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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读者对(dui)叶锦添的(de)印象,可能还(hai)停留在他是首位获(huo)得奥斯(si)卡最佳(jia)艺术指导(dao)的(de)华人。但自那之后,他已经走出了很远。
近几(ji)年他连续出版了多本著作(zuo),包括《叶锦添自传:向前(qian)迈进的(de)日子》《叶锦添的(de)创意美(mei)学:奔向无限透明的(de)蓝》《:东方美(mei)学笔记》《Wonder and Art》《凝望》。他继续为多部电影担任艺术指导(dao),在电影《封神三部曲》中,叶锦添继续探(tan)索着他的(de)新东方主(zhu)义美(mei)学,为这部讲述商朝历史神话的(de)电影贡献(xian)了残酷而华丽的(de)美(mei)术设计。
叶锦添一直游走于电影、摄影、戏剧、当(dang)代艺术与写作(zuo)等多个创造领域。他把这种跨界的(de)动因概括为自己无穷无尽的(de)好奇心。他坦诚自己深受荣格的(de)影响,集体潜意识成为他思考很多问题的(de)切(qie)口;同时也亲近佛与道。他警惕(ti)观念的(de)陷阱,质疑西方美(mei)学因为过度的(de)观念化(hua)而走入虚无的(de)困境。
叶锦添看待(dai)“虚无”的(de)视角带有东方哲学注入的(de)鲜明力量:“无”的(de)另一面(mian),是无限的(de)“有”。因而“虚无”并不困扰他,反倒滋养着他的(de)创作(zuo)。他相信有些事物,以人的(de)理性没有办法完(wan)全认识,他认为这是自己的(de)底层信仰之一。这使得他的(de)创作(zuo)有着神秘的(de)色彩,同时也在融合东方与西方,历史与当(dang)下,形成独有的(de)东方主(zhu)义美(mei)学体系。
叶锦添一直在发(fa)展自己独有的(de)美(mei)学概念,神思、陌路、精神DNA、新东方主(zhu)义美(mei)学……如何理解他的(de)东方主(zhu)义美(mei)学?这一美(mei)学理念有着怎样最新的(de)变化(hua)?近日,我们在叶锦添北京的(de)工作(zuo)室对(dui)他进行了一次深度专访,探(tan)讨了他的(de)最新思考。
叶锦添,美(mei)术指导(dao)、服装设计师、视觉(jue)艺术家。2001年,叶锦添凭借电影《卧虎藏龙》获(huo)奥斯(si)卡“最佳(jia)艺术指导(dao)”与英国(guo)电影学院“最佳(jia)服装设计”奖(jiang),为首位获(huo)得以上殊荣的(de)华人艺术家。从《英雄本色》到《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yun)》,三十(shi)多年来,叶锦添担纲了多部电影的(de)美(mei)术指导(dao)与服装设计。2004年,叶锦添担任雅(ya)典(dian)奥运会闭幕式的(de)舞台及服装设计;之后受邀成为2020年东京奥运会及 2022年北京冬季奥运会中国(guo)体育(yu)代表团领奖(jiang)服设计师。
新东方主(zhu)义美(mei)学:
去中心化(hua),把不同元素组合在一起
新京报:新书《:东方美(mei)学笔记》《奔向无限透明的(de)蓝》中再次阐发(fa)了新东方主(zhu)义美(mei)学,多年前(qian)你就提出了此概念,这一理念近年新的(de)发(fa)展是什么?
叶锦添:新的(de)、更有趣的(de)点是去焦点性。我觉(jue)得去中心能把不同元素随时组合在一起,创作(zuo)的(de)时候可能有点被(bei)动,不是非要用某种颜色,一切(qie)都很自然(ran)。最开始的(de)想法有点像冥想,不是靠理智(zhi)思考,但又很理智(zhi)地去探(tan)索。等你把每个事情都弄清楚了,再继续下一步。
电视剧《大明宫词》(2000)剧照。
就像我制作(zuo)《大明宫词》的(de)时候,里面(mian)的(de)发(fa)型没有一个是符合唐朝真(zhen)实情况的(de),但感觉(jue)和氛围是对(dui)的(de),这才是最重要的(de)。我发(fa)现有内在形和外在形。我做事就像思路剪影,剪影里有西方服装和东方服装的(de)特点。不管(guan)细节如何,形与角都在,抓住关键点,就能灵活变化(hua),最后组合在一起,它也能成为朝代的(de)象征。
像《夜宴》,和唐朝又不一样,但又有融合。很多文学作(zuo)品,像张爱玲,有自己的(de)世界,那个世界和现实不同,但又跟现实契(qi)合。我们一直在处理这种差异(yi),面(mian)对(dui)有才华的(de)作(zuo)者,有时候会觉(jue)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达不到他们的(de)层面(mian)。
新京报:有批评警惕(ti),太强调东方主(zhu)义的(de)审美(mei)元素,可能会是迎合西方对(dui)东方的(de)刻(ke)板印象,你怎么看这种观点?
