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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化(hua)的发展已今非(fei)昔比。过去所学的现代控(kong)制理论(lun)的状态方程、线性控(kong)制、非(fei)线性控(kong)制等,如今是否依然成立(li)?通(tong)过人工(gong)智能与自动化(hua)技术、信息技术、工(gong)艺技术、运营技术、设备技术融合(he),或许会(hui)产生完全不同的新技术
文/《财经(jing)智库(ku)》研究员 张燕冬 编(bian)辑/王延春
中控(kong)作为流(liu)程工(gong)业智能制造整体解决(jue)方案(an)的领军企业,其工(gong)业软件产品(pin)涵盖了生产控(kong)制、供应链管(guan)理、资产管(guan)理、安(an)全环保和工(gong)业AI软件等多(duo)个方面。历经(jing)31年,中控(kong)DCS系统在国内(nei)市场占有率达37.8%,连续13年国内(nei)市场占有率第一;通(tong)过持续的研发投入(ru),实现了工(gong)业软件SaaS化(hua)技术、控(kong)制参数在线交(jiao)叉式鉴定技术等多(duo)项技术突破(po),优化(hua)了工(gong)业软件生态;针对流(liu)程工(gong)业所面临的痛点,助力(li)企业实现“安(an)全、质量、成本、绿色”核心目标;面向未(wei)来技术发展趋势(shi)和人工(gong)智能可能带来的机(ji)会(hui)和挑战,中控(kong)提出“1+2+N”智能工(gong)厂新架构,以及(ji)全球首款通(tong)用(yong)控(kong)制系统UCS和流(liu)程工(gong)业时序大模型TPT(Time-series Pre-trained Transformer),为实现企业的智能化(hua)转型提供路线图。
近期,中控(kong)创始人褚健与《财经(jing)智库(ku)》进行了独家对话,解读中控(kong)的历史(shi)过程、创新成果(guo)及(ji)愿(yuan)景。
中控(kong)创始人褚健教授。
走(zou)出象牙塔30年
《财经(jing)智库(ku)》:您被人们(men)称为“中国自动化(hua)产业第一人”,上世纪80年代末,您就参与了中国早期工(gong)业控(kong)制系统DCS(Distributed Control System)的研发,而当(dang)时国内(nei)技术环境和资源相对有限。作为开拓者,是什么促使您坚持走(zou)上工(gong)业自动化(hua)的道路?是否与您的日(ri)本留学经(jing)历有关?
褚健:我不是什么第一人,不妥。相对而言,可能有点故事而已。事实上,在自动化(hua)领域方面,起步的时候我并未(wei)有意要推动产业化(hua)进程,而是在各种因素(su)的影响下促成了产业化(hua)这件事。首先,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正处于社会(hui)转型的关键时期,国家高度重(zhong)视并大力(li)推动大学科(ke)研成果(guo)的转化(hua)应用(yong)。在此(ci)背景下,原国家计(ji)划委员会(hui)(后(hou)更名(ming)为国家发展和改革(ge)委员会(hui))在浙江大学设立(li)了工(gong)业自动化(hua)国家工(gong)程研究中心,鼓励构建一条(tiao)从研究到产业的通(tong)道。在这一政策感召下,我坚定地做了这件事,尽管(guan)当(dang)时对很多(duo)事情不甚了解,但我内(nei)心觉得这个方向非(fei)常(chang)正确。
日(ri)本留学的经(jing)历对我影响很大。在1986年至1989年期间,我在日(ri)本深入(ru)参观、走(zou)访了日(ri)本的多(duo)家企业和研究机(ji)构,包括新日(ri)铁、川崎重(zhong)工(gong)、松下电器等,这些(xie)企业的自动化(hua)程度非(fei)常(chang)高,在偌大的车间里几乎看不到人。其中在参观松下电器位于大阪的中央研究院的过程中,我更是目睹了机(ji)械(xie)手精准地夹取并煎(jian)制鸡蛋的精湛技艺。当(dang)时我深感震(zhen)撼,因为机(ji)械(xie)手抓取鸡蛋的过程中,稍一用(yong)力(li)鸡蛋会(hui)破(po),而力(li)量不足鸡蛋就会(hui)掉,这对于机(ji)械(xie)手的控(kong)制要求非(fei)常(chang)高。虽然今天看来或许并不稀奇,但在当(dang)时却代表(biao)了极高的技术水平(ping)。这些(xie)景象强(qiang)化(hua)了我的认(ren)知,我认(ren)为所有的工(gong)业企业,离开了自动化(hua)就无法实现现代化(hua)。所以,回国之后(hou),我便承担(dan)起了推动科(ke)研成果(guo)转化(hua)的重(zhong)任。但当(dang)时的我对于技术、产品(pin)以及(ji)市场都知之甚少,这无疑为产业化(hua)之路增(zeng)添了许多(duo)挑战与困难。但正是这些(xie)挑战与困难,也让(rang)我更加坚定了在自动化(hua)领域深耕细作的决(jue)心。
《财经(jing)智库(ku)》:当(dang)时遇到的最大困难和瓶(ping)颈是什么?
