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月12日，特(te)朗普先(xian)后(hou)与普京、泽连斯(si)基通话，宣布(bu)开展俄乌和谈进程，自己将在沙特(te)与普京见面 视频截图

美(mei)国的一个行(xing)动从侧面印证了这(zhe)种转变：他们(men)悄悄改(gai)变了其(qi)与俄乌双方沟(gou)通的顺序(xu)和优先(xian)事项。特(te)朗普先(xian)与普京通话，然后(hou)才与泽连斯(si)基通话，与普京的通话时间明显要更(geng)长（特(te)朗普与普京通话一个半小时，泽连斯(si)基办公(gong)室(shi)称与泽连斯(si)基的通话持续一小时），且特(te)朗普在与普京通话后(hou)的反响异(yi)常积极。更(geng)为重要的是，根据美(mei)方公(gong)布(bu)的情况，特(te)朗普与普京的通话内容不仅未与乌克兰方面协调一致(zhi)，反而在多个核心议题上与乌克兰的立场大相径庭。

如果推测(ce)属实，这(zhe)意(yi)味着从现(xian)在起(qi)，乌克兰对俄乌问题的影响力将被大大削弱(ruo)，特(te)朗普想要向(xiang)泽连斯(si)基表明，谈判进程已经开始，但乌克兰并不是主要玩家(jia)。这(zhe)一切对于乌克兰当局而言，既(ji)在意(yi)料之(zhi)外，又(you)在情理(li)之(zhi)中。特(te)朗普政府对“和平(ping)计划”的看法也正变得越来越清晰，这(zhe)对乌克兰当局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xi)。

特(te)朗普和普京究竟谈了什(shi)么？

这(zhe)次(ci)“普特(te)电话会”是特(te)朗普自上台以来首次(ci)与普京的直接沟(gou)通，也是俄美(mei)领导人自2021年12月以来的首次(ci)正式接触。在这(zhe)次(ci)电话会之(zhi)前，发生了一件乍一看与俄乌冲(chong)突(tu)似乎没有太多关(guan)联的事件：特(te)朗普的中东事务特(te)别代表史蒂夫·威特(te)科夫乘坐私人飞机飞往莫斯(si)科，接回了2021年被俄罗斯(si)人拘留并因涉嫌走私毒品而被定罪(zui)的美(mei)国学校教师马克・福格尔（Marc Fogel）。

马克·福格尔被接回后(hou)的第二天，美(mei)方声明称此举是俄美(mei)交换囚犯协议的一部分。作为回报，美(mei)国人将把亚历(li)山大·维(wei)尼克（Alexander Vinnik）遣送回俄罗斯(si)，他是一名企业家(jia)和网络罪(zui)犯，因在加密货币交易所洗钱而被定罪(zui)，他于2022年从希腊被引渡到美(mei)国（在此之(zhi)前，他在法国因冒用身份(fen)和勒索罪(zui)被定罪(zui)）。

这(zhe)次(ci)协调换囚的圆满成功，让威特(te)科夫向(xiang)特(te)朗普证明了自己的办事能力，威特(te)科夫在此之(zhi)后(hou)被特(te)朗普委以重任，传闻称在“普特(te)电话会”的半个月前，特(te)朗普曾私下要求威特(te)科夫与俄罗斯(si)建立联系。这(zhe)意(yi)味着特(te)朗普已经公(gong)开在组建俄乌问题的“谈判团队”。本(ben)是中东问题特(te)使的威特(te)科夫出(chu)现(xian)在将与克里姆林宫就乌克兰问题进行(xing)对话的人员名单中，这(zhe)非常耐人寻(xun)味。

在本(ben)届特(te)朗普政府中担任中东问题特(te)使的斯(si)蒂夫·威特(te)科夫 外媒

特(te)朗普与普京的电话沟(gou)通并不完全出(chu)乎人们(men)的意(yi)料。毕竟特(te)朗普本(ben)人曾多次(ci)表示，他希望尽快(kuai)与普京通话。且特(te)朗普的不满足于仅进行(xing)电话沟(gou)通，而且还要在沙特(te)与普京直接会面。沙特(te)不是《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gui)约》的签署国，没有义务也不会逮捕普京。特(te)朗普政府将普特(te)会的地点选在沙特(te)，这(zhe)个举动是在向(xiang)俄罗斯(si)示好。

美(mei)国此举究竟想表达什(shi)么？

从主流舆(yu)论的解读来看，特(te)朗普的主要目标是与拜登政府划清界限，表示自己愿意(yi)与普京就“结束俄乌冲(chong)突(tu)”等(deng)话题进行(xing)直接沟(gou)通，且特(te)朗普极为自信地认为，普京一定愿意(yi)与他沟(gou)通，这(zhe)一切都能转化成他的政绩。