叶锦添:我觉(jue)得首先得看自己的(de)想法。就像上海(hai),上海(hai)的(de)风格被(bei)当(dang)成中国(guo)向西方发(fa)展的(de)代表,但我觉(jue)得它还(hai)有更多可能性。
我们面(mian)对(dui)的(de)事物其实有断(duan)层,从传统(tong)庭院到当(dang)代,中间(jian)有些东西缺失了。现在当(dang)代的(de)东西都有点相似(si),东方的(de)一些文化(hua),像禅(chan)宗影响了西方,美(mei)国(guo)科技受日本影响变得更简约。
电影《卧虎藏龙》(2000)剧照,叶锦添担任美(mei)术指导(dao)与服装设计。
我觉(jue)得《卧虎藏龙》就很不错,它探(tan)讨了中国(guo)服饰,还(hai)用了宋朝文人画的(de)美(mei)学,北宋的(de)山水画,色彩淡雅(ya)的(de)空灵感,理智(zhi)又淡薄的(de)文人气,去除清朝俗艳华丽的(de)气氛,去体现从李慕白眼中看到的(de)境象。在国(guo)际发(fa)展中,大胆表达很重要,像思考中国(guo)未来发(fa)展的(de)样子,就很有趣。
因为我们生活在全球(qiu)化(hua)的(de)时代,文化(hua)也是全球(qiu)化(hua)的(de)一部分。但不好的(de)是,我们的(de)文化(hua)特色好像越来越远,美(mei)国(guo)把全世界的(de)文化(hua)组合起来,却没有根基。当(dang)时我们做《卧虎藏龙》,就是想做出一个能站得住脚的(de)作(zuo)品。
电影《卧虎藏龙》(2000)剧照。
我们有很多有东西方经验的(de)人,大家把审美(mei)融合在一起创作(zuo)。这是一个融合的(de)过程。在当(dang)代化(hua)过程中,不能只考虑某一种文化(hua),要寻找自我,不能只看美(mei)国(guo)那种模式。欧洲也有东方的(de)特点,所以批评和观点对(dui)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像《沙(sha)丘》《星(xing)球(qiu)大战》就很有东方化(hua)的(de)特点,这也没什么不好。关键是作(zuo)品想要表达的(de)内容,得根据作(zuo)品的(de)需求来。
电影《沙(sha)丘》(2021)剧照。
电影《星(xing)球(qiu)大战》(1977)剧照。
新京报:在做《封神三部曲》电影的(de)造型时,最具挑(tiao)战性的(de)部分是什么?
叶锦添:拿妲己来说,从人到妖,这个故事该怎么展现?商王(wang)殷寿虽然(ran)是人,但受到妲己影响时人性也在变化(hua),设计里得融入另一个超越人的(de)世界。因为是神话故事,会有一种更原始的(de)中国(guo)味道,有些部分又需要跟特技融合。西方电影技术发(fa)展得不错,但在情感和形象表达上和东方不一样,所以需要做很多取舍。我想做些新颖的(de)东西,也看看电影摄影机能实现到什么程度,现在的(de)特效能不能达到预期。
以前(qian)做神做鬼的(de)场景,没有特技,就在现场调衣服颜色、化(hua)妆,这次我也把很多传统(tong)手法和特技融合,我觉(jue)得这样更有东方特色。纯靠技术表现,比如变成狐狸的(de)场景,可能没那个味道,不够细腻。东方有神秘感,颜色、素材、表现方式里都有体现。每次给演员做妆造,比其他电影花的(de)时间(jian)都长(chang),黄渤用时最久,第一次试妆花了8个小时。因为他的(de)脸观众太熟悉了,喜剧标签又那么强。姜子牙和他实际年龄差距大,角色里得给他设计很多老年造型,得让观众快速相信他就是姜子牙。后来每天妆造减到4个小时,但还(hai)是很复杂(za),是一块一块贴上去的(de)皮,不是一整块。而且这些皮都是一次性的(de),用了就不能再用,下次得换新的(de)。原来制作(zuo)的(de)“皮肤”数量较少,但比较完(wan)整。
我们一边(bian)进行造型,黄渤一边(bian)和我讨论(lun),我发(fa)现他在演戏时有很多表情细节可以带动观众情绪(xu),使造型变化(hua)更加生动和高级。因此,我们需要调整他的(de)皮肤数量,进行更细腻的(de)铺排,以捕捉到他每个表情的(de)细微变化(hua),同时又不影响整体的(de)老妆感。为此,特效化(hua)妆团队花了很大的(de)功夫来完(wan)成,演员和工作(zuo)人员也都付出了极大的(de)毅力,每天坚持完(wan)成一次4个小时的(de)磨练。
《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2025)剧照,叶锦添担任美(mei)术指导(dao)与服装设计。
新京报:有些创作(zuo)者和观众会很看重电影对(dui)历史服装的(de)还(hai)原,像电影设定在商朝,就得考据当(dang)时的(de)物品、服装和装饰,尽量还(hai)原。但我发(fa)现你的(de)创作(zuo)不是完(wan)全这样,更强调表现性,不一定忠于历史还(hai)原,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叶锦添:在我看来,这两者没什么本质区(qu)别。完(wan)全还(hai)原历史,那是物理上的(de)真(zhen)实,属于写实主(zhu)义。但写实主(zhu)义得转化(hua),不然(ran)没法拍电影。电影里有空间(jian)和节奏的(de)要求,不可能和真(zhen)实历史一模一样,像衣服的(de)穿法,演员的(de)步伐、节奏,都会造成改变。舞台表演就更明显了,要迁就演出方式,和写实不完(wan)全一样。商朝的(de)服装其实很简单,没那么多细节,还(hai)有部落(luo)感,不是华丽的(de)风格。和导(dao)演讨论(lun)宫殿(dian)的(de)时候,最后采用了超现实主(zhu)义的(de)表达,我把朝歌设计成一个整体,加大隆德殿(dian)的(de)规模,还(hai)加了一层,营造出残酷又华丽的(de)感觉(jue)。最难的(de)就是怎么把华丽又超现实的(de)部分具体呈现出来。