褚健:我所面临的难题并非(fei)单纯的对技术不了解,而是对系统性技术的陌生。在学校期间,研究的重(zhong)心多(duo)聚焦于某一技术点上的突破(po),这些(xie)研究或许已达到前沿水平(ping),但要将之转化(hua)为产品(pin)级的技术创新,却需要实现从点到面的系统性跨越,这与撰写学术论(lun)文的差别很大。初涉此(ci)领域,有很多(duo)事情我并不熟悉,但我却明白(bai),要将一项技术理念转化(hua)为市场所需的产品(pin)远(yuan)非(fei)易事。市场所渴求的并非(fei)单纯的样机(ji)、科(ke)研成果(guo)或学术论(lun)文,而是能够切实解决(jue)问题的方案(an)或手段。
彼时,中国刚刚改革(ge)开放,国外的产品(pin)大量涌入(ru),但若我们(men)的产品(pin)明显比国外的差,用(yong)户一定不愿(yuan)意用(yong)国产的产品(pin)。譬如我们(men)一开始就研发了当(dang)时最复(fu)杂也是最重(zhong)要的工(gong)业控(kong)制系统DCS,对于石(shi)油化(hua)工(gong)这样的流(liu)程工(gong)业企业,一旦控(kong)制系统出问题,则导致停工(gong)停产,甚至出现重(zhong)大事故,所以没有一家企业愿(yuan)意接受相信并采用(yong)我们(men)的DCS。DCS不同于其他普通(tong)产品(pin)——进口的电饭锅和国产的电饭锅,两者都能使用(yong),不会(hui)出现大问题,而DCS一旦出问题,就会(hui)影响生产。既然下决(jue)心要创办一个企业,又想(xiang)做点有意义、有价值的事,肯(ken)定要学习(xi),学习(xi)如何开发一款好产品(pin),学习(xi)如何管(guan)理一家企业,如何鼓励一个团队,如何去营销,如何去说服客户⋯⋯有了目标,就有希望。
我们(men)的服务对象涉及(ji)炼油、化(hua)工(gong)、电力(li)、造纸以及(ji)制药等行业的生产过程,全都用(yong)到自动化(hua)。这些(xie)行业企业一年365天、每天24小(xiao)时不间断地运行,就像(xiang)电不能停一样。如此(ci)严苛的运行环境,对控(kong)制系统的可靠性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打个比方,如果(guo)说人的大脑是一个控(kong)制器,那么大脑必须有逻(luo)辑判断,而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其控(kong)制系统就犹如大脑。
中控(kong)创始人褚健与《财经(jing)智库(ku)》对话。
《财经(jing)智库(ku)》:这也就是为什么您经(jing)常(chang)将工(gong)业控(kong)制系统称之为“工(gong)业大脑”。
褚健:在没有控(kong)制系统之前,由于生产规模较小(xiao),各项操作依靠人工(gong)完成;然而,随着生产复(fu)杂性的提升(sheng),机(ji)器控(kong)制成为不可或缺的替代方案(an),这就是我们(men)现在用(yong)的计(ji)算机(ji)、芯(xin)片、软件以及(ji)众(zhong)多(duo)通(tong)信技术(ICT)。之所以把DCS比喻成工(gong)业大脑,是因为它已经(jing)具备了“大脑”的基本属性,并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这些(xie)知识就是AI技术。AI技术在工(gong)业大脑里已经(jing)开始发挥作用(yong),能够实现对整个工(gong)厂更准确的控(kong)制。这一变革(ge)性进展极大地削弱了工(gong)程师在传统生产流(liu)程中的重(zhong)要性,以往需要众(zhong)多(duo)不同专(zhuan)业背景的工(gong)程师协同工(gong)作的任务,如今仅凭一个集成AI的系统即可高效完成,甚至能胜任许多(duo)工(gong)程师难以单独解决(jue)的复(fu)杂任务。我和我的团队正积极地推动这一领域的发展。
《财经(jing)智库(ku)》:让(rang)中控(kong)成为流(liu)程工(gong)业的“工(gong)业大脑”是您的追(zhui)求。去年,正好是中控(kong)30年,您将此(ci)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十年要解决(jue)生存问题;第二个十年参与竞争(zheng),也就是跟国际一流(liu)企业竞争(zheng)高端的国内(nei)市场;第三个十年,解决(jue)市场占有率问题。您还说,最重(zhong)要的贡献就是完成了一个工(gong)业控(kong)制体系的国产化(hua)。1975年美国Honeywell研制成功(gong)TDC2000,世界意义上的现代工(gong)业控(kong)制系统(DCS)诞生;同年,日(ri)本横河电机(ji)也推出了自己的第一款DCS产品(pin);1981年,一批外资企业开始进入(ru)中国。您能否介绍一下中控(kong)这30年经(jing)历的关键节点?