对比(bi)之(zhi)下，拜登政府一直缺乏与俄罗斯(si)进行(xing)沟(gou)通的意(yi)愿，且一厢情愿地认为普京同样不愿意(yi)好好沟(gou)通，拜登本(ben)人更(geng)是将普京和俄罗斯(si)斥为“流氓头(tou)子(zi)”和“流氓国家(jia)”。因此，许多媒体是从特(te)朗普的个人执政利(li)益角度出(chu)发，称特(te)朗普是通过俄美(mei)领导人直接沟(gou)通，让自己的灵活(huo)与拜登的顽固形成鲜明的对比(bi)。

主流舆(yu)论更(geng)多地认为特(te)朗普意(yi)在获取政绩，但实际上，普特(te)电话会中一些措辞(ci)和口径的悄然变化，也是更(geng)值得关(guan)注的要点。

在目前公(gong)布(bu)出(chu)的电话会要点中，特(te)朗普关(guan)于俄乌冲(chong)突(tu)的语气和定性(xing)与他之(zhi)前的口径完全一致(zhi)。他并没有像拜登那样强调“侵略战争”和“流氓国家(jia)”的二元对立，而只是称之(zhi)为“那场战争”，即对特(te)朗普来说，强调谁攻击了谁并不那么重要，这(zhe)只是一场“俄罗斯(si)与乌克兰的战争”，双方都有大量的人员伤亡，这(zhe)不利(li)于世界和平(ping)，因此战争“必须结束”。

值得注意(yi)的是，除了在俄乌问题的定性(xing)方面出(chu)现(xian)了变化之(zhi)外，特(te)朗普也没有提出(chu)结束战争的前提条(tiao)件，没有延续拜登政府给俄罗斯(si)“设置红线”的做法，这(zhe)再次(ci)翻转了民(min)主党的既(ji)定政策。

此外，特(te)朗普在其(qi)“真相社(she)交”（Truth Social）账(zhang)号上的发言还暗示，美(mei)国已准备好恢复与俄罗斯(si)的正常关(guan)系。特(te)朗普说：“我们(men)同意(yi)密切合作，包括互(hu)相访问对方的国家(jia)。”“我们(men)都回顾了我们(men)两国的伟大历(li)史，以及我们(men)在第二次(ci)世界大战中如此成功并肩作战的事实，并记住俄罗斯(si)损失了数千万人，而我们(men)同样损失了这(zhe)么多人。”

泽连斯(si)基12日证实与特(te)朗普通话 视频截图

毋庸置疑，这(zhe)次(ci)普特(te)电话会对俄罗斯(si)极为有利(li)。俄罗斯(si)在经历(li)了拜登政府三年的外交孤立后(hou)，首次(ci)打(da)破(po)了僵局。现(xian)在，一些与特(te)朗普关(guan)系紧密的欧(ou)洲右翼国家(jia)，如匈牙利(li)、斯(si)洛伐克等(deng)国（包括右翼新(xin)近上台的奥地利(li)）在普特(te)电话会后(hou)大受鼓舞。

以匈牙利(li)欧(ou)尔班为首的中东欧(ou)右翼、经济绥靖的德国工业派与“反俄阵营(ying)”的新(xin)一轮路(lu)线之(zhi)争已近在眼前，援乌力度会在相互(hu)扯皮(pi)中衰(shuai)减。西方阵营(ying)内部的分裂为俄罗斯(si)创(chuang)造了撬(qiao)动制裁松动的战略窗(chuang)口，地缘僵局正朝俄罗斯(si)有利(li)的方向(xiang)倾斜。

乌克兰的红线

除了“普特(te)会”之(zhi)外，特(te)朗普与泽连斯(si)基的电话同样值得关(guan)注。要分析特(te)朗普与泽连斯(si)基之(zhi)间的对话，我们(men)就需要先(xian)将视线转向(xiang)另一个与之(zhi)紧密相关(guan)的事件：美(mei)国新(xin)任国防部长皮(pi)特(te)·赫格塞(sai)斯(si)最近抵达布(bu)鲁塞(sai)尔，出(chu)席了拉姆施泰因会议（即乌克兰防务联络组会议）。但他在抵达后(hou)并未立即阐(chan)明美(mei)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具体立场，而是直接主张“乌克兰问题应当通过和平(ping)途径解决”。