《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yun)》(2023)剧照,叶锦添担任美(mei)术指导(dao)与服装设计。
写实有两个方面(mian),一是物理写实,二是人性写实。有些电影需要写实,像纪录片,故事就聚焦在写实描述上。但还(hai)有些电影,是要讲述特定故事,甚至会用文学题材。文学题材已经融入我们的(de)想法里,那从哪里开始呢?我们通(tong)常会深入研究衣服,记住它的(de)样子,然(ran)后在故事情节和演员的(de)不同调配中,慢慢营造出不同氛围。这就像电影的(de)第二语(yu)言,会让每部电影产生差异(yi)。像《卧虎藏龙》《夜宴》《赤壁》和《封神三部曲》都不一样,如果都是写实电影,结构就可能趋同。大家现在关注的(de)是电影的(de)意识性状态,不是完(wan)全写实的(de)状态。故事就像管(guan)弦(xian)乐(le)一样慢慢延伸。我觉(jue)得人的(de)观点(人性写实)能引(yin)发(fa)更深刻(ke)的(de)感受。拍电影可以用实用氛围,也能用想象的(de)方式营造梦境氛围。
西方审美(mei)的(de)困境:
过度的(de)观念化(hua)会导(dao)致虚无
新京报:之前(qian)的(de)访谈中,你提到西方审美(mei)和美(mei)学走入了困境,这个困境是指什么?
叶锦添:西方审美(mei)和美(mei)学的(de)发(fa)展,是一个整体的(de)过程,包含两个方面(mian)。接触当(dang)代艺术的(de)话,就能发(fa)现,一方面(mian)艺术家会选择在博物馆展览,博物馆的(de)展览和作(zuo)品规模都很大;另一方面(mian)是通(tong)过拍卖行这种混合形式,让作(zuo)品进入艺术市场,让艺术家成名。
现在中国(guo)也有很多传统(tong)艺术家,也是通(tong)过展览和拍卖这两种方式。西方不断(duan)发(fa)展壮大,这就产生了问题。他们的(de)艺术发(fa)展有自己的(de)脉络,很多关键因素是在二战之后在美(mei)国(guo)逐渐形成的(de)。我怀疑美(mei)国(guo)的(de)发(fa)展是不是导(dao)致了和传统(tong)的(de)断(duan)裂。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很多因素相互关联,更重要的(de)是后来的(de)发(fa)展方向。
结果很明显,美(mei)国(guo)和欧洲在艺术上竞(jing)争,采用的(de)方式让很多和群众相关的(de)东西被(bei)排除在艺术之外,艺术变得很商业化(hua)。大量生产的(de)艺术品,和人类日常使用的(de)物品没什么区(qu)别,感觉(jue)传统(tong)艺术的(de)脉络断(duan)了。对(dui)其他国(guo)家的(de)人,像印度人、中东人、中国(guo)人、韩国(guo)人来说,很难把本国(guo)的(de)传统(tong)艺术融入当(dang)代艺术。现在谈艺术,好像都在说美(mei)国(guo)的(de)那一套,和传统(tong)脱节了。
在国(guo)际上和很多研究者交流,也看到很多优秀(xiu)的(de)艺术家把自己的(de)作(zuo)品推向国(guo)际,但西方艺术发(fa)展的(de)困境还(hai)是存在。艺术变得很奇怪,大家都在讲艺术高度,表面(mian)上追(zhui)求多元化(hua),但实际上都被(bei)困在一个特定的(de)圈(quan)子里,很难突破。
只有了解这些情况,才能找到自己艺术创作(zuo)的(de)根源和动力。西方艺术的(de)困境,主(zhu)要就是和传统(tong)的(de)断(duan)裂。而且过度宽容的(de)观念,也让艺术变得虚无。
现在感觉(jue)各领域都很关注数据,一切(qie)都变得很庞大,没有中心。虽然(ran)说去中心化(hua),但又好像有个无形的(de)中心在平衡一切(qie),很多不平衡的(de)东西占据了大量空间(jian)。以前(qian)西方关注现代主(zhu)义,现在尝试全球(qiu)化(hua),现代主(zhu)义的(de)合理性在变化(hua)(被(bei)动摇),后来又出现后现代主(zhu)义,但很多问题还(hai)是没解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东方美(mei)学笔记》,叶锦添 著,当(dang)代中国(guo)出版社,2025年2月。
新京报:刚才聊到观念过度导(dao)致虚无,虚无是很多艺术家创作(zuo)的(de)关键词,你在创作(zuo)中会关注这个部分吗?如果它没怎么困扰你,你是怎么突破虚无的(de)?
