果的生意模式，主要是iPhone，比可口可乐要好。身为营销出(chu)身的人，我很清楚这是大家关注的点，也是我关注的点。

我解(jie)释为什么苹果的生意模式好。你(ni)说百事可乐一半的价钱你(ni)就选择了它，而你(ni)知道安卓(zhuo)和苹果的价格差多少吗(ma)？真(zhen)正的苹果用户根本不在(zai)乎这些(xie)，至少在(zai)美国是这样。在(zai)中国也是一样的，真(zhen)正使用苹果的人就是用苹果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天(tian)晚上(shang)我们就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没有再(zai)聊苹果。

到(dao)2022年，我参加了他们的普通大会，他邀请我去他们的晚宴，地点在(zai)奥马哈的一个植物水族馆。我当时觉得很有意思，想着自己不会搞错，因为有时候(hou)感觉不太好。我决定早点去，提前(qian)半个小时到(dao)，结果顺(shun)利找(zhao)到(dao)了。路标都很清楚，进去后有一个大礼(li)堂，摆了大概50张圆(yuan)桌用于晚餐。我进去时，一张桌子上(shang)坐(zuo)着两个人，巴菲特和芒格。对面(mian)走过来一个人，比尔·盖茨(ci)，我们四个人坐(zuo)下。

巴菲特介(jie)绍我说：“这是Ping，他告(gao)诉(su)我，苹果的生意模式比可口可乐好，所(suo)以我买了很多苹果。”我想着，那天(tian)晚上(shang)我们只说了那么一句话(hua)，四年了，他就领会到(dao)了。我跟很多人讲(jiang)过，没有多少人能(neng)理解(jie)，而他当时一下子就明白了。四年后，我和他平时也不见(jian)面(mian)，他就这样介(jie)绍我。当然他买了很多苹果，这跟我没关系，这只是个玩笑。但他持有至今可能(neng)跟我是有关系的，不过这我们无法验证。

男主持人:

好的，感谢段学长(chang)的分(fen)享(xiang)。通过您的分(fen)享(xiang)，我们应(ying)该多去抓住这个关键点。下一个问(wen)题(ti)是来自信电学院的同(tong)学，他想问(wen)您，在(zai)成为优秀的投资人、公益者的道路上(shang)，浙大对您产生了怎样的影响(xiang)？

段永平:

我上(shang)了大学，在(zai)这里学会了学习的方法，所(suo)以还是有影响(xiang)的，浙大的学风也不错，主要是它不在(zai)大城市，玩的地方较(jiao)少。其实我不知道，现在(zai)杭(hang)州已经(jing)很厉害了，我们两个公司都在(zai)杭(hang)州设了分(fen)公司，这里的人才(cai)很多，而且城市至今都是净流入的，许多人才(cai)流入进来。是不是因此更多地方可以玩了，我也不太清楚，但应(ying)该也是的。

这不是什么坏事，我自己也喜(xi)欢打游戏，我们那个时候(hou)没有其他可以玩的。当然读书(shu)时也没有游戏，我们那时候(hou)真(zhen)没有游戏。

男主持人: 相信我们杭(hang)州发展(zhan)得越来越好之后，玩的地方更多了，然后我们可以遇(yu)到(dao)的机会也会更多，我们要多多去探索。

段永平:看这个时间(jian)好不好。

女(nu)主持人: 那我们加快速(su)度。

段永平:

我也没那么急，我只是需要在(zai)三点半以前(qian)到(dao)机场，因为我要在(zai)四点钟(zhong)之前(qian)起飞，要飞往(wang)新加坡。因为机场方面(mian)，如果晚过那个时间(jian)，他们不让我降落，所(suo)以这有点麻烦。

女(nu)主持人:

那我们也非常感谢段学长(chang)，在(zai)百忙之中抽出(chu)时间(jian)回到(dao)母校和同(tong)学们交流。我们就进入最后一个问(wen)题(ti)，这是来自经(jing)济学院的周老师，他也是我们最新一届的永平杰出(chu)教学贡(gong)献奖的得主。他的经(jing)济法理论与实务也是我们校内最受学生欢迎的通识课程之一。周老师的问(wen)题(ti)是，想请问(wen)段学长(chang)，您的下一个人生目标或者说是终极目标是什么？