褚健:确实,流(liu)程工(gong)业的控(kong)制系统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就被大型跨国公司所垄断。中控(kong)首先要解决(jue)生存问题。在此(ci)基础上,与一流(liu)的跨国公司进行竞争(zheng),然后(hou)在竞争(zheng)中学习(xi)并超越。目前中控(kong)有超过3.2万家客户,具有大量的数据积淀和实践(jian)案(an)例,未(wei)来我希望中控(kong)的客户数量可以很快达到5万这个数字。
中控(kong)科(ke)技园全景。摄影/刘维航
今年是中控(kong)第四个十年的起始年,我们(men)希望在未(wei)来的十年里,中控(kong)能够依托于对工(gong)业Know-how的理解以及(ji)在流(liu)程行业的独特优势(shi),在全球竞争(zheng)的基础上加强(qiang)工(gong)业AI能力(li),并在工(gong)业AI方面成为全球领先的企业,这是我们(men)的目标。30余(yu)年来,我们(men)开始是个小(xiao)舢舨,先在游泳池(shi)学游泳,然后(hou)在钱塘江游泳,尽管(guan)游不到江口,但毕竟可以靠岸;后(hou)来成为一条(tiao)大船(chuan),游到了杭州湾出海口,未(wei)来,我们(men)希望中控(kong)成为一个舰(jian)队,游向更广(guang)阔的大海。
2007年对中控(kong)而言是一个标志性的年份。那一年,中控(kong)获得了中国石(shi)化(hua)武汉分公司500万吨“油品(pin)质量升(sheng)级炼油改造工(gong)程”的项目合(he)同(如今已是2000万吨炼油规模),包括四套(tao)主装置:500万吨/年常(chang)减压,190万吨/年煤、汽柴油加氢精制,120万吨/年延迟(chi)焦化(hua)和6万吨/年硫磺回收。这个项目非(fei)常(chang)成功(gong),标志着国产DCS首次进入(ru)500万吨级炼油核心主装置,也标志着高端市场核心主装置DCS被跨国公司垄断的时代结束了。中控(kong)从原来只做小(xiao)项目到承接大型项目主装置,从500万吨炼油到千万吨炼油、百万吨乙烯及(ji)整个炼化(hua)一体化(hua),这意味着中控(kong)从原来很小(xiao)的市场占有率,到逐步有能力(li)竞争(zheng)再到领先。只有拥有这样重(zhong)大项目的业绩,中控(kong)才能保证在未(wei)来市场竞争(zheng)中不被跨国公司压垮(kua)。
《财经(jing)智库(ku)》:从之前的小(xiao)项目到500万吨炼油、千万吨炼油的大项目,中控(kong)2023年DCS国内(nei)市场占有率已达37.8%,其中化(hua)工(gong)领域占有率是56.3%。目前,中控(kong)的DCS在国内(nei)的占比已经(jing)很高了,是否已到天花板?
褚健:比如DCS在中国的市场规模是120亿元(yuan)左右,如果(guo)纯粹从DCS市场规模角度来讲(jiang),肯(ken)定是有天花板的;但从自动化(hua)、数字化(hua)、智能化(hua)的角度来讲(jiang),还看不到天花板。现在用(yong)户最关注的,比如节能、安(an)全、降本等痛点,未(wei)来中控(kong)有可能面临的天花板很高很高,不是几百亿元(yuan),而是几千亿元(yuan)。理论(lun)上讲(jiang),目前在中控(kong)的战略(lue)转型阶段,面向的市场大概是500亿元(yuan)到1000亿元(yuan)的环境,预期的市场前景将会(hui)更大。我们(men)要做的,最终是全方位地帮助用(yong)户解决(jue)困难和问题,而不仅仅是推销一款产品(pin)。
《财经(jing)智库(ku)》:把格局打开,目标锁定安(an)全、质量、成本、绿色,似乎就不存在天花板了。中控(kong)一直根植(zhi)于制造业,传统制造业从自动化(hua)、数字化(hua)到智能化(hua)这个过程中,怎样才能更好地实现这个途径?
褚健:第一,必须把产品(pin)体系和服务模式做好;第二,这个服务模式有尽可能大的覆盖面;第三,要有很多(duo)典型的成功(gong)案(an)例;第四,广(guang)而告之。目前,中控(kong)在全国647个化(hua)工(gong)园区及(ji)沙特、泰国、哈萨克斯坦等国家设立(li)了近200家5S店,覆盖全球3.2万多(duo)家用(yong)户,并通(tong)过5S店把先进的创新成果(guo)、产品(pin)技术、解决(jue)方案(an)及(ji)应用(yong)效果(guo)传递给企业,让(rang)企业愿(yuan)意尝试,并为企业带来实实在在的效果(guo),这才能赢得企业信任。未(wei)来中国的经(jing)济,特别是在原材料工(gong)业领域,竞争(zheng)还会(hui)非(fei)常(chang)激烈,企业要在竞争(zheng)中活下来,主要途径就是全面消除安(an)全事故、提高产品(pin)质量、降低各项成本,并朝着智能化(hua)、绿色化(hua)发展方向发展,这就是中控(kong)要干的事。
中控(kong)创始人褚健与《财经(jing)智库(ku)》对话。
内(nei)驱力(li):持续迭代
《财经(jing)智库(ku)》:您始终强(qiang)调工(gong)业软件的重(zhong)要性,并认(ren)为智能制造是软件驱动的工(gong)业革(ge)命,为什么?