叶锦添:我觉(jue)得世界是由充实和虚无组成的(de),它们同时存在。有时候能看到事物虚无的(de)一面(mian),也能看到充实的(de)一面(mian)。
观察事物的(de)时候,如果只看表面(mian),不深入思考,就会觉(jue)得很多东西没有意义。但实际上,每个事物都有它存在的(de)意义,需要我们去追(zhui)寻。
我个人觉(jue)得世界就像很多圆,比如杯子和水,杯子承载着水,我们也是世界的(de)一部分。杯子的(de)存在有它的(de)意义,这条“线”代表着杯子存在的(de)意义,而不只是杯子本身。我们给它命名为杯子,但它在整个世界的(de)循环里还(hai)有更多意义。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时间(jian)概念,很多事情会怎样?我发(fa)现,有些事情即使没有时间(jian)的(de)限制,它们之间(jian)的(de)关系还(hai)是存在的(de)。时间(jian)好像是一种衡量标准,但有些东西比我们用时间(jian)衡量的(de)更真(zhen)实。就像用镜子照来照去,有时候我们以为事物之间(jian)有某种关系,但可能只是我们自己的(de)想象。
电影《英雄本色》(1986)剧照,叶锦添担任执行美(mei)术。
新京报:虚无确实困扰很多当(dang)代人,他们可能不是从艺术思考上受困扰,而是觉(jue)得很多事情都没有意义。
叶锦添:当(dang)代艺术很强调自我呈现,当(dang)年轻人没办法很好地呈现自我的(de)时候,就会觉(jue)得没意思。
西方发(fa)展到当(dang)代,像美(mei)国(guo)出现的(de)个人主(zhu)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de)信仰,还(hai)把这些信仰纳入历史脉络里,只要符合某种理论(lun),就能展览、描述。但在我看来,东方有一种文化(hua)失传了。东方人讲究的(de)不是突出个人的(de)不同,而是整体的(de)和谐。每个艺术家都觉(jue)得自己能看到整个世界,但实际上不一定。艺术家之间(jian)不应(ying)该只强调你我之分,更应(ying)该关注整体的(de)提升。就像在印度恒河,大家都在修行,互相影响。
在这个过程中,挖掘整体的(de)无形状态很重要。东方文化(hua)能容纳很多东西,就是因为它没有固(gu)定的(de)实体,没有强烈的(de)你我之分。即使没有固(gu)定的(de)关系,也能创作(zuo)出特别的(de)作(zuo)品,表达自己看到的(de)感觉(jue),这样世界也不会有冲突。
最大的(de)问题是,现在很多人过度强调个人,利用个人经历获(huo)取价值,忽视了整体。西方有很强大的(de)艺术系统(tong),里面(mian)有学术权威,他们的(de)喜好会影响很多事情,但有些理论(lun)很无聊。东方艺术(比如山水画)讲究的(de)是意境,可现在很难实现那种纯粹(cui)的(de)意境。
我觉(jue)得东西方人和世界的(de)关系是不同的(de),这和宗教也有关系。我和剑桥大学的(de)老师交流过很多,他是人类学家,擅长(chang)研究制度。和他交流之后,我对(dui)世界文化(hua)的(de)流通(tong)有了新的(de)认识。
东方文化(hua)讲究万物合一,人和世界是一体的(de)。但西方人最初信仰上帝(di),人和天地是分离的(de)。网(wang)络世界又带来了新的(de)挑(tiao)战,让人很迷茫。所以我们要收敛(lian)自己的(de)能量,让自己更专注。我相信除了现实世界,还(hai)有另一个世界存在。每次静(jing)下心,我都能感受到世界的(de)降临,好像自己和世界融为一体,能感受到风,也会采取行动。如果每个人的(de)意念不断(duan)提升,世界的(de)平衡力也会增强,意念是可以改变现实的(de)。
每个当(dang)下都独一无二
新京报:如何理解你提出的(de)“精神DNA”这个概念?