段永平:

健康(kang)地活长(chang)一点。我觉得生活还是要有质量(liang)的，如果只是活着，插(cha)着管，为了某个理由，我觉得那太重。所(suo)以我理解(jie)程遥，我觉得他那个是有道理的，该给我拔管的时候(hou)就拔了。但是你(ni)要为这个努力，你(ni)要好好运动，好好生活，心情要好，对吧，必要时需要乐观(guan)。

男主持人: 也再(zai)次谢谢周老师的发言。那么我们的问(wen)答(da)环节由于时间(jian)关系就先告(gao)一段落了。

段永平:我没问(wen)题(ti)。我们时间(jian)没有那么紧。

现场观(guan)众:

段学长(chang)，这个场合非常特别，可能(neng)我是受到(dao)您影响(xiang)最深(shen)的人。我是02年信电毕业的，07年和黄铮一起创业。当时创业的过程中，说服我的理由就是我们的项目是段学长(chang)您投资的。

段永平:你(ni)是Oppo的吗(ma)？

现场观(guan)众:

对对对，我在(zai)Oppo和您一起抽过两根烟。后面(mian)我记得当时您和我分(fen)享(xiang)了对天(tian)下获得创业的理念，对我自身后来的创业影响(xiang)深(shen)远(yuan)。今天(tian)我作为创业校友代表出(chu)席活动，一直以来我都用“求是”和“本分(fen)”这四个字(zi)在(zai)工作。这种(zhong)理念和步(bu)步(bu)高体系一直是一脉相承(cheng)的，特别是段长(chang)您讲(jiang)的很多关于如何与代理商沟通，如何为员工创造更大利益的方法，都让我非常受益。这些(xie)理念其实也确实在(zai)中国，我给同(tong)学们分(fen)享(xiang)时，是同(tong)学们最受欢迎的分(fen)享(xiang)之一，就是分(fen)享(xiang)一个创业理念。在(zai)很多圈子里我也做过分(fen)享(xiang)，不知道你(ni)们有没有听说过授权这个概念，不过今天(tian)我其实并没有获得授权来表达。这种(zhong)理念无论从精英理念还是我们提供(gong)企业性来看，现在(zai)做得还不错，小公司有几十(shi)亿的规(gui)模。我觉得这也没有辜负我的经(jing)验和学习的身份。

男主持人:

再(zai)次感谢段学长(chang)对信念学院一路的支持，我们看到(dao)有同(tong)学特地带了一个横幅，感谢段学长(chang)对信念的支持。信念学院的老师同(tong)学们可以挥(hui)挥(hui)手，跟段学长(chang)打个招呼。再(zai)次感谢段学长(chang)。OK，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大家好。

男主持人: 我们后面(mian)还有很多同(tong)学想提问(wen)。

段永平:他们说你(ni)给最后三个好了，好不好，最后三个。

男主持人: 那段学长(chang)您来选。

段永平: 要不然你(ni)选。你(ni)选有随机性，我选就不公平了。

男主持人: 那最后一排的同(tong)学，刚才(cai)特别早就一直挥(hui)手，特别积极。

现场观(guan)众:

谢谢主持人，谢谢段学长(chang)。段学长(chang)您好，我是信念学院的小学弟，二三级的硕士(shi)生。您在(zai)开场时提到(dao)这是一个AI的时代，现在(zai)AI的发展(zhan)非常迅速(su)。前(qian)段时间(jian)OpenAI的创始人赛姆·奥特曼说可能(neng)两年之后或更快就能(neng)达到(dao)AGI。当然，也有一些(xie)反(fan)对声音，像前(qian)段时间(jian)诺贝尔物理奖授予AI的亨特曼，他认(ren)为可能(neng)十(shi)年后AI会让人类灭绝。

我的问(wen)题(ti)是您怎么看待这个AI的发展(zhan)？您觉得AI在(zai)这几年会发展(zhan)得非常迅猛吗(ma)？

段永平:

我的简单说法是不明觉厉。我确实觉得它厉害，但确实不是很懂。以后我要问(wen)你(ni)们，AI到(dao)底会怎么样，学院的人肯定比我们更靠前(qian)，看得更清楚。我今天(tian)还在(zai)问(wen)你(ni)对NVIDIA怎么看待，它有没有可能(neng)被替(ti)代等等，我确实不懂。

现场观(guan)众:

段学长(chang)，我想您也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投资人，现在(zai)AI相关领域(yu)也有很多投资和创业。我之前(qian)也跟一些(xie)VC交流过，作为硕士(shi)生，我考虑过日(ri)后出(chu)国深(shen)造的机会。但在(zai)这个时代的机遇(yu)不等人，您怎么看待这个问(wen)题(ti)，是继续追求我的学业，还是选择创业抓住机会而放弃我的学业？

段永平:

这个不知道，这是取(qu)决于你(ni)。我认(ren)识一个人，也算是球友，在(zai)LSI，他在(zai)Stanford读博士(shi)的时候(hou)，曾(ceng)经(jing)有一个企业的老总跟他聊了两个小时想把他挖走。可是他是台湾人，他觉得我们中国人一定要先完成学业。跟他聊了两个小时的那个人叫Bill Gates，他没有去，他一辈子都在(zai)后悔这件事情，我猜，不知道。所(suo)以这个完全是你(ni)的决定，但是呢，他如果是碰见(jian)这个假的，他去了，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对不对？学业也没完成，对吧？所(suo)以你(ni)也不知道，这是你(ni)要自己去判断什么是对的事情，你(ni)要想你(ni)的场面(mian)。

想十(shi)年二十(shi)年，而不是只看眼前(qian)这点利益。你(ni)说拿学位也是对的，但是呢，如果Bill Gates这个人跟你(ni)聊了两个小时，你(ni)都没有被打动，那你(ni)确实是愚(yu)蠢的，这个毫无疑问(wen)。你(ni)就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脑子就只想着那一点点的小利益，对不对？要拿一个博士(shi)学位啊，不然你(ni)对不起家里了，家长(chang)肯定都是......

可是你(ni)这件事都已经(jing)发生了嘛，那时候(hou)微软(ruan)还不是很厉害。就如果他去了微软(ruan)，他可能(neng)就是微软(ruan)前(qian)十(shi)好的员工，那你(ni)想他得多厉害，他就是比现在(zai)的CEO，比什么李开复(fu)这些(xie)人都要早了。

现场观(guan)众: 所(suo)以人生还是有很多的机遇(yu)和运气在(zai)。

段永平:反(fan)正最终你(ni)会成为你(ni)本该成为的那个人。

现场观(guan)众: 其实我平时是常住北京，非常荣(rong)幸能(neng)有这个机会，然后我昨天(tian)特地从北京过来，今天(tian)下午(wu)就要回去，我是特意回来见(jian)你(ni)，所(suo)以我觉得我这个决定非常正确，非常感谢你(ni)，谢谢。

女(nu)主持人:

好，谢谢这位同(tong)学。刚才(cai)大家真(zhen)的太热(re)情了，还有很多问(wen)题(ti)又塞到(dao)了我的手里。这里我最后两个机会，一个机会给到(dao)我手上(shang)的问(wen)题(ti)，一个机会给到(dao)台下的同(tong)学。我先问(wen)掉我手上(shang)的这个问(wen)题(ti)啊，这是一位校友，他想请问(wen)段学长(chang)的是，拼多多和步(bu)步(bu)高OPPO、vivo都把本分(fen)当作企业文化，但是在(zai)企业经(jing)营上(shang)有很大的不同(tong)，请问(wen)应(ying)该如何理解(jie)这种(zhong)差异？

段永平:

我们公司我很清楚，拼多多的情况我确实不太知道他们具体的东西。因为很多人跟我讲(jiang)这个，我说人家的用户越来越多，那么多人喜(xi)欢用它，你(ni)非说它不对，到(dao)底是啥意思？我知道，像黄峥最早开始商业的时候(hou)，你(ni)比如说他做拼好货的时候(hou)，他是非常关心农业的这个东西，他就是想把农产品(pin)发出(chu)去。他真(zhen)的做了很多事情，包括他现在(zai)做的很多基(ji)础建(jian)设都是跟这个有关的。

做拼多多的时候(hou)，是我投了他。但我投他并不是事先知道的，有一天(tian)通电话(hua)，我问(wen)他在(zai)干嘛，他说在(zai)做这个。我说这不就是以前(qian)的拼好货吗(ma)？他说对，但是现在(zai)有一点不一样，做的东西多一点。他希望我能(neng)投他们，我就问(wen)他能(neng)挣钱吗(ma)？他说不知道，但用户成长(chang)非常快，很多人喜(xi)欢用，供(gong)应(ying)商也很开心，原(yuan)来不好卖的东西卖出(chu)去了。

尤其是农产品(pin)，他们最早是农产品(pin)起步(bu)的。你(ni)想，农民的橘子卖不动就会烂掉，所(suo)有水果都是一样，通过他们的渠道，他们确实做得很好。他让我加入，我问(wen)能(neng)赚钱吗(ma)？他说不知道。我听了成长(chang)的速(su)度后说，好吧，我就把它当公益做吧，因为那么快的成长(chang)速(su)度表示是在(zai)做好事。如果赚钱了，我就把它捐到(dao)我的基(ji)金(jin)里，当公益了。如果我赚钱，但是帮了那么多人，那也算是做了公益。

然后我给他提了个条件，说你(ni)想让我投多少，你(ni)就再(zai)投多少。他其实并不是因为缺钱找(zhao)我，而是为了把我拉进去做投资人。当然这个故事大家不要往(wang)外说，我不该说，我给忘了这事。这里没有什么，是在(zai)早年上(shang)市之前(qian)的事情，跟上(shang)市没有关系。我算回答(da)这个问(wen)题(ti)了，我觉得他们做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jie)，也不了解(jie)细节。实际(ji)上(shang)他确实厉害，用户量(liang)等一直在(zai)涨，那些(xie)不喜(xi)欢的人也没试过，很多人从来没有，就觉得那就是坏，我很难理解(jie)这种(zhong)事情。

现场观(guan)众: 因为我也认(ren)识黄铮。

段永平:

各种(zhong)各样的标案我也和黄铮他们交流过。我听说了，首先我不好评价，因为不了解(jie)具体情况，但是大部分(fen)供(gong)应(ying)商还是认(ren)真(zhen)在(zai)那里待着。这是第(di)一。第(di)二，他们的竞争环境(jing)可能(neng)更恶劣一些(xie)。我们的供(gong)应(ying)商很少，我们非常注重让供(gong)应(ying)商满意。相比之下，很多供(gong)应(ying)商会有意见(jian)。你(ni)告(gao)诉(su)我有多少吧，对吧。如果有一万个供(gong)应(ying)商有意见(jian)，那可能(neng)有五百万个供(gong)应(ying)商。所(suo)以从这个角度，你(ni)可能(neng)能(neng)够理解(jie)，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所(suo)以我没办法回答(da)你(ni)这个问(wen)题(ti)。

但是我觉得黄铮不是一个趋利的人，很多人不理解(jie)这一点，我非常理解(jie)。他不是为了挣钱，他也不会蒙你(ni)。前(qian)段时间(jian)听说狂调的时候(hou)，很多人质疑这是不是一个骗局，我说别的我不知道，但这一点我很确定，他不是骗人的。他们说那些(xie)东西是真(zhen)的，但是你(ni)喜(xi)不喜(xi)欢那件事，那是你(ni)的问(wen)题(ti)，这是你(ni)的选择，对吧。