褚健:控(kong)制系统就是人的大脑,仅有智商不够,还需要知识,而工(gong)业领域所指的“知识”是构建软件的基础。软件不仅是各种机(ji)器设备实现智能化(hua)的关键,更是产品(pin)设计(ji)、生产控(kong)制、能源管(guan)理、安(an)全管(guan)理、质量管(guan)理等的主要工(gong)具。从工(gong)业3.0到工(gong)业4.0,包括正在来临的工(gong)业5.0,是从工(gong)业自动化(hua)到工(gong)业智能化(hua),再到工(gong)业可持续发展的进化(hua)过程,也是传统制造向新型工(gong)业化(hua)、新质制造的进化(hua)过程,其中数字化(hua)转型是基础,也就是软件与材料设备、工(gong)艺流(liu)程、数实融合(he)的过程。在工(gong)业领域,尤(you)其是在流(liu)程行业的转型过程中,包括数字化(hua)转型、AI应用(yong)、供应链韧(ren)性、可持续发展等都与软件密切相关。在过去30年,中控(kong)始终围绕行业需求,加快发展工(gong)业软件,已建立(li)了丰富(fu)的产品(pin)线并自主研发出一批核心工(gong)业软件,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工(gong)业软件产品(pin)谱系。我始终认(ren)为,推进智能制造,关键在于工(gong)业软件,智能制造是软件驱动的工(gong)业革(ge)命。
《财经(jing)智库(ku)》:然而,中控(kong)最初的优势(shi)在于硬(ying)件。
褚健:最初,中控(kong)肯(ken)定什么优势(shi)都没有,但优势(shi)是逐步建立(li)起来的。我所指的优势(shi)不是指市场占有率,而是中控(kong)如何能够把现在保有的3.2万多(duo)家用(yong)户和未(wei)来可能达到的5万家用(yong)户服务好,让(rang)用(yong)户能够在安(an)全、质量、成本、绿色的核心需求上得到大幅度提升(sheng);如何把我们(men)的技术经(jing)验和积累的案(an)例知识与用(yong)户的需求结合(he)在一起,通(tong)过AI的运用(yong),帮助用(yong)户创造价值。可以说,中控(kong)不是一个DCS公司,也不是一个自动化(hua)公司,而是一个工(gong)业AI公司。
《财经(jing)智库(ku)》:您提出了“1+2+N”智能工(gong)厂新架构,即构建“智能工(gong)厂”的概念,但您同时强(qiang)调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一种可行的模式,先进的技术和产品(pin),以及(ji)一种可能解决(jue)的方案(an)。
褚健:“1+2+N”,就是一个工(gong)厂操作系统+两个自动化(hua)(生产过程自动化(hua)PA和企业运营自动化(hua)BA)+N个工(gong)业APPs。我们(men)听取了很多(duo)企业领导的意见,包括央企、跨国企业还有中小(xiao)企业,他们(men)都认(ren)可中控(kong)的框架。“1+2+N”不是一个概念,而是融合(he)了很多(duo)技术、产品(pin)和解决(jue)方案(an)的体系,能够全面覆盖从生产线到管(guan)理线的自动化(hua)需求。它不仅是中控(kong)产品(pin)技术和关键能力(li)的高度凝练(lian),更是中控(kong)为广(guang)大行业客户数字化(hua)转型、智能化(hua)发展所描绘的蓝图。需要强(qiang)调的是,这并不意味着中控(kong)仅靠一己之力(li)就能包打天下,我们(men)需要打造一个开放合(he)作的生态系统。诚然,在某些(xie)领域,企业间的竞争(zheng)或许难以避(bi)免,但更为普遍且(qie)重(zhong)要的是合(he)作的可能性。过往十数年间,移动互联网生态的蓬勃发展已充分验证了这一点。未(wei)来在工(gong)业领域里,完全有可能复(fu)制类似的生态合(he)作模式,对此(ci),我充满信心,并已经(jing)看到了希望。
《财经(jing)智库(ku)》:中控(kong)构建工(gong)业操作系统实现智能工(gong)厂和智能制造的跨越(打通(tong)5T,形成生态),其愿(yuan)景非(fei)常(chang)宏大,是不是也意味着跟外部科(ke)技合(he)作的可能性?毕竟,完全依靠自身力(li)量完成一切是不现实的,在这些(xie)方面,优势(shi)和短板又有哪些(xie)?
褚健:这基于一系列基本的前提和基础。首先,是否认(ren)同工(gong)业3.0到工(gong)业4.0的转变?是否认(ren)同自动化(hua)到数字化(hua)、智能化(hua)的转型?是否认(ren)同没有哪家企业能够包打天下?这就是合(he)作的共识和基础。同时,工(gong)业企业最需要什么?现在市场上遇到很多(duo)困惑和迥异的观念,不同的解决(jue)方案(an)可能造成混淆甚至混乱。比如什么叫智能工(gong)厂?什么叫智能制造?什么是工(gong)业互联网,概念很多(duo)。不能为数字化(hua)而数字化(hua),关键是要有能力(li)为企业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因此(ci),强(qiang)化(hua)自身能力(li)、找到解决(jue)方案(an),就要有核心的技术和产品(pin),并得到用(yong)户和合(he)作伙(huo)伴的认(ren)可。
至于短板,对于中控(kong)来说,目前一些(xie)技术方面确实有所缺失,比如工(gong)艺技术。化(hua)工(gong)领域的专(zhuan)家往往不具备计(ji)算机(ji)背景,而自动化(hua)领域的专(zhuan)家虽对反应器有所了解,却可能缺乏化(hua)工(gong)与计(ji)算机(ji)知识。以PDH(丙烷脱(tuo)氢)为例,如何能够了解它的工(gong)艺,使其产量更大、质量更好、能耗更低?我们(men)需要实现5T(自动化(hua)技术、信息技术、工(gong)艺技术、运营技术、设备技术)的深度融合(he)。
当(dang)然,自动化(hua)的发展已今非(fei)昔比。过去所学的现代控(kong)制理论(lun)的状态方程、线性控(kong)制、非(fei)线性控(kong)制等,如今是否依然成立(li)?通(tong)过“AI+5T”,或许会(hui)产生完全不同的新技术。传统的控(kong)制理论(lun)和AI之间到底(di)是竞争(zheng)关系还是合(he)作关系?这需要我们(men)深入(ru)研究、积极探索。如果(guo)能够成为一个5T综合(he)领域的专(zhuan)家,通(tong)过专(zhuan)业知识、数据与AI技术,或许能够帮助人类解决(jue)更现实的问题。
中控(kong)创始人褚健与《财经(jing)智库(ku)》对话。
《财经(jing)智库(ku)》:前不久,您提出通(tong)过工(gong)业AI解决(jue)智能工(gong)厂行业痛点。8月12日(ri)《财经(jing)智库(ku)》来中控(kong)调研,你们(men)正在做大模型的突破(po),为什么中控(kong)坚定选择了投入(ru)AI技术?从研发到实际应用(yong),中控(kong)如何确保AI的投入(ru)不会(hui)成为一场高风险的冒险,而是成为推动持续创新的动力(li)?