叶锦添:精神体验是所有事物的(de)来源,就好比水和杯子的(de)关系,杯子代表着时代,而水就是精神体验。当(dang)你观察事物时,能看到它存在的(de)原因,看到一个字,可能会达到另一种境界,发(fa)现它的(de)特点。当(dang)知识储备足够时,对(dui)事物的(de)理解就会加快,就像能听到它们“发(fa)出声(sheng)音”一样。最后这些理解能帮助你贯通(tong)很多事情,就算(suan)没有明确的(de)方向,也能不断(duan)提升认知。我把这种现象叫做“同频共振”,作(zuo)品需要能引(yin)导(dao)我产生这种感受。
我很看重背后那些看似(si)玄虚的(de)东西,就像有一种看不见的(de)力量在运作(zuo)。可以说,玄学对(dui)我来说,是相信有些东西以人的(de)理性难以完(wan)全认识,但它们确实存在,这是我底层的(de)一种信仰。理性和玄虚之间(jian),其实只有“确定性”这一道门。就像谈论(lun)杯子里的(de)水,不能只用一般的(de)理性思维(wei)去判断(duan)水是否存在,而要从另一个层次去理解、去感受。
《叶锦添自传:向前(qian)迈进的(de)日子》,叶锦添 著,北京时代华文书局(ju),2024年7月。
为什么要摆脱虚无呢?虚无并不是什么可怕的(de)东西,它是事物的(de)一部分。你知道“玄虚”吗?就像道家说的(de)那种玄虚,它有着事物后续发(fa)展的(de)原因。从玄虚的(de)角度看,很多事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de)联系。比如一张照片,背后可能牵扯(che)到很多人的(de)故事,这些细节看似(si)无关紧要,但冥冥之中都有着联系。我不会时刻(ke)都像大师一样思考深刻(ke)的(de)问题,每个时刻(ke)都有不同的(de)状态。但我觉(jue)得虚无不会让我觉(jue)得世界没意思,不想创作(zuo)或生活。相反,虚无意味着无限的(de)空间(jian),就像在大海(hai)里,自己是唯(wei)一的(de)存在,那时能量满满,能感受到强大的(de)力量,能控制周围的(de)环境。在面(mian)对(dui)虚无时,我不是从某种观念去推导(dao),而是去感受一切(qie)。
很多人觉(jue)得物质无法满足需求时会感到虚无,但我只是以自己的(de)存在去面(mian)对(dui)。比如在思考和家人、朋友(you)的(de)关系时,虽然(ran)会有压力,但这也是生活的(de)一部分。就像面(mian)前(qian)的(de)杯子,它能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ran),是很多因素促成的(de),整个物理世界让它此时此刻(ke)呈现在这里。这里面(mian)信息量很大,需要用心去感受。我讲的(de)这些不是从理论(lun)或思维(wei)层面(mian)阐述的(de),世界很复杂(za),有很多干扰因素,当(dang)你逐渐清醒,深入思考,看到的(de)东西就会越来越不一样。
新京报:你平时会练习冥想吗?
叶锦添:我觉(jue)得冥想已经成了我的(de)一种生存模式,就像呼吸、观察事物一样自然(ran),没什么区(qu)别。所有东西都在这个空间(jian)里,不需要特意细分。当(dang)然(ran),有时候也需要细分去观察,但不要把这些细节都放在心里,给自己压力。看到细微的(de)东西,不要把它局(ju)限在一个小框里。
其实也没有刻(ke)意去追(zhui)求某种状态,就是很自然(ran)地去感受、去生活。做事情的(de)时候,专注当(dang)下,不管(guan)是创作(zuo)还(hai)是日常生活,都是这样。有时候和朋友(you)聊天讲笑话很开心,看到喜欢的(de)衣服去逛街购买,这些都是很自然(ran)的(de)生活状态,不需要刻(ke)意去想是不是在冥想。
叶锦添与哥哥。来自《叶锦添自传:向前(qian)迈进的(de)日子》(北京时代华文书局(ju)供图(tu))。
新京报:听你聊下来,会觉(jue)得你对(dui)佛、道的(de)东西很亲近,我知道你的(de)兄弟(di)是佛教徒。
叶锦添:对(dui)于信仰,我没有固(gu)定的(de)答案。我不会先给自己设定一个信仰,再去理解世界。我会先去感受、去经历,再看这些和信仰有什么联系。我没有专门去和大师交流,也没有拜师傅。我知道我兄弟(di)对(dui)佛很有研究,他也影响我了解了很多佛学知识。我很多朋友(you)是佛学专业的(de),所以我对(dui)禅(chan)宗也有一定的(de)认识。但我不是那种固(gu)定信仰某一种宗教的(de)人,我觉(jue)得不同的(de)宗教和思想都有有趣的(de)地方。比如和基督教的(de)人交谈,我也能发(fa)现很多有意思的(de)观点。
宗教有不同的(de)教义,像佛教讲无神,强调空;基督教有上帝(di),有关于罪(zui)和天国(guo)的(de)说法。这些不同导(dao)致了哲学理论(lun)的(de)差异(yi),但我不会去评判谁对(dui)谁错。我觉(jue)得可以去深入了解这些问题,观察它们带来的(de)效果。随着时间(jian)变化(hua),人的(de)想法也会有一些改变,我也很乐(le)意和有深刻(ke)见解的(de)人交流,感受他们内心的(de)变化(hua)。比如佛教讲的(de)轮回,听起来很神奇,就像每年生命的(de)变化(hua)一样,充满了未知和神秘。
有些人把钱当(dang)作(zuo)神,像一些唯(wei)物主(zhu)义者,这显然(ran)不是真(zhen)正意义上的(de)神。对(dui)我来说,信仰不是简单地归结为有神或无神。我相信此时此刻(ke),每个时间(jian)点发(fa)生的(de)事情都有它的(de)意义。从开始到结束,每个瞬间(jian)都包含着很多变化(hua),所有的(de)事情聚合在一起,受到各种无形的(de)力量影响。就像全世界的(de)因缘相互组合,哪怕是一个小小的(de)举动,都可能引(yin)发(fa)一系列的(de)变化(hua),就像蝴蝶效应(ying)一样。我是一个活在当(dang)下的(de)人,每个当(dang)下都独一无二,都值得去感受、去经历。
AI:很难简单说
它是人类创造的(de),还(hai)是一直存在
新京报:你觉(jue)得自己汲取营养的(de)方式是什么呢?