主持人：好的，由于时间(jian)关系，我们来最后一个提问(wen)，真(zhen)的是最后一个了。要不段学长(chang)您来选择最后一个提问(wen)。

我选那边走廊(lang)上(shang)那个穿黑衣服的同(tong)学。

现场观(guan)众：

段学长(chang)好，我是一个大一的软(ruan)件工程学生，刚入大学，有时候(hou)会有些(xie)迷茫。大学这几年我究(jiu)竟要做什么？前(qian)几天(tian)读到(dao)黄铮一篇反(fan)思他中学和大学的文章(zhang)，他说在(zai)追求第(di)一和努力做一个好决定上(shang)浪费了太多时间(jian)，损失了很多逆凡、捣蛋、纯粹享(xiang)受青春的时光。六十(shi)跟万岁是个好哲学，这是我在(zai)很多年后才(cai)慢慢悟到(dao)的。我也听到(dao)段学长(chang)您说，大学更重要的可能(neng)并不只是学习具体知识，而是学习学习的方法。我觉得这对我是一方面(mian)，但如果对于我未来的发展(zhan)来说，如果我想加入一个我喜(xi)欢的、可能(neng)比较(jiao)好的公司，他们肯定也会对我提出(chu)一些(xie)硬性的要求，那么这两者之间(jian)是不是需要一个平衡(heng)？

段永平:

大概到(dao)大三的时候(hou)，我才(cai)发现我当初准备考大学的过程很开心、很充实，但上(shang)大学后就很迷茫，尤其是我学的专业并不是我未来想从事的。到(dao)大三下半个学期，我才(cai)意识到(dao)，乐趣其实来自于过程。同(tong)时，我也在(zai)大三时发现，要做对的事情，把事情做对。怎么说呢，迷茫是正常的。

那你(ni)说与喜(xi)欢的公司之间(jian)的关系，对方如何要求你(ni)？我还没有完全理解(jie)，你(ni)能(neng)再(zai)重复(fu)一下吗(ma)？

现场观(guan)众: 比方说，现在(zai)的学生群体，他们是否在(zai)综(zong)合能(neng)力等各个方面(mian)有一个比较(jiao)规(gui)范的要求？

段永平：

这个我还不知道，因为每个公司的要求可能(neng)不一样，对吧？你(ni)喜(xi)欢那个公司，你(ni)不是得知道他们喜(xi)欢你(ni)什么吗(ma)？我怎么会知道呢？所(suo)以是需要你(ni)去了解(jie)的。我确实见(jian)过很多人去找(zhao)工作，哎，我喜(xi)欢你(ni)们公司，我说，那你(ni)喜(xi)欢啥呀？他说不出(chu)来。你(ni)说，那不就是想找(zhao)份工作嘛，对吧？和你(ni)喜(xi)欢那家公司，你(ni)一定有你(ni)喜(xi)欢的理由的。那你(ni)去做什么工作？比方说，你(ni)是个软(ruan)件工程师，对吧？你(ni)说你(ni)是软(ruan)件工程师吗(ma)？有的是软(ruan)件工程师。那你(ni)该学AI了，AI将来就替(ti)代了你(ni)。吓唬你(ni)，说这玩意。我不知道，我真(zhen)的是觉得，就是你(ni)自己要想，五年十(shi)年二十(shi)年以后啊，如果你(ni)是一个很大的擅(shan)长(chang)是写代码(ma)，那你(ni)可能(neng)真(zhen)的需要找(zhao)点别的事。但是你(ni)足够聪明，那你(ni)肯定是可以找(zhao)得到(dao)的。我见(jian)过好多人改行，改到(dao)边儿都找(zhao)不着的。但是人家一样可以做得很成功啊。你(ni)看我们系的，我们班的那个，龚建(jian)平是吧？到(dao)日(ri)本做的，就是跟原(yuan)来学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成了世界级的专家，这也是一样的。可以了吗(ma)？谢谢。谢谢。

男主持人：

再(zai)次感谢段学长(chang)的回答(da)，坚持做对的事情，并且把事情做对。相信在(zai)未来，求是学子们也将继续遵循您的本分(fen)一词，欲行欲远(yuan)。也感谢段学长(chang)今天(tian)抽出(chu)时间(jian)与我们见(jian)面(mian)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