褚健:ChatGPT的横空(kong)出世令我深感震(zhen)撼,这让(rang)生成式AI和未(wei)来的通(tong)用(yong)AI变成了可能。对于工(gong)业领域而言,它就像(xiang)把很多(duo)前辈的智慧与广(guang)泛的知识体系浓缩于一体。正如爱因斯坦之前的时代,牛顿力(li)学被视为颠扑不破(po)的真理,直至微观粒子层面的探索才催生了量子力(li)学的诞生。在此(ci)之前,我们(men)所学皆源自书本,经(jing)由科(ke)学验证与实验证实,这与ChatGPT所展现的学习(xi)与生成过程颇为相似。这种技术发展,在工(gong)业领域虽然不能精确地解决(jue)所有问题,但它无疑揭(jie)示了技术发展的新趋势(shi)。
我认(ren)为,随着AIGC(人工(gong)智能生成内(nei)容)技术的兴起,AI已迈入(ru)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去年,我曾向公司全员提出,所有中控(kong)人都要学会(hui)用(yong)AI工(gong)具,所有中控(kong)的产品(pin)都应该有AI能力(li),当(dang)然最重(zhong)要的是有能力(li)开发完全基于AI的产品(pin),我们(men)的流(liu)程工(gong)业时序大模型TPT就是这个方向。在这方面,中控(kong)会(hui)加大力(li)度,也许是“All in”。
《财经(jing)智库(ku)》:人工(gong)智能在制造业中正在发生作用(yong),但在流(liu)程工(gong)业中,AI的应用(yong)似乎进展较为缓慢,是因为流(liu)程工(gong)业更带有它的复(fu)杂性,难度更大?
褚健:您指的是离散制造业,这方面应用(yong)可能更多(duo)的是质检,而质检主要是基于图像(xiang)处理的,与AIGC并无直接关联。比较而言,我觉得流(liu)程工(gong)业比离散制造业在AI应用(yong)方面具有更为显著的优势(shi)与潜(qian)力(li)。为什么?因为流(liu)程工(gong)业拥有海量的数据资源,而离散工(gong)业的数据相对不完整,也就是说离散行业经(jing)过清洗、处理后(hou)的有效数据可能远(yuan)远(yuan)不如流(liu)程行业。这使得流(liu)程行业在数据资源上占据了显著优势(shi)。
化(hua)工(gong)过程最大的特点是“三传一反”。“三传”是传热、传质、传力(li),即热量、质量、动力(li)的传递;“一反”是指化(hua)学反应。这是工(gong)程学科(ke)中的经(jing)典理论(lun)。而化(hua)工(gong)装置无外乎反应器、分离塔,这些(xie)装置在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大量数据,能够真实反映其特性。值得注意的是,化(hua)工(gong)过程并非(fei)Pure chemistry(纯化(hua)学反应),因为自然界没有纯的东西。反应物料中往往含有杂质,因此(ci),当(dang)不同的原料进入(ru)化(hua)工(gong)装置,经(jing)过“三传一反”,结合(he)数据,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什么、应该怎么变,其实是有机(ji)理存在的。正因为不是纯物质,反而有文章可做。
《财经(jing)智库(ku)》:您的意思是说,在AI的应用(yong)方面,流(liu)程工(gong)业比离散工(gong)业更有空(kong)间。您刚才提到中控(kong)有超过3.2万家用(yong)户,您也说过Data is food of AI(数据是人工(gong)智能的食粮)。在未(wei)来的发展过程中,除了数量上的增(zeng)长,您怎么看数据质量和深度对工(gong)业AI发展的影响?中控(kong)从化(hua)工(gong)领域入(ru)手,对于不同行业、不同工(gong)艺流(liu)程用(yong)户数据的差异性,如何实现数据驱动的个性化(hua)解决(jue)方案(an)?