叶锦添:汲取营养的(de)方式有很多,阅(yue)读是很重要的(de)一种。我有很多疑问,就会买书回来找答案。
和史学家不同,我的(de)资料库不是井井有条分类的(de),而是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像异(yi)形一样。只有把全世界的(de)资料放在一起,才能发(fa)现所有事情都有可能性,没有绝对(dui)确定的(de)因素。我会不断(duan)积累这些资料,让自己的(de)知识储备更丰富,为创作(zuo)提供更多灵感。每次去书店,我都会带着对(dui)世界的(de)各种疑问买书。有时候一天能买二三十(shi)本书,就想找到答案。除了阅(yue)读,自己的(de)思考也很关键,看到的(de)东西、经历的(de)事情,我都会在心里琢磨。和人交流也能学到很多,和不同的(de)人聊天,能听到不同的(de)观点,这些都会融入我的(de)知识体系里,慢慢丰富我的(de)资料库。
《叶锦添的(de)创意美(mei)学:奔向无限透明的(de)蓝》,叶锦添 著,北京时代华文书局(ju),2024年7月。
新京报:这种思考和感受世界的(de)方式是怎么形成的(de)呢,有没有受到哪些作(zuo)家或艺术家的(de)影响?
叶锦添:荣格的(de)理论(lun),像集体潜意识、非理性这些概念,给了我一个历史坐标,对(dui)我影响挺大的(de)。现在这个时代,理性的(de)东西好像占据了主(zhu)流,人类历史里很多非理性的(de)部分被(bei)忽略了。整个世界都更关注商业和科技,很多资源都用来追(zhui)求利益。我比较关注那些潜意识、非理性和玄虚的(de)东西,觉(jue)得它们很有趣。像科学家利用数据化(hua)赚取利润,开拓数据市场,虽然(ran)很赚钱,但我觉(jue)得有点无趣,因为少了点人性化(hua)的(de)东西,我更关注创作(zuo)里的(de)人性和情感。
我在写作(zuo)方面(mian)也做了很多工作(zuo),虽然(ran)历史书写得没那么细致,但很完(wan)整,让我对(dui)世界历史,包括全世界的(de)服装等知识有了认识。我很喜欢研究各种厚重的(de)字典(dian),从里面(mian)能发(fa)现很多有趣的(de)东西。
我发(fa)现有些艺术家的(de)积淀现在AI都能模仿,但我和他们还(hai)是不一样。有时候看到某个艺术家的(de)特辑,很有感觉(jue),就会找他的(de)书买回来,发(fa)现有些艺术家的(de)创作(zuo)思路和我有相似(si)之处,这让我在思考和创作(zuo)时更有自信。
我这种思考和创作(zuo)方式不是天生的(de)。以前(qian)有位老师教我画色彩,他让我买了几(ji)百种颜色,然(ran)后把颜色弄乱,在纸上画格子。让我闭着眼睛,凭感觉(jue)把颜色填到格子里,填完(wan)之后再看颜色的(de)平衡。比如看到一个小蓝色格子,就想在旁(pang)边(bian)找个颜色平衡它,可能会选红色或者其他颜色。中间(jian)的(de)格子该填什么颜色,又得思考怎么让画面(mian)更和谐。后来老师还(hai)教了我另一种素描方法,对(dui)我影响很大。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在做不确定性的(de)平衡,这种训练慢慢塑造了我现在的(de)思考和创作(zuo)方式。
电影《胭脂扣》(1987)剧照,叶锦添参与美(mei)术设计。
新京报:在新书中你提到了很多AI方面(mian)的(de)内容,你对(dui)AI有什么看法,会担心AI未来会取代人的(de)创作(zuo)吗?