“我们(men)和你们(men)一样，努力实现(xian)乌克兰的主权和繁荣。但我们(men)必须首先(xian)认识到，恢复2014年之(zhi)前的边界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赫格塞(sai)斯(si)说。这(zhe)个声明暗藏深意(yi)：它既(ji)暗示美(mei)国不支持通过军事手段收复乌克兰领土(tu)又(you)未明确美(mei)国是否已准备承认当前的俄乌领土(tu)现(xian)状。至少，这(zhe)与拜登政府及乌克兰当局力求恢复乌克兰1991年边界的主张是截然相反的。

赫格塞(sai)斯(si)在拉姆施泰因会议上的第二个声明要点是：有关(guan)乌克兰问题的“谈判解决方案”应该(gai)排(pai)除让乌克兰加入北约的选项，而应该(gai)由(you)做好整训的欧(ou)洲和非欧(ou)洲（排(pai)除美(mei)国）军队充当“和平(ping)保障”。

对此，赫格塞(sai)斯(si)解释(shi)说：“如果这(zhe)些部队在任何时候被部署为乌克兰的维(wei)和部队，他们(men)不应被看作北约军队，他们(men)不受北约约束，军事接触线也应该(gai)受到可靠(kao)的国际监督。”随后(hou)，特(te)朗普本(ben)人在与记者的交谈中也表示自己支持这(zhe)一观点。因此，赫格塞(sai)斯(si)的声明可以看作是美(mei)国的官方立场。

美(mei)国国防部长赫格塞(sai)斯(si)12日在布(bu)鲁塞(sai)尔北约总部表示，乌克兰恢复2014年前的边界“是不切实际的目标” 视频截图

赫格塞(sai)斯(si)有关(guan)北约的说法在欧(ou)盟国家(jia)引起(qi)了极其(qi)激烈的反应。一位欧(ou)盟匿名外交官在接受采访时称，美(mei)国立场的变化是在胁迫(po)乌克兰“过早投降”，其(qi)他一些欧(ou)盟官员则对美(mei)国在和平(ping)谈判开始之(zhi)前就发表此类言论表示“遗憾和愤懑”。值得注意(yi)的是，赫格塞(sai)斯(si)没有在原则上排(pai)除乌克兰未来加入北约的可能性(xing)。但他明确表示，乌克兰加入北约的相关(guan)问题是民(min)主党对俄罗斯(si)施压的“危险杠杆”，而特(te)朗普政府会将这(zhe)一“危险杠杆”从谈判桌上拿走。

为什(shi)么美(mei)国在谈判开始前就采取这(zhe)样的举措，而不是将其(qi)作为谈判过程中的筹码？这(zhe)是对俄罗斯(si)的让步，还是美(mei)国已经不想在乌克兰问题上继续被牵扯下去(qu)？

这(zhe)个问题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答案。总体而言，特(te)朗普在此事上的立场并不令人感到意(yi)外。他一向(xiang)以对俄罗斯(si)的温和立场闻名，在乌克兰加入北约的问题上，更(geng)是一向(xiang)旗帜鲜明地持反对态(tai)度。

就像这(zhe)一次(ci)他与普京和泽连斯(si)基的通话：特(te)朗普在事后(hou)于社(she)交媒体上兴奋(fen)地详细(xi)描述(shu)了他与普京的通话，而对于与泽连斯(si)基的通话，他的反应则极为平(ping)淡。特(te)朗普与泽连斯(si)基的通话既(ji)没有公(gong)布(bu)相关(guan)信息(xi)，也没有更(geng)多后(hou)续进展，美(mei)国方面仅声明称“在之(zhi)后(hou)的时间里”将会公(gong)布(bu)更(geng)多美(mei)国与乌克兰当局的沟(gou)通细(xi)节。很(hen)明显，他们(men)之(zhi)间的通话并不那么愉快(kuai)。

有意(yi)思的是，泽连斯(si)基也对通话的内容讳莫如深。乌克兰总统办公(gong)室(shi)更(geng)关(guan)注泽连斯(si)基与美(mei)国财政部长斯(si)科特(te)·贝森特(te)之(zhi)间的会面。贝森特(te)已经前往基辅，与乌克兰当局就特(te)朗普提出(chu)的开发乌克兰稀土(tu)资源以换取对乌克兰进一步军事支持的提议进行(xing)谈判。

这(zhe)到底意(yi)味着什(shi)么？

特(te)朗普虽(sui)然声称在上台后(hou)要快(kuai)速解决乌克兰问题，但他及他的团队，与美(mei)国其(qi)他利(li)益团体对该(gai)如何解决乌克兰问题仍然分歧巨大，这(zhe)个观点曾是西方舆(yu)论界的主流。美(mei)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政策摇(yao)摆性(xing)被欧(ou)盟智库戏称为“功能失调前兆”，有相当多的声音判定2025年前美(mei)国难有实质(zhi)性(xing)的战略转向(xiang)。