褚健:在流(liu)程工(gong)业中,数据不仅丰富(fu),且(qie)其归(gui)类相对容易。上一个问题讲(jiang)到“三传一反”,涉及(ji)诸多(duo)装置。具体而言,化(hua)工(gong)行业是流(liu)程工(gong)业的典型代表(biao),而除此(ci)之外,如钢铁、有色、建材等行业,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石(shi)油化(hua)工(gong)或有机(ji)化(hua)工(gong),其机(ji)理与“三传一反”完全不同,但同样产生化(hua)学反应。传统的无机(ji)化(hua)工(gong)也与有机(ji)化(hua)工(gong)不同,但它们(men)都具有大量数据和机(ji)理的相似之处,因为它们(men)都是化(hua)学反应过程,这都是工(gong)业AI应用(yong)的重(zhong)要基础。所以,数据的庞(pang)大不代表(biao)数据的有效性。但如我刚才所强(qiang)调的,流(liu)程工(gong)业具有大量的数据,结合(he)机(ji)理过程以及(ji)装置,有效性显然高于离散行业。目前中控(kong)诸多(duo)案(an)例和成果(guo),已经(jing)证明这条(tiao)路是行得通(tong)的,尽管(guan)还有“坎”,但我们(men)会(hui)力(li)争(zheng)突破(po)。
以无机(ji)化(hua)工(gong)中的氯碱(jian)行业为例,中国绝大部分的氯碱(jian)厂用(yong)的是中控(kong)的控(kong)制系统,中控(kong)与这些(xie)客户关系密切。它们(men)现在提出了很多(duo)需求,比如扩产时能否不再招“操作工(gong)”?能否降低能耗?能否延长离子膜(mo)的寿命?能否提高产能?哪些(xie)潜(qian)在故障在早期能预警预报?解决(jue)这些(xie)问题,主要依靠的就是“工(gong)程师”。但若能够把所有的知识联通(tong),把不同的用(yong)户数据与经(jing)验汇(hui)聚,就能发现问题所在,数据就变得有效。尽管(guan)氯碱(jian)厂规模、原料可能所有不同,但其工(gong)艺原理相近,这不就是我们(men)要学习(xi)的吗(ma)?以前人力(li)难以完成,但现在AI可以做到。
《财经(jing)智库(ku)》:您将下一代工(gong)业控(kong)制系统称之为UCS(Universal Control System),以软件定义、全数字化(hua)、云(yun)原生,来试图颠覆应用(yong)近50年的传统DCS技术架构,工(gong)业市场是否已经(jing)准备好接受这种转型?您预期在技术和市场的成熟度上,未(wei)来会(hui)发生什么变化(hua)?
褚健:DCS最早是由Honeywell在1975年提出来的,经(jing)过近50年的发展,架构大同小(xiao)异,但技术完全不同。这套(tao)体系主要存在的问题,一是成本下降有限,当(dang)然随着整个IT技术的下降,它也会(hui)下降;二是传统的DCS多(duo)基于ARM芯(xin)片构建,算力(li)有限。当(dang)AI应用(yong)于DCS中时,ARM无法实现。
基于当(dang)前先进的服务器技术,特别是高性能的CPU和GPU,让(rang)实现数据的实时处理及(ji)AI的实时在线应用(yong)成为可能。因此(ci),通(tong)过UCS颠覆DCS的传统架构是非(fei)常(chang)有希望的。中控(kong)的年轻团队创新性地提出了UCS的框架,将原来成百上千面机(ji)柜清零,变成了一面机(ji)柜;将原本需要数亿元(yuan)投资的电缆铜缆,用(yong)一对光纤来解决(jue);控(kong)制系统通(tong)过云(yun)化(hua)技术实现统一控(kong)制,将无数个“小(xiao)脑袋”变成一个“大脑袋”,所有数据都在这个“大脑袋”上,AI就可以充分发挥作用(yong),把项目生命周期大幅度提升(sheng),真正实现了软件定义优化(hua)。我们(men)原以为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够被中国客户接受,如同上世纪80年代初国外DCS引入(ru)中国时,尽管(guan)上海炼油厂率先使用(yong),但大量企业仍在怀疑并质疑。然而,在UCS发布后(hou),众(zhong)多(duo)企业,包括跨国公司,均表(biao)现出强(qiang)烈的试用(yong)意愿(yuan),这一速(su)度大大超出了我们(men)的预期。究其原因,一是UCS能够显著降低系统成本;二是AI技术的充分应用(yong)成为可能。
《财经(jing)智库(ku)》:看来持续迭代是你们(men)的内(nei)驱力(li),还有一批年轻人基于数据研究,开发了实时数据的流(liu)程工(gong)业时序大模型TPT?
褚健:这个模型不足以称“大”,但非(fei)常(chang)管(guan)用(yong),都是基于时间序列的。以前很多(duo)软件都是通(tong)过不同专(zhuan)家,有些(xie)企业可能都没有专(zhuan)家,即通(tong)过高级工(gong)程师或有专(zhuan)业才能的技术人员去管(guan)控(kong)不同的部门,且(qie)流(liu)程很长。但今天通(tong)过TPT不仅能解决(jue)操作问题,还能解决(jue)设备运维问题。如果(guo)要提高产品(pin)质量或者产能的同时降低能耗,都可以采用(yong)类似与ChatGPT沟通(tong)方式,把数据输入(ru)大模型,利用(yong)以前学到的数据构建模型,通(tong)过一个TPT来管(guan)控(kong)一个工(gong)厂。
《财经(jing)智库(ku)》:您多(duo)次提到中控(kong)的年轻人,好像(xiang)一些(xie)突破(po)性的项目都由年轻人完成。据了解,中控(kong)每年的研发占比在10%以上,对年轻人你们(men)有哪些(xie)机(ji)制来确保这种创新能力(li)的实现?
褚健:肯(ken)定有。但如果(guo)通(tong)过某种机(ji)制,可能新的东西就出不来了。
中控(kong)创始人褚健与《财经(jing)智库(ku)》对话。
构建事实上的工(gong)业标准
《财经(jing)智库(ku)》:刚才提到中控(kong)的控(kong)制系统等产品(pin)在国内(nei)的占比很高,那你们(men)在未(wei)来的国际化(hua)方面有无整体设想(xiang)?核心目标与方法各是什么?