叶锦添:AI的(de)发(fa)展是人类历史的(de)一次飞跃,从工业革命到电子化(hua),再到现在的(de)媒体化(hua),几(ji)十(shi)年里变化(hua)很大,AI的(de)发(fa)展速度更是超出了我的(de)想象。美(mei)国(guo)现在好像想利用AI重新彰显自己的(de)强大,把它当(dang)作(zuo)一种手段(duan)。但AI发(fa)展也带来了问题,比如怎么控制它。
现在AI能绘画了,很多人担心未来工作(zuo)会被(bei)AI取代,在艺术创作(zuo)领域也有这种担忧。我觉(jue)得艺术创作(zuo)很难被(bei)AI完(wan)全取代,但如果真(zhen)的(de)到了那一步,也没办法。现在很多当(dang)代艺术家依赖AI完(wan)成作(zuo)品,他们更像是AI的(de)诠释者,而不是真(zhen)正的(de)创作(zuo)者,这样下去,人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像AI。
AI能产生完(wan)成品,有自己的(de)技能,输入一个指令,它就能生成内容。但AI存在一个严(yan)重问题:它的(de)生存模式不受物理影响,和我们人类不一样。它可以深入研究人类和其他生物,但它不会按照人类的(de)思维(wei)方式思考。目前(qian)AI还(hai)得依靠人类输入程序才能进化(hua),但以后会怎样很难说。
《凝望》,叶锦添 著,北京贝(bei)贝(bei)特|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4年3月。
新京报:你似(si)乎认为在人诞生之前(qian),AI的(de)数据或者记忆就已经存在了?
叶锦添:这得先理解时间(jian)的(de)概念。时间(jian)其实很奇妙,一秒钟里也包含着很多细节和内容。从整个人类历史来看,从原始人到现在,人类的(de)居住环境、使用的(de)工具都在不断(duan)变化(hua)。这些变化(hua)看似(si)是人类创造的(de),但背后是不是有其他力量在推动呢?就像AI,从二战和图(tu)灵时期就有了发(fa)展的(de)雏形,图(tu)灵的(de)研究让AI有了出现的(de)可能。这和公元前(qian)400年苏格拉底、孔子等人同时出现一样,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de)力量在背后推动。我觉(jue)得有些东西原本就存在,只是等待(dai)被(bei)发(fa)现。
对(dui)于AI,很难简单说它是人类创造的(de),还(hai)是一直存在。我们需要思考人与自然(ran)的(de)关系,以及这种关系的(de)变化(hua)。那些我们看不见的(de)力量,其实很真(zhen)实。就像两个人吵架、打架,最后发(fa)生的(de)一系列事情,背后都有很多原因,这就是我所说的(de)“精神DNA”。法律可能只能看到表面(mian)的(de)结果,但真(zhen)正重要的(de)是背后深层次的(de)原因。
我对(dui)奖(jiang)项(xiang)一直保持警惕(ti)
新京报:你是一位跨界创作(zuo)艺术家,涉(she)足电影造型、舞台、装置、雕塑,还(hai)创作(zuo)了Lily,也有写作(zuo)等。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多种不同的(de)创作(zuo)题材载体,有什么偏(pian)好吗?
叶锦添:我最开始是画画的(de),后来慢慢转向设计,接着又参与舞台剧和电影的(de)拍摄。我不会满足于只做一件事,在拍电影的(de)时候,如果觉(jue)得某个阶段(duan)重复了,或者有新的(de)想法,我就会转向其他领域。这不是说电影没有发(fa)展空间(jian)了,只是我想不断(duan)尝试新的(de)东西。
2008年有人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做雕塑,有当(dang)代艺术赞助。当(dang)时我想做雕塑的(de)话,就要做出机械(xie)的(de)感觉(jue),还(hai)建立了一套和雕塑相关的(de)系统(tong),从不同角度去发(fa)展它。我做舞台的(de)时候,涉(she)及歌剧、奥运会舞台,还(hai)有小型舞台,也会做不同题材的(de),像印度、美(mei)国(guo)、俄罗斯(si)题材的(de)舞台,不局(ju)限于中国(guo)的(de)。在这个过程中,被(bei)动和主(zhu)动的(de)创作(zuo)都给我带来了很多乐(le)趣。有时候和厉害的(de)人合作(zuo)做设计,深入讨论(lun),能吸收他们处理事情的(de)方法和思想。因为所有创作(zuo)都有一些相似(si)的(de)原型,不管(guan)是电影还(hai)是舞台,都会遇到类似(si)的(de)问题。和不同的(de)艺术家一起寻找解决问题的(de)方法,我能学到很多知识。
每个艺术家都要用自己的(de)方式表达不同的(de)主(zhu)题;同时,不同艺术家之间(jian)也需要找到某种方式进行融合。
舞台剧《倾城之恋(lian)》剧照(北京时代华文书局(ju)供图(tu))。
新京报:其实你的(de)创作(zuo)好像一方面(mian)和外在机遇有关,比如有人邀请做某件事,你就顺势去做。
叶锦添:确实,我们很多时候是跟着外界的(de)机遇行动,很少提前(qian)计划。我好奇心挺强的(de),对(dui)很多领域都想了解。我有几(ji)万本书,虽然(ran)有时候没时间(jian)看和收集(整理),但心里一直想着。看书的(de)时候,每个人都会投入自己的(de)感情,这是网(wang)络阅(yue)读无法替代的(de),网(wang)络阅(yue)读虽然(ran)方便,但缺乏这种情感。我看一个题材会找很多不同作(zuo)者的(de)书,让自己处于一种多维(wei)的(de)学习状态。
新京报:你怎么看待(dai)奥斯(si)卡奖(jiang)对(dui)自己的(de)影响?
