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市羽毛(mao)羽绒协会(hui)秘书长(chang)杨能玉回忆，当时，常年在全国收购(gou)羽毛(mao)的无为人达(da)到数千人。

安徽省蓝翔体育用品(pin)有限公司总经理金信长(chang)抓起筐中一把翎毛(mao)检查，刚好(hao)200根上下，误差只在几根之(zhi)间。这项绝技，是(shi)他几十年职业(ye)生涯的证明。

借助改革东风，加工技术得到全面推广。无为市第一家羽绒厂——上海(hai)申达(da)公司官镇羽绒总厂宣告成立，由上海(hai)出设备(bei)、技术和工人，无为提供原料。后来工厂虽然停办(ban)，但(dan)是(shi)技术人员和工人流向全县。再后来，不少走(zou)街串巷的“毛(mao)贩子”开始追求高附加值产品(pin)，带着资金、技术以及(ji)渠道(dao)回到无为，建造大大小小的羽毛(mao)羽绒加工厂。家庭作坊如雨后春(chun)笋般涌现(xian)，迅速形(xing)成了产业(ye)集聚效应，无为也逐渐成为全国羽毛(mao)羽绒贸易集散中心(xin)。

“我们有渠道(dao)，也有技术，为什么不自己(ji)发展(zhan)呢？”永胜(sheng)体育用品(pin)有限公司总经理赵(zhao)必(bi)勇回忆，早年他从(cong)事(shi)羽毛(mao)收购(gou)、贩卖，去过(guo)黑龙(long)江、江苏等地，有了较为稳定(ding)的上游供应链(lian)后，决(jue)定(ding)自己(ji)加工。“在羽毛(mao)加工领域，得家禽者得天下。”赵(zhao)必(bi)勇说。

无为市无城工业(ye)园区管委会(hui)主任罗志刚表示，羽毛(mao)羽绒加工属于轻(qing)加工细(xi)分市场。随着越来越多人返乡创(chuang)业(ye)，产业(ye)集聚效应得以迅速放大。稳定(ding)的上游渠道(dao)以及(ji)成熟(shu)的技术工人，让无为快速成为全国羽毛(mao)羽绒贸易集散中心(xin)。“这也为无为形(xing)成以羽毛(mao)羽绒等原料贸易为基础的羽毛(mao)球生产、羽绒制品(pin)加工等完整产业(ye)链(lian)提供了坚(jian)实基础。”罗志刚说。

园区建设推动产业(ye)升级

2015年，无为市正式规划建设羽毛(mao)羽绒产业(ye)园，提供基础设施和配(pei)套项目，以应对产业(ye)发展(zhan)新(xin)形(xing)势。园区建设不仅为企业(ye)提供了符合生产要求的环境，还改进了管理方式，便于政策对接和规模(mo)效应的发挥。

永胜(sheng)体育用品(pin)有限公司便是(shi)受(shou)益于园区建设的企业(ye)之(zhi)一。记者在永胜(sheng)公司的厂房里看到，数台羽毛(mao)球切片机正把羽毛(mao)快速切割成标准(zhun)的羽毛(mao)片，随即放入毛(mao)片分选机中，羽毛(mao)片被分门别(bie)类(lei)送入不同筐中。“最开始我和妻子从(cong)事(shi)羽毛(mao)片生产，属于家庭作坊式生产。无论是(shi)日常经营还是(shi)市场预判，全靠经验，管理上较为松散。更重要的是(shi)地方也不大，没办(ban)法引入机器，只能靠手工，效率难(nan)以进一步提升。”赵(zhao)必(bi)勇说，2017年，永胜(sheng)公司正式搬进产业(ye)园区，不仅产能大幅提升，管理也更加规范。目前，企业(ye)年营业(ye)收入达(da)到3917万元。

为提升产业(ye)凝聚力，当地成立无为市羽毛(mao)羽绒行业(ye)协会(hui)，制定(ding)行业(ye)自律条款，规范企业(ye)运作方式。同时，牵头编制羽毛(mao)羽绒行业(ye)发展(zhan)规划，整合原料市场，帮助企业(ye)引进人才、开展(zhan)培训，助力行业(ye)良性发展(zhan)。

“我们不断完善产业(ye)生态，全力当好(hao)服(fu)务员。不仅营造良好(hao)营商环境，还着力从(cong)企业(ye)共性问题、重要问题入手，以点带面破除企业(ye)发展(zhan)瓶颈。”罗志刚说。

羽毛(mao)羽绒加工位于产业(ye)链(lian)中游，下游是(shi)终端产品(pin)，上游是(shi)羽毛(mao)等原材料，往(wang)往(wang)需要较大现(xian)金流。杰翔羽毛(mao)制品(pin)有限公司总经理俞杰表示，目前，羽毛(mao)球等终端产品(pin)需求日益旺盛(sheng)，但(dan)上游鹅鸭养(yang)殖量并没有显著提升，导致原材料目前仍是(shi)卖方市场，加工端议价能力弱(ruo)。而下游多为知名品(pin)牌等大企业(ye)，交易中话语权更大，往(wang)往(wang)采用赊销(xiao)等方式，占用加工端不少资金。“没有足够的资金用于周转，一旦出现(xian)生产迟滞等问题，容易扩大风险(xian)。”俞杰说。