褚健:目前中控(kong)在中国的市场占有率很高,但在全球市场影响力(li)还小(xiao),知名(ming)度还不够。从全球角度,中控(kong)将面临更大的竞争(zheng)和压力(li)。尽管(guan)中控(kong)已在全球布局,包括在中东、东南亚(ya)、欧洲、北美和南美等地,增(zeng)速(su)也较快,但目前占比还不高,我们(men)希望今后(hou)海外营收占比能够实现大幅的、快速(su)的提升(sheng),一系列的战略(lue)制定及(ji)保障机(ji)制也在逐步明确和优化(hua)。
《财经(jing)智库(ku)》:不可否认(ren),中控(kong)在全球的控(kong)制系统市场上也面临着激烈的竞争(zheng),国际企业在AI领域的布局如何?
褚健:我相信这些(xie)大的跨国公司在AI应用(yong)方面均有所布局。中控(kong)在全球率先发布UCS和TPT,这些(xie)企业也会(hui)与我们(men)交(jiao)流(liu),它们(men)对中控(kong)所做的事情表(biao)示认(ren)可。但事实上,这些(xie)企业也都在积极布局AI领域。或许,许多(duo)成果(guo)要等到实际推出后(hou)才会(hui)为世人所知。技术的发展趋势(shi)是显而易见的,无非(fei)看谁的速(su)度更快。
回顾(gu)中控(kong)刚开始做DCS的时候,我们(men)也是以跨国公司的DCS作为标杆,向它们(men)学习(xi)。今天我依然认(ren)为跨国公司有许多(duo)地方值得学习(xi)和尊敬。它们(men)拥有丰富(fu)的技术积累和人才储备,且(qie)产品(pin)系列也很丰富(fu),它们(men)是中控(kong)的标杆和榜样。但在中控(kong)的第四个十年里,我们(men)有机(ji)会(hui)在全球,尤(you)其是在流(liu)程行业,成为工(gong)业AI领域的领导者之一,至少我们(men)希望能在这一领域占据重(zhong)要的一席。
《财经(jing)智库(ku)》:都说中国应用(yong)场景丰富(fu),与国外比较如何?
褚健:我对国外的场景不太熟悉。当(dang)然,中国大的石(shi)化(hua)行业企业在全球也是领先的,其拥有2000万吨炼油规模、几百万吨烯烃或PTA的规模,国外并不多(duo)见。在传统化(hua)工(gong)、精细化(hua)工(gong)领域,无论(lun)是产业链的深度与广(guang)度,还是产品(pin)的种类与规模,中国在全球均占据举足轻重(zhong)的地位,所以场景比国外更丰富(fu)。在深耕中国市场的同时,我们(men)应加大与海外企业的合(he)作力(li)度,共同探索新的应用(yong)场景和技术创新。中控(kong)与这些(xie)跨国公司之间既存在合(he)作的可能性,也可能面临竞争(zheng),但无论(lun)何种关系,我们(men)都将始终坚持以客户价值创造为核心,致力(li)于为客户提供更加优质、高效的产品(pin)和服务。
2024年6月,中控(kong)技术在新加坡召开全球新品(pin)发布会(hui)。
《财经(jing)智库(ku)》:关于国际标准问题。在工(gong)业领域,欧美企业常(chang)常(chang)主导国际技术标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否在未(wei)来引领某些(xie)技术标准的制定?具体在哪些(xie)领域中控(kong)有机(ji)会(hui)实现这种突破(po)?
褚健:中控(kong)的EPA在2008年成为IEC(国际电工(gong)委员会(hui))的国际标准,其中有一部分也成为德国的国家标准。当(dang)时,时任科(ke)技部部长万钢批示说,以前德国的很多(duo)国家标准都进入(ru)了国际标准,而中国的标准又都来自国际标准,所以中国总(zong)是把德国的国家标准作为自己的标准;而如今中控(kong)的EPA成为国际标准,被德国纳入(ru)其国家标准,这非(fei)常(chang)了不起。
我认(ren)为有两类标准必须做。第一类,已经(jing)获得广(guang)泛共识、具有普适性的标准,即共同的标准,对于这类已经(jing)确立(li)的标准,我们(men)应积极遵循并采纳。另一类则是如何创造并制定新的标准。这个更为重(zhong)要,特别是在工(gong)业领域,当(dang)达到一定规模时,它就是一个事实上的工(gong)业标准。中控(kong)希望能够积极参与并推动这类标准的制定,牵头与否并不重(zhong)要,重(zhong)要的是能够在工(gong)业领域被接纳,标准本来是无价的。
在其他方面,中控(kong)也会(hui)积极参与。比如Ethernet-APL(以太网高级物理层)就是国际上提出来的标准,目前并未(wei)形成共识,但我们(men)认(ren)为这个技术代表(biao)了未(wei)来方向,所以积极参与到标准的制定、完善及(ji)应用(yong)中。也有一些(xie)可能现在大家还不知道,或者还没发现,或者还不认(ren)可,如果(guo)我们(men)认(ren)为正确,就会(hui)去推进。
架起科(ke)研和产业的桥梁
《财经(jing)智库(ku)》:从最初自动化(hua)之路的设想(xiang)到现在的“工(gong)业大脑”,当(dang)时你们(men)几个初次创业的年轻人决(jue)定在代理商和开发商之间选择了较为艰(jian)难的自主创新,您开始的初衷就是想(xiang)打通(tong)科(ke)研和产业的通(tong)道吗(ma)?