叶锦添:我不太清楚奥斯(si)卡奖(jiang)把我摆在了什么位置。关注自己的(de)定位和发(fa)展,我理解这很重要,但对(dui)我来说,这不是我追(zhui)求的(de)重点。如果一个奖(jiang)项(xiang)没有后续的(de)意义和支持,那它就没什么价值。大家在报纸上看到的(de)获(huo)奖(jiang)消(xiao)息,只是表面(mian)的(de)东西,不是创作(zuo)真(zhen)正的(de)动力。要是只想着获(huo)奖(jiang),而不思考怎么继续创作(zuo),那是走不远的(de)。
以前(qian)香港电影人很拼,他们技术可能不算(suan)顶尖,演员的(de)训练程度也有限,但就是想拍出好作(zuo)品。那时候我接触到很多不同风格的(de)影片,有些很感人,有点苏联写实主(zhu)义的(de)风格,不过当(dang)时很难拍当(dang)代题材的(de)影片。韩国(guo)电影也有自己的(de)特点,风格很独特。
我对(dui)奖(jiang)项(xiang)一直保持警惕(ti),拿到奖(jiang)不应(ying)该是为了向别人证(zheng)明什么,多年来我更想做的(de),是一直探(tan)索新的(de)创作(zuo)领域和表达形式。
电影《卧虎藏龙》(2000)剧照。
新京报:你和李安、吴宇森、蔡(cai)明亮、乌尔善等很多导(dao)演都合作(zuo)过,和这些不同导(dao)演合作(zuo),有什么感受?有没有印象深刻(ke)的(de)事情?
叶锦添:和他们合作(zuo)都很有意思。吴宇森找我的(de)时候,我挺惊讶的(de)。当(dang)时我在旧金山工作(zuo),他带着几(ji)个制片和相关的(de)资料来找我。我之前(qian)就认识他,但没深入聊过。他找我谈那部戏的(de)时候,特别有诚意,很认真(zhen),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后来还(hai)有好莱坞的(de)电影找我,但我最后选择了和吴宇森合作(zuo)。
和李安合作(zuo)也有很多有趣的(de)事,他总有很多有原创性的(de)想法,一起创作(zuo)的(de)时候能听到很多新奇的(de)故事。和他们合作(zuo),有时候会讨论(lun)一些很离谱但又很有意思的(de)话题。
和李安讨论(lun)的(de)时候,我们会从电影创作(zuo)延伸到各种生活感悟。有一次我们探(tan)讨角色的(de)内心世界,他提出一个观点,说角色的(de)某些行为可能源于一种超越现实逻(luo)辑的(de)潜意识冲动,就好比一个人在梦中的(de)行为,看似(si)荒诞却反映着内心深处的(de)渴望。我们围绕(rao)这个展开,聊到不同文化(hua)背景下人们潜意识的(de)差异(yi),以及如何在电影里通(tong)过画面(mian)、情节把这些微妙的(de)东西展现出来。这种讨论(lun)没有固(gu)定的(de)边(bian)界,一会儿在电影专业领域,一会儿又跳到文化(hua)、哲学层面(mian),特别有意思。
和吴宇森合作(zuo),我们更多围绕(rao)电影的(de)视觉(jue)风格和动作(zuo)场面(mian)设计交流。他对(dui)暴力美(mei)学有独特的(de)见解,我们会讨论(lun)怎样把动作(zuo)戏拍出诗意。比如一场枪(qiang)战戏,如何通(tong)过镜头的(de)运用、场景的(de)布置,让观众感受到紧张刺激的(de)同时,还(hai)能体会到一种浪(lang)漫的(de)情怀。有次为了一个关键的(de)动作(zuo)场景,我们争论(lun)了很久,从不同的(de)角度探(tan)讨角色的(de)动作(zuo)逻(luo)辑、画面(mian)的(de)节奏感,虽然(ran)争论(lun)很激烈,但最后达成的(de)方案让那场戏特别出彩。
蔡(cai)明亮则是另一种风格,他的(de)作(zuo)品很注重人物内心情绪(xu)和氛围的(de)营造。我们交流时,常常围绕(rao)如何用最简洁的(de)方式传达最复杂(za)的(de)情感。像在讨论(lun)某个角色的(de)孤独感时,他提出可以通(tong)过角色长(chang)时间(jian)的(de)静(jing)止不动,以及周围环境细微的(de)变化(hua)来体现,这种对(dui)细节和氛围的(de)极致追(zhui)求,让我对(dui)电影表达有了新的(de)认识。
新京报:现在有新的(de)创作(zuo)计划吗,有没有考虑制作(zuo)自己的(de)电影?
叶锦添:都有可能,这要看和我想象中的(de)缘分,还(hai)有能达到的(de)创作(zuo)高度。我不会随便做,得看时机。现在其实有很多具体的(de)项(xiang)目在推进,但也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只能一步步向前(qian)走。
作(zuo)者/张婷
编辑/走走
校(xiao)对(dui)/柳(liu)宝庆