针对产业(ye)特点，当地定(ding)期与重点银行召开银企对接会(hui)，并与资金需求量较大的企业(ye)进行点对点沟通，打通企业(ye)融资渠道(dao)。同时，羽毛(mao)羽绒产业(ye)园与无为市城投公司组建融资平台，提升企业(ye)融资能力。“我们建设了羽毛(mao)仓库，企业(ye)在缺少资金时可将产品(pin)放置其中，银行以此为抵押物(wu)在融资平台上为企业(ye)提供贷(dai)款，减缓企业(ye)因为产品(pin)流转不畅导致的资金短缺问题。”罗志刚说。

打造品(pin)牌提升产业(ye)价值

安徽光明体育用品(pin)公司是(shi)一家从(cong)事(shi)羽毛(mao)片加工到终端制造全过(guo)程的企业(ye)，也是(shi)当地最大的一家体育用品(pin)生产企业(ye)。记者在其车间见证了羽毛(mao)球从(cong)羽毛(mao)片到成品(pin)的制作过(guo)程：16根羽毛(mao)片被植毛(mao)机插入球头，随即在羽毛(mao)片和球头结合部位均匀涂满胶水(shui)将其粘牢(lao)，一个羽毛(mao)球雏形(xing)就(jiu)完成了。

公司副(fu)总经理阮传海(hai)表示，羽毛(mao)球工序其实很复杂，首(shou)先是(shi)将鹅毛(mao)、鸭毛(mao)通过(guo)漂洗(xi)、晾晒(shai)、炕毛(mao)、分拣、切割等环节制成羽毛(mao)片，流入下游羽毛(mao)球厂后再经历新(xin)一轮的筛选，最后与球头组装。

当前，无为已获评“中国羽毛(mao)羽绒之(zhi)乡”“中国羽毛(mao)球产业(ye)基地”“省级产业(ye)集群专业(ye)镇”“省级体育产业(ye)示范基地”等称(cheng)号(hao)。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无为已拥有羽毛(mao)羽绒企业(ye)130余家，其中规上企业(ye)42家；年产值达(da)50亿元，实现(xian)税收达(da)8932万元，从(cong)业(ye)人数3万余人，羽毛(mao)羽绒产业(ye)在这里集聚成势。

然而，部分企业(ye)家对产业(ye)蓬勃(bo)发展(zhan)背后的隐(yin)忧也表达(da)了担(dan)忧。由于产品(pin)议价能力较低(di)，市场价格(ge)波动往(wang)往(wang)依靠压低(di)企业(ye)利润空(kong)间来解决(jue)，有时候甚至还会(hui)出现(xian)成本倒挂(gua)。

业(ye)内人士(shi)表示，2024年，羽毛(mao)球价格(ge)暴(bao)涨暴(bao)跌(die)，产业(ye)整体受(shou)到不少影(ying)响。

俞杰对价格(ge)波动印(yin)象深刻，当时上游涨价意愿强烈，但(dan)下游提价幅度又有限，上下游涨价幅度差需要资金填补；到年底(di)价格(ge)出现(xian)回落时，上下游观望心(xin)态又非(fei)常强烈，库存周转率下降也带来不少资金缺口。

罗志刚表示，当前园区内还是(shi)多为加工企业(ye)或者代工企业(ye)，附加值相对较低(di)，可替代性强。因此加大力度做好(hao)品(pin)牌建设，拓宽拓深产业(ye)链(lian)条是(shi)当前发展(zhan)重点。

“羽毛(mao)球是(shi)非(fei)必(bi)需品(pin)，消(xiao)费者价格(ge)弹(dan)性较大。要提高附加值，只能在加工端提升羽毛(mao)球质(zhi)量，销(xiao)售(shou)端增(zeng)强品(pin)牌效能。”阮传海(hai)说。

光明体育用品(pin)有限公司2002年设立，从(cong)羽毛(mao)片加工起步，2007年正式介入羽毛(mao)球成品(pin)代工，2010年注册(ce)羽毛(mao)球品(pin)牌“翎美”。经过(guo)多年努力，目前，“翎美”已入选《2024年CNPP羽毛(mao)球行业(ye)十大品(pin)牌榜中榜名录》。“回望过(guo)去，当发展(zhan)到一定(ding)程度后，品(pin)牌建设就(jiu)显得尤(you)为重要。”阮传海(hai)感叹道(dao)。

罗志刚表示，接下来，将继续立足产业(ye)优势，依托中国羽毛(mao)羽绒之(zhi)乡品(pin)牌优势和中国羽毛(mao)球产业(ye)基地资源，加快引进一批羽绒寝具、羽绒制品(pin)等产业(ye)下游企业(ye)，打造具有重要影(ying)响力的羽毛(mao)羽绒产业(ye)基地，力争到2025年让羽毛(mao)羽绒园区产值达(da)到100亿元。（经济日报记者 梁 睿 李(li)思隐(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