然而，在特(te)朗普与普京通电话后(hou)，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且在朝着对乌克兰不利(li)的方向(xiang)急转直下，现(xian)在出(chu)现(xian)的新(xin)现(xian)实需要新(xin)的分析总结。

首先(xian)，美(mei)国新(xin)政府通过刻意(yi)设置通话的顺序(xu)、对通话内容的报道、声明的语气等(deng)各个方面，表明它将主要与俄罗斯(si)（而非乌克兰）就俄乌停战等(deng)问题进行(xing)谈判。特(te)朗普不仅宣布(bu)准备与普京会晤，在事实上打(da)破(po)了西方对俄罗斯(si)团结一致(zhi)的外交孤立，而且拒绝将乌克兰视为未来和平(ping)谈判的主要参与者，仅表示“他们(men)（乌克兰当局）必须努力实现(xian)和平(ping)”。在这(zhe)一系列的事件，乌克兰被明显地无视和边缘化。

其(qi)次(ci)，特(te)朗普拒绝为和平(ping)谈判预设前提条(tiao)件和“红线”，不再看重“基于规(gui)则的国际秩序(xu)”。特(te)朗普政府不像拜登政府那样，强硬地要求俄罗斯(si)从乌克兰撤军，或要求俄罗斯(si)尊重乌克兰的主权完整和“自主决定”（如乌克兰当局加入北约的“自主意(yi)愿”）。

美(mei)国已经发出(chu)信号，表明将努力推进乌克兰与俄罗斯(si)实现(xian)“和平(ping)”。但美(mei)国并没有对俄罗斯(si)提出(chu)任何前提条(tiao)件和限制，相反对乌克兰却态(tai)度恶劣(lie)，限制极多。

特(te)朗普唯一基本(ben)保持不变的观点，是要通过打(da)压全球(qiu)油价和更(geng)有效地实施经济制裁，对俄罗斯(si)施加经济压力，以迫(po)使俄罗斯(si)参与谈判。但目前还不清楚(chu)这(zhe)些施压手段能否产(chan)生效果，也无法保证拜登留下的制裁手段能否全盘保留。

第三，特(te)朗普明显在有意(yi)无视他先(xian)前任命的俄乌问题特(te)使基思·凯洛格。在特(te)朗普与俄乌领导人的电话会前，基思·凯洛格未出(chu)面参与任何有关(guan)乌克兰问题的斡旋事务，中东问题特(te)使威特(te)科夫取代了他的地位。在特(te)朗普与普京及泽连斯(si)基的电话会中，特(te)朗普也没有提及基思·凯洛格。

本(ben)届特(te)朗普政府的俄乌事务特(te)使基斯(si)·凯洛格 视频截图

对此，舆(yu)论先(xian)前有猜测(ce)说基思·凯洛格被踢出(chu)了特(te)朗普拟定的俄乌谈判团队名单。美(mei)国政府随后(hou)声明称基思·凯洛格将继续担任俄乌问题特(te)使，基思·凯洛格本(ben)人也在慕尼黑宣布(bu)他将代表美(mei)国政府与欧(ou)盟的北约成员国进行(xing)沟(gou)通。在特(te)朗普与普京和泽连斯(si)基通话后(hou)，美(mei)国国务院还证实基思·凯洛格将继续参与俄乌事务，且会前往相关(guan)国家(jia)进行(xing)斡旋。

但特(te)朗普的确很(hen)可能决定减少基思·凯洛格在俄乌谈判进程中的影响和作用。近期基思·凯洛格的女儿梅根·凯洛格被爆出(chu)领导着一个向(xiang)乌克兰提供援助(zhu)的基金会，且发表过很(hen)多较为激进的反俄言论。基思·凯洛格因此被特(te)朗普认为有“狂热反俄”的倾向(xiang)，怀疑他是否能在乌克兰问题上与自己的既(ji)定政策保持一致(zhi)。所以，特(te)朗普很(hen)可能对基思·凯洛格另有任用，即不让他负责与俄罗斯(si)的谈判（谈判由(you)维(wei)特(te)科夫进行(xing)），而是负责进行(xing)“穿梭外交”，听取各方在有关(guan)问题上的意(yi)见。

这(zhe)对乌克兰当局来说是一个问题。毕竟，乌克兰当局在基思·凯洛格被任命为俄乌问题特(te)使后(hou)就积极与他建立联系，试图拉拢(long)他，但当局却对威特(te)科夫知之(zhi)甚少，也没有任何联系，更(geng)不用说拉拢(long)。