褚健:是的。开始没想(xiang)那么多(duo),只觉得要构建一个从科(ke)研到产业的通(tong)道。这个通(tong)道怎么建?当(dang)时已经(jing)证明在学校不可能实现产业化(hua),所以建在学校肯(ken)定不行。换句话说,学校也不应该做产业化(hua)的事。
30多(duo)年前,社会(hui)上很多(duo)企业研发能力(li)相对较弱,不像(xiang)今天,企业的研发能力(li)超过了学校和研究机(ji)构。如何把这两者结合(he)起来构建一个通(tong)道,就是我们(men)的初衷。虽然我们(men)手上没有产品(pin)、没有钱,几乎不懂市场、经(jing)营、管(guan)理、制造、服务等,但我们(men)知道要做这件事就应该建一个企业,需要面向市场、转变观念。也就是说,我不再是教授,而是要走(zou)技术之路、产业之路。
《财经(jing)智库(ku)》:高校的科(ke)研和研发与企业的研发不是一回事。您曾将科(ke)研界和产业界比作长江和黄河,不可交(jiao)汇(hui)。
褚健:对,科(ke)研和产业像(xiang)是长江与黄河,不相交(jiao)。学校应该做前沿的技术突破(po)、原始创新,甚至是科(ke)学发现、基础研究,而非(fei)成果(guo)转化(hua)。在当(dang)今时代,成果(guo)转化(hua)领域已汇(hui)聚了大量专(zhuan)业人才,这与30年前的情况截然不同,他们(men)已具备相应的转化(hua)能力(li)。科(ke)技型企业在于面向市场、贴近用(yong)户需求,致力(li)于解决(jue)用(yong)户的痛点问题,这一理念自企业初创之时便已明确。
科(ke)研有科(ke)研的规律,商业有商业的逻(luo)辑,两者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鸿(hong)沟,而我的任务是成为商业与科(ke)研的桥梁,在于将科(ke)研成果(guo)的价值更好地发挥,同时解决(jue)商业企业在创新技术源头上所面临的问题。
《财经(jing)智库(ku)》:您已经(jing)把高校、研究机(ji)构以及(ji)企业在成果(guo)转化(hua)的角色定位说得很清楚了,您是比较典型的产学研结合(he)之人。在科(ke)研成果(guo)的转化(hua)过程中,您认(ren)为哪些(xie)是特别重(zhong)要的关键点?
褚健:可能要把这几个概念分开。科(ke)学和技术要分开;研究和研发(或开发)要分开。含义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30年前,高校的知识或者技术能力(li)相对产业的技术水平(ping)是较高的,那时“三来一补”(即来料加工(gong)、来样加工(gong)、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的模式就可以应用(yong)了,但订单、市场、设备都是别人的;然而,时至今日(ri),情况已发生根本性变化(hua)。从某种意义上讲(jiang),产业界的技术水平(ping),虽未(wei)必比跨国公司更高,但相较中国高校已经(jing)不低了。
比如说人工(gong)智能、无人驾(jia)驶等领域,高校在与大型科(ke)技企业的对比中显得相对弱势(shi)。这些(xie)大企业不仅拥有雄厚的人才储备和强(qiang)大的计(ji)算能力(li),而且(qie)其研发团队规模庞(pang)大、组织严密,能够高效协同工(gong)作。相比之下,高校都是相对不稳定的研究生,差距就会(hui)拉大。在我们(men)这个领域,高校的科(ke)研或研发与企业也不同。创业办公司是市场导向,而非(fei)论(lun)文导向、成果(guo)导向,企业的研发必须有用(yong)。当(dang)然,我也跟团队说,能不能做五年后(hou)的研发,或者是做一些(xie)可能失败的东西,但所有这些(xie)努力(li)都必须面向未(wei)来,具有前瞻性。
《财经(jing)智库(ku)》:目前强(qiang)调创新,强(qiang)调科(ke)技产业化(hua)或科(ke)研成果(guo)转化(hua),从您的角度,在创新主体上,像(xiang)南科(ke)大的刘科(ke)教授说,创新就应该以企业为主体;中芯(xin)国际原董事长周子学也持此(ci)观点,您怎么看?
褚健:所谓的“卡脖子”,不是卡技术,而是卡产品(pin)。我们(men)今天被卡的芯(xin)片、光刻机(ji)、工(gong)业软件,各种材料、零部件等等都是产品(pin)。当(dang)然,产品(pin)里存在许多(duo)技术,但它首先是产品(pin)。现阶段的问题需要产业界来解决(jue),高校和科(ke)研院所应该想(xiang)办法解决(jue)十年后(hou)不再被“卡脖子”的问题。国外不会(hui)停下来,还会(hui)往前走(zou);中国的企业能不能十年后(hou)不再被“卡脖子”,这才是关键。
中国过去40多(duo)年工(gong)业化(hua)的经(jing)验积累已经(jing)奠定了非(fei)常(chang)雄厚的基础。我们(men)对未(wei)来的判断,或者说基础储备,按趋势(shi)走(zou)就应该没问题;尽管(guan)颠覆性的创新可能会(hui)困难些(xie),但大体不会(hui)走(zou)错方向。真正的竞争(zheng)需要经(jing)受市场检验,比如中控(kong)创新推出的UCS,其质量、可靠性、稳定性,都需要得到市场的认(ren)可。既然是产品(pin),就一定要市场化(hua),锁在实验室无济于事,所以我们(men)要求研发团队不仅要研发产品(pin),还要跟上市场,深入(ru)市场一线。不要等十年后(hou)再攻关,那样或许就永远(yuan)跟不上了。所以,看清趋势(shi),关注十年、二十年后(hou)我们(men)如何不再被别人卡。当(dang)然,我们(men)也希望加强(qiang)各种国际合(he)作,在开放中竞争(zheng)并得到提升(sheng)。
来源:财经(jing)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