第四(si)，美(mei)国不想为“俄乌和平(ping)”承担连带责任。相反，特(te)朗普政府认为，欧(ou)洲应该(gai)对此进行(xing)负起(qi)责任（因此赫格塞(sai)斯(si)发表了上文中关(guan)于乌克兰“欧(ou)洲维(wei)和部队”的声明）。

欧(ou)盟国家(jia)的确普遍愿意(yi)在支持乌克兰方面发挥更(geng)大作用，自去(qu)年以来，欧(ou)盟一些国家(jia)就一直在积极讨论“联合援乌”的相关(guan)方案。但作为回报，这(zhe)些国家(jia)认为他们(men)（当然也包括乌克兰当局）应参与俄乌和平(ping)谈判，并在其(qi)中发挥不弱(ruo)于美(mei)国的作用。这(zhe)一点在2月12日英国、西班牙、意(yi)大利(li)、德国、乌克兰、法国以及欧(ou)盟外交部长于巴黎会晤后(hou)发表的联合声明中得到了证实。声明强调：“我们(men)的共同目标应是确保乌克兰处于强势地位。乌克兰与欧(ou)洲应参与任何谈判进程。”

因此，当前乌克兰及其(qi)欧(ou)洲盟友的首要任务是全力推动谈判叙事的转变，并且需迅(xun)速行(xing)动，争取在特(te)朗普可能对乌克兰立场产(chan)生进一步影响之(zhi)前，将这(zhe)一愿景转化为现(xian)实。

谁能先(xian)达成交易？

特(te)朗普最近的行(xing)动表明，无论是欧(ou)盟还是乌克兰，只要与他的既(ji)定政策相悖，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掉他们(men)。当前的问题在于，普京和泽连斯(si)基，谁能抢先(xian)与特(te)朗普达成交易？

从所拥(yong)有的议价筹码来看，普京占据压倒性(xing)优势。特(te)朗普需要一场足够轰动的外交胜利(li)来兑现(xian)竞选承诺，而普京正是最擅长地缘政治交易的操盘者，油气合作、美(mei)国资本(ben)（或者说，亲特(te)朗普资本(ben)）重返俄罗斯(si)市场、在伊朗核问题上让步等(deng)，都是普京能为特(te)朗普退出(chu)乌克兰问题开出(chu)的筹码。而泽连斯(si)基手中仅有不知前景的稀土(tu)资源和在特(te)朗普眼中一文不值的“主权悲情”，既(ji)无资本(ben)也无筹码满足特(te)朗普的胃口。

中东事务特(te)使维(wei)特(te)科夫在乌克兰问题中发挥的作用，已经显示出(chu)特(te)朗普政府在绕过地缘政治桎梏，转而通过商业逻辑看待国际问题。与俄罗斯(si)的筹码相比(bi)，泽连斯(si)基手中的稀土(tu)资源牌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是有限。

且不说大部分稀土(tu)资源目前处于俄罗斯(si)的控制之(zhi)下，即使是乌东尚未被战火(huo)破(po)坏(huai)的诺沃斯(si)维(wei)特(te)锂矿与科尔松稀土(tu)矿区，其(qi)开发成本(ben)因运输通道安全性(xing)问题较非洲同类项目高出(chu)24%-37%，且需要至少12-18个月的基建周期才能投产(chan)。也就是说，即便乌克兰当局立即倒向(xiang)美(mei)国授权美(mei)国企业全权开采乌克兰稀土(tu)，这(zhe)些稀土(tu)也远不够填饱(bao)特(te)朗普的胃口。乌克兰当局的稳定性(xing)已无法支撑任何长期商业契(qi)约，若无法在2026年再获得千亿美(mei)元援助(zhu)，债(zhai)务违约的问题就已经足够令泽连斯(si)基头(tou)疼。

泽连斯(si)基的困境正在于此。利(li)用稀土(tu)吸引特(te)朗普是一个好主意(yi)，但战争使得任何开发计划都需美(mei)国额外为安全价值买单。而对于奉行(xing)美(mei)国优先(xian)的特(te)朗普而言，这(zhe)样的乌克兰就是毫无价值甚至是负价值的“吸血者”。

特(te)朗普在通话中的“区别对待”非常能说明问题。如何证明乌克兰对美(mei)国仍有利(li)可图并试图与之(zhi)“达成交易”，这(zhe)毫无疑问是接下来欧(ou)盟和乌克兰当局要为此焦头(tou)烂额的难题。

来源|底线思